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什麼名貴的禮物，卻是柳絮煙親手在上頭題字送他的心意。

十一月，菊開的正好，沈清華總身著一身淡黃的衣裳，在金燦的花海裏，那身影站的直挺，風吹開了他烏黑的髮絲，還有漫天的花瓣。

「茗歌。」

他回過身來，那眸子也是金燦的，像是在暖陽底下發著光。

於是那柄扇子也是淡黃的，綴飾的流蘇是朱紅的，和他左耳掛著耳墜同個顏色。

他在菊花開的正好的時節出生，可孩子大了，沈清華卻像是在雪裏綻開的梅花一樣，清冷、淡然、執拗，頂著大雪也要張開花瓣讓花苞盛放。

所以他提的詩也是梅。

沈清華喜歡他的生辰禮，卻討厭他的生辰日，只因他生辰不過月於，柳家的一切如炬一般，燒盡了。

最後只留下了沈清華這個人，還有那柄摺扇，進了風華樓後，他最難熬的日子都是撫著那帶著墨香的扇度過的，那墨黑的字好似剛寫上的。

好似他還有家可回，
好似一切都如前，
好似誰都沒死。

「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爲有暗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