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親金氏，原是坊內的雜役，金九黎也原不會有出息，可許是耳濡目染，他身為童子身段本就軟又自小學著坊裏的美人姐姐們跳舞，也是學的有八九成像，樂坊的舞姬們也不吝嗇教導的孩子，只把金九黎當成最小的弟弟看待。

沈清華與金九黎初識便是在春緋坊內，孩子小，對舞不感興趣，柳笙再便讓兩個年紀相仿的孩子給柳絮煙領了去院裡玩兒。

那會金九黎穿的還是一身粗糙的布衣，可他於院中的驚鴻舞卻是引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十五歲的孩子散著髮，髮梢被風帶起了好看的弧度，舞姿柔韌如水，像是能在掌上起舞，一顰一笑都是奪人心神。

「那日就像是看見了仙女似的。」

有人這麼一說。

於是金九黎，一舞成名。

再後來，金九黎從邊上的小角到成了舞中心的舞者，人人都說他是個天生的好苗子，卻不想金九黎每日皆是磨破了皮，出了血，還是裹了布條繼續舞著，一日甚至只睡兩時辰，直到他出名了前，他還是每天擔水擦地，一刻也閒不得。

如今他是苦盡甘來了，春緋坊的大娘虞嫣說道。

「那日驚鴻一舞，是我看過最開心的金九黎，後來，再沒見他那樣笑過了。」

笑得燦爛的金九黎，和一旁幫著打拍子的沈清華，或許孩子的心思只單純的這樣高興。

「想來，我與他，都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