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不要隨意躺在床上睡著，曾經有人做過然後被肢解分屍出來。」
那還真是調皮呢。運日從面無表情的男人手上接過委託單，道謝並告別之後，走出職業工會。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早就等在樹蔭下，山羊角幾乎要頂到樹枝，看起來滑稽得可愛。

「運日。」奧古斯都看到他的同事朝他走來，下意識地彎起手臂，然後就看見對方掩嘴輕笑，伸手挽住自己。運日今天穿了他準備的衣服，一套暴政光榮常見的黑色披風套裝，只不過將下半身的西裝褲改成窄裙，而他的同事與他默契十足，非常主動地搭配了吊帶襪與高跟皮鞋。

老實說，這人到底有什麼毛病？奧古斯都原意是打算送裙子羞辱他一番，但對方的自信遠遠超乎他的想像，當運日踩著跟鞋出現時，他就知道這次又是自己輸了。他忘記有一類人鍾情於被女扮男裝的人調教，他沒有這類客人，但運日那裡多的是，女裝簡直只是一塊小蛋糕。

「你打算去當代課老師？」奧古斯都為「淑女」打開車門，自己則坐進駕駛座，將車子開往文化學區。照後鏡裡，運日正在將耳朵上的穿環取下來，優美的下顎線一覽無疑。

「嗯，很有趣不是嗎？」他原本還想將唇環與眉釘拿下來，但那太麻煩了。將耳環收好後，他的視線與在鏡中與奧古斯都交會，後者移開了眼神。

「那只是一個我畢業之後就不想回去的地方。」奧古斯都說，停等紅綠燈的時候，手指在方向盤上敲出不耐煩的節奏。他在文化學區讀了七年的法律，結果現在可以判決的只有客人能不能射精。

「我沒有上過學。」隨著目的地接近，運日看到車窗外走過的學生，三三兩兩地並排聊天。父親說學校是窮人才去的地方，不過運日認為，這裡也可能是一個遊樂園，或者動物園、馬戲團……總之應該是個更有趣的地方。

車子在醫學大樓的停車場停下，奧古斯都從後車廂將一枚黑色皮箱抬出來，和運日一起上樓。路上的視線就沒少過，但他們也不是會在意的小孩子了，一高一矮的黑色身影在白色樓道裡穿梭，直到進入教室。

奧古斯都朝學生們掃了一眼，那些小鬼就立刻安靜了下來。等運日慢條斯理地打開皮箱，奧古斯都逕直走到教室最後一排的座位坐下，沒有人能忽略他散發的低氣壓。

「孩子們下午好，我是今天的代課老師，運日。」運日眨眨眼，大致看過所有的學生，嗯，看起來很年輕——大概就比自己長個幾歲。「然後這是我們今天的第二位老師。」他將一具身體從皮箱裡抱出來，這令席中許多人發出了抽氣聲。

大體老師不少見，但像是被挾帶的屍體一樣出現的大體老師可能是第一位。
「今天，我們來上一些輕鬆的解剖，好了孩子們，坐在位子上看得清楚嗎？」他偏著頭微笑，像個循循善誘的老師，如果忽略他稚嫩的臉龐，以及那些看起來頗為叛逆的穿環。

先是一些學生遲疑地靠近，然後更多人圍了過來，運日確認了大家都能看見後，才繼續講解。

「剛剛是不是被嚇一跳了？」帶著一點惡趣味的，運日笑了笑，從皮箱裡拿出一隻斷手，但那更像是泥塑，只是非常擬真。「Well，要自備教材實在不太容易，對於一名臨時教師來說，所以如你們所見，這是半成品，這是完成品。」

語畢，學生的臉色顯然放鬆許多，其中一位問到：「老師，你的副業是雕塑家嗎？」

「不完全，我更願意稱自己為藝術家。」他將假手放回皮箱，將要使用的器具放在一旁，那齊全得簡直不像一位藝術家。

在接下委託之前，運日想過一些課程方案，不過還是決定從最容易下手的，也是他頭一個學會的課程開始——拆卸與組裝關節。他首先示範卸下手臂，重要的韌帶被他事先用帶亮片的顏料塗色，他很高興學生們在知道這具身體的來源之後都非常投入課程。

總體而言，還算順利？運日第一次教授這樣的課程，學生們在下課後仍然圍著他，想知道他從哪裡來，如何製作這具身體，或者為什麼他拆關節的動作那麼流利，其中也有問他今晚有沒有空的人，運日不討厭好學的孩子——不過有一位紳士還等在那兒，他不能流連太久，儘管這些孩子都非常惹人憐愛。

「要是你再多待一會，我保證你會過勞死。」皮箱還是由奧古斯都提著，從教室走回停車場的路上，他的臉色比早上還差。

「工作不好玩嗎？」運日坐進後座，聽到後車箱那裡傳來一聲：「Not at all.」後座的門並沒有關，山羊角探了進來，那雙青色的眼睛注視著他，低沉的嗓音道：「你知道我是為了什麼。」

運日眨眨眼，笑著嘆了口氣，抬手揉揉這個大男孩的頭頂。

「Good 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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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生我們就不要太執著在醫學課程上了好嗎；；鴆鴆聰明不代表中之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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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還有開課，我也要去報名

moonforest777: 魯魯可以私下授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