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 with DeadManWalking_
迎接新客人的準備總是有些匆忙的,至少對雪松而言是如此。好好的擦乾淨門廊和鞋櫃。將糕點裝飾完畢,蓋上罩子冰進冰箱。她聽緬梔說,今天來的客人會是一個「厲害的人」。

於是乎當門鈴響起時,她也好好整理了頭上的蝴蝶結,在開門後用了最專業的模樣行禮,然後說道。
latest #63
「歡迎來到庇護所,請跟我來,緬梔夫人已經在裡面等您了。」
她的語調聽上去輕盈,一雙紫眼帶有笑意。在退一步後她也替客人打開離玄關並不遠的拉門,示意對方走入其中。

至於裡面等待來客的,自然是已經坐在單人沙發上頭看著手裡文件的庇護所主人。
「謝謝妳,小美女。」眼前這位溫和有禮又整齊體面的孩子給了他很不錯的第一印象,亞里希斯也給對方一個大大的微笑,隨後便進入這個溫暖的白色空間。

「您好,請問是緬梔女士嗎?」他站在會客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板,輕聲向女主人打招呼。
「謝謝您,稍後再為您送茶和點心上來。」
雖然被誇獎這件事讓她很開心,但女僕讓自己保持了沉穩。在確定客人進門後她才帶上門離去。

「是。抱歉,看資料看得入神了。歡迎來到庇護所。」
聽見來人的聲音後緬梔才將手裡的資料放下,照片與寫有訊息的紙張散落在茶几上頭。而她則是起身迎接來客,說話時也不忘禮貌性的伸手交握。
「請坐,坐沙發的哪個位置都行。今天想聊些什麼呢?只要是在我所及範圍內的都可以聊聊——對了,我要怎麼稱呼你才好?」

說著,她勾起嘴角笑了笑。

「畢竟做這行也不是大家都喜歡用本名,我自己就是。如果介意這點,可以用其他名字稱呼沒關係。喔,還有,不用對我用敬稱沒關係。叫我緬梔就好。」
她說起這話時看上去滿放鬆的,至少是沒有什麼架子。畢竟她也不希望來這裡的人因為那些而不敢「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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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得真是周到啊⋯⋯」他不由得由衷感嘆道。「我不介意這個,直接喊本名就好,看妳想喊名字還是姓氏都可以。」

「至於要聊什麼⋯⋯我第一次見到一名諮商師時,都習慣先當作平常聊天那樣隨便聊。總得稍微磨合一下才會知道彼此習慣的談話方向,至少我是這麼想的啦。」他很自然地將對方當成諮商師看待。
「這時代大家都很重視隱私,這只是多一層保障而已。嗯,那我就叫你……亞里希斯了。這樣比較親切一些。」
見對方給予她主動權,她也沒多客套幾句,畢竟過於拘謹也不是什麼好事。

「嗯……這樣看來你的經驗比我還多。雖然我也曾經被諮商過,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自己頂多就是不排斥和人聊天罷了,也不排除被某些客人拿來發洩跟破口大罵。」
說著,她坐了下來。還順道撈起靠在沙發旁,差點摔到在地的拐杖。
「磨合的話……或許可以聊聊娛樂相關的?雖然我很少碰,但偶爾也會想著要去看看歌舞劇或是電影。雖然現在想這些都是以兒童適宜的角度去想了。」

因為那很大一部分是為了雪松,而不是為了她自己。況且,她想眼前人對那圈子的熟悉度肯定大於她。雖然她自己也見過些名媛,但她終究不是圈內人。
「啊,失禮了,我以為妳是執業的諮商師。」確實對於這間庇護所以及眼前自稱緬梔的女士,他都沒有太深入的了解。對於自己先入為主把這兒當成諮商的診所,他真心感到抱歉。

「歌舞劇也很不錯,最近有些主打近距離互動的音樂劇,甚至會將舞台佈置成餐廳讓觀眾入座,而演員就在餐桌之間穿梭,相當有趣。」

「至於電影的話⋯⋯說到兒童適宜果然還是會先想到動畫電影。我偶爾也會接到為動畫電影角色配音的工作,那就像是在為那些角色賦予靈魂一般,是很特別的體驗。」
「需要推薦一些近期的作品給妳和妳女兒嗎?」語畢,他補充道。
「不會。把我這當成無照經營的諮商中心也可以,但可能要麻煩你不要檢舉我了,雖然我也不收錢就是。」
她頗為爽快的笑了笑。不過,諮商師嗎,這身分感覺專業多了,那頭銜適合更有職業道德和知識的人。

「喔,聽上去還滿不錯的,我想她會喜歡,畢竟她很喜歡氣氛熱鬧的感覺。或該說小孩子就是喜歡那種大家玩在一塊的氣氛。」
她試著想了下,那種類型的她自己也會挺享受的。這或許可以列入之後出去玩的體驗項目之一。
「動畫電影也很棒,有一些好像還挺育教育樂的。雖然現在要說的話我也只說的出比較老的類型了,嗯……例如傳統的迪_尼公主之類的。他們好像有出新的?」

