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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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潔爾張開眼睛，發現自己又在陌生的地方醒來，不過這次他很快就想起是因為上了買主的車，然後就不小心睡著了。

買主。

意識到這個詞彙讓拉潔爾有點想吐，他抬手掩嘴，發現限制自己四肢的束縛已經被解開了，人被安置在一張大而舒適的床舖上，蓋著鬆軟溫暖的棉被。雖然意外受到了良好的待遇，他仍有些警戒的環顧四周，這才模模糊糊地看見門邊安靜地站著一個人，大概是負責監視自己的守衛吧。

「......我的東西呢？」

想起買主的承諾，拉潔爾開口詢問，守衛不發一語的拎起腳邊紙袋，交給他之後馬上復位站好。拉潔爾一樣樣取出裡頭的物品查看，眼鏡、衣物、外套、圍巾、裝備皮套......大致上都還在，於此同時有人開門走進房內，伴隨招呼聲走近床邊。

「醒了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東西有少嗎？」見拉潔爾正在檢查，維托順勢詢問。

「......我的錐子跟針筒被你收走了嗎？」拉潔爾在拿出來的物品間東翻西找，非常確定這兩項物品不翼而飛，但手機錢包鑰匙都還在。

「嗯......我想可能被其他人先拿走了，袋子裡的東西我們都沒動過。你想吃點東西嗎？」維托保持著好意繼續問道。

「不了，我沒胃口，你還是先說明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

咕......

身體永遠是最誠實的。拉潔爾沒說完的話就這麼被腸胃堅決的抗議聲堵在喉嚨發不出來。

「你別急，我們時間很多，慢慢來。有事就先問海登吧。」維托忍著不笑出來，簡短交代兩句就走出房間了。

拉潔爾羞恥到差點自搧兩巴掌，這時才意識到手臂跟膝蓋有些刺痛，但傷口都已經覆上乾淨的紗布。沒想到連逃跑時自摔跌倒的地方都被照顧了，他莫名覺得安心了一點 （就一點），於是向守衛海登要了條充電線插上被關機的手機，戴上眼鏡後憑藉微弱的電量開機檢查。

手機內的資料乍看完好，沒有東西被刪除，或許襲擊他的人並沒有破解他的手機密碼也說不定。以目前的時間日期推算，他在前天晚上被襲擊，昨天不省人事，今天則在晚上被賣掉，現在剛好吃宵夜。

他花了點時間查看未讀訊息與來電記錄，比較重要的是交付他前天任務的聯絡人有來電未接，其他則是群組的日常閒談或資訊交換；其中包含哈博克特別私訊他表示「我寄了一罐甜的一罐鹹的，不要拒收喔」的留言，還附上一張打包好的紙箱照。

想起哈博克前幾天的叮嚀、又意識到自己現在糟糕的處境，拉潔爾不禁掉了眼淚，摘下眼鏡後曲起膝蓋把臉埋入棉被中。他不想這麼沒骨氣的哭，但接連發生的意外確實讓他感到非常沮喪及委屈，眼淚怎麼樣都止不住。

身為戴環者而接觸世界的黑暗面已經不是多幸運的事了，居然還要被部份道德淪喪的傢伙當作物品交易，他到底做了什麼壞事才必須面臨這天罰一般的對待？

「哎，怎麼啦？心情不好嗎？」

維托回房時看到正在低聲抽泣的拉潔爾，於是把端來的食物放一邊，自己則爬上床想要抱抱淚人兒。

「不要過來......」留意到身旁的動靜，拉潔爾悶悶的哭腔從他縮成一球的縫隙中弱弱傳出。

「好，我不過去，沒事沒事。」

維托雙手舉高坐回床沿，稍微問了一下海登方才的情況，不過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閒來無事的他將拉潔爾散落在床上的衣物摺疊整齊，然後又盯著拉潔爾散落在肩上與後背的長髮瞧，直到對方逐漸安靜下來。

「好啦，再不吃要涼掉囉，現在溫溫的應該剛好。」維托把食物端來，順便抽了幾張面紙塞給終於願意抬起頭的拉潔爾。「你想自己吃還是讓我餵？」

「......我自己吃就好。」

擦乾眼淚的拉潔爾接過瓷碗瞇眼一看，清澈透紅的湯水中浸著一些東西，估計是什麼菜湯吧。雖然給人盯著吃東西超級不自在，但實在餓壞的他如今沒有選擇，只得故作無事舀起湯料吃食。

……嗯？這個味道......

