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早上十一點。


遺忘了的記憶是傷痕遍佈雙手。

縱橫交錯,傷痕累累,不願想起。

latest #36

  肉體的傷總有一天會痊癒,高燒也總有一天會退去,流失的也終會盈滿回來,儘管他們沒有人提起,但遺留下來看不見的疤痕藏在背後,將疼痛掩埋,噩夢隱藏,於是他們誰都沒有提起。

  還有一些說不清的東西悄然的留在了某一個角落,輕輕淺淺的擱置,令人不知所措,除了當事人,沒人知道。


  休養了些日子後,伊諾克總算是痊癒了。

  這對於他而言是個好消息,他想要盡快恢復軌道。


  最重要的自然還是貪懶了好一陣子的身體感覺都快要生鏽了,畢竟這一陣子他被勒令只能吃喝跟休息養傷,有關鍛鍊的一切事宜都被擱置,為了維持肌肉,本該攝取足夠的食物的,但因為他傷到的地方是下體,直腸與肛口都有撕裂,這讓他這一陣子飲食只有湯品與流質。

  這也讓他的體重減掉了幾公斤,這日後也是該補回來的地方。

  他該找回感覺。


  也所幸他的老師們就在這裡,這可是讓他能夠進行最好訓練的找回感覺的好機會,不過他現在需要的是將全面的身體檢查做完後才能加入下午的訓練課程。

  所屬的聖顯派私人所屬地的莊園內設施應有盡有,畢竟這裡不單單只是照顧戴環者的地方,同時也算作為私人的育兒院,他們在這裡不只有戴環者、恐水人還有許多遭遇不可名狀事件後心靈受創的孩子、少年或是大人等等,同時也是守密人與驅魔人的培育處。


  因此有專屬的醫療團隊在此,也有最好的訓練場地。


  只不過檢測需要花費時間,等著檢測報告出來的伊諾克暫且在莊園裡院裡陪那隻花點狗玩遊戲打發等待的時間。

  他在垃圾場附近用班傑明的熱狗換來的花點狗兒在莊園裡已經被養的油光亮麗,不再是幾個月前那隻瘦巴巴可憐兮兮,對什麼都感到害怕與小心翼翼的流浪狗,他忠誠又活潑。

  只不過不知為什麼盡管自己並不時常在莊園,但這隻花點狗就是最喜歡親近自己,只要自己有來,總是搖著像搖快要斷掉的尾巴跟前跟後,想要自己的撫摸跟陪玩。

  倚在樹下的伊諾克將手中的大亨堡咬咬玩具拋自遠處,花點狗兒搖著尾巴追著上前,在陽光照射的綠油油草坪上將大亨堡咬在嘴裡後顛顛的往回跑。

  「嗯,乖孩子。」

  伊諾克伸手摸了摸狗兒腦袋,舉起一隻手,輕柔的給花點狗下指令,「熱狗,來........現在坐下,好,側臥露出肚子。」搖著尾巴的花點狗汪汪的叫著,乖巧的依指示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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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E҈noch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熱狗,是班傑明替這隻花點狗取的名子。

  簡單易懂的名子,用熱狗換來的熱狗,伊諾克比了個手勢解除了指令,熱狗立馬從趴臥的姿勢站起,搖著尾巴蹭到了伊諾克的身邊討摸,讓花點狗趴在自己的大腿上,伊諾克輕輕的撫摸著狗兒毛茸茸的腦袋瓜───這時候他注意到了視線。

  順著那視線望去,他看見了一名臉色有些蒼白的細瘦少年正躲在牆邊看著自己,伊諾克知道這個孩子,他住在這裡也有兩個月多了,他是被天使教發現的戴環者,而他們安插在教中的人馬找了機會將那孩子帶到了莊園。

  「怎麼了嗎?」

  略為低沉的嗓音又輕又柔和的詢問著,其實在他做檢查的時候,他就留意到那少年時不時地躲在某個地方偷瞧著自己,他記得........這孩子的名字叫做........

