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華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春夜一宿

白玉似的身子上被掐紅了一片,腰間的紅手印怕是一時半會也消不去,低著頭,任垂落的髮絲貼在附著薄汗的臉龐,沈清華披上皺了的裏衣清理著殘局。

剛才的風蕭雲湧好似一抹雲煙,散了。
latest #9
沈清華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今夜的客人特意給他備了小禮,那是串紅玉髓的耳墜,他擱在了一旁的桌上,頷首著客氣的道了聲謝。

他說沈清華很襯紅色,
就像他挑在眼尾的那抹紅,也似他歡愛時眼角的暈痕。
沈清華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沈清華沒有掉過眼淚。

在纏綿悱惻時也一向如此,繞是指名沈清華的客人總有一份心思——想看他耽溺情潮的模樣,於是他們從不溫柔,每每交合都是粗暴不堪,可即使疼的眼眶泛紅,沈清華那掛在眼角的淚也從沒滾落,連著扣在唇齒間他不願被人聽見的膩人嗓音也是如此。
沈清華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華貴的首飾他從看不上眼,沈清華說,那像是把鮮花放在缺了口的瓷碗裏,他就是那瓷碗,破了一角,再也回不去當初。
立即下載
沈清華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沈清華向來沒有恩客,甚至沒幾個回頭客,來來往往的人裏頭,連帶樓裏的其他倌兒都對他一知半解。

旁人瞧不出他是紅倌,因為他眼裡沒有情意,性子也不柔情似水,客人不曉得他寫的一手好字,因為他們總掐著他的腰桿子,讓他碰不著棉紙。
甚至那看似難耐的顫抖也無人知曉是因為沈清華畏寒。
沈清華
2 years ago
他這輩子的淚或許已經流盡了。
沈清華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兩次,就這麼堪堪可數。

一次是他娘親染上疫症去世的那晚,他發著高熱跪在那床榻前哭了一夜,眼睛紅了,膝蓋也跪傷了,這都不及他心裡頭的一點兒苦,那時他還有義父和二哥拉著他餵藥,要他暫且顧好自己。

第二次是他二哥柳絮煙被斬首的日子,他瞧著那被押在牢獄內數日而消瘦憔悴的面龐,咔嚓一聲,人頭落地,沈清華再壓抑也克制不了兩行清淚不住的往下落,他哭的肝腸寸斷,淚流盡了,連聲二哥也喊不出口,他哭的嗓子也啞了好一陣,不曉得是為了那沒有血緣關係的兄長,還是為了從此只剩他一人獨活的日子。
沈清華
2 years ago
他學會了把苦往肚子裡吞,再疼也好,想想他娘、義父、兄長,跟那劃在心尖兒上的痛比著,似也不怎麼疼了。

他沒有可以訴苦的爹、沒有會抱著他哄的阿娘,
也沒有在雪天裏會給他披上一件狐裘的二哥了。
沈清華
2 years ago
淫靡的味兒散去,空房裏只剩下身上穢亂不堪的沈清華。
沈清華
2 years ago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