她稍微想了下,有時她會和雪松一起看串流平台上的動畫片。至於後面那句話,她思考了片刻後繼續說道。
「當然好,麻煩你了。如果有動物類的動畫也一起推薦給我吧,她很喜歡小動物——如果是你配音過的就更好了。可是她如果聽出來的話,之後可能就不會乖乖叫你的名字了。」
想到那些已經被起了綽號的常客,她忍不住多說了些。至於女兒這點,嗯,法律上來說確實是這樣沒錯,至於後面更複雜的一些關係問題,她想自己也不該在他人面前解釋太多。
「說到收錢,妳這裡倒是需要我支付一些『經驗』對嗎,這部份我也很樂意聊聊。」他也向對方笑了笑。

「喜歡熱鬧氣氛的話確實會很適合她。至於寓教於樂的動畫電影,像是妳說的迪●尼,他們近年來的動畫都表現得不錯,能教導孩子們正確地認識這個世界,在性別平等和文化差異的部份也下了很多功夫。」他頓了頓之後繼續說道:「不再是刻板的公主和英雄救美題材了。」

「比如說《腦●急轉彎》,講述的是一位即將進入青春期的少女,面對環境改變帶來的衝擊和情緒變化的過程,應該會很適合妳女兒這個年紀的孩子吧。」
「動物類的動畫啊,很可惜的是我沒有配音過那種擬人小動物的角色呢⋯⋯倒是最近偶爾會在串流平台上被推薦一個以小動物們為主角的、偵探動畫?」他思考了一下要怎麼形容那部作品。「主角好像是狗狗和狐狸,劇情和作畫都很不錯,如果我有小孩的話我大概會願意讓他們扒著我的平板電腦去看吧。」
「嗯,是啊,我這裡不接受賴帳——其實也沒有,可以賴帳,但那不是件好事。」
她半開玩笑的說著,瞇起眼笑著的模樣看上去略帶了些狡猾。
「其實經驗的部分簡單說或是詳細的都行,我只是守密的那類,實作比較少,多知道一些也算是多保護自己一點,大概是這樣吧。」

說完,她才又恢復稍早前那抹較為輕鬆的笑容。

「情緒相關的電影嗎,確實是挺需要的。我正好在煩惱要教她正確的情緒抒發這件事,她有時候太專注於好的那面,忘記自己是可以難過和沮喪的。」
這是她的肺腑之言,如果那部電影可以幫上忙的話,那麼眼前這位亞里希斯真的是幫了大忙了。
「喔,你也知道那個。其實她很喜歡那部動畫,沒記錯的話是叫做MOKO偵探。不過她一講起那動畫話匣子就關不起來了——」
「茶和糕點送來了。」
聽見敲門聲後她暫時先閉上了嘴,推著小推車的女僕走進了會客室。裝飾精美的布朗尼就這樣被女僕放到茶几上頭,而本來放在上頭的文件則是被緬梔很有默契的同時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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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茶之外也有咖啡,您想要喝哪一種?」
將甜點放好後女孩笑著問道,至於方才被打斷話語的緬梔也沒有面露不悅,她反倒是安靜的看向亞里希斯,像是在等對方做出選擇。
「那就咖啡好了,謝謝妳,小美女。」男人對女孩笑了笑。

「嘿,我們剛好聊到妳喜歡的卡通,叫MOKO偵探的那一部,也許妳待會可以坐下來一起聊。」他半開玩笑地說道。
「好的,那我就幫您準備咖啡了。」

本來雪松是要準備拿起平常用的咖啡杯替眼前的客人裝熱咖啡的,但對方的一句話讓她停下了動作。

「……您也知道MOKO偵探嘛!嗯,請稍等一下。」
她清楚這很失禮,可她也按耐不住想要和同好分享好東西的想法。眼見雪松就這樣跑出去,緬梔哈的笑了聲。

「她等等肯定要和你『好好聊聊』了,看來我今天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緬梔邊說邊故作無奈的攤手,但她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是開心的。
「這樣也好,和小孩聊天總是會比較放鬆的。畢竟他們的世界裡可沒有那麼多爾虞我詐。」

在緬梔說完沒多久,雪松便跑回來了。只見她手裡拿著一個馬克杯,只見馬克杯上頭的恰巧就是方才提到的動畫人物,而原先要倒進咖啡杯的飲品就這樣倒進了那個馬克杯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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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給您!奶精和糖,還有湯匙我就直接放在桌上了。馬克杯是新的,沒有用過,請放心。」
女孩笑笑的將杯子和其餘的東西整齊排列於桌上,她看向客人的眼神除了禮貌外又多了層敬佩——畢竟對方也知道MOKO偵探嘛!

