CA⚜️張天埕Tim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限定交流】 神近 宇水惠

Beyond the Blue...
哭泣時覆上雙眼的手
藍色時期後續
副標:溫暖30題
latest #25
藍色時期 那幅畫出來之後,天埕得到了他原本遺忘許久的回憶, 箱子 裡的軍用外套他可以逃避地把它丟到角落,連同不想面對的過去,但美術館卻利用一幅畫,直接挑戰天埕內心最脆弱的那一塊,像是一把鋒利的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脅他去直面自己的過往。
天埕不是愛哭的人,但他也很清楚自己發作時是什麼鬼樣子『我就知道。 』這是他走出的第一個想法,他清楚這裡並不單純,卻沒有想過這裡會這麼直接的把真實丟在他面前,雖然天埕腦袋高速運轉著,但他的身體反應卻很直接的再次上演了一次他所謂的發作。
天埕蹲在畫作之下,緊抓著曾勒住他的狗牌,不肯放手是他嚥不下去的罪惡感,一滴淚緩緩從眼角滑落。
惠不惠糾結
2 years ago

猶如走入深深淺淺的海水中,靠近展間的走廊隱約映著藍色的色澤。他秉著一如往常的好奇心就著長廊深入,卻在來到展間外時窺見裡頭熟悉的人影。

「天埕哥⋯⋯?」他原先是挺亢奮的喊出人的名字,下一刻才注意到對方的狀態似乎不好;已經經歷過幾次的他現在更能分辨狀況,他想天埕才經驗了創傷後遺症發作後的災難。

沒有詢問更多,他默默走到對方身邊蹲身,伸出手指頭輕巧的蹭了蹭那人有些濕潤的眼角。
「天埕哥,我在這裡喔。」對方受難的模樣總是會讓他心裡揪的難受,因而露出有些傷感的神情笑著。

他知道儘管自己在現場,也無法進到那個不斷重構的災難世界——天埕心裡崩塌的那一部分
天埕知道自己不可以耽溺其中,也運用遺忘跟這個回憶相安無事了好幾年,所以並不是這麼頻繁的感到無所適從,這件事一直被他擱置到現在,但換個角度來想,美術館或許也是在給他一個契機,去面對這些事情。
他想起那聲爆炸、那場葬禮的輓歌、遺孀的埋怨、那片深藍之下的自責,這些記憶開始在天埕腦袋裡喧囂,像是有片鏡子碎在眼前,然後每個裂片都在重複上演這段不願面對的真相。
天埕徒手拾起這些回憶的碎片拼湊,緊握狗牌的手感受不到痛,他跟著這些事情再次崩潰,當作在無人之地的任性妄為...反正...沒人會發現的...吧?
天埕並沒有聽到宇水惠的聲音,也幾乎沒有感受到蹭上眼角的手,再次站起,眷戀的看著那幅跟那個夜裡的海底出奇神似的深藍,幾乎可以幻覺出Karl在對他招手,感性與理性在互相拉扯掙扎,就像曾經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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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不惠糾結
2 years ago

「⋯⋯」
天埕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存在,這讓他有些錯愕,每一次都像是被重視的人遺忘。他很難說明那種複雜的情感,包含著感傷、不甘、嫉妒、擔憂和恐懼。
而這一切在那人巨大的悲傷面前,只能像落日消弭在海平面。

他深沉的長吁一口氣,想著強行把對方帶離雖然不是難事,但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採取那麼強硬的作法。
於是再往前、再靠近站一步,他一切的動作都很緩慢,就像和天埕一同身處於阻力的水中。

「天埕哥⋯⋯別看——」
緩緩的由後方將人攬入懷抱,他伸手摀住了那濕潤的雙眼,試圖藉由阻擋的視線,將對方從藍色的情境中帶離。
在他的房裡,剛畫好一幅綠意盎然的春景,這時候他便想——應該早點讓天埕看看的。
有著熟悉溫度的手遮住一片天埕眼前這片讓他自我放逐的藍,他解離的精神不再繼續向深海沉淪,一點一滴的被拉回上岸。上次是他自己拉自己走回車裡,而這次,是這雙大手撥開了一切晦暗不明,將他打撈而起。
天埕輕輕的闔上眼,像是換氣一樣企求著美術館內微涼的空氣,想停止身體的戰慄,接著天埕轉身,將頭深深埋進宇水惠的胸膛裡,除了無法遏止的緊繃與顫抖並沒有帶沒有其他的動作,極力遏止自己在崩潰邊緣的嗓音「惠,是我害死了Karl。」宇水惠看不見天埕緊皺的眉頭「我不想面對的真相原來是這個。」
無處宣洩的悔恨化作拳頭,天埕一拳又一拳的打在自己的大腿邊「他有老婆,有小孩,為什麼命運帶走的是他不是我?」天埕當初就覺得不單純,為什麼Karl離開之後自己會想嘗試變得溫柔,原來都是源自於內疚「為什麼?我犯的錯憑什麼是他來還?」
惠不惠糾結
2 years ago

