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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世界的北方大陸位置往上,有一片顏色與一般海水不同的海域。
那片海域名為「甘草海」,是自上百年以來、在世間被各個國家明確視為眾多禁地之一的危險海域。它有著奇特的氣候,整塊區域的天空時常被烏雲籠罩,「打從老遠就可以看到,總是感覺到不祥與悲傷」——這是一些鄰近國家的靠海居民對於它的感想。
與雪原密境、食人森林等禁區相同,這片海域也有屬於它的謠言與傳說故事……儘管曾有一些探險隊或另有目的的人想去實地證明那些傳說的真假,不過這些人的下場也都跟進入其他禁區之人相似、沒有一個能帶著完整的記憶回到正常的世界中,更甚者是從此發瘋或再也沒有機會回家。活下來的人們往往會以失去意識的姿態被發現在禁區附近的小島上,然後在被救醒以後說不清楚自己發生過什麼。
直至今日,「甘草海內真實的樣貌為何」仍舊會像其他禁區一樣被世人提出來討論,並且也沒有人能知道或記得這件事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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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的守護者
據說,世人所生存的這個世界是由大自然的意念構築而成的。
寒冷的冰雪,無形的風,耀眼的光,茂密的森林,溫暖的火,神秘的海,寧靜的黑暗……等等。
這些意念構築了世界,同時也孕育出世間許多生命,然而,要讓這個世界維持平衡,也需要生命的支撐。
因此從某個時期開始,這個世界上出現了自然的守護者,他們存在於傳說之中,被少數族群深信、敬畏,並且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下去。
傳說,那些守護者的其中一項職責,便是迎接那些聽從自然召喚、回來支撐世界的生命,引導他們成為大自然的一部分,協助其使世界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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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海
在那片海的中央有一座廢墟。
或許那曾是誰的宅院,也許那曾是誰的牢獄,可能那曾是誰的城堡。誰能記住呢。
甘草海中住著數量龐大的魔物,牠們擁有溼溼黏黏、可變化自如的軀體,一雙雙眼珠帶著異樣的光芒注視著所有一切。
在某些時刻,牠們會顯得相當專注,像是有誰正在向牠們說話,接著、牠們會有規律的搖動身軀,在海面上起起伏伏,宛如在演奏溫柔的安眠曲般,安撫了那些被黑暗吸引的、為了還有對其他事物留戀後悔而躁動不安的生命氣息。
——那些到最後仍決定不說出口的話、那些無法回頭的事,好好在內心面對過然後安穩沉睡吧。
——沒事的,注定成為黑暗的你會化作深夜、化作影子,見證那些默默流下的淚水、那些對親近之人事物更無法道出的想法、還有那些發狂與自大自卑跟懊悔等等。你將靜靜的聆聽,最後看著世上的生命們疲倦入眠。
當那些被選中的生命平靜下來,便會被一隻隻溼冷的爪子抓住,被傳遞、被帶往那座廢墟的深處安置,最後在黑暗的守護者指引下,回到它們真正能得到寧靜的幽暗歸處——那深不見底的漆黑裡。
牠們只有在對被選召之子時才會溫柔相待,其餘本不應該到來的生命,牠們若沒有驅逐成功,便會吞噬那些因承受不住與他們不相容的能量而崩潰的靈魂,讓它們快快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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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這片海域聚集了被汙染、長久下來已失去方向的生命體,而後因為有個存在出現並統領牠們,這些魔物才開始有了所謂的職責。