「等妳忙完之後就進來坐吧。」
「好!那我就先去收拾一下,等等就進來了。」

在簡短的對話後女僕便推著推車暫時離去了,而對於眼前的馬克杯和剛才女孩那番行徑,緬梔也僅只是說了句。

「她遇到知道那動畫的人都會挺開心的,不過我沒想到那動畫有那麼紅?這樣讓我有點好奇你是在哪看到那東西的。」
或許是因為雪松也開心的緣故,緬梔的笑容也更真誠了些。那看上去確實像是因孩子的笑容而感到快樂的母親。
「啊,簡直不能再同意妳更多。尤其是在演藝圈打滾,這圈子真的是有夠黑暗……我想我很需要跟孩子聊聊天來重拾純真。」對於緬梔的那句感想,他忍不住用力地贊同。

「噢……天啊,也太可愛了。」看見女孩端上來的馬克杯,他忍不住笑出聲。「我滿喜歡這隻的,雖然我忘記他的名字了。看,他跟我有一樣的髮色和眼睛顏色。」
目送神情雀躍的女孩離去之後,男人再次把視線放在對面那表情放鬆而愉快的女性身上。

「老實說……我是在網路上看到迷因之後才知道這部動畫的。偶然點進去看了一下,之後演算法就開始推薦我後面的集數,我也就隨便看了一下而已,哈哈。」這話他可不想在那可愛的小女僕面前說。
「是啊,而且和小孩聊天也可以有變年輕的錯覺。那可能就是別人所謂的返老還童的感覺吧。」
對於演藝圈黑暗這點她也深感認同,雖然她涉獵不深,但以眼前人的狀況來說,他或許也能算那黑暗的一角也不一定?至少以多情這點來說他是女性的敵人吧,但她也沒認為那不好就是。

「迷因嗎……是那種網路上的搞笑圖?抱歉,我有盡力不要跟年輕人脫節了,但有時候就是,跟不太上。」
她邊說邊嘆了口氣,一臉困擾的樣子看上去不像是裝的。
「沒想到那種兒童動畫也會被人拿來做那些,嗯……那我想更成人的內容也會有了,她該不會有看過吧……」
「打擾了!我把東西處理完了。」
正當緬梔還在發類似於母親對孩子視聽內容的小牢騷時,方才離開的雪松又一次進到會客室。只見她找了個靠近緬梔的位置坐了下來,而在坐下來後她也偷偷拿出自己偷渡進來的,和馬克杯上的圖案長相一致的小狗娃娃擺在自己旁邊。

「馬克杯上的是Goldy,他是厲害的偵探,很可愛對吧!嗯,我是雪松,請亞里希斯先生多多指教。」
她沒忘記剛才客人問的問題,也沒忘記自己該自我介紹這點。只見她邊說邊開心的看著亞里希斯。
「夫人有告訴我您是明星,請問……您是因為工作才知道MOKO偵探的嗎?」
或許是因為先知道了一些眼前人的情報,所以她才做了這樣的猜測。至於話語權完全被搶走的緬梔則是饒有興致的看著亞里希斯,畢竟她也很好奇這位風流男士會怎麼應對一位小女孩。
「對,就是那些搞笑但富有渲染力的圖片或文字。至於成人的內容嘛⋯⋯嗯,有時候網路上的東西真的太多了,很難防止他們看到不該看的。」在這個話題上他倒是沒有想說好聽話,畢竟這確實是為人父母該考慮的問題。

「妳好啊,雪松。」看著女孩開心的模樣,他也感覺心情放鬆了許多。「喔⋯⋯我是在上網的時候剛好看到的,我的工作和這些網路卡通比較沒有關聯。不過如果妳有在看一些院線的動畫電影,倒是有可能聽到我的聲音。」

雖然腦中一瞬間閃過「對啊,我和Goldy一起工作過喔」之類的奇怪回答,但他也知道眼前的少女不是會被哄著玩的小小孩了,還是正經一點好了。
或許她該考慮幫平板裝個、可以避開那些成人題材的軟體之類的,例如色情守門員?但一方面她又覺得雪松並不是需要被呵護成這樣的孩子,所以緬梔也只是點了點頭,然後開始思考這問題。

「院線片?是電影院上映的那些嗎……好厲害!不愧是大明星。」
雖然對方似乎不會接觸到MOKO偵探相關的工作,可是光「院線動畫電影」這幾個字也已經足夠讓雪松感到驚訝不已。
「嗯……您最近有幫哪部電影配音嗎,或是有哪部電影正在電影院播?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和夫人一起去看!」

雪松邊問邊期待的看著眼前人,顯然她忘了眼前人或許會出演一些不適合她這年紀的電影。不過說到底,或許小孩就是對這種只能在電視或電影中看到的人物有不少憧憬吧。而且更別說對方人很好,還知道MOKO偵探的這點了。
「是沒有剛好在院線的,但我想用付費串流平台應該找得到吧?等我一下。」他想了想之後決定掏出手機,打開可以觀賞影集和一些已下片電影的串流平台app。

「來,這部。」他將手機螢幕秀給女孩看。

「還有一部是動畫影集,但──我想它似乎比較適合成年人看。」差點順口說出一部兒童不宜的動畫影集名稱,他趕緊打住。
「謝謝您!嗯……我稍微記起來一下。」
看著手機上頭的片名,雪松開心的笑了下,隨後便馬上拿出放在裙子口袋裡的手機把那名字給記下來了。
「我和夫人剛好有買這個平台的帳號,太好了!晚上就可以來看了。」