  「歐里,對吧?你叫做歐里。」

   伊諾克輕柔的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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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名叫歐里的少年有著一頭木梅棕的髮色和一雙橄欖綠的眼睛,臉上有些雀斑,微長的髮絲有些凌亂的散在面上,掩去了他削瘦的面頰,這孩子不是自己帶回來的,他的智力發展正常,纖細而敏感,基本上可以說是乖巧的,但不怎麼親近人........

  一如所有的戴環者一樣,他同樣天生背負的磨難(疾病),伊諾克能夠看見他裸露出來的皮膚部分有著淤血痕跡,在這裡沒有人會傷害和毆打孩子,傷害了那孩子的對象是他的身體,他的病症,伊諾克記得這少年罹患的是中度B型血友病。

  「你知道我?」

  少年微微動了動,讓自己藏身的面積露出來的多了些,莊園裡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其實不少,但年紀和他差不多的戴環者幾乎沒有,年紀唯一最接近他的是還有一個男孩,但自己難以與對方溝通,並非對方不願意和自己互動,而是因為對方是個唐寶寶。

  阿爾文是個好孩子,總是願意分享手中的點心給自己,他愛笑愛唱歌───他熱情友善,但是是個小小的孩子,只有七歲左右的智商,那讓自己無法傾訴苦惱,同為戴環者的苦惱,這讓人感覺到寂寞。

  莊園裡的人都對待自己很友好,但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說明那樣的感覺,彷彿沒有人能夠理解自己,雖然他知道莊園裡還有一位十七歲的戴環者,但他沒有見過,因為他只能夠住在無菌室裡,而且時常病的奄奄一息。

  而伊諾克是他知道,最常出現在這裡的戴環者,至少自己住在這裡的兩個月多,他就至少來過了四、五次,他是來見阿爾文的,每次他來都令阿爾文感到快樂,因為在最初將阿爾文帶來莊園的人就是他。

  他對伊諾克感到好奇,儘管他看起來相當睡眠不足,但他看起來非常的健康,甚至強壯。

  儘管他有著可說是嚇人的環,但歐里偷看了他好幾次,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個溫柔的好人,他會陪孩子玩,陪狗兒玩,就連貓咪都喜歡他,而且他還有著溫柔的好聽嗓音,莊園裡的大人們也對他讚譽而尊敬。


而且他是戴環者,跟自己一模一樣的戴環者.......


  「你住在這裡,我自然會知道你。」

  伊諾克很是輕柔的道著,他讓熱狗乖乖地趴坐在自己的身旁,伸手招呼著那孩子過來,他不催促,只是坐在原處等待著,讓那似乎還有些許戒心(或是緊張)的少年自己主動過來。

  眼前的少年應該是十二歲了,但看起來差不多才十歲,病症與生活的折磨總是傷害著他們,而且他在天使教也失去了很多血,這對一個身體難以自行自癒的孩子而言該有多麼的傷害?

  那讓人難受,伊諾克輕柔的道著:「我是伊諾克,你好嗎?」

  「.......你好。」

  歐里注視著樹下戴環者的笑容,他有著奇怪的笑容,他看起來總是想要哭,但卻笑著.......他或許.......或許.......少年緩緩的移動了步伐,他輕輕皺了皺眉頭,他的膝蓋關節總是疼痛,他的血液總是淤積在膝蓋裡,走起路來總是讓他的膝蓋疼痛。

  但他不想要坐輪椅,那讓自己看起來越發的像個殘廢。

  少年一瘸一瘸的慢慢走向了自己,而伊諾克耐心地的等候著,直到那孩子慢慢地坐在他的面前,在樹蔭下終於落坐的少年鬆了一口氣,他的額上有著薄汗,伊諾克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方純白的手帕。

  「謝謝.......」

  歐里很輕的說著,接過了那方手帕,擦了擦額上的汗水,他不住的偷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看起來真的很健康、非常的健康,強壯高大的身體,而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成年。

  歐里愣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如此靠近伊諾克,他也注意到了男人裸露出來的雙手(平常他總會帶著手套)上佈滿了細碎而密集的傷痕,這讓他的手幾乎無一完好,他不知道這些傷口是怎麼造成的,有些疤痕的顏色黯淡,看起來是很久很久的舊傷了。