不知為何,當他聽到那樣的言論時,並不感到錯愕;或許更早之前,真相的端倪就已經存在,然而事實更清晰,對天埕而言只是更煎熬,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那樣的感受。

——有著無論如何都不想要面對的現實。

「天埕哥⋯⋯」他看著對方悔恨的模樣,難掩複雜的情緒也擰起眉,一時之間不曉得該說什麼安慰的話語,其實他本身就不擅長做那種事。
於是他先是沈默的握住天埕不斷傷害自己的手,要控制力道讓人停止自我傷害對他而言不是難事。

「抱歉,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他既無力又遺憾,空著的手撫上對方的後腦。思慮著關於Karl 的事,他隱約能勾勒那男人的形象。

「但是⋯⋯如果那時候死掉的是你,我就不會在這裡了。」最後他平穩地說出,那些複雜情緒的源頭,是他認為自己和天埕的相遇,也彌足珍貴。
不斷揮動的拳頭被一股更穩定的力量擋住,即便天埕並不是力氣小的人,但傳遞來的力道比自責的自己更為穩定,雖然一開始他想反抗那股力量,最終卻化作如煙的無力感。宇水惠的回應平穩的傳到了天埕的耳裡,對方肯定了自己此時此刻存在的價值...『如果我死了惠就不會在這裡了?』他在心裡想著,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如果時間倒流,我不要答應跟他換班次就好了。」天埕壓抑著如波濤般洶湧的情緒,他悶悶的在宇水惠的胸口裡說著,平時咬字清晰的他,此時聽起來卻十分含糊「讓時間倒流好不好?」與其說他在宇水惠說話,更多的更像是跟命運討價還價。
天埕覺得身體正滾燙的燒著,像是在那個夜裡發著高燒的自己,沈甸甸的腦袋、輕飄飄的身體,或許這就是自己靈魂的重量,又輕又重「我不想待在這裡。」他想念自己家裡偌大的床,擁抱每一個深夜的孤獨。
惠不惠糾結
2 years ago

人生沒有後悔藥,逝去的人也不會再回來了。
他相信這些事實天埕應該都明白,此刻的願望聽著就像和長輩討價還價的孩子,讓他一時之間不曉得該做何反應。
「我沒辦法做到那些,也不知道Karl 覺得怎麼樣才是好的⋯⋯」

人能決定的事情或許很多,是關於自己的事;也或許很少,無法決定誰會離開。但能確定的是他始終知道自己所希望的是什麼。
思及此,同時聽見天埕不想待在這裡的言論,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蹲身抱起對方的腰腹向上一扛,把人扛在肩上,慢悠悠的往展間的出口移動。

「但是對我來說,能和天埕哥相遇是很棒的事哦。」他邊走著,望著前方的視線是充滿感激。
直到兩人抵達出口,他才小心翼翼的將人放下,露出有些懊惱的神情:
「嘛,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抱歉。」
「他怎麼可以就這樣一聲不響的離開,怎麼可以...喔FXXk。」在宇水惠肩上的天埕低低地說道,故作堅強的聲音幾乎感受不到他的啜泣「都是我的錯,如果早點發現不對勁就好了。」無限的懊悔在在他的心中盤繞,凝作眼淚從眼角再順著兩頰滑落,到底是命運的錯還是自己的,天埕其實分不太清。
被宇水惠好好放下之後,天埕緊緊的抱住自己,似乎面對這樣被拋下的孤寂是很寒冷的,他的眼鏡上是一片霧濛濛,沉沉的眼光透過鏡片散出來的都是無奈「謝謝...其實...我也是。」眼前宇水惠的身影跟故人的身影一度重疊,天埕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你會跟我好好說再見嗎?如果要離開的話。」
「你會跟Karl一樣嗎?」天埕的思緒反反覆覆的,旁人聽了要從中找出邏輯與關聯一定有很大的困難。
天埕看到宇水惠懊惱的神情之後,他突然明白了,宇水惠跟Karl,其實是很不一樣的人「Shit...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原本在他眼裡兩個重疊的身影,在他想通的瞬間,再也不重疊,因為Karl並不會愧疚的看著他「該死,我應該已經放下他了。」他憤憤的說,擁抱自己的身體還是顫抖著。
惠不惠糾結
2 years ago

