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現處寒冷的冬季,仍有不少人願意趁著假日踏出家門,遠離都市的水泥叢林來到山間享受清幽。幾名年輕男女在人工搭建的綠林步道上漫步前行,有說有笑,看起來感情十分不錯。
「嘿,班森,這裡空氣還不錯吧?雖然冷了點,但吸著吸著感覺人都清爽起來了,對吧?」
「你什麼都別想啦,就陪我們好好玩一天吧。」
「對啊,真有什麼煩惱的話下山再說,我們整團人給你當後盾!」
人群中,被稱為班森的年輕男性靦腆地笑了笑,點點頭接受了好友們的鼓勵。
一行人在唸大學時聚集於同個社團,由於社團宗旨是聯誼交友、拉近同儕關係,他們當初就因為積極參與社團活動而感情不錯,直到步入社會仍互相幫助,也時常保持聯繫。
「對了,維托,你餐廳下個月還有能預約的時段嗎?」
經營飯店業的馬汀放慢腳步湊到隊伍最後頭,向剛結束其他話題的維托搭話:「我臨時有個重要的案子進來,需要一個燈光好、氣氛棒,能提供美酒佳餚的地方來好好招待貴賓──」
「那有什麼問題,保證讓兩位賓至如歸。」維托瞇眼一笑,隨即朝對方手臂拍了一把。「下個月我正好想去F區逛逛,飯店就給你安排囉?」
「謝啦,事成再另外請你喝幾杯。」
馬汀同樣豪爽地答應了維托,而後聊起這裡的山景鳥語有多令人身心舒暢。
黃昏時分,他們回到半山腰的營區開始準備晚餐,說是準備,也不過是把別人處理好的食材統統從小木屋搬出來,打算在半露天的公共區域烤肉。
這個年代已經沒那麼流行硬派露營了,只要付足夠的錢,就有含空調的小木屋可以睡、可使用處理過的食材或餐食以減少繁瑣的料理流程、甚至可以在自己房裡洗澡,可說十分便利舒適。
持有廚師資格的維托毫不意外被拱上前線當主廚,在他挑出幾個對料理比較有心得的傢伙打下手時,連線成功的藍芽喇叭播放起節奏強烈的流行音樂,宣告烤肉派對正式開始。
逐漸暗下的夜色中,他們恣意地吃吃喝喝、跳舞遊戲,好好釋放了平日辛勤工作的疲勞與壓力。夜半,看完星星的眾人互道晚安回房,幾乎是輪流洗完澡後就躺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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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大家醒醒!快!」
房內燈光突然打亮,床上幾個被團稍微扭了扭,男人們才一頭霧水地頂著亂髮起身。
「怎樣......現在幾點?」
「不會是有人想看日出吧?我可不要去喔。」
「我也......」
「不是啦!班森不見了,先出去再說啦!」
馬汀邊說邊速速套上厚外套,維托等人見狀也驚覺事情不對勁,紛紛套上外衣到屋外跟其他人會合。
拉潔爾│維托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我起床上廁所時班森就不在屋裡了,我想他可能在外頭散步就沒去找,但我在門外抽完菸後他還是沒回來。」跟班森同寢的青年向大家簡短說明著事情的始末。
「我在公區繞了一下都沒看到他,屋裡的人也不知道班森去哪了,我才把大家都叫來。有誰在就寢時間後看到班森的請舉手一下。」
眾人面面相覷,似乎完全沒人知道班森的行蹤。
「好,我們先分頭找找吧,請大家注意手機電量跟時間,一小時候回來集合。如果到時還沒找到班森......就報警吧,你們也要注意安全,解散。」
「天啊,班森大半夜不睡覺是跑去哪裡,該不會又上森林步道了吧?」東張西望的馬汀將視線投往步道方向,似乎在考慮要不要過去。
