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常常跟I一起去的超市今天多了抽獎活動,我進門的時候順手拿了一張傳單放到購物籃裡,I在結帳的時候我就拿著單子在旁邊研究了一下。
「I這個抽獎有麵包機耶,還有冰箱果汁機坐墊什麼的,感覺獎品還不錯,要不要去抽看看?」購買的東西剛好能拿到抽獎券,我接過店員給的發票抓著I就往兌換區走去,I並沒有表示不要,但臉上總覺得興趣缺缺的樣子。
想當然我拿的那張券抽到了銘謝惠顧,看著I正在旁邊看獎品,眼睛一直沒離開那個麵包機,所以我就走過去I的旁邊拉他袖子,之後抓著手把抽獎券擺到I的手心,雙手包著上下甩動幾下,「可以的!我覺得你會中!我的運氣都交給你了!」
認真的信心喊話讓I瞇著眼看了我一下,不像之前是用抽的抽開手,他動了動被我包著的手讓我鬆開,之後拿著抽獎券去抽獎。
104.
一發中大概就是這種狀況。
I被店員大喊恭喜的時候超級像是一隻被車聲嚇到的貓,平常他不會這樣笑的,可能是因為太多人同時轉頭看向我們,I的臉上出現了很奇妙的僵硬笑容,大概是在用表情跟店員道謝,拿到麵包機之後抱著就跑出了超市。
我大喊他的名字,邊跟店員說謝謝一邊跟上I的腳步,他從出超市之後就走的飛快,我幾乎要用小跑才能跟在旁邊,然後I就像沒聽到我說話一樣,埋頭一直往前走,連我想幫他拿東西都不理我。
過了兩個街區之後,I的腳步慢了下來,他抬頭確認路牌,之後便往另一個方向走。我不太跟I走這條路,所以一時之間我並不知道他要去哪裡,直到跟著走進另一家超市拿了麵粉與酵母粉,我才知道他似乎想馬上使用抽到的這台機器,看著I拿著去結帳的表情,讓我似乎感受到I的興奮與高興。
太好了,他喜歡這個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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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傳了訊息要我別吃太飽,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我大概有猜到I可能做了什麼麵包要給我吃,心情激動的都不餓了,乾脆就空腹衝到店內。
然後我就獲得了一個看起來超級厚的三明治,包裝跟I平常吃的很像,我這時才發現原來I平常的早餐都是自己做的,所以我現在拿著的這個是I認真之後的心血結晶!太棒了吧!
忍著想高高舉起三明治的念頭,我在I的面前咬了一口,大概是我的表情令他滿意,看著I有自信的微微翹著嘴角,就覺得昨天要是真的有把自己的好運給出去,那也算是超級值得了。
雖然之後我也看到I給了店長一個,但能吃到I親手做的食物已經超開心,好想之後都能繼續吃到……雖然捨不得吃完,可是我還是在I的面前把那個三明治吃的乾乾淨淨。
106.
或許把好運分出去是確有其事,因為過幾天我就遇到了怪事。
早上洗臉的時候,我清楚的聽見鏡子在對我說話,本來以為是幻聽的我還愣了一下,直到鏡子內的東西浮出黑霧,我才意識到這他媽的好像是不可名狀。
哇靠怎麼辦?怎麼辦?平常有I在所以我根本不會緊張,但今天是第……撇除我被附身過的那一次,這應該是我第一次獨自面對這種東西,而且還是在我的租屋處,救命!