對於女孩開開心心將這記錄下來的模樣,緬梔點了點頭。
「適合成年人看的那個我就自己找找吧,休息時間看看感覺很適合。」
她邊說邊笑了笑,對於眼前人沒有直接把那東西給雪松看這點她很是欣賞。雖然對方的私生活總是被說的很豐富,但在這塊上對方很有水準。

「我可以問問看亞里希斯先生……幫動畫角色配音的感覺是什麼樣的嗎,感覺會很辛苦——但是可以參與製作一定很棒吧。」
在手機上打完字後雪松才又開口問道,一雙紫眼就這樣眨啊眨的,和好奇的小動物看上去沒什麼兩樣。
看著女孩彷彿小動物般的好奇神情,他不由得覺得這孩子真的很可愛,但他什麼也沒說就是了。說出來可要被FBI敲門了。

「哈哈,實話實說,我不是專業的配音員,要從以肢體和表情為主的演戲工作切換到配音工作,是相當吃力的。」他苦笑了一下。「為了琢磨角色個性,要花上非常多的時間去熟悉不同的聲線,口條和音調的要求也更加嚴格。」

「確實算是辛苦的工作,但能夠體驗到不同行業的辛勞,是非常難得的經驗喔。」
「琢磨角色……那如果是動物類的角色也會、琢磨嗎?例如配小狗的話就會常常和小狗相處在一起?」
她曾經聽說過演員需要演什麼像什麼,取材對象很重要。那對眼前人來說也是這樣吧!除了聲音和口條外,這可能也很重要。
「雖然辛苦,但感覺很棒!聲音是人很重要的東西,畢竟有聲音才可以說話。這樣也等於是給那些動畫人物靈魂了吧。」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平時看影片忘記戴耳機的時候的感覺,聲音確實是很重要的。但……

「喔,可是我也認識不能說話的朋友,但一般來說人確實都是需要用聲音來溝通的……嗯,亞里希斯先生有不能說話的經驗嗎?像是演啞巴的角色之類的。」

結果女孩想著想著,從第一個話題跳到了第二個。如果對方是會專心於琢磨演技的人的話,那或許他也曾有過那種經驗?
「噗、也許喔,要是下次我真的接到幫小狗配音的工作,我再來跟妳分享心得。」聽到女孩的問句他又忍不住失笑,但他是由衷認為這個問題很有趣。

「沒錯,就是給予動畫人物靈魂,我正是這麼想的。」對方給出的形容正好與他不久前提過的一樣,他認同地點點頭,並抬起手掌想和眼前的小女僕來個give me five。

「啞巴的角色啊……雖然可能不太一樣,不過我曾在課程中學過如何演出默劇,只能靠面部表情和誇大的肢體動作來表達情境,也是很特別的體驗。」
「好啊!如果真的有小狗的話我也想看照片……不曉得記者會不會幫亞里希斯先生跟小狗拍照。」
應該會吧,她忍不住開始想像那個畫面。畢竟也有很多藝人明星和一群小狗拍過影片嘛!

「嗯,能讓人物活起來是很重要的!演戲也是,那樣也是讓故事裡的角色變成真的人了。」
她邊說邊伸手和對方來了個合掌,可問題是她的力道有些大,而那手上不自然的黑色素沉澱看上去更是讓人聯想到「她是不是有甚麼生理疾病」的這點。
「默劇是指有人被關在透明大盒子裡面,然後要想辦法出來的那種嗎?MOKO偵探有一集有演過……那一集也很有趣呢!是第二季第五集。」

說著,女孩原本想要找找那集數給眼前人看,但後來她想到了其他東西。只見她笑笑的用雙手比劃了下。
「剛剛我比了『你好』。是美國手語。因為有朋友不能說話,所以我也稍微學了一下……雖然她聽的到就是。剛才問亞里希斯先生就是因為這個,其實這很好用呢,遇到不能說話的危險時刻也很好用。」
把雙手擺在大腿上後她才又繼續說道。
「……亞里希斯先生最近有遇到那類的危險嗎?難以言喻的那種。」
雖說她對於輕鬆聊聊天並不排斥,可是她現在是夫人的女僕,也是要好好工作的。而將話題帶到這塊,也是她得要做到的事情吧。女孩的笑容依舊,但那語氣倒是透出一絲與緬梔有些相似的精明。
「是的,演戲和配音都一樣。」他在和女孩擊掌時才注意到對方雙手的異常,那個力道也讓他有些意外,不過這些都不會讓他因此對雪松有什麼改觀。

「差不多,經典的默劇就是你說的那種⋯⋯喔?」在對方擺出手勢以及解釋含義之後,他笑了笑,然後也擺出了「謝謝,我很好」的手語。

「手語我也是只有稍微了解一下而已,但妳說得對,一些特殊情況下它可能派得上用場,畢竟不是永遠都有機會使用摩斯密碼。」他點點頭,注意到女孩透露出的精明氣息時忍不住想到了些「不愧是母女」之類的感言。
「難以言喻的危機一直都有,但身為一名驅魔人,我會讓那些危機在被言喻之前就先消失。」這話乍聽充滿自信,但男人的語氣透露出的卻是一種理所當然、他僅是完成職責的平淡。