「一小時內要往返可能沒辦法走很深......但就過去看看吧,說不定他走累了會停在半路休息,正好把他帶回去。」
維托說著開啟了手機的手電筒燈,領著馬汀一起進入步道區。
好的,這裡讓我們稍微暫停一下,一起聽聽這段兩天前的電話錄音。
「不是,我要到山上拍戲不等於我很閒跑去山上玩,我才沒空監視你的恐水──」
「還不確定是不是恐水人呢,只知道目標有著異色瞳。」
「幹那不是重點,我就說我沒空了。」
「我也說過分會調不出其他能馬上趕到現場的人手。我想你是個成熟的大人,你能想辦法向劇組請假抽身離開,加油。」
「幹!」
如果你好奇為什麼一個男演員會在清晨、冷得要死的山上,隻身前往隔壁營區的小木屋,用著相當Old fashion的望遠鏡偷偷監視,你可以聽聽上述的錄音。
總之,他現在是一名被舊日月宗派來監視疑似被附身者的驅魔人。而且他睏得要死,甚至已經斷斷續續打盹了好幾回……老天,希望他沒有因此跟丟監視目標。
……嗯?等等,人呢?該死──
夜裡,鞋靴一步步踩碎枯枝乾葉的聲音啪嚓啪嚓響於靜謐的山林。維托及馬汀喊著友人的名字、揮動手裡的臨時照明小心前進,走了好一陣子仍沒見到目標的蹤影。
「唉,班森到底去哪裡了啊?該不會掉到山溝還什麼難找的地方了吧......」馬汀瞥了眼安全欄杆外側暗不見底的陡坡,不禁打了個哆嗦。
「希望不是。他最近看起來已經夠憂鬱了,如果想玩躲貓貓嚇嚇人的話差不多也該出來了。」
兩人走著走著來到森林步道的第一處岔路,分別通往不同的景觀台。
「嗯......這裡分開走吧?看時間也快要折返了,待會回這邊碰頭再一起下去。」維托看了眼手機並提議道。
「好啊,你自己也小心點,待會見。」
招呼過後,維托刻不容緩地繼續沿著道路前進。好像起霧了,他總覺得視野逐漸狹窄,腳步也稍微放慢了些,不過奇怪的是,他反而覺得道路中似乎出現了人影的形跡,那人正搖搖晃晃地拎著個東西慢慢前行。
「......班森?是你嗎?」
維托提高音量喊了聲,只見那人停下腳步,卻又突然拔腿就跑。
「等等!班森?你等一下──」
怕對方再次不見的維托邁步追了上去,他一路跟著前頭的人影狂奔,任憑冰冷的空氣刺痛面頰與肺腑,直到對方先慢下腳步。
「不......你不要再過來了,維托,我拜託你......」班森緩緩轉過身來,以那有些發抖的嗓音請求著。
「怎麼了,班森?山裡入夜後很冷的,有什麼事要不要先下山再說?」對方的反應實在有些違常,維托只得配合地停下腳步,打算見機行事。
「你回去吧......跟其他人一起回去吧。我不能回去,沒有我能回去的地方,我能回去的地方不在這裡,我想回去的地方也不是......」
班森嘴裡喃喃唸著重複的字詞,顫抖的身軀緊緊抱著懷裡的牛皮紙袋,維托這時才注意到袋口露出了一段麻繩──這可完全不是班森平時會攜帶的物品。
「怎麼會呢,你要跟我們一起回去啊。」
意識到僵持下去不是辦法,維托試探地向班森踏出一步,見對方沒有任何被刺激的反應便繼續踏出小而緩的步伐。
不過,這份突來的不安感是......維托注意到自己厚外套之下的軀體沒來由地打著寒顫,但表面上仍維持著笑意想要說服好友趕緊離開此處。
「大家都很擔心你呢,班森。天氣這麼冷,我們回去泡杯熱飲或再洗一次熱水澡吧?會很舒服的......」
「不可以,我不能回去......我真的沒有辦法回......唔!」
班森毫無邏輯的自語像是突然被勒住喉嚨般遏止,接著他上身一軟、如鞠躬般彎下腰,雙手自然下垂的同時也讓紙袋掉落在地。
「......閫欏€嬪懗閬?.....鎴戜竴鐩磋寰椾綘鍙兘寰堝ソ鍚冿紝浣忚捣渚嗘噳瑭叉瘮閫欏偄浼欐洿鐖藉惂锛」