牠們的工作就是協助那些終將與黑暗的意念融合、共同維持世界的黑暗之子,在聽過它們的心情後,等待它們平靜、帶領它們。
除了這個之外,牠們還有個重要的任務——當牠們的領導者嚴厲呼叫牠們、讓牠們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完全聽從指令時,牠們要將自己所有的力量交給對方,使得那一向纖長的身軀擁有足夠的能力壓制崩潰暴走的守護者——那是跟其他的守護者最大的不同。
黑暗的守護者,其靈魂因為牠們不知道的原因變得破碎,所以通常若不是到引領黑暗之子的時刻,守護者都不會是清醒的。他總是沉睡在空蕩蕩的廢墟深處,靠著黑色的魔法陣平穩呼吸著。
有時,守護者會在引領以外的時間醒過來,有時候他會控制不住自己進而暴走,那帶著不明原因的空虛、悔恨與執念——或許那些也不是他的——化為紅黑色的閃電自密布的烏雲狠狠劈向廢墟及海洋,而為了壓制他被喚起的紫黑雷電會與之交纏抗衡,最終成功讓守護者平靜下來。
有時候,守護者會走出廢墟,默默的望著遠方。有時候,他會去尋找牠們統領者的身影,連他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想這麼做。
而每當守護者找到統領者時,對方總是表現得不太高興,可仍是會抬起過於纖細的手接住對方伸過來的漆黑利爪。
有時、有時。
甘草海魔物的主人會在黑暗的守護者沉睡時來到他的身邊,安靜的面對他躺下來,莫名感到安心的進入一段時間的睡眠。
縱然什麼都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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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年以前:
這邊關於世界觀都是有用了冰霜雪原傳說的設定。
黑暗之子跟冰霜之子相似,從某個時間開始會聽到不知名的呼喚以後受其吸引前往甘草海中心,在那深淵裡頭和黑暗的意念結合後協助自然保持平衡。
黑巧克力是其中一位黑暗之子。
在經過一連串事件、王國跟暗黑勢力的衝突告一個段落之後,甘草他們被拉進王國裡居住,黑巧克力也在關心他的人們一番勸解下放開了握著魔法劍的手,嘗試再擁抱懷念的陽光。
然而脫離魔法劍這一舉止卻讓某個事實變得更加明顯,那些在黑巧克力腦中會浮現的聲音變成日復一日的呼喚著他。原先因為魔法劍常試圖取得他身體與精神的控制權,所以他極力抗拒,把所有「聲音」都當成是魔法劍在誘惑或威脅他,現在魔法劍與他再也沒有關係,那那些還存在的呼喚是……
並且與對抗魔法劍的感覺不同,他覺得順從那召喚而去的話,內心就能夠獲得真正的寧靜。
最先在察覺到黑巧克力異狀時就聯想到答案的人是甘草。在他小時候還待在甘草村時,村子裡就有過一個眼神跟無意識間的行為與現在的黑巧克力沒有兩樣的人,最後那個人離開了村子前往甘草海、再也沒有回來。
那時候有村裡的長老默默的目送那個人離去了,並攔住了覺得海太危險所以想上前阻止的甘草,說那個人前往的正是最適合他的地方,是他真正的家。
『家?可是他家明明就在那裡!』小小的甘草抬手指向一旁掩面低泣的數人,那個人的家人們,『他不會難過嗎?他們感情那麼好!』
但是,只有在那裡,他才能夠得到真正的平靜,而且無法違抗。長老溫柔的摸摸甘草的頭輕道,慈祥的眼神如今回想起來仍是清晰。
『我……我有一天也會變成那樣嗎?』
『這個嗎……或許會,或許不會。若是有天你遇到了,不要逃避,要順從你的命運啊,甘草。』
……現在想起來,他到底是為了成為魔法師才離開故鄉,還是為了遺忘那漸漸遠去的身影才離開故鄉的?