  「那看起來有點嚇人。」

  伊諾克自然也注意到他的視線,右手不由得輕輕撫著自己的左手,凹凸不平的傷疤總是難以消失,那將會伴隨著自己許久、許久,「如果你覺得不好看,我可以將手套戴上。」

  嗓音輕柔,像是查覺到伊諾克的情緒,熱狗將下巴靠在人的大腿上,伊諾克微微勾笑,摸了摸毛茸茸的狗腦袋,而那孩子搖了搖頭,只是視線一直盯著他的雙手看著。

  「我不記得了,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不記得了。」

  伊諾克柔聲的說著,「我知道那是我自己弄的,但我已經不記得它們是怎麼來的。」


。起記意願不我


  「它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有了,大概比你現在還要小。」

  那是反反覆覆的割裂、撕開,血與肉,沒有留給他癒合的時間便再度鮮血四溢,還有更多的傷疤被藏起在他的衣領與長袖裡,若非必要他其實不願意為人所看見,那些糟糕至極的東西。

  里歐輕輕的握住了那連指尖也都是疤痕的手指,眼前的男人聽起來很悲傷,非常非常的悲傷,或許這就是為什麼他一雙湖水綠的眼睛總是看起來溢滿了淚光般的感覺,伊諾克反手握住了少年的手。

  溫暖的,但是粗糙的。

  他是他與其他人不會有的感覺,儘管他很清楚,但少年依舊感到一種血脈相連般的古怪親密感,儘管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健康又強壯。

  「你生了什麼病?」

  少年輕輕的握著那比自己還要大的許多的手,他輕輕地問著,就算他看起來很健康又強壯,但他知道只要是作為戴環者會擁有便無可救藥的病痛,伊諾克微微歛著眸,他用空餘的另外一隻手按在他的右胸上。

  「我的心臟生病了。」

  異常的電路纏繞在他的心臟上,而他又因為全內臟逆位而讓那逆向的電路更加複雜,那是不好治療的,伴隨著自己直到現在,「他有一條電路是異常的,他想作怪就作怪,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他。」輕輕地嗓音溫柔而柔軟。

  「心臟應該在左邊。」

  「是啊,心臟確實應該在左邊,而這又是我的另外一個毛病了。」

  少年疑惑的看著對方碰觸右邊的胸膛,而伊諾克也只是笑了笑,他拉起了少年的手掌,讓他貼著自己的右胸,平穩的心跳在胸膛裡跳動,噗通、噗通、噗通。

  他的心臟現在還很老實。

  「我身體裡的一切都是顛倒的,所以我的心臟在右邊。」

  也只有倒映在鏡子中的自己才是正常的,他就像是一個異常,從頭到腳都是個異常,他甚至不像是個戴環者,讓人恐懼的環與凋零的翅膀。

  「這不會結束的,對嗎?」

  歐里握著伊諾克傷痕累累的手,他的嗓音有些顫抖,到底是什麼不會結束?他想問的是什麼呢?他感到恐懼,他甚至為自己注視著他的健康外表而羨慕,而羞愧。

  他們都是生病的。

  為什麼呢?如果他們真的是天使(戴環者)那又為什麼讓他們擁有殘缺的身體,而自己還可以活到成年嗎?

  「我為什麼還活著?」

  他並不想死,但死亡的陰影永遠都在他的背後,在他的影子裡,他有時候甚至希望他的智商就跟阿爾文一樣,至少他能夠無憂無慮的活下去。

  他不想要知道下一次自己倒在血泊裡又是什麼模樣,寒冷。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結束,歐里..........有時,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伊諾克輕輕撫摸著那少年有些毛躁的頭髮,他輕輕的將他過長的髮絲挽至耳後,「你知道你擁有一雙橄欖色的眼睛嗎?是橄欖樹綠葉的顏色,你活著或許就代表了什麼。」

  伊諾克很輕柔的抱起了少年,他讓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柔弱的少年依偎著,貼在溫暖的胸膛上,他能夠聽見伊諾克的右胸上平穩的心跳,他不明白為什麼他提起了他的眼睛顏色,像橄欖樹葉的眼睛又能代表些什麼?