班森歪著脖子抬頭時,口裡吐出了一段像是被經過電子處理而充滿雜訊而扭曲的聲音,維托甚至不確定那是段訊息,又或是毫無意義的異音。
「班森?你──」
維托還來不及做出更進一步的思考及反應,只見翻著白眼的「班森」雙腳一蹬朝自己暴衝而來,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亞里希斯同樣沿著步道前進,不過他選擇的方向一路上並沒有任何人,包含目標的同行者。
當他正在納悶自己是不是選錯邊的時候,他發現不遠處似乎有交談聲,便豎起了耳朵仔細聽音辨位。
直到一連串扭曲而無意義的話語傳入耳裡,他才從濃霧中看清兩名男子的身影,而其中一人就要被另一個看似神智不清、體態詭異的「人」攻擊。
「嘿!」他衝上前壓制那名神智不清的男性,拉近距離後他終於看清這人的樣貌——正是他所監視的那位班森,而且面容十分扭曲、肢體也彎曲成人類無法達成的角度。在腎上腺素激發下他身手矯捷地躲過被附身者的攻擊,「你,快逃!」向一旁的男子大喊之後試圖以肘擊搗亂「班森」的動作。
「可是......班森!你在做什麼啊!醒醒好嗎?」
多虧馬尾男子的牽制,毫髮無傷的維托稍微退得遠了些,但仍無法直接丟下朋友離去。多了這麼點思考和觀察的空檔,他想他確定班森到底是
怎麼回事了。
不過馬尾男子是
知情人士嗎?又或者只是露營區其他熱心的遊客?
維托從外套口袋摸出一貫帶著的防身小刀緊握在手,警戒著依然十分緊張的場面。
但那一下肘擊不但沒什麼用,還激怒了那東西。
「──!!」如同殭屍電影會聽到的非人類嘶吼──但混雜著重重的雜訊──從「班森」的口中發出,他狠狠地用扭曲得誇張的膝蓋往亞里希斯的側腹一撞,力道之大讓他整個人重心不穩、往旁邊摔倒。
「我操……」他吃痛地掩著腹部起身,連忙在那東西進一步動作之前從口袋裡摸出瑞士刀。
「小哥抱歉,我得弄傷你朋友了!」他邊說邊轉出小刀,將那剛打磨過的骨製刀鋒對準被附身者的手臂,朝露出肌膚的部分控制力道輕輕畫上一刀──僅僅是輕輕的一刀,就足以讓不可名狀之物發出淒厲的慘叫。
「這也沒辦法……班森就拜託你了!」
看到男子的攻擊對班森十分有效,維托感覺身體沒那麼緊繃了,對於能制住班森多了些信心。
他是
驅魔人吧?
對
那些傢伙有用的武器,通常也只有驅魔人會擁有了,那個身手和態度看起來也不像是第一次遭遇事故。
維托握好小刀,沒打算掉以輕心,在纏鬥結束前他都必須保護好自己,以免拖了後腿。
在「班森」發出哀嚎的同時,他再次上前進行壓制。這次他狠狠將對方壓倒在地,從口袋裡摸出預備好的新鮮聖血,咬住瓶塞、拔開,一言不合就把整罐聖血倒進班森的嘴裡。
看樣子那位戴環者學長慷慨捐贈的血液很有用⋯⋯明明是個像惡魔的人、咳。看著不可名狀在被附身者身上表現出來的慘狀,他估計就只差臨門一腳了。
就在他再次握好瑞士刀、想著要控制力道輕輕給予最後一擊的時候,班森那本來已經漸漸失去動力的肢體卻突然甦醒過來,一雙並不特別強健卻力大無比的手掐住了亞里希斯的脖子。
「⋯⋯!」被喉頭傳來的劇烈疼痛與窒息感所逼,他也無暇控制自己的手勁,將已經轉出一隻螺絲起子的瑞士刀用力往身下的人捅去,隨後才終於在不可名狀的扭曲嘶吼之中漸漸奪回呼吸的權利。
在班森的肢體漸漸恢復常人的樣貌之後,他稍微放鬆了點,邊大口喘氣邊垃圾話:「操⋯⋯我這輩子⋯⋯是要被勒幾次⋯⋯」
而他也沒忘記身旁還有一個普通人,迅速起身之後又從口袋裡摸出另一管聖血。
「聽著,這也許聽來很詭異,但你必須馬上喝了它,或是將它抹在身上。」他將聖血遞給旁邊的男人,也是在此刻他才注意到這人有點面熟⋯⋯?