「⋯⋯這就讓我想起我還不是驅魔人的時候有多麼無力,畢竟我也不是咬破手指就能驅趕那些東西的戴環者。」他的語氣逐漸從平淡轉為無奈。「我從十一歲開始就是守密人了,知道那些事情卻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等待兩人的反應。
看見對方比出手語的當下雪松露出了毫不遮掩的欽佩,大明星果然很厲害!她本想這樣說的,但對方後面說的話讓她收起了那些佩服,轉而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儘管那之中依舊帶有藏不住的稚氣。

「成為驅魔人是很高尚的,我是真心這樣覺得。尤其是年紀輕輕就得要背負那些秘密,那並不是很好受。」
垂眼,緬梔率先開口。那表情中帶著的情緒很多,惋惜、佩服,還有一絲無奈。她原先就有猜想對方資料上頭寫著的「父親患有思覺失調」這點有異,現在看來她的猜測或許是對的。
「庇護所會成立也是因為有些事情是只能守密人與驅魔人共享,畢竟告訴其他大眾,擴散『那些東西』的存在並不是件好事。如果作為守密人可以達到讓其餘同路人舒心的這點,那也算是盡到一份微薄之力。」
她邊說邊伸手握住沙發旁的拐杖,像是在尋求一份安心感似的。但或許眼前人可以看出來,她所言不假,可真正的意圖當然不單純只有「做善事」而已。

「……亞里希斯先生從小就要守住秘密,這真的很辛苦——那些時候您都是怎麼過的呢。」
在緬梔說完話後雪松才小聲的開口,比起緬梔的沉著,雪松的擔憂表露無遺。
「雖然戴環者確實可以趕走他們,可是有時候也趕不走。但他們很不喜歡靠近戴環者。可是如果是一般人的話那這種時候又要怎麼辦……」
「是啊,所以我對兩位感到相當敬佩和感激,擁有這種性質的談話場所實在太少了。緬梔女士……緬梔可能也已經猜到我是心理諮商的常客了,但不論是再專業的諮商,也無法觸及我們必須守密的部分。」

「嗯……」聽見女孩擔憂的發問,他稍微垂眸,但嘴角的笑意並沒有收起。「當時……也還好,我或我周遭的人都沒有恐水人的體質,我的母親甚至是一位戴環者,所以我並不會常常與『那些傢伙』為伍。僅僅是保守秘密的話對我來說不難,只需要一些演技就可以隱瞞。」

「……一直到我遇見一名讓我動心的女孩,她卻在我面前陷入危機,而我無能為力,只能埋怨自己。」

他再次停頓,觀察著兩人的神色。
「我只是做自己能做的。」
對於眼前人的說法,緬梔僅只是頷首,以相對謙虛的模樣接下了那讚美。
「給疲憊的守密人或驅魔人一杯熱茶和點心,還有相對放鬆的時刻。這就是庇護所存在的理由。」

理由之一,她想。但說實在,她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思考如何從他人身上敲詐好處。例如現在她就不是這樣。尤其是聽到眼前人說自己的母親是戴環者時,她的眼神又變的更專注了些。

「無力感之後的就是挫敗與受傷,永遠都只能夠痛恨自己的無力,然後想盡辦法去讓那感覺消失。」
看了看雪松欲言又止,甚至望向自己的模樣,緬梔輕嘆了口氣,然後開口。
「但那感覺或許永遠不會消失。自己也只能繼續向前走,算是為了那些因自己的無力而受傷的人吧——這話常常出現在軍營的弟兄嘴邊,我也很認同這點。」
那後綴的話語像是在附註聲明那話並非她的肺腑之言,然而那究竟是不是,答案已經很明確。

「亞里希斯先生……是因為那件事才決定當驅魔人的嗎?」
雪松站起身,拍了拍緬梔的背,像是在安慰對方似的。但她也不忘抬頭向著客人尋求解答。她不敢也不想要問對方口中的危機是指什麼,因為女孩早已將事情想到最壞的地步……因為每次都會那樣啊,她很明白碰到那些壞東西的人有很多都沒辦法變回「好好的」樣子了。
“Yes, ma’am!” 他開玩笑地抬手行了個軍禮。

「⋯⋯是的,我們終究要學著與無力感共存。人生就是如此。」隨後恢復正經,淡淡地笑著。

對於雪松的問題,他無奈地笑著回答:「是啊,可以說這件事是一個⋯⋯轉捩點吧。」
「我之所以在十一歲就成為守密人,是因為當時已經時日不多的父親希望我繼承他。但接下來我經歷了太多,遠遠超出一個青少年能夠承受的,最後我逃避了這份任務,一直到遇見那位女孩,而那無力與挫敗讓我有所體悟。」