跟I求救嗎?我想著I伸手去掏口袋內的手機,卻摸到了I之前在某次驅魔後拿給我的護身符。說是護身符其實是一罐裝有液體的小瓶子,I並沒有告訴我這裡面裝什麼,但液體的顏色與他平常驅魔會用的東西很像,之前也會拿類似的東西,讓我遇到危險就甩出去,我想應該是同一種物質,所以我腦中自動覺得這個應該可以驅魔。
於是我扭開蓋子把液體潑在鏡子上,講真的這是我第一次實際做出使用這個物品的動作,不過也確實達到了效用,那黑霧般的不可名狀消散了,過了很久都沒有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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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I報告了遇到不可名狀的經過,也問了I那個瓶子內裝的東西是不是血。
那次的洗手台鏡子驚魂後,我想說要把液體擦掉,但發現他的顏色跟感覺很像血液,聞了一下沾染過的地方,也有點血液的味道,但是應該有經過處理,所以混雜著其他東西的氣味。
I對著我點頭,我接著問他是不是他的血,他也點頭。
然後我後面一連串的問了很多問題,I都一一點頭,有的還會稍微解釋一下,我這時才知道原來他的戴環者血統會給他帶來多大的不方便,但是也是對於驅魔最好用的利器,他的身分在世人眼中確實是特別的,雖然對我來說他就是他,與我沒有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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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I的血液甚至是骨頭的作用後,也間接知道了I手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傷,雖然心疼但是也很難去跟他表達不希望他繼續製造傷口,所以只好繼續乖乖地待在身邊守著他,不過他關照我的部分或許還更多點。
平常驅魔後,I回到店內都會拿一杯水給我喝,一開始我單純以為I只是給我補水,但是喝久了之後也隱約覺得這個水的味道跟往常喝的不一樣,再加上之前問過I這杯水的作用,他也只講了消毒之類的意思,我那時懵懂所以講什麼我都一知半解,但I給的總不會是害我,所以我都照單全收,直到我知道戴環者的血可以驅魔後,那次喝水前我忽然的融會貫通。
「這裡面是不是也放了血進去?」雖然是試探性的提問,可是我其實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了,在I點頭後,我心情複雜了起來。我一方面不希望I製造更多的傷,另一方面我也不願意喝I以外的人的體液,在這種兩難的狀況下,我選擇接受現狀,把水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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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那之後跟我說,要是我不喝他也不會不高興。
「我沒有不想喝!我很喜歡喝!」噢不我到底怎麼講話的,這樣聽起來超級怪!我看到I看我的眼神向是在看個怪人,然後他一臉算了你本來就是怪人的表情聳了聳肩。
「因為是你給的所以我願意喝,我都接受,只要是你給的……」極力想解釋點什麼,可是I連手語都懶得比,就是點點頭跟我表示他有聽到,然後就揮揮手去做自己的事情。
嗚嗚被當怪人了,雖然我怪大概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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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發生這些事情之後,我才明確的感覺到我跟I的關係確實有改變。
該怎麼說呢,我還是跟平常一樣在店內做著店長交付的工作,I也是沒什麼變化,拿著報紙在旁邊看,通常我做完手邊的事情之後就會過去煩I,因為我知道他短時間內不會把視線離開報紙,但這次很不一樣,我在經過I的時候感受到被點了一下,因為被I戳習慣了,所以下意識就回頭看他,可是I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眼睛繼續看著報紙,在我發出疑問後,還面帶疑惑的看著我。
不是啊就是你戳我的吧?但我手上的事情還沒做完,所以也就皺了皺眉,先繼續弄手上的工作。
然後我又被點了一下,這次我可以肯定被戳了手臂,而且是I常常戳我的那個位置,但是回頭I一樣在看報紙,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到底怎麼回事?
後來又陸續被戳了好幾次,我終於受不了的趕快把事情做完,之後跑去I的旁邊吵鬧,他看起來似乎不太耐煩的樣子,明明就是你戳我的吧!一定是你沒有別人了!但I就是不承認他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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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多戳幾回之後我終於非常肯定是I!他想到就會這樣玩我,好像看我疑惑讓他覺得非常有趣,所以我想著哪天也要做一樣的事情,讓I也感受一下我的感覺!
然後我做了,卻發現做了之後卻沒有辦法裝傻,因為我會迎接I投過來的視線,跟他能對上眼是很難得的事情,因為這樣我完全不想別開眼睛,看到I在看我,我就只能對著他傻笑。
「糟糕,我本來想學你那招的,但我發現我沒辦法學,看著你就沒辦法裝沒事……」
然後I就笑了,嘴角往上勾露出一臉哼哼的得逞表情,天啊怎麼這麼可愛,但當我這樣想的時候,I又立刻把表情收回去,變成臭臉給我看。
「I!怎麼這樣啦!」我承認我剛剛因為看到笑臉很開心所以收不住我的表情,可是怎麼說變就變呢!然後我就看到I側身往我旁邊過去,我的眼角餘光瞟到他的臉上變回了淡淡的笑容,好像很滿意我的反應。
「I——!」我跟在他的後面就像平常一樣跟他哀號,但是我知道我們之間的互動,真的不一樣了。
I做出不一樣的舉動,與O自己也第一次做出驅魔的舉動,所以用舉動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