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歌笑起來可好看了，這是柳笙再跟柳絮煙同他說的。

他剛來柳家那陣子認生的很，一直躲在安薇苒身後，只有在柳笙再蹲下來向他招呼時，他才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老爺，然後紅噗噗的小臉上露出了一個怯生生的笑容。

柳笙再看這奶娃娃看的喜歡的緊，他膝下兩個孩子都隨他，可沈清華長相卻像他娘，精緻的跟陶瓷娃娃似的，都說孩子越小越得人疼，柳笙再是有事沒事就帶些新奇玩意哄孩子玩，連帶沈清華也一起得了香。

在認沈清華作義子後，柳笙再更是對他疼愛有加，待他全不比親兒子差，後來小小的臉蛋長了開來，多了幾分冷意，也不似從前的個性靦腆可愛，可到底柳笙再是做父親的，看孩子自然是百般的好。

更甭說，沈清華笑起來還是好看的，他一笑，眉眼間的銳氣全被帶笑的眸子化了去，狹長的令人退卻的眼神，也頓時有了幾分美人之姿。

柳絮煙抗議過的，自己弟弟這模樣可不能給其他人瞧見了，聞言柳笙再只是哈哈的笑了兩聲。

因為他知道，就是有心，也不見得能看一眼那笑的。

自從他娘親走後，他是很少再看到沈清華笑了，從前逗孩子的把戲，也只能換來他淺淺的會心一笑。

柳笙再固然覺著可惜，但若沈清華還如從前般怯弱單純，那以後可是容易讓人欺負去的，做父親的看著孩子成長，雖惋惜，更多的還是欣慰，這孩子還認他做父親，還會對著他喊義父，笑不笑是也沒所謂了。

只盼有日，他的孩子都能遇見傾心的人，能羞赧的卻笑著同心愛的人過一生。

「茗兒，別哭了。」

人被帶走那日，柳笙再看著那泛紅的眼眶，眼底滿是心疼。

他知道，自己再也看不見這孩子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