對於當初離開的理由,甘草也不太確定了,但現今最重要的事情顯然不是這個,他再次重複曾經做過最後無果的事情,也就是找尋解除這種狀況的方法。一段時間下來、倔強的他得到的答案沒有改變:以目前世間所開發出來的任何一種魔法都無法真正違逆與改變此法則運行——包括黑魔法、包括其他原目的在於扭曲法則的魔法。
曾經鑽研過怎麼成為魔法師、後來加入暗黑魔女旗下的他也應該知道的,就算真的能成功扭轉命運,也要付出相對的代價,如同能召喚出亡者骷髏,相對的這具身體就會變得如此瘦弱。而那些被選中的人即使能被扭曲也只是延緩死期,或是存在被改寫、再也不會是「自己」。
甘草知道,黑巧克力的想法絕對不會跟他一樣。
順從法則,化為自然的一部分,以另一種方式存在於世,同時還能守護世界——說不定這種樣子,對不想再傷害到別人、曾經的夢想是拯救他人的英雄的黑巧克力來說才是最適合的。
為了把黑巧克力留下來,讓誰或什麼去付出代價,或是黑巧克力再也不是黑巧克力……那樣的話有人肯定會更痛苦。想到這邊甘草不禁噗哧的苦笑出聲。
甘草跟黑巧克力並不是情人。在同樣作為暗黑魔女手下的期間,他們的距離一直都有點曖昧,每當感覺到可能需要的時候甘草就會忍不住主動伸出手,於他單方面夾雜著嫉妒、憐憫與自卑自大的複雜情緒中,兩個人之間有時會互相依靠的關係就逐漸形成了。
直到他們被拉進了王國以後,因為那身影不再可悲又孤獨、顯得自己很沒必要靠過去,這種關係也迎來了甘草單方面默默的結束。
他跟他嚴格說起來本就不是什麼親密的關係,加上礙於面子他也不會特地跑去跟黑巧克力提這件事,提了要幹嘛,萬一看到對方對此感到放心跟得到救贖,覺得難過的依然只有自己。
啊、不,牛奶他們也很難過——嗯,甘草蠻意外黑巧克力居然會好好的跟每個關愛他的人道別——雖然表面上牛奶表示理解跟尊重,實際上偷偷的抱著僵著臉的紫心薯在哭,然後還被他發現了,黑巧克力正跟其他人道別的事情也是因為偷聽到牛奶哭訴他才知道的。
其他人對於黑巧克力要離開這件事怎麼想跟他沒有關係,黑巧克力沒有想過來跟自己道別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煩跟尷尬。
當蝙蝠喵咪跟查爾斯也聽聞消息以後,他被兩位跟班問起看法,面對他沒經過多少思考就做出的「沒感覺」的回答,蝙蝠與狼獸明顯的欲言又止。
過了幾天之後,他聽聞黑巧克力已經在深夜離開王國,而在離去前雖然有向他人告別,但黑巧克力好像沒有說到他要去哪裡,或許是怕他人跟著去然後遇到危險吧。
「我覺得……主人還是誠實點比較好喵。」
小跟班窩在甘草的長袍帽子裡悶悶地說,牠跟查爾斯不會介意甘草離開牠們,就算甘草不在,牠們也會活得非常非常好。
所以如果有想要做的事情,主人就不要猶豫去做,就跟以往策劃、執行那些邪惡的計劃時一樣,主人覺得開心就好喵。
「……」
「……我只是……不想要變成那樣。」
不想要變成為了終究無法抵抗的本能拋下一切的人,也不想要變成只能在後面哭喪著臉、什麼都不能做到的被丟下來的人。
「……可是我想要他留下來……」
拜託。就算無法獲得平靜的日子會很難受,就算被陽光擁抱時依舊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可是、拜託……不要離開啊。
黑魔法師終究還是像那一天哭泣的人們一樣,抬起雙手掩住了扭曲起來的臉與湧出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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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巧克力離開王國之後的第二天,甘草也離開王國了。
跟黑巧克力一樣,甘草並沒有說他要去哪裡,只是帶著簡便的行李就在深夜裡出發了。離開前他跟查爾斯、蝙蝠喵咪好好的擁抱了一次,接著摸摸牠們的頭後就騎上事先買來的馬離去。
聽說所謂的大自然意念會各自集中在世界上的某處,以黑巧克力的狀況來看他也只能先將目的地預定在甘草海深處……如果很幸運的、黑巧克力在路上有被什麼事耽擱的話,他可以追上對方的機率就能更大了。
世界那麼大,可以前往黑可可王國的道路當然也不只一條,雖然明白這點,但隨著明明已經離王國越來越近、路上卻連一點有誰經過的痕跡都沒看見,甘草不禁懷疑自己的猜測會不會出錯。