拉潔爾有些困惑又有些驚訝地一口接一口，很快就幾乎將碗底撈空。

「怎麼樣？口味還可以吧？」維托笑咪咪地湊過去查看，卻發現碗底剩下好幾塊紅蘿蔔。「你......挑食嗎？這個年紀？」

「我有什麼辦法，紅蘿蔔就是很難吃。」拉潔爾理直氣壯地說。

「不不不......不是紅蘿蔔難吃，是食材不夠好又沒料理得恰到好處。就試一塊？難吃我馬上讓海登倒掉。」

奇怪，這人怎麼跟哈博克一樣老要慫恿他吃東西？拉潔爾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看在對方目前對他都還算友善的份上，還是舀起一塊入口交差了事。

「......奇怪，怎麼沒有那個蘿蔔味......」懷疑自己味覺是不是出問題的拉潔爾又舀起一塊蘿蔔細嚼慢嚥，卻只感覺到天然的甜味溫潤地鋪上舌面，完全沒有那股令人厭惡的生臭味。

「我有廚師執照的。」維托瞇眼一笑，接著注意到拉潔爾遞上空碗時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怎麼了？」

「可以......再一碗嗎？我只是......真的很餓......」視線游移的拉潔爾越說越小聲。他是真的很餓，但東西意外好吃也是真的，好吃到讓他這個不怎麼重視進食的人都留下了特別的印象。

維托忍住了拍拍對方頭頂的衝動（很可愛不是嗎？），聲控海登去廚房再裝一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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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後，拉潔爾總算有力氣處理正事了，他先是戴回眼鏡傳了封簡訊回報任務完成，然後隨便按個貼圖給哈博克表示已讀，接著對上維托興致勃勃的視線。

「來吧，想問什麼？能說的話我會盡量回答你。」仍坐在床邊的維托如是說。

「......看起來，我像是被你『買下』了？但我憑什麼要任你們擺佈？你們是什麼人？」拉潔爾冷冷地問。

「這個......有點難解釋，不過在我們的圈子裡只要抓到你......或說戴環者，就可以賣錢，不論生死。」

「這太沒道理了吧？」想起自己早些時候爆發的委屈，拉潔爾不禁咬牙怒斥。

「你說得對，這個圈子裡沒有道理，只有利益交換；大家都只在乎自己想要的東西──例如戴環者、權勢、或金錢。」

見維托說得理所當然，拉潔爾心裡那把火燒得更旺了，怒意無處宣洩的他猛然揪住維托衣領，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說了又有什麼用呢？

在這個當下，他無法阻止其他戴環者被獵捕、被交易、甚至被殺害，僅是痛罵對方一頓或低頭示弱有任何意義嗎？

真沒用。

我真的很沒用，連自己的安全都......

拉潔爾垂下頭，抓著維托衣領的雙手都在顫抖。這番無力的感受讓他覺得難堪不已，鼻子一酸，差點又要哭了出來。

「換我提問吧。」維托似乎不怎麼介意拉潔爾充滿冒犯意味的舉止，只是依然好好地說著話。「五年前，你有去過Ｆ州的Ｙ市嗎？」

「......我不確定詳細的年份，但我的確在那裡待過一陣子。」拉潔爾鬆開雙手，但依然低著頭。

「你有在Ｙ市的Ｃ區進行過驅魔活動嗎？特別是在一座擁有大湖、非常舒服的公園。」

五年前，是拉潔爾正在唸大學、同時也剛開始接觸驅魔活動的時期。那座公園不在他當時居住的區域，不過因為任務的關係還是去過幾次，也對那座地標般的大湖仍有印象。

「我應該有在那邊做過驅魔，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拉潔爾抬眸瞥向維托，卻發現對方的神色變得十分認真，看得他一時愣然。