「沒關係,先生你留著用吧。我......」
見場面安定下來,維托收起小刀走近驅魔人,這才稍微看清對方的五官是什麼模樣。
「嗯?你是......亞里希斯?我有認錯嗎?你還好吧?」
維托想起自己似乎前些日子才在某導演主辦的派對上認識這位演員,美國有這麼小嗎?他沒接下對方遞來的液體,僅是打量對方傷勢如何。
「……」沒想到是之前殺青派對上的餐廳負責人,他記得這人挺和善、好聊,彼此電波還算滿合的,但──不要連「這種事」都電波合啊……傷腦筋。
「呃,對,是我,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他搔了搔腦袋,被對方問起的時候他才注意到隨著情勢緩和,剛才暫時遺忘的疼痛感又逐漸爬回他的側腹。「該死,那一腳真的有點痛,你朋友真狠。」
「我替班森向你道歉。他平常很文靜的,真的。」維托說著看向地上不省人事的友人,終於鬆了口氣。
「差不多該下山了,免得我也被當作失蹤人口報警。」
打算把友人揹下山的維托提起腳步想走近班森,卻感覺心臟猛然一震、整個人寒毛直豎。
是「那傢伙」。
他吞了吞口水,感覺自己彷彿被一股沉重不詳的雲霧籠罩,身體被從四面八方擠壓著,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想要鑽入他的內部,卻不得其門而入。
他熟知這股令人作嘔的感覺從何而來。 「......光是糾纏班森還不夠嗎,滾開!」維托突然大聲一吼,又摸出小刀朝身邊空揮了幾下,接著無語地怒視著某個空無一物的方向。
「!」雖然看不到那傢伙的身影,但他也衝上前護住維托,將聖駭瑞士刀的刀片對準前方。
此時他想起對方也有著異色瞳的特徵,說不準真的是恐水人,那樣的話說什麼都要讓聖物接觸到他,否則眼前這隻不可名狀可就有現成的大餐了。
「老天⋯⋯維托,你還是收下這東西吧,也算是幫我一個忙,免得你變得跟你朋友一樣!」
而他並不確定身旁的男人是否也是守密人,這看似抵抗的動作是因為對方認為有鬼怪在作祟?還是他確實感應到、也了解不可名狀的存在?問題的答案關係到他晚點要用什麼理由解釋這一切,他不得不好好思考。
「沒事,我不會的。」
維托收起怒意,轉身朝亞里希斯勾唇一笑,就像派對那天找他搭話一樣從容自在。
「我有『護身符』,」維托說著輕拍胸口,然後舉高小刀亮在對方眼前。「以及『這個』。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貼心的驅魔人。」
即使無法單憑肉眼就判斷刀具的材質,但在這種語境下,維托的意思十分明顯只有一種──他也是有聖物保護的。
「⋯⋯」好的,看來答案顯然是後者,而且對方知道的程度比他想像得還要多。
「嗯⋯⋯」他接著發出意義不明的低吟,然後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再次睜眼時彷彿變了一個人——他用上最困惑、最狐疑,一副大夢初醒般的神情和語氣說道:「嗯?什麼驅魔人?我聽不懂,維托你在說什麼啊?」
「哇靠!我手上怎麼會有這個?這個人又是怎麼了?需、需要報警嗎?」然後還驚呼連連。
「哎呀......」
雖然不知道事態都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對方為什麼要裝死(還裝得很爛),被挑起玩心的維托靈機一動,順勢演了下去。