「⋯⋯」
即便是身處在平靜安寧的美術館,他也深知自己不是能夠給予承諾的人。他無法斬釘截鐵的告訴天埕他不會,甚至他的生命也能轉瞬間就落到別人手裡。

或許這會讓他顯得冷漠無情,但他怎麼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騙人。
「天埕哥——」於是束手無策的他只能再次將對方攬進懷抱,手掌輕拍著對方的背,試圖撫平顫抖。

「沒事、沒事喔⋯⋯」
實際上他也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只是隱約的希望能夠取代Karl 在天埕心中的份量;但這種情感即便渺茫,對他而言也是奢侈的。
——本質上他便沒有資格,追尋安定的力量。

「嘛,雖然我不是⋯⋯但如果我是Karl的話,一定會希望天埕哥過的好。」 最後,他只能妥協於給自己冠上Karl 的名義,只有這招樣他們才不會牽扯太深。 只是說出那樣的話,也難免有些寂寞呢。
天埕在宇水惠懷裡漸漸停止顫抖,對方的溫暖跟言語讓他逐漸能夠坦然的面對自己巨大的悲慟「但什麼叫做有事什麼是沒事?」漸漸回神的天埕展露出本性,並不再用Karl給他個性上的枷鎖去囚禁自己,清冷又低沉的嗓音其實更習慣去詰問事情。
接著天埕說道「對呀,得把跟Karl借來的這條生命活得好才行。」他笑了,笑得很苦「是吧?」不再哭泣的他依然強忍哀傷,只是他不再讓自己的精神解離出偽裝忘記的樣子,感謝宇水惠的溫暖。
天埕抬首看向宇水惠,深潭似的眼眸像是要把宇水惠的情緒看盡「你會不說再見就離開嗎?」天埕再次提問『可惡!』他在內心暗自咒罵自己不應該如此說話,銳利地似乎想要把宇水惠推開,明明這是難得會對他好的人,但內心深處的自己就是想知道答案...或許,天埕遠比自己想的還要更重視眼前這個人,所以更害怕受傷。
惠不惠糾結
2 years ago

「……」
他一時啞然,沒有想到對方會揪著那個問題,攬著人的雙手便鬆開了。既不曉得該怎麼樣讓天埕相信,不應該是向Karl借來的生命,教人明白生命應該是獨一無二的。
也不知道該拿那疑問怎麼辦才好,他不想說謊。

沉吟片刻,他挪開了與人交界的視線:「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不說再見就離開的——嘛,對重視的人,大家都是一樣的吧?」
「所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那麼做了……那天埕哥,就算討厭我也沒關係。」他露出釋然的微笑,再次望向對方:「不,應該說請討厭我吧,只要不像現在這樣責怪自己就好。」

他沒法解釋得太多,這些話語背後的概念在他腦海中也如浮光掠影一般不可捉摸。然而說出口的話卻讓他更能體會,假如自己是Karl,不會希望看見天埕如此痛苦地活著的心情。
「...」當被宇水惠放開,這讓天埕一時以為被對方討厭,難掩落寞的眼神,沒有說更多的話,果然,沒有披上溫柔的外衣,自己話語果然十分刺耳,毫不意外。
但接著聽聞宇水惠的回應,天埕只是無力的笑了笑,果然命運就是如此「沒有也沒關係,是我強人所難了。」然後伸手眷戀地摩挲了下宇水惠到側臉「我怎麼捨得討厭你。」
一瞬間,目前理智薄弱的天埕沒有克制好他自己的情感,雖然他不清楚對宇水惠的感情應該被歸類在哪一類,甚至也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並不像他對Karl那樣單純,事情並不是只是當初覺得兩人十分相像這樣可以一言以蔽之,一定有什麼不一樣的事情在跟宇水惠相處時漸漸萌芽,但唯一天埕可以確定的是,他覺得宇水惠很好,有點太好了。
天埕往宇水惠那裡踏了一步,輕輕悄悄的把頭靠在對方的結實胸口上,低低啞啞地說道「就...讓我任性一下...惠...」雖然他還記得前陣子自己才跟宇水惠說過,有些肢體接觸有時候『會產生不一樣的含義的』,但此時此刻,天埕就是想要這麼做,反正...『惠不會感覺到的吧?』他在心裡想著。
惠不惠糾結
2 years ago

