祕日虛弱地無法下床,坐在扶手椅上已是極限。
跳過更換身體的步驟,他開始變得多話,向哥比爾講述以前附身的事、引發驅魔人圍攻的事、和人類交易的事。
青年會坐在少年身旁傾聽他的遺言,抱起他消瘦的身驅提供溫暖。
這天,祕日沒有說話,他坐在扶手椅,手邊是方便移動的小工作臺,少年雕刻許久的作品今天就要完成。
哥比爾等到祕日做完最後這件作品,也是他自由活著的最後一天。
「這是我原本的樣子。」
他將縮在龜殼的海鮮木雕交給哥比爾觀看。
他知道,他從他的夢裡看過。
「很可愛喔,跟你的個性很像。」
「你好像在貶低我。」
「怎麼會,你可是我的親親祕日!」
哥比爾親暱地擁吻少年,木雕被他放在桌上,今天的他特別熱情,在少年變得虛弱後他連親吻都小心翼翼。
「祕日。」
「用我好好地探索這個世界,好嗎?」
咕嚕。
嘴裡被塞了一顆東西。
「?」
祕日看上哥比爾的眼睛。
時間停止了。
漩渦迷惑思考,風暴只在對視中發生。
撕裂感將兩人扯成兩半再擠成一團,粗暴混合、細膩揉捏,有什麼東西被另個存在拖走,他們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少。
旋轉、升溫、黏合、溶解。
它成為了他,他成為了它。
當哥比爾醒來時祕日已經沒有呼吸,他驚訝而睜大的眼睛被青年半闔上,低頭半睡半醒的模樣似乎只是還沒清醒。
口腔被污染破壞殆盡,流下嘴角的污血被哥比爾擦乾淨。
他看到會無法接受的。
心臟好像變重了。
數數天數,他還有一些時間替他準備。
他們的相處時間從23小時變成24小時。
……不知過了多久,哥比爾從噩夢中驚醒。
他坐在床上,熟悉的臥室、熟悉的窗台、熟悉的少年標本。
啊,他已經是他了。
還不習慣一切的「哥比爾」摸上隔層血肉的心臟。
涓細水流滴落被單。
他這幾日都在收拾自己的物品,模仿小孩的習慣擺放、將他的身體做成紀念品,被污染破壞的口腔被當作轉移時造成的。
翻閱小孩的記憶,它現在只是他。
沒有祕日、沒有諾登、沒有蘭德,僅有哥比爾。
只是有些記憶他看不清也無法取得,大概是離開身體的意識很模糊了吧。
你真傻。
你真傻。
他得到新的身體,失去舊的靈魂。
他珍惜這份遺愛,卻不戰戰兢兢。
他們還沒見過更遼闊的地方,還沒闖進更危險的旅程,那些事物在等他們一一體驗。
直到一切拉下終幕,再相伴離去。
前往不知名的黃土盡頭。
左手牽著右手,永遠待在一起。
心臟連著腦袋,至死不會分開。
哭惹我是壞壞小三
看來是納妾啊
肉體趴踢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