  伊諾克比以往更加輕柔的力度去撫摸著少年的背脊,因為自己的疾病,歐里是被禁止碰觸的,因為那總是會令他不小心就瘀血,所有人都將他視作易碎的玻璃。

  不會有人願意擁抱自己,碰觸自己,儘管他們都是溫柔的好人,但也只有在為自己做檢查的時候才會碰觸他,自己活著就像個麻煩。

  「也許你的出生就象徵了象徵災難的結束以及和平的到來,你知道橄欖葉在人類的世界文化之中象徵的就是和平嗎?」

  略為低沉的嗓音又輕又柔和的道著,輕淺的溫柔與溫暖,少年只是搖了搖頭,他不認為自己有他說的那麼偉大,就算他有光環又怎麼樣,就算他背上有翅膀又怎麼樣,他只是苟延殘喘,他甚至都無法奔跑,他甚至不能一個不小心就跌倒,無法停止的內出血會讓他致命。


而用尿液跟口水就能夠支付自己那龐大的醫藥費嗎?

甚至擁有像現在這樣奢侈的生活?

那真誇張。


  他們說過血是最好的,但自己的病根本無法提供太多的血液,而聖骸───死亡才能夠擁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早點死掉,那或許還能夠省下一筆醫藥費。

  他死了會比活著更有用處吧?

有時,他感覺自己只是沉默地等待著死亡。

消耗著自己的身體,所有可利用的一切,等待死亡的到來。


  曾經,在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看見自己的手腕上被割開了好大一道傷口,在本來就交錯縱恆的疤痕下又是一道新鮮的傷口,而自己弄的到處都血,到了最後他甚至不管左手右手都能夠無比熟練地替自己縫合割腕後的傷口。

  當然的,不只是手腕,只要是可以切割的地方他都曾經下刀過,藉故著他只是要收集血液的藉口傷害自己的身體───那時,他幾乎無法感受到疼痛,當時唯一最鮮明的疼痛只有心臟病發作的痛苦,那讓自己感覺到他還活著。

  真可笑,最能夠奪走他生命的痛苦卻是他唯一感受到他還活著的鮮明。

  「你想活著嗎?」

  伊諾克輕輕的吻著少年的頭頂,他柔聲詢問著,有時對他們來說活著是奢望也是痛苦。

  少年沒說話,他也沒動作,只是安安靜靜的依靠在伊諾克的身上,聽著他平緩跳動的心跳聲。


他想活著嗎?

他想。


他想死嗎?

他想。


?嗎權擇選有還他,死是活是管不但

  有時活著就像負債。

  伊諾克也沒有繼續追問少年,他只是溫柔的擁抱著懷裡的少年,依偎著,同樣傷口的疼痛與苦悶,他希望這個孩子能夠平穩地度過,能夠長大,能夠微笑,能夠快樂。

  儘管他知道那是艱難的。

  如果自己能夠在更多的努力,提供更多的資源,這些孩子的負擔就能夠減輕,畢竟與他們相比,自己的身體確實健康的多了,儘管他有顆不定時愛作怪的心臟,但他能夠跑、能夠遠行、能更執行更多的工作。

  他的身體能夠奉獻的更多,更多的血液、眼淚、尿液,只要能夠榨取的,他是一座優秀的工廠,他可以給的更多。

  熱狗嗚嗚的嗚咽了起來,伊諾克偏首,輕柔的戳戳狗鼻子,「噓,小聲點,我們的小傢伙睡著了,噓.......他看起來累壞了,不是嗎?」

  熱狗用濕呼呼的鼻子拱了拱伊諾克的掌心。

  伊諾克輕輕地抱起坐在自己大腿上疲倦睡去的少年,有時他總會認為自己不應該碰觸這些孩子,畢竟他的雙手沾滿了血跡,作為處刑者的自己......「我真抱歉。」他輕柔的說著。

  伊諾克將歐里送回他的房間去,他給累壞的少年拉了拉被子,他輕輕地撫摸著少年蒼白的臉龐,予以一個輕淺的吻在點了雀斑的頰畔,他給睡著的少年留著一張便條,就安置在床頭櫃上。


  ─────────────────────────

改天我會再來過來的,歐里。

或許到時候你願意跟我一起兜兜風?