「是不是武器材質不夠純所以受到認知汙染了呢,需要我讓你清醒點嗎,恩立奎茨先生?」
他踏前一步,慢悠悠地將小刀抵上亞里希斯頸邊──說是頸邊,事實上離脖子足足有五公分那麼遠,明顯沒有要傷人的意思。
「嘿、好啦,放過我!」看對方一副要把人逼到牆角的架勢,他也配合地縮起身子,舉雙手投降。
「嗯咳!做得很好喔,利奧波德同學,這就是面對認知被污染的人的SOP⋯⋯」他又換了一個姿態和語氣,現在他用一種老練教官的態度在說話。
「⋯⋯幹,不對啦,趕快幫他包紮,我剛那一下捅滿深的⋯⋯」然後才恢復正經,從口袋摸出一小捆彈性繃帶和紗布,熟練地為班森的傷口止血。
「媽的,我真的沒想到你會知道這麼多,我他媽嚇壞了。」一邊動作還不忘一邊碎嘴。
「第一次?」已經把小刀收好的維托笑笑道出不合時宜的玩笑,在一旁看著亞里希斯動作。
雖然有get到那個迷因,但他只是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什麼。
「托......維托──你在嗎?維托──」
下山方向傳來男性的呼喊聲,被點名的維托這才想起方才又忙又玩的忘了注意時間,看來是同行的馬汀過來找人了。
「我在──班森也在喔──」他放聲回覆道。
「嗯,你們一夥還不少人啊?」確認繃帶貼牢、傷口的出血程度也控制住之後,他攙扶著班森站起身,把人扶到維托身邊並示意要對方接過去。
「我得趁你朋友趕到之前先閃人……唉,記得,今天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你沒有在這裡見到我,你也從來就不知道我的
第二種身份。」雖然對方同為守密人,他應該不用說這麼多,但──感覺還是講一下好了。
「嗯......我不過是上來找朋友,就看到他肩膀受傷倒在地上還昏迷,可能是散步的時候不小心跌倒被什麼東西刺到了吧?只能馬上送醫了。」
維托將班森揹起來時順便編好了故事,臨走前留給亞里希斯最後一句話:
「謝謝你的幫忙,希望下次見面時不是在這種冷得要死的深山野嶺,多沒情調。」
見對方配合地編著故事,他感覺放心多了。
「沒錯,下次見面就是在夜店舞池了。再見。」收拾完家當、蓋上外套的兜帽,他揮揮手便快步轉身離開。
維托朝山下走去,很快就跟前來尋人的馬汀碰頭,並回到露營區與其他好友會合。在目送維托隨班森上救護車離開後,大家終於鬆了口氣,回到小木屋紛紛倒頭就睡。
隔天,班森一臉茫然地看著陌生的病房,似乎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這裡。
「醒了?感覺怎麼樣?」一旁打瞌睡的維托注意到友人轉醒,便拉著椅子靠床邊近一些。
「好痛……我身上怎麼包成這樣?」班森試圖活動手腳,但一感覺到可能會加劇疼痛便放棄這麼做。
「你還記得自己昨天做了什麼嗎?」維托邊滑手機訊息邊問道。
「昨天?我……」班森沉吟片刻,記憶似乎不是那麼清楚。「看完星星後大家一起回小木屋,我洗完澡就睡了,應該沒做什麼啊……我是從床上摔下來嗎?」
「我不知道你睡的床原來有三層樓這麼高。」維托聽了不禁失笑。「難道你是夢遊?我們半夜在森林步道發現你昏倒還受傷,就趕快把你送醫了。」
「這樣啊……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班森愧疚地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難得大家開開心心聚在一起……」他垂下嘴角的模樣十分沮喪。