「⋯⋯」
他就這麼靜靜的杵在原處,低著眸看天埕緩緩靠上自己胸膛。這個景象令他心頭鬱結,他知道那是因為面對對方的恐懼,他卻無能為力。
「天埕哥⋯⋯抱歉。」道歉的同時也垂下腦袋,像是垂喪著耳朵、尾巴的大型犬。

「我或許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好一點——」視線飄向一旁的地面,他有些慚愧,試圖安撫而舉起的手掌遲遲沒有放到對方背上。
「但是我在的時候,天埕哥⋯⋯怎麼任性都可以。」無關乎重大的允諾,他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肯定的給予。

「所以不要一個人承受了,好嗎?」說著他再度將目光對上天埕,盡管聽著像是祈使句,他略帶愧疚的面容活生生的把話說的像懇求。
「別再道歉了...惠。」天埕說出來的話聽起來悶悶的「我的痛苦,從來都不是你的責任。」然後抬頭,承接住對方愧疚的眼光,心裡想著果然宇水惠跟Karl是不一樣的,Karl的關心從來不帶有歉意,或許對Karl來說,天埕只是比較重要的那一個舉手之勞。
「你能在我身邊,就該慶幸了。」天埕沒有說出口的是,就是因為如此,他才不想宇水惠一聲不響的離開自己,但這也是他單方面對宇水惠依戀,一種私心。
此時天埕臉上的淚水已經風乾,只留下一道淺淺的淚痕,也同時,心上那道深深的瘡疤,時隔多年,果然還是痛著,最後在心的另一側,他知道還有一道跟宇水惠有關的印跡,名為遺憾「抱歉又失態了。」天埕轉身,身影晃了晃,向來步伐穩健的他,此時卻像秋日枝頭搖搖欲墜的樹葉,一樣孤獨「你在這裡,我怎麼能說是一個人承受呢?」
惠不惠糾結
2 years ago

「是嗎。」
看著天埕的背影,視野赫然有些恍惚。內心有股躁動不安,捫心自問,其實他害怕著和天埕有更接近的距離,同時又矛盾的希望能與對方親近。
想為人做的也不僅止於此,混亂的思考著若能給出承諾是否會更好。這般即使待在身邊,卻隱約隔著一段距離的感受令人鬱悶。

然而他別無選擇,他不是那個有資格的人。
「我也很慶幸能在天埕哥身邊。」最後他只是在人身後輕輕地笑,暗自感謝著在美術館的時光,儘管對於天埕而言,喚起了令人難過的記憶。

他也只能感謝相遇,希望兩人待在這裡的時間能更久一點、再久一點,久到天埕能釋懷過去的話,那樣就好了,他也能放心地回到原本的世界。

「......」
「天埕哥,那個,我畫了新的圖......要看看嗎?」他就像變著把戲想要討人開心,但能一提的只有那一項。
「嗯?」天埕回眸「好哇。」看著宇水惠眼神,他忍不住綻開一個微微釋然的笑容,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總有辦法讓自己好過一點,其實這樣就很好了。
並沒有等待對方的步伐,天埕扶著欄杆往他自己為正確的方向走,只是在往前走的過程,就是會忍不住回頭,看看宇水惠有沒有跟上。這次,他沒有迷路,感謝上蒼讓他有機會再離那片藍色時期更遠一些。
「惠...你是畫了什麼?」天埕一邊走著,一邊不緊不慢的開口,前進時他用手抹過欄杆的每一寸,如果可以,天埕其實也想抹去記憶中的灰塵,擁抱這些那些的不完美,包含自己的、那些他自己重視的人的「是說,惠很喜歡畫畫嗎?」天埕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想了解對方生活的細節,即便活到這個歲數,他其實不能理解的事情還很多「你房間還是繪畫室?」下樓時其實他的步伐依然不穩,但他依然硬撐著。
惠不惠糾結
2 years ago

「在房間裡。」他一面回答著對方的問題,同時注意天埕的腳步,伸出手在人身側,確保一旦發現腳步不穩就能攙扶住對方。他也從人身後走到身邊,接著稍微往前了些好領路。
「嗯……畫了——應該是春天的景色。」