他選擇不多談父親的部份——畢竟那涉及連在驅魔人之間都罕為人知的秘密,他會盡可能保密。

「⋯⋯後來那位女孩被我們共同認識的一位驅魔人拯救,但女孩失去了一年內的所有情節記憶,而我認識她也就剛好一年。」他的語氣平淡、輕柔,像是在唸床邊故事,卻帶有一絲無奈。「這位『陌生人』就這麼讓我決定投身驅魔這一行。」
「哈,我也只有到上士而已,連士官都不是。也不用行禮了。」
亞里希斯的舉動難免勾起了她過往的回憶,只見她笑了聲,爾後擺擺手要對方不要那麼拘謹。但那樣的打鬧也只維持片刻,在對方說起那辛酸的過往時她就又將輕鬆的態度收回了。

「怎麼會這樣……嗯……」
比緬梔還要快開口的雪松說出的話語並沒什麼建設性,她甚至是把身邊的娃娃默默抱到懷裡揉捏。低頭皺眉的模樣看上去像是要難過的哭出來了。
「如果愛我的人或是我愛的人忘記我了,我一定會很難過的……」
當然,她沒哭,可是那語調聽上去也已經帶有滿滿的難過。

「那確實是讓人很難用一兩句話就撫慰過去的遺憾。我得坦白說,即使再怎麼會說話,我也只能用『我很遺憾』向你致意。那背後的痛苦不是我能想像的,講再多話也無法表達我的遺憾。」
輕嘆了口氣,緬梔直直望向眼前的客人,爾後這樣說道。
對方是演員,這有可能是演技嗎?緬梔在心裡這樣想了下,但若是這種椎心刺骨的遭遇都可以用演的,那恐怕眼前人早就領過無數次奧斯卡獎了。

「只要知道這些常人不該知道的就等於是入了地獄,無論是比他人容易精神異常也好,又或者是身邊的人會被影響,自己永遠無法過上正常人生也好,這就是東方所謂的『修羅之道』吧——介於神、鬼、人之間,苦不堪言。」
垂眼,緬梔最後將桌上那份自己的紅茶拿起來喝了口。
「你還會去看她嗎?」

最後她輕聲問道,可那問句聽上去不帶有強迫,他不回答也無妨。
「謝謝。妳們願意聽我說這些就很夠了,能夠分享過往也已經讓我感覺肩膀變得輕鬆很多。」他對兩人露出溫柔的微笑,並且伸手輕輕摸了摸雪松的頭。

緬梔接著的那番話讓他露出今天難得的苦澀表情,但也很快又恢復平淡。「我也曾經對於讓我踏進這個世界、卻先走一步的父親感到埋怨不已。這個身份確實讓人苦不堪言,但我還是願意為了或其他無辜的人出一份力。」

至於最後的問句,那又讓他苦笑了起來。

「不,我為什麼要去探望一個陌生人呢。」他的話裡夾雜著些微哽咽。
雖說被摸頭這點讓女孩稍稍不那麼難過了,可那雙看著亞里希斯的紫瞳裡還是帶有化不開的傷感。想了下後她乾脆半舉雙手,藉著手裡娃娃的毛絨雙手也摸了摸自己頭上的手,就像是想藉此安慰對方似的。

「……你說的也對,如果是我,恐怕只會不甘心的越抓越緊,最後或許落到需要被洗禮的下場。」
她沒辦法直接的「稱讚」眼前人的釋然,因為那是不得不,是一種心痛,而非出於勇敢才下的決定。因此她也只能拐彎抹角的表達,對方那樣的作法是明智的。
「但對方現在應該是平安的,這樣就好。」
「我會記得亞里希斯先生的,不管以後發生什麼都會記得!不會被那些壞東西弄的忘記你的。」

比起緬梔那句簡單的結論,雪松說的那番話聽上去更有力道,認真看著眼前人的眼神像是在認真的立下誓言一樣。

「……畢竟庇護所就是一個類似避風港的地方,嗯,雪松說的對,我也會記得你。雖然人是老了,但我的腦袋挺頑強的,從小知道那些到現在也還沒出過大問題——相信未來也不會。」

這或許就是她留雪松下來一起會談的原因,有時女孩的天真能讓一些事情往正面的方向前進,讓事情看上去比較不那麼悲觀些。
女孩的安慰確實傳達給他了,他看著孩子藉由玩偶的手輕撫,忍不住輕笑出聲。

很快地,他又收起了話裡的哽咽,剛才的情緒彷彿沒有存在過,也許將情許表現收放自如也是他的專業吧。

「是啊,至少目前看來她還好端端的。而且我也沒那麼放不下,在她之後我還是有對其他女性動心過。」這發言倒是又為他的風流形象增添一分真實性,也許他的多情也不完全是謠言。「只是我還是基於一些理由,不敢也不想跟人深入交往。」

「謝謝妳們願意記住我。」他對表情認真的女孩笑了笑,也向眼前幹練的女性點頭致意。
「我能理解,和他人走的太近對於我們這種人都不是什麼好事。或該說對他們也是如此,某種程度上這也是自我孤立了,不需要條規來去約束,人們就會自己這樣做了。」