不過,最後要到一個關鍵的地方,才能夠確定自己有沒有找錯方向。經過幾天的趕路以後,甘草來到在黑可可王國的邊境、位於海岸附近唯一一戶人家前,這家的人處事低調,世世代代皆會為前往甘草海的人打造小船,當初離開的那個村民也是搭乘他們做的小船走的。應該是因為經常幫助那些自然之子順應法則、所以被庇護的緣故,甘草海的魔物並不會主動侵擾他們的生活。
當小屋的主人聽到甘草問這兩天是否有人來、旋即搖頭後,甘草頓時感覺酷寒爬上全身,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發覺主人的視線移到了自己身後,回頭一瞧就望見黑巧克力站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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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甘草認真的解釋他要去甘草海深處是為了找更好掌控魔物的方法,跟黑巧克力去只是剛好順便後,他們兩個人總算是一起搭上了小船。
由於黑暗之子會跟著呼喚他們的聲音走,所以划船的工作就全權交給黑巧克力了,因為也只有他知道目的地在甘草海的哪邊。
甘草坐在黑巧克力的對面,自替兩人跟船設置好防禦用魔法陣並出發之後就一直專心研究著詛咒日記上寫的東西,研究到後面還打起哈欠說自己睏了要小睡一下,無視黑巧克力因那聲聲召喚而精神受到影響的狀態,自顧自的躺下來縮起身體,閉上眼前還對對方說了句「如果真的有大事再叫醒我」。
直至抵達那一片荒蕪的陸地前,意識逐漸不清的黑巧克力始終沒有去叫甘草,耳邊一直迴盪召喚聲與水聲的他默默地望著這個陪著自己到最後的青年,腦中時不時會浮現過往兩人相處、依偎時的事情。
當目的地到了,傾身向前的黑巧克力才伸出手,在甘草髮上停頓了幾秒後碰觸肩膀將人輕輕搖醒。
「……原來是長這種樣子啊。」
所謂的自然意念,看上去就像是一座黑色的湖泊,而因為視那股力量為不能侵犯之物,甘草海的生物們長久以來都只會圍在陸地周遭不上岸,靜靜的望著每次自然法則的運行。
甘草在湖的邊緣坐了下來,隨後轉頭看見黑巧克力停在離自己一步的距離。這名黑暗之子紅色的眼眸染上了不明顯的疑惑不解,雖然不說話——是因為已經說不出來了嗎?誰知道——但甘草也大概猜到對方覺得自己離自然意念這麼近很奇怪。
他歪起嘴角笑了笑。
「沒關係,你不用在意,反正你很快就會重生然後忘掉了吧?」聽著黑暗在呼喚自己的聲音,甘草再度感到睏倦了起來,於是他瞇起雙眼,「沒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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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伸出了擁抱的手臂、將兩人摟進深淵之前,黑巧克力發現他錯了。
出發之前,他是有感覺甘草可能在說謊的,但他沒有猜到對方的目的。
在船上時,他以為甘草真的只是看書看到睏了,接受不間斷呼喚著的命運的他沒有發現,甘草的小睡一會是啟動了某種禁忌得以與自然的意念進行對話,蜷縮的身體是在保護身上的魔法陣。
到了這種時候,黑巧克力才發現甘草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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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黑巧克力並非情人,兩人不是什麼親密的關係,所以他也沒有什麼資格去挽留對方。就算鼓起勇氣說出口了,多半也沒有辦法實現。
但是,甘草不想當被黑巧克力留下來的人,他討厭那天聽到的哭聲、以及不誠實也無能為力的自己。
於是,既然無法讓人留下、也不想被留下,那麼追上去就可以了吧。
甘草蠻感謝大自然的,願意回應觸碰禁忌的他、並在之後接受了他的請求,使他能夠跟黑巧克力沉睡在相同的歸處。