「你回想一下，有沒有一次是剛好碰到一群人去湖邊露營的？那天入夜後的天氣很糟，又是颳風又是陣雨，所以大家被迫趕緊收拾離開......」

隨著自己的描述，維托腦中也再次播放起那時的記憶，二十七歲的他隨著觀光行程來到大湖公園，跟一群素未謀面的新朋友參與露營活動。露營第一天時天氣非常好，誰都沒想到第二天會在那麼緊迫的狀況下叫停，更沒想過會碰上那麼恐怖的意外。

不知道是從哪個小隊開始的，強風亂葉中逐漸傳來各種尖叫與哀號，直到騷動延伸至自己面前，維托才知道有個團員發了瘋似地握著大折刀到處揮砍，除了毀損到處散落的裝備之外，也有人已經被砍傷倒地。

維托嘗試制止他，但對方力氣大得不可思議，手裡刀子不放就是不放，甚至一度要攔腰砍上維托毫無防備的側腹──

「小心！」

維托感覺自己被使勁拉了一把，接著便看到一個嬌小身影閃到他面前與狂人對峙，一頭白色長髮在風中恣意舞動。不知道白髮陌生人及他的同伴使了什麼技巧，維托注意到狂人被逼得節節敗退，距離他們也越來越遠。

稍微安下心的維托見傷者似乎都有人顧著，於是趕緊把附近還能收的裝備收一收，卻因為腳邊的泥土地太過濕滑而失足掉進了湖裡。完全不諳水性的維托一入水就緊張得抽筋，只感覺自己在無聲的世界裡慢慢下沉，腦中一片空白。

「湖邊露營......天氣很糟......」

聽聞維托口中的關鍵字，拉潔爾似乎也感覺有些回憶開始浮出水面。那次是個緊急事件，因為現場已經發生了傷人的狀況，他與同伴被要求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大湖公園。多虧聖骸效果優異，他與同伴抵達現場後很快就協力壓制住那被不可名狀侵擾極深的可憐人，接著他聽聞有人大喊朋友落水。

「那傢伙拜託你了。」

拉潔爾向同伴丟下這句話之後便衝到湖邊、毫不猶豫地跳入水裡，水性良好的他很快就將還沒沉底的青年打撈上來，並迅速做好緊急處置。

然後呢？他依稀記得那起事件最後沒有任何人員死亡，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那天有個到處砍人的傢伙作亂，制伏他之後我有跳湖救一個人起來......應該就這些了。」

拉潔爾濃縮完上浮的記憶後如此說道。他不明白維托現在睜大眼睛盯著自己看是什麼意思，正當他打算隨便說些什麼打破這片尷尬的沉默時，卻被突然撲上來的維托緊緊抱住，整個人一時僵直。

「喂！你做什──」

「......是你。」

維托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找了這麼久，終於......」他情不自禁地將人又往懷裡按了些，對方實際存在的感覺竟是這麼夢幻不真實，彷彿鬆手就會消失。

「你......你找我做什麼？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拉潔爾仍一頭霧水，雖然試著推開對方但一點用也沒有，只感覺鼻尖飄過一股涼涼的味道。

「什麼『對不起』，我是因為你及時趕到才沒被砍死、還被你從湖裡救起來的那個人。」維托失笑得稍稍放鬆了力氣，忍不住因為對方遲鈍得可愛而在他耳邊偷親一口。

「你──好了！放開我。」拉潔爾趁機掙脫維托的懷抱，被這麼親暱地示好讓他全身雞皮疙瘩都在跳舞。「五年......你也記太久了，這麼糟糕的意外還是早點淡忘比較好吧？」

「可能沒有辦法。」維托笑笑地垂下眼眸搖了搖頭，隨即又睜開直視著對方。「看看我的眼睛，你有想到什麼嗎？」

拉潔爾眨眨眼姑且照做，這才注意到維托有雙分別是天藍色與海藍色的眼眸。

「異色瞳......你是恐水人？」

雖然異色瞳只是恐水人的其中一個特徵，但既然在彼此均為守密人的情況下被特別提起，那麼只會是這個答案了。

「嗯。」維托點點頭。「現在你或許能稍微明白，當初把我從那片湖中救出來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基本上算是救了我兩條命喔。」