莊園外的風景很漂亮。

  ─────────────────────────

  他能夠為他做的,或許就是如此。

  他的付出讓自己擁有更多的特權,他能夠爭取到這項外出申請,但他似乎也能夠如此,那或許有些虛偽,伊諾克靠在少年的房門外,熱狗嗚嗚的仰著腦袋瓜看著自己,他沒由來的想哭。


為什麼呢?

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伊諾克閉上了雙眼,他蹲在門口輕輕抱住花點狗兒毛茸茸又溫暖的身體,狗兒磨蹭著伊諾克的臉畔,嗚嗚的,用濕呼呼的舌頭舔了舔他的臉頰。

  「乖孩子,你能不能替我守著歐里直到他睡醒呢?」

  熱狗汪汪的叫著,伊諾克撓撓他的耳朵,花點狗兒乖乖地趴臥在少年的房門口後他才起身離去,該去看看報告了,要不自己本來說好會在院子裡等待著,這下該不回去他們就找不著人了。

  還有訓練,為了他們自己確實應該盡快恢復工作軌道。


  午後的莊園內訓練場,大片大片的落地窗玻璃斜斜的照入了溫暖的陽光,但與午後的溫馨不同,訓練場裡瀰漫著的是一股說不出來的緊張感與低氣壓。

  對那幾個被招來接受訓練的男人們而言,這是午後的噩夢,就算給予他們緊張感的對象是他們的榮光者。


  伊諾克絕大部分的時間是不會對同僚出手的,但是在訓練的時候那可就是一個例外了────讓人不安的肉體沉重的碰撞聲,隨後是急促的腳步。


「嗚......噁噁噁噁!!」

  阿什比感覺自己把午餐都吐光了,吐光了還不夠,他差不多感覺胃液也都要一起吐出來了,他甚至都懷疑他的胃袋是不是給伊諾克一腳踢爆了。

  站在場地另一邊的雷蒙德與加布力爾用憐憫的視線看著自己吐的稀哩嘩啦的,但他們臉上的表情也同樣凝重。
▋I ▋⚔E҈noch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這天殺的絕對是個惡夢。

  絕對是個惡夢。


  每一次只要伊諾克的老師們來訪美國,就是一場惡夢的開始,先不提他會用工作與任務把他們壓榨到最後一點精力,最可怕的莫不是許久不見的訓練地獄套餐。

  但他們有可反抗的餘地嗎?

  沒有。

  作為聖顯派專門的訓練教官與頂級位階的驅魔人,無論是地位還是實力.........他們都沒有可以違抗的餘地,基本上只要聽見了張益和王志朗(他們兩人的名字對於美國人來說可真他媽的難發音),就讓他們背後寒毛直豎。

  阿什比敢肯定張益指定他們過來跟伊諾克陪練是故意的,享受他們挨打的模樣,訓練方面斯巴達教育下的伊諾克可不會放水,看他一腳把自己踢到吐出來就可以知道他是一丁點水都沒放。

  平時的伊諾克待他們太過溫柔以至於他們很容易忘記他的實力兇殘。
▋I ▋⚔E҈noch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放他在那邊吐,你們兩個,上。」

  沙啞低沉的嗓音就像惡魔的話語,張益瞇著銳利的雙眼,單手插腰,另外一隻手朝立在一旁待機的雷蒙德與加布力爾比劃指示著───就算我們兩個一起上,恐怕也打不到伊諾克一拳。

  雷蒙德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瘀血,不久前他被伊諾克一記肘擊打的昏過去十分鐘有餘,雖然他確實是很享受他的榮光者帶給他的痛,但絕對不是這種痛法───而且他需要的只是一些護身術,做為負責賺錢給組織使用的成員來說.......他的工作並不是像阿什比跟加布力爾為了收集情報或是驅魔而深入危險。

  但,他還是沒有拒絕的餘地。

  畢竟作為熱衷渴望他們榮光者的祝福的人之一,他們也不能夠拒絕,差不多是作為伊諾克養育者(父親)的存在,挨打也只能夠老實受著。

  在他分心的時候加布力爾已經抱著肚子跪下了。

  張益點燃了一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徐徐吐出。

  他觀察著伊諾克的肢體跟動作,休養了一小段時間但他的孩子看起來沒有忘記打鬥的感覺,這是好事,而他也積極的想要讓休養的身體恢復狀況───真不錯,練習是不許放水的,伊諾克將這記得清清楚楚,下手一點都不留情,這才讓張益感覺解了一口悶氣。