最後他閉上眼、帶著笑,在意識消散的前一刻被熟悉的誰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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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其他大自然的意念會做的,「寧靜的黑暗」在擁抱被選召者的當下,選擇名為黑巧克力的黑暗之子作為守護者重生。
那在平靜的表面下被靜悄悄放置的執念,渴望責罰與贖罪的同時也矛盾的無法放開私慾渴求之物——在身處混沌的黑暗時,總有個溫暖並纖瘦的存在陪伴於側。
這既脆弱又強大的靈魂,被黑暗選擇了。
重生的當下,守護者看見了他的執念正在眼前消散,獻身給自然只是為了要跟他待在相同地方的靈魂正在瓦解。
——那不是他的希望。
青年想起那些日子,還有自己唯獨不向那人道別的原因。
他對於每個關愛他的人都做了告別,希望不論是始終想保護他的父親、或是憧憬著他的孩子,都可以放下他這個罪人然後好好的繼續生活下去。
至少他不會再去傷害他人,至少這個生命的結束、換個角度來看並不是單純的死亡。
然後終有一天,時間會洗去許多傷痛,很多事情都會被遺忘。
——但是,唯獨那個人。
他不想跟那個人道別。若是好好的說了再見,那麼甘草就會在以後放下他然後繼續活下去,最後、他就會變成甘草人生記憶裡平淡的一個存在。
曾幾何時開始,他自私的希望自己在甘草心中不只是如此,明明沒資格也不敢再去試探觸碰默默拉開距離的對方。
因此,如果不去道別的話,便可能會被視作沒禮貌又冷漠無情的傢伙,然後被記恨、被寫進詛咒日記裡,然後以更強烈一點的模樣留在對方腦裡。
他、明明不希望甘草放下他,但甘草卻要消失了。
甘草的靈魂會化為粉末,會將思想晦暗的他遺忘,最後變成自然的一部分,與這個世界共存、孕育生命。
那不是他所希望的。
於是守護者伸出了手,拉住正在消失的青年,他想著什麼都好、只要可以凝聚起這個靈魂,用什麼都可以,不論要犧牲什麼,不論要用上什麼,他都想要甘草這個存在活下來。
他無聲的叫喚著,在黑暗中抱著破碎的靈魂持續下沉,直到自己陷入沉睡,直到忘卻所有一切後甦醒,全然不記得因為自己導致了守護者變得不完整。
而大自然默許了這一切,讓黑暗的守護者與未來甘草海的領導者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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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的兩人:
除了大自然賦予他們的職責之外,什麼都不記得了。
甘草的主要職責是維護不完整的守護者的狀態(他跟對方皆不知道守護者之所以不完整是因為把力量分給他了),為了更好的達成任務,他把腦筋動到甘草海魔物的力量上,而雖然不曉得為什麼能這麼快領悟、掌握到控制魔物的訣竅,但他自己對此頗感滿意,後來也進一步用這些魔物來安撫被選召者的靈魂。
造船人家:
隨著多年過去,依舊是世代傳承責任與造船的技術。無論過了多久,他們都是為自然服務之人。
對於這些人,在很久以前也有過一個傳聞是,最初被黑暗選召之人即是來自於這個家族。
到了現代,家主會以便宜的價格賣船給想去甘草海的人,但由於他們並沒有能辨別買家是否為黑暗之子的能力,所以也無法阻止某些本不該去的人前往禁地。不過他們定時會去甘草海周遭的小島看一看有沒有人或什麼東西飄出來。
關於黑暗意念、黑魔法跟甘草:
這邊的世界線有套用主線13章劇情,在暗黑勢力當初攻擊黑可可王國、甘草施行甘草怪物召喚術時,他其實就有聽見黑暗意念的聲音,但那不是召喚而是警告,因為甘草的法術施展打擾到祂了。
甘草的體質適合黑魔法,而黑魔法雖然是黑暗屬性的力量,並且因為部分起源也是來自於黑暗意志的緣故、某些時候也能跟其產生一點共鳴,但從各方面來講兩者都不能視作是同一類。
如果黑暗那時沒有回應或願意吸收甘草,只有帶走黑巧克力的話,甘草也會在甘草海自殺。
那座廢墟:
是在一夕之間回應了誰的思念所誕生出來的建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