聽聞對方真摯的話語，拉潔爾頓時無法反駁。

自從習慣驅魔人的工作之後，他對於執行任務已經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守密人該做的就是好好保守秘密，救人無法聲張，苦痛僅能深埋，與其他同業互相交流或許已是最大的慰藉。

拉潔爾並非一成為守密人就同時成為驅魔人，唸中學時，他只負責每個月提供定量血液予宗會使用，除了報答從不可名狀事故中搭救自己的恩情，他也知道那些東西會成為保護別人的道具，因此毫無怨言。

唸大學時，他聽說宗會的人手其實一直都不太夠，於是自告奮勇成為驅魔人，雖然舊派系的幹部並不樂見珍貴的武器來源上前線涉險，但在拉潔爾本人的堅持及新派系幹部的支持下終於勉強同意他執行任務，但必須安排貼身搭檔確保他的安全。

對拉潔爾來說，從事驅魔工作一直都不是因為有什麼犧牲奉獻的崇高精神，他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像自己一樣因為不可名狀之物肆虐而失去溫暖的棲所，甚至失去心愛的家人。他依稀記得那面目猙獰的縱火犯──或說侵占其中的邪靈，因察覺自己是戴環者而緊掐上脖子的手多麼冰冷而有力，若不是舊日月宗的驅魔人即時介入，年少的他恐怕當時就隨火場中的雙親一同安眠了。

從事驅魔活動至今，拉潔爾雖然也曾因為保護了無辜的市民而被當面致謝過，卻是第一次聽聞有個人惦記自己這麼久、甚至以如此「露骨」的行動示意。雖然他對於維托的執著仍非常消化不良，但那番自白竟讓他感覺有些安慰，心底久違地隱隱發暖。

「......我只是做了想做的事情而已，就這樣。」

即使拉潔爾表現得不怎麼在乎，維托卻已經從細微改變的語氣中察覺到對方的軟化，不禁彎了嘴角。

「那......現在你想怎樣？把我標下來做什麼？當收藏品擺著嗎？」想起其他重要的問題還沒有答案，拉潔爾嘆了口氣盤腿而坐，從他放鬆的姿態來看明顯消去了不少敵意。

「噢，這誤會可大了。」維托張口故作驚訝。「你於我有恩，我當然是為了報恩才把你標下來的。」

「還真沒聽過這種『報恩』的方式。」拉潔爾問號。「關聯在哪？」

維托轉了轉眼珠，思量過後才繼續開口：「你知道『聖骸倡議』嗎？」

「聖骸倡議......」

拉潔爾邊唸邊回想著宗會同業們曾在言談中描述過的片段，據說聖骸倡議是個行事低調的年輕組織（要比舊日月宗資深也挺困難的），由有錢有勢身份成謎的人組成，數量不明，他們唯一的共通點是對戴環者深感興趣，最著名的特色是願意花下大把金錢取得戴環者的一切。

「你說那個完全不把戴環者當人看的狂熱收藏集團？」他不諱言地說。

「真是一針見血的評論。」雖然身為狂熱收藏集團的成員之一，維托毫無不快地同意。「那你知道聖骸倡議實際上都在做些什麼嗎？」

「......買賣戴環者？」拉潔爾想了想，似乎也舉不出更詳細的例子。

「概括而論的確是那樣沒錯。對驅魔人來說，戴環者的用途不外乎是取骨取血當武器，不受到認知汙染的特性也是成為驅魔人的最佳特質。不過，對於聖骸倡議的人來說......」維托抿了抿唇，心裡斟酌著要說到什麼程度。

「戴環者的死體，骨頭可以拿來做成護身符、武器、飾品、藝術品......任何你想到可以加工的東西，留著自己收藏或抬價轉售。至於活體嘛......有聽過交易後直接把活體宰掉當死體處理的情況，不過大多會監禁一輩子當生財血畜養、當可愛寵物養、或是當作性奴，你應該能想像『玷汙天使如此美麗的存在』會讓多少男人興奮吧？......別那樣看我，我是清流那一邊的。」

