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擦淨雙手殘留的水珠,重新踏進廚房打算將剩下的份處理起來好像午後歸陣的部隊能夠有充飢的小點能吃,思忖著除了普遍喜愛的肉食之外是否該添些菜蔬好讓營養均衡,本只有自己一人的空間卻傳來了清脆啃咬的聲音。
那是咬著酥脆炸物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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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疑惑轉過頭覓尋聲音來源,那不知何時出現的白影佇立在盛放著方起鍋沒多久的唐揚炸雞前,似乎正一口一口的咬著。
「啊、山姥切君怎麼了,中午沒吃飽嗎?」
熟悉的披布讓自己莞爾,雖然對那人悄聲無息的踏進廚房這點感到些許疑惑,但聽著那飛快進食的聲音卻是擔心起是否對方身體又出了異樣。
「山姥切君,你還好嗎?我幫你再多準備些,別吃這麼快小心噎到喔。」
那明顯只顧著不斷進食對自己話語毫無反應的模樣,僅只是讓那擔憂更為加劇。踏步上前伸出手,本欲搭上肩的掌卻只是撫過柔軟的布料表面,絲毫沒有任何觸碰到實體的感覺。
征愣一瞬,察覺到觸碰的白影轉過身,明顯的一團黑影之中伸出的無數纖細小手正抓著一塊塊的炸雞,明顯咀嚼的動作卻無法分辨究竟是由哪裡進食。蜜金色單眸對上黑影裡頭的點點紅光,看著其中一隻小手又將一塊炸雞塞了進去,臉色逐漸發青。
才享受著早春稍有回暖的氣溫與雨過天晴的清新空氣,在排定的對練結束、爽快俐落地沖了澡,盤算著今日光忠的行程而來到無論何時都透著鍋爐暖意的廚間前,然而才觸上門框,裡頭傳出的驚叫瞬間使心跳漏了拍。
敵襲嗎?
出了什麼狀況?
光忠?
佔據腦海種種疑問使思考難以運轉,身體卻順從本能的直覺反應猛地將門推了開。
晃過視線一隅的白色影子立即尋得逃脫路線似的向自己直馳而上,太過迅速的竄動即便是那對龍目也只捕捉到些許殘影,旋即一道迎面而來的風使眼睫泛起乾癢,眼前景緻因著略為瞇起縮窄的視界而模糊,最終只剩下那泛著紫青面色的長船太刀與自己面面相覷。
「……是那傢伙嗎?」
左肩的龍探出的紫黑色腦袋上下擺動,看來有些垂頭喪氣,但那絕對並非遺憾於沒能及時捕捉到那搗亂廚房的罪魁禍首。
俱利伽羅龍立刻展露出祂的意圖,在反手帶上門、將一切混亂藏匿在霧面玻璃之後時,半透明的纖長影子便纏上了那顯然驚魂未定的男人,比起方才還要縮小一些、帶著柔軟鬃毛的頭顱蹭過被汗水浸溼的頸子,將情緒起伏過度而逼出的冷汗抹去。
「光忠。」
探出的手將那仍震顫著的身子攬了過來,胸口緊貼而能清楚聆聽到過速的心跳與紊亂的氣息,似是無論怎麼呼吸也抽不上氧氣,要是再這麼下去,或許那人會就這麼昏厥過去。
「慢慢吸氣、吐氣。吸氣、吐氣……」
「那個、山姥切君、......」
許是超出理解範圍的狀況讓出口的言語難以組成傳達的詞句,只是不斷的以蜜色單眸與手勢朝著方才看見的位置與廚房門口來回比劃,試圖讓眼前的褐肌打刀理解自己所想詢問的事。
「黑色的、很多很多小手、啊!炸雞!」
炸雞。
聽見關鍵字的龍立刻轉過頭,但還來不及去尋覓哪裡還有可以偷嘗的成品,循著香味而去的細長龍身就這麼被光忠給一把揪住,為了安神而拼命的撫搓,彷彿如此便能撫平方才的失態。
思忖著對方口中所見之物的特徵,以及一瞥而過那帶著髒汙而並非純白的影子,牽上的線索無一不指向山姥切國廣前幾日才同樣闖了禍的黑影,那同時帶著溯行軍與部分打刀靈力的氣味的東西。
「那個是山姥切國廣的、」
話聲中止於此,若賦予缺乏正式稱呼的影子名諱,或許便會如同盤據於己身的俱利伽羅龍般,成為山姥切國廣終身揮之不去的印記。
而那東西的去留,決定權在於那把闖了禍的堀川派打刀,應當由他自身處理。
「哈、啊?」
不是幽靈這一句話瞬間讓整個人驚懼的情緒緩和下來,撫搓龍身的手不在急躁,只是在幾次深呼吸後重新鎮定下來。
遇上作亂的妖怪至少還能拔刀就砍,但幽靈卻不行。
「......哈啊......不是幽靈就好了,真的嚇死我了啊,我還以為山姥切君變成奇怪的東西了。」
腦袋依然混亂著,但卻不在像方才那般一片空白。又是重重嘆出口氣,重新對上那雙深金色雙眸的眼帶著濃重無奈。
「總覺得最近被嚇的次數有點多啊,再來一次都要嚇出心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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