  這些無恥的狼狗就該打一頓。

  伊諾克的精神出現過問題,他會傷害磨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希望將自己盡快的消耗殆盡───當時在自己發現過伊諾克與那些同僚之間所謂的祝福的肉體關係後儘管在經過了精神評估,他當時並沒有阻止,畢竟在自殘、割腕和做愛之間顯然後者較安全點。

  古怪而異常,因為某種怪異的奉獻心理,給予能夠讓伊諾克的狀態較為穩定,但在伊諾克的精神穩定下來,不在自我傷害之後,這種行為只是變成的單純的私心了。

  但他們仍舊索求著肉體的慰藉,伊諾克也不懂得拒絕,這些亂七八糟的狗屁事.......果然不多打幾頓無法解氣。

  「停下。」

  張益揚聲讓練習(或者單方面的毆打)停下,伊諾克伸手抹去了下巴上的汗水,他的面頰泛著些許的薄紅,輕喘著吐息,他感覺自己的手感正好,輕柔的嗓音帶著幾分不解的詢問:「老師,怎麼了?我做的不夠好嗎?」

  他顯得有些憂心,畢竟他急於想要盡快恢復自己的狀態,他需要出任務,他需要工作,他需要盡自己所及去完成他的職責。

https://i.imgur.com/FI56hwl.png

  「他們的程度太差了。」

  張益撇了一眼躺在地上大口喘氣的三個大男人,他伸手摸了摸伊諾克汗濕的腦袋瓜,「去找你朗哥,兩個人去操場上跑跑步,那傢伙吃午茶的點心在吃下去就該撐得走不動路了。」

  伊諾克看著東倒西歪的三個男人,也是有些不忍說,確實他們三個人最近似乎有些疏於訓練了,記得前一次老師來時,他們跟自己對練的情況還要好得多。

  儘管他是想要慰問關心一下他們,但這裡是老師的訓練場,老師的規矩他知道───因此也只能夠帶著幾分歉意的看著他們,接過老師給他的毛巾擦汗,現在是下午三點半後了,朗哥在三點的時候就中途離開訓練場加入了莊園的午茶時間(目標自然是那些種類繁多的甜點了)。

  「對了,兩天後我們去找你何叔叔吃晚餐,有人要介紹給你認識。」

  伊諾克聞言點點頭,看著他的老師將訓練場的大門關上..........到了晚餐時間,他們三個人應該還能站吧?就連伊諾克也有些不確定,畢竟老師的教育總是很嚴格的。

  最後又看了幾眼,伊諾克這才調整個呼吸,慢慢走著前往餐廳的方向。



  午後的訓練場在伊諾克離開後更是地獄。

  黑白老貓懶洋洋的打著哈欠,在地獄裡打盹。



碰─────咚,噁噁噁噁噁!

阿什比吐了第二次,差點膽汁都吐光了。

慣例的未調色版本!!
https://i.imgur.com/G9KhKox.png

偶終於又更新了(喘喘喘)

這一次包含了官方的Question.2!
也算是寫一些關於狗寶對於自己跟其他人的區別,不知道寫到現在有沒有看出來,其實狗寶他雖然對自己有過分的要求,但他不會同理要求其他的戴環者,他是有一點怎麼說......其實他其實更希望其他戴環者可以幸福吧。

因為他其實也將之視作天使,我想可以這麼說的的,但他自己並不是,他是充滿血腥而且汙濁的,他並不認為自己是天使的那種感覺。
然後狗寶的精神疾病一直很嚴重,上次也有說狗寶在狀態不好的時候會有解離症狀出現,早期剛開始執行工作後被很多人傷害,加上那個羽翼殺人魔一直弄他試圖讓他崩潰,所以他有點到了極點所以那一陣子可以說是有點壞去(抹汗),行事趨於極端,那時被心態不好的同僚弄了,就開啟了肉體祝福的歪掉路子。
感覺要解釋起來有點複雜就這樣那樣ㄌ(ㄟ)

反正重點是最後老師打狗(好)