見拉潔爾好看的五官都快皺成刷鍋子用的鋼絲球了，維托決定還是說到這邊就好。現場唯一的戴環者雖然聽得頭很痛（差點又要反胃），但還是留意到了對方沒直接提及的事情。

「既然知道得這麼清楚......你也是他們的人？那場拍賣會是聖骸倡議的人舉辦的？」

「嗯，沒錯。」維托毫不閃躲地點了頭。

「是嗎。但我還是不明白你標下我做什麼，我不認為剛才提到的那些事有任何一項跟報恩有關。」拉潔爾仍滿是困惑。

「我只是為了還你自由、以及跟你好好說聲『謝謝』而已。當初如果沒有你冒著危險救我，我的忌日就要滿六年了。」

維托說得清淡，望向拉潔爾的柔和眼眸卻滿盈情感，這讓極度不習慣被溫情攻勢襲擊的後者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以什麼心情和表情面對這份情深意重的感謝。

「我......我只是做了份內工作而──」

「而且，你漂亮的模樣確實讓我很心動，不論當時或現在都是，讓我很想好好認識你。」

拉潔爾支支吾吾的話還糊在口中就被硬生生打斷，維托說著傾身湊近拉潔爾，拂起一縷柔亮的長絲細細觀賞。「尤其這頭美麗的白髮實在念念不忘呢，當時在風中舞動的弧度是多麼美妙，理所當然成為了我失去意識前最後的記憶......」

「......我真的能相信你是『清流』嗎？」拉潔爾毫不客氣地拍開維托的手，霎時冷若冰霜。

「那當然。我雖然喜歡到處玩，但你情我願可是基本規則，你聽過『積極同意』嗎？」維托識趣地退回原位。

「不清楚。但我現在姑且相信你。」

拉潔爾明白自己不相信也不能怎樣，從方才的經驗看來他打不過眼前這個身材比他高壯的男人，何況旁邊還有個更魁梧的海登守著。現在先取得對方的信任或許是比較安全的，他可沒辦法肯定對方說的全是真話，暫時還是必須保有戒心。

「對了，還沒說過吧。我是維托．利奧波德，也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拉潔爾。」

「拉潔爾？」託會內某個天使狂熱粉絲的福，維托確信自己對這個名字留有印象。「喔......如果是本名的話，還真是適合你這位『天使』的名字。拉潔爾，拉潔......」他覺得有趣地喃喃唸著。

「『拉潔爾』，請這麼稱呼我。」當事人極度不想讓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用那麼親暱的小名稱呼自己，便冷冷地重申了一次。

「沒問題。既然你希望如此的話，拉潔爾。」

維托不介意地笑笑，只覺得眼前時不時就會冷掉的小天使非常可愛。

此篇源於 Event.2－隱跡者（未完）

拉潔爾的帽子就這樣被遺留在街邊88了（好），錐子（聖骸）跟針筒（聖血）則是被獵環者另外賣掉了

獵環者只想快點拿到錢所以完全沒做身家調查就把拉潔急急賣掉了，基本上也不是很在乎拉潔的身份，反正脫手後都與他無關

好吃的紅蘿蔔真的很稀有（中之個人經驗

拉潔與維托之間的連結（單方尋找恩人）雖然老哏但我就喜歡（好

拉潔從事驅魔的背景同樣老哏但我就喜ry

清流橋段是本篇我最堅持要保留的笑點(??

拉潔的名字由來：（節錄自維基百科）

意思為「神之奧祕」，號稱「祕密之守護者」和「神祕之天使」，是以諾書當中記載的天使之一。

相傳拉結爾矗立在神的寶座周圍的窗簾，能看到和聽到一切事物。因此，祂知道其它天使都不知道的地上和天界所有的秘密。祂把所有和宇宙奧秘有關的知識總結在一本書中，那本書就是傳說的《天使拉結爾之書》。

喜歡拉潔爾的字面氛圍&把守密天使跟守密人的概念聯想在一起這樣^u^

E2的相關篇章還沒結束，我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