對於這件事情緬梔也略感無奈,可是她也經歷過那種不得不的時刻,因此自行孤立也是必要的——無論是為了他人,還是為了自己。

「該怎麼說呢,人人自危,在還安全的時候當然就是要互相幫忙。而且也只有都知情的人才可以聊開一些事情——雖然這樣說也有夠像是某種邪教互助會之類的就是。」
她邊說邊勾了勾嘴角,說起這話時半開玩笑的語調讓那陳述多了份黑色幽默在。

「嗯!我們會盡自己所能幫助來這裡的客人,所以亞里希斯先生有困難的話也可以和我們說。」
但顯然「邪教互助會」對於雪松而言更像是某種正向形容。畢竟她也不知道那究竟都代表了甚麼意思。
「當然也是有厲害的人可以和他人產生連結,卻不連累那些人……可惜我想我做不到。」說這句話時,他又稍稍垂眸。「孤立自己反而是最容易的。」

聽到「邪教」這種比喻,他笑了出來。「我其實早就想說了,舊日月宗也可以算是一種邪教吧。」

而聽到雪松這麼說,他又伸手拍拍雪松的頭,這次他也揉了柔那隻布偶的頭。「能認識妳們真的很高興,我會常來的。」
此時他才想起桌上那畫有卡通人物圖案的馬克杯,他好像還沒怎麼動過。沒有加任何糖或奶精,他直接拿起來啜了一口裡頭的黑咖啡。

「喔,很好喝呢,雪松有沒有考慮以後去開一家咖啡廳?」他半開玩笑地說著。
「都叫做舊日月宗了,確實也是邪教團體會有的名字了吧。以血與骨驅邪,所做的事情都只能在檯面底下——也很像恐怖組織?或暗地守護人類的秘密集會之類的。」

英雄式的幻想,抑或是比較負面些的連想都被緬梔稍稍提了些。不過在講完這些後她卻站起了身,只見她走到辦公桌旁打開抽屜,爾後將大姆指大小的一塊東西拿了出來。

「咖啡廳嗎?嗯……感覺好像不錯。我和夫人一起開咖啡廳,然後請來店裡的驅魔人跟守密人們吃蛋糕喝茶。」
看著被摸摸頭的娃娃,雪松笑了幾聲。
「不過我之後想要繼承庇護所,讓夫人提供的服務繼續延續下去。」

女孩說起那話時帶了些許認真,而拿完東西,回到坐位上的緬梔則是笑了笑,並沒多說甚麼。
「……我很少送第一次來的客人東西,但我想破例幾次沒關係。這是象徵保護的符文,當作是拿心安的小禮物就好。」
攤開右手掌,一枚透明且帶有些許金箔的盧恩符石就這樣躺在庇護所之主的掌心。ᛉ(Algiz)以血紅色銘刻於其上。
「當然,上面紅色的部分用了戴環者的血做成的墨,所以多少是真的有保護功效的。只是那效果不會很好,畢竟不是純血——當然,不拿也沒關係。只是在談話的最後我個人想要給你一些東西罷了。」

她這也算是下了個不那麼強硬的逐客令?但說實在,她並不想耽誤對方太多時間,若是已經感到舒心,那庇護所的功效就已達成。
「越聽越像邪教了,瞧瞧我這都淌了些什麼渾水。」緬梔對於舊日月宗的那番評論讓他聽著就覺得有趣,而且還挺認同的。

「要繼承這裡嗎,很不錯啊,可以的話我也希望這樣的地方會一直營運下去。」他對女孩露出的微笑中帶著一些欣慰。「而且妳表現得很好,我已經可以想像未來的妳會如何主持這些會談。」
當女主人攤開手掌展示那個特殊的物品,他的表情變得認真了些。

「很特別的東西呢。」他接過那枚符石,透過燈光仔細看了看。「做工也很精緻細膩,我猜這是妳們親手製作的?」

「我會收下的,非常感謝妳。」
「你不孤單。不管是邪教的部分,還是守密的部分。」

看著對方接過符石後她笑了笑,未來她不能保證,但至少此時此刻,他們確實是同伴吧。

「只是普通的手工藝而已,用普通模具跟材料做的,只有符文是用特殊材料寫上。但聽說只要在製作時灌注一定的念想,篆刻時灌注意念,那這東西的效力就會很強——喔,這樣講一講我也覺得自己像是邪教裡的女巫了。老天。」
說著說著,她自嘲了下。而在她默默看了下雪松後,女孩也心領神會的默默起身,暫時離開了會議室。
「甜點的部分讓雪松幫你打包帶走吧,布朗尼不論什麼時候吃都挺不錯的,當作工作的小點心也可以。我想作為公眾人物,你應該也不太方便在一個不知名的商業大樓裡待太久。」

說著,她瞇眼笑了笑。

「畢竟隔牆有耳。」
語畢,暫時離開的女僕又回到了會客室。推著的推車上有著的是尚未被使用過的包裝紙盒和一些裝飾品。看樣子她剛才就是去拿這些東西了。
▋I ▋Enríquez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我相信女巫小姐的作品會為我帶來很好的庇護效果。」他笑了笑,應和著對方的自嘲。