還有熱狗是最乖的乖狗狗ㄌ!!!
中之腰痛要躺躺ㄌ(不用報告)
……(每篇都被你悲傷到掛掉
雖然看到Q2時就很期待狗寶用那低自我概念及無私的愛去感化小朋友,但實際看到後就真的是……痛 包括因為真摯而生的、對年幼戴環者的善意謊言,狗寶其實都清楚知悉,他把自己的疲倦不堪與疼痛傷疤掩飾住,讓人看著他的金絮其外,勸服迷惘的少年反思內心所想,不加以評判而生選擇陪伴,可惜恐怕狗寶自己也是相當迷惘及覺得可笑的,為何疼痛是他唯一看起來像活著的理由?為何連活下去都必須要找個理由說服自己?狗寶總是在努力付出的那個,因為自己悲傷而不願讓人悲傷,獨自的持續的孤軍奮戰,看著總讓人想要詢問「那你自己該怎麼辦?」,這樣的情感在你詳實的描寫下深刻萬分,讓人認為身為天使真是可悲……不勝唏噓。期許狗寶能夠在未來能找到值得的情感依附,不再如此痛苦不堪,共勉之:)
▋I ▋B͓̽e͓̽n͓̽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寫完文字磚塊之後來個輕鬆點的有表符樓
輕鬆跟熱狗玩ㄉ狗寶就好可愛,然後大亨堡造型的咬咬玩具到底是什麼好可愛的東西 救命我也想要一個然後叼過來被狗寶摸摸頭(被黑單
後面打狗的部分也好好看 狗寶的香汗淋漓(好)幸好不是只有我覺得那三隻狗狗欠扁,看到老師們指揮狗寶去海扁那些予取予求的大寶寶簡直是大快人心(根本中之積怨)然後被喊停下先是質疑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好的狗寶也好口愛,真的像乖狗狗 摸摸頭的獎勵必須給越多越好他很需要
看這篇文整個情緒像雲霄飛車一樣高速起伏,我就譴責你好會寫又好會埋梗,期待後續香香
我這次終於跟上了!!!!老實說我一開始看的時候還是很興奮的(像是要看一部等待上映許久的電影那種心情

不過隨著劇情推進,可以慢慢體會到狗寶守在歐里房間外面的心情,淡淡的悲傷可是能體會到一股沈重意味,不管是狗寶的過去與未來或者是歐里的過去與未來,也或者是所有戴環者的過去與未來,那種孤勇與負重前行。(真的看那邊會突然視線模糊

不過後面打狗劇情特別解氣又好笑,三隻狗狗終於要因為他們的予取予求付出一點代價,看了就很爽XDDDD很期待下一篇
angryben: 寶,我真的要被你的文字磚頭給打扁了(扁扁扁的)
你ㄅ要痛痛啦,我給你呼呼。
狗寶就真的他活著其實清醒也迷惘,他就怪,他對於自己就真的嚴苛,會用職責來包裝自己,但他面對其他的人卻永遠都部會去批判,就像你說的他總是太過於習慣看淡自己,只重視他人,活著就好像是為了他人的幸福而生一樣,然後自虐式的對待自己,他就這一點很可悲(說實話)但卻又是他的某種優點(?)別擔心,他的未來會更有感情的((
後面打狗就很快樂啊!!!前面陰鬱沉重完之後當然要快樂一下!打狗那些過度貪心的狗勾,只要老師還在美國他們就不會造次 狗寶不用被狗勾煩ㄌ(((
班哥一起來玩大亨堡造成咬咬玩具阿,跟熱狗一起黑皮ㄤ!我也要肯你的香香啦
ouroboros999: 寶你就慢慢來就好ㄌWWWW
然後等上映許久的電影是什麼啦WWWW有點太捧囉(羞爆
就跟你說的一樣。狗寶他確實都很清楚那些無可奈何的沉重,因此他跟歐里互動的時候才會更顯悲傷和沉重,他們都背負了一樣的命運,只是狗寶他的傷藏的很深,也是不希望孩子這麼快就知道吧?他真的好希望歐里可以快樂不被壓榨的活下去(抹抹

只要老師在美國他們就不能在予取予求付,狗寶終於可以放假去做更多對他有益的事情了(很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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