然而談起自己的畫作,他便顯得有些羞赧,還不太習慣探討自己的作品,畢竟他就連藝術鑑賞都做得不是很好。但很神奇的是,他逐漸能夠習慣自己喜歡會畫這件事。
「嘛,很奇怪嗎?美術館裡明明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也不知道是不是春天。」

但那確實是一幅綠意盎然,有各色花朵,並在藍天白雲之下的美好場所;他甚至不敢說那是他嚮往的平常景色。
「嗯,最近可能越來越喜歡了——但是做的不是很好。」
「春天啊。」天埕低吟,其實他是喜歡春天的,只是一片生機盎然好像對自己來說有點不合時宜「沒有一定要是春天才能畫春天。」日子在熾光美術館內的流動感覺特別平穩,波瀾不驚,如果不是特意去數日子,也不會知道現在的年月。
很快地就到了宇水惠的房門口,天埕站在一旁倚著牆等待對方開門「喜歡就是喜歡,做得好不好、結果是怎樣,我覺得倒都是其次。」在宇水惠開啟房門的瞬間,是熟悉的明亮清新格局,天埕勾起了一抹微笑,果然這裡還是一如繼往的美好。
跟著宇水惠步入房門,那幅畫擺在很明顯的地方,他指了指問說「這個?」帶著八月九不離十的自信,就掀開了半掩的畫布。
那是一幅滿眼生機的畫作,一片青翠之中有各色的小花,勾勒出平凡溫馨的日常景色,一點一滴在走自己的暈眩與不適,天埕拂上畫框「很好看。」他笑了笑。
惠不惠糾結
2 years ago

擺放畫布的畫架旁,靜置著繪畫的工具,調色盤上的顏料也尚未洗去。雖說這幅畫裡大部分的色調是綠色,卻無可避免的還是在天空的部分抹上水色,儘管如此,那還是比起藍色時期展區裏頭,更明亮輕盈的藍。
「這樣嗎?」
「嗯……天埕哥每次都這麼稱讚,我有一點不好意思呢。」他瞇起眼睛笑,羞赧地搔了搔臉頰。

「只是想著,這麼寧靜的地方,看不見外面的景色有點可惜。」
再度正視自己的圖畫,他的目光誠摯而堅定:「天埕哥說過在這裡影響你很大,所以我……畫了這幅畫時第一個就想到你了。」
就算他們倆人都不是擅長藝術鑑賞的人,也有某些情感是無法言說,卻能意會的。

他實在沒有勇氣說明,這是他想傳達的畫作的另外一種力量——能讓人看了心曠神怡,彷彿心靈受到洗滌一般。
「因為惠的畫,很一目瞭然的好看。」天埕不懂得鑑賞藝術,對他而言只有好看與不好看的差別,喜歡就是喜歡,看不懂的部分評價再高他也無法理解「收下我的讚美吧。」他看著惠的那幅畫,漸漸鬆開了眉頭,過去的往事,好像在那個瞬間,悄悄的被這幅畫作散出的春風,翻開了下一頁。
「...」聽聞宇水惠的話,天埕先沉默了一下,他並沒有料到宇水惠會在閒暇時想到自己,他以為自己對對方而言,就是個萍水相逢的好朋友,不忍心傷害的好朋友「為什麼...」天埕把視線轉移到了宇水惠的身上,他不確定自己現在的狀態是否合適提出這種敏感的話題,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做出合宜的反應「要對我這麼好?」但他還是說出自己內心所想,眼光似乎再次想把宇水惠看盡,配合著不知為何有點苦澀的笑容。
「如果這裡的畫跟你一樣溫暖就好了。」天埕淡淡的補充。
惠不惠糾結
2 years ago

「謝謝。」
聞言他頓了一頓,接著才釋懷的他笑著道謝,表示自己收下了讚美。總覺得在重拾畫筆之際遇見天埕這樣會給予鼓勵的朋友是很幸運的,有關創作的事情,似乎少不了需要旁人支持和讚美。
就算是他這樣的初學者也多少是如此。

「嗯?因為天埕哥你也對我很好啊。」而接下來的問題,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沖著人爽朗的笑起來。
彷彿像在回答一個非常簡單、非常肯定的答案,但同時也不會失去成就感,因為他知道那是天埕來自真心的疑問。

他並非原本就是個溫暖的人,甚至做過許多喪盡天良的事;會變成天埕所描述的模樣,也只是因為,他和天埕在一起的緣故。
「嘛……一個人很孤單的話,兩個人就溫暖了。」

「是這樣的吧。」他為那個不熟悉的形容詞作註解——其實他是真的很喜歡和天埕在一起時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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