「我也不是什麼太知名的大人物啦。」他擺擺手,但他也同意對方說的隔牆有耳,於是沒有再說些什麼,而是帶著有些意味深長的笑意。

「啊,你們的打包服務真是太貼心了。」他對回到會客室的女孩笑道。「那就麻煩妳了,雪松。」

不過最近好像碰了不少甜食,他猶豫了一下是不是該把這些精緻的甜點分享給家人們。
「沒問題,請稍等一下。」

在得到許可後女僕才將桌上的甜點給拿起。換盤、調整角度,拿出紙盒承裝,在裝好後將提把與香檳金的蝴蝶結繫上,一切動作看上去俐落,只是在蝴蝶結底下綁著的小瓶子稍稍讓人有些在意。那裡頭透出的紅色看上去濃稠。

「好了,給您。瓶子裡的是我給亞里希斯先生的小禮物,謝謝您為其他人挺身而出——也謝謝您陪我聊MOKO偵探。」
看著將包裝好的甜點放在桌上並微微鞠躬的雪松,緬梔笑了笑。

「你可能要幫我們保密一下了,通常來這裡的人不會收到聖物當禮品的。如果沒有保密的話我這個女巫會對你下降頭——開玩笑的。但聖物的事情我會記錄一下,畢竟上面的人對這些東西的控管滿嚴格的。」
伴隨她的話,那小瓶子裡裝的東西也已經很明顯。
「希望這次會談有讓你心情好些,如果有需要,之後只要再打電話來就好。」
他有些訝異地看了看那個小瓶子,隨後對女孩微微一笑。

「不客氣,我才要謝謝妳聽我說這些陳年往事。」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女孩細心包裝過的甜點和聖物。「也謝謝妳的禮物。」

「哈哈,還請女巫小姐手下留情。」他向緬梔點點頭。「沒問題,有時間的話我會再來的。謝謝兩位,祝妳們有個愉快的一天。」

在離開前他張開雙臂,似乎打算和兩人輪流抱一下。
相較於緬梔的猶豫,雪松很爽快的拉起自家夫人的手。女孩就這樣和那位慷慨的客人來了個大擁抱。不過她的力道稍嫌大了些就是。在雪松結束短暫的擁抱後緬梔也抱了上去,那擁抱相較於女孩的那份要來的含蓄許多。

「保重,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打電話過來聊聊。」

亞里希斯是值得真誠對待的對象,所以她也願意稍稍放下點戒心。或該說那種爾虞我詐本來就不適用於所有她見過的人。

在輕拍對方的背後她才鬆手。仔細想想,她也很久沒有這樣抱過成年人了。上一次或許還是幾年前的事情——如果莫里森活著的話抱上去或許會有點像那樣吧,她想。

「嗯!亞里希斯先生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再過來聊聊,我和夫人都會在的。」
聽著緬梔的話,雪松依樣畫葫蘆的說了類似的語句。但那帶有活力的語調讓整句話聽上去更有說服力了些。
最後他再次回以兩人真誠的微笑,然後點點頭。「保重。」

轉過身去,男演員收起了一時表露出的真摯,取而代之的是平時那副略帶城府的、如同面具般的微笑。
在揮著手,目送對方離開後雪松才又進到屋內。已經早一步被緬梔收拾好的杯子被放到了推車上頭,對此,兩人相識一笑,看上去像是默契十足的搭檔似的。

「今天晚上可以看看亞里希斯先生推薦的電影嗎?」
「當然可以,那雪松要吃爆米花嗎?」
「好啊!謝謝夫人。」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走到辦公桌後將錄音機按下停止錄音鍵的緬梔則是垂眼看了下手裡的錄音帶。為求保險才錄下的會談紀錄不見得要上報給上層……尤其是牽扯他人隱私的狀況下。

於是乎在錄音帶上頭簡單寫上亞里希斯這名字後她就把那東西給封存進一旁的櫃中了。那些秘密她選擇保留在自己這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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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亞里希斯中來約交流!也謝謝亞里希斯來庇護所玩
剛好有機會瞥見亞里希斯的過去還有痛苦這點真的讓人覺得,雖然在他人眼裡他是風流的名人,可是真正他其實是一個善良又不會以此自居的大好人

亞里希斯如果有心事或驅魔上的遭遇想說可以再來庇護所坐坐,那個Goldy的杯子就留給他了 !
耶謝謝雪松中交流!!唉兩位真的好好,她們好暖 感覺也知道了不少兩人的設定,還聊到moko偵探好開心(??)

也感謝雪松中給我機會聊到一些亞里的過去,在交流裡面慢慢揭露還有補完設定的感覺滿讚的

Goldy杯子真的超級可愛!!!下次再讓他去喝咖啡!!
大家都好Q 真是段溫馨交織辛酸的可愛交流

「不,我為什麼要去探望一個陌生人呢。」>> 這句真的太哭了有夠感傷

「邪教互助會」很讚也很貼切 (ro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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