「你沒事比什麼都重要……雖然也不算沒事啦。可能最近有什麼壓力吧?養傷期間你好好休息,大家只希望你好起來,知道嗎?」
維托說著起身將手機畫面靠近班森,聊天群組上整排都是大家聽聞班森醒來而熱烈給予的關心及問候,看得班森眼眶都濕了。
「……嗯,我會的。也謝謝你在這裡陪我,維托。」
維托笑笑接受友人的謝意,坐回位置上讓傷患繼續休息。
-
「哈啊——」男演員打著大大的哈欠走向營區,那副睡眼惺忪、頭髮亂翹的模樣讓劇組人員幾乎都理所當然地認為這人剛睡醒。
只要沒人注意到他側腹跟脖子的瘀青就好。
「早安,亞里希斯,你看起來睡得很爽。」
「嗯,還不錯。」一臉愜意的他正隱忍著腰間隱隱傳來的疼痛。
「那就準備上工啦,要先來杯咖啡嗎?」
「當然,謝謝你。」順便加點冰塊讓我冰敷一下會更好⋯⋯
後來他在休息時間向「卡爾·傑克森」回報了任務、喔不是,是先前被要求幫助的「一點小忙」已經處理好了。
「謝謝,恩立奎茨先生,要是沒有你的幫忙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那人的聲音跟往常一樣沒什麼抑揚頓挫。
「是喔,不客氣喔。」對此,亞里希斯也回應得酸溜溜。
「⋯⋯老實說,我也很抱歉必須讓你這麼忙碌。你真的是個很棒的合作夥伴,我由衷感謝你。」
「如果每次你說謝謝我都能拿到一塊錢,那我現在就財富自由了。」
雖然嘴上不饒人,但他還是多少感到安慰了一些⋯⋯大概吧。嗯,反正他幹這一行也從來就不是為了什麼回報或了不起的理想。
他的嘴角勾起了微笑。
他只是在做他應該做的事而已。
此篇源於
Event.1-受難者
謝亞里&亞里中交流
底下慣例留個心得&創作碎唸~
如果看到班森這名字會想起這張臉,那代表我們都是RS同好(好
本文中的班森只是個衰小的()內向青年,跟什麼公園完全沒有關係ry;而且也不是恐水,只是個真的很衰的普通人(
拉潔爾│維托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每次回看都想幫被硬塞工作&不小心跟丟的亞里QQ(
班森最近感覺特別憂鬱其實是受到認知危害的影響,不過朋友們只是單純看他心情不好所以找他粗乃玩,都是些好人
亂碼翻譯:
「......這個味道......我一直覺得你可能很好吃,住起來應該比這傢伙更爽吧?」 沒想到維托第一個在交流用上的表符是驚訝臉ww,喜(??
灌血真是太帥ㄌ亞里<3,辛苦他要邊carry維托邊打架XDD
我喜歡維托生氣叫邪靈滾開(好
維托脖子上有掛護身符(項鍊的概念),不過平常都蓋在衣物底下看不到
亞里突然裝傻時我爆笑(rofl),已經不是演技的問題了wwww
嚇壞的亞里也很可愛(好
亞里大暖男
班森真的很難不想到那個班森
(
但我只有摩帝凱的表符我也喜歡維托生氣那邊,帥
還有咄咄逼人那邊,看幾次都覺得辣突然裝傻真的很白痴
反正亞里夠殘念了,再讓他笨一下也無所謂(
也謝謝維托和維托中願意一起創作Event 1,還提供了一個舞台給亞里表現一下,真ㄉ太感謝
DeadManWalking_: 有摩帝凱的表符已經夠厲害ww我什麼都沒有ry
替維托謝謝支持
亞里是否真的要往殘念路線衝過去救命ww 不過相對來說跟正經時的反差也會很萌,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