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 ✵ 赫絲珀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限定交流with - ISO_ALF

:: 𝑪𝒉𝒂𝒑𝒕𝒆𝒓.𝟏 ::

  在步出旅館前無意朝窗外瞥了一眼。即使外頭的天氣並非烈日,仍令她決意回房取傘後才離開。
latest #31
SA ✵ 赫絲珀
2 years ago

  款步走在城鎮街道,奈里亞撐起了和一襲黑色洋裝相襯的黑洋傘。不只攔截了光線與紫外線穿透,也稍稍阻隔了那股令人感到無所不在的強烈視線。

  雖不如仲夏炎熱,但也稱得上是個明媚的季節,然而周遭凝滯的氛圍與空氣,都與預想中相當不一樣。本是為了探尋扎根於此區域許久的、一個隱密的「未具名」的信仰流派而來,因相關傳言,始終只有寥寥文字與曖昧的口述。好不容易得到可信度較高的資料,但其含糊的地理位置記載仍令人有些遺憾。本想著當作一個輕鬆的小旅,在這些人煙相對於都市較稀少的鄉鎮慢慢探聽、取材。卻沒想到意外碰上了……似乎是不祥降臨的情況。
SA ✵ 赫絲珀
2 years ago

  彎過一條小巷,夏佐站在一家小店的屋簷下。那是今晨兩人相約在外碰頭的地點。「小姐,打聽過了。這一帶地方最近似乎謠傳……」

  收起傘,和夏佐並排站在簷下,聽著對方述說的謠言與傳聞……空屋與暗巷嗎?還有大樹與空蕩蕩的枝椏……她得先知道「起點」,才能盤算下一步。否則這過於靜謐的氛圍,實在令人感到不快……
⠀⠀⠀一個不起眼的小巷正好安插在對面的民宅之間,被屋簷掩蓋而透不進光,沈靜的黑暗似乎因為謠言而逐漸扭曲,預告著即將上演的序幕。漆黑之中似乎有什麼蠢蠢欲動,片刻,一雙漆黑的皮鞋跨出黑暗站在了陽光底下。

⠀⠀⠀那是一張經歷風霜的面孔,幾筆由時間刻畫的線條停留於臉,也染白了他幾綹髮絲,一身黑色的西裝之中,胸前掛墜的白十字閃爍著光輝,詔告主的庇佑已隨著祂忠實僕人前來。

⠀⠀⠀男人一手提著皮箱,漆黑的雙眼望著對街,視線正好停留在顯然來自外地的兩人。他的嘴角與眼尾揚起友好的弧度,為相遇起了良好的開場。
立即下載
SA ✵ 赫絲珀
2 years ago

  隔著絲質的手套,雙手交疊,將傘如拐杖般拄著,她半低著頭聆聽身旁之人的講述。對方說得相當仔細,由謠言的時間軸先後依序統整了不同說詞,奈里亞在腦中默默盤算著。

  過程中即使沒有風颳過,仍不時有幾絲涼意爬上後頸……稍一抬頭她便發現站在不遠前提著一只皮箱的男人,他胸前的十字正映著日光閃動,耿直並帶著善意的眼神筆直地望向此處,奈里亞知道對方正望著自己。稍經思索,關於對方的身分內心便隨即有底,但於現下也不過是猜測罷了。此時此刻更重要的是一向引以為傲的修養並不允許自己如此無禮。

  她空出一隻手輕輕拉起單邊裙襬,右腳微向後撤,稍作屈膝後而頷首。遠遠地向男人示以簡易的提裙禮。
⠀⠀⠀被拎起的裙擺翩翩搖曳,為這謙卑而神秘的女子增上一絲優雅,阿克頓頷首回禮,興許是對方的氣質又或是自己身在此處的理由,他被吸引著朝兩人緩步向前。這名高大的男子駐足在他們之前,為彼此留了一個禮貌的距離,他望著那雙稀少的紫色雙眸,雖使他聯想到受難日的懺悔之意,卻覺得映照在眼前的色彩更適合用尊貴形容。

⠀⠀⠀第一印象需要的不過是一瞬間,阿克頓維持笑容,穩重又柔和的嗓音道出話語。「抱歉打擾了,在這偏遠的鎮上很少能看見訪客,不知兩位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這對初次見面來說唐突了些,但沒有彰顯惡意。
SA ✵ 赫絲珀
2 years ago

  「您好,多禮了。」奈里亞些微抬首,和對方的視線相交。「我們只是恰巧在旅行途中,於此地稍作落腳。」眼前是名年紀長於自己不少的男子,壯碩的體格和拾掇整齊的儀表,顯然擁有良好的教養。

  接著瞧見手背上的刺青,令她的語氣放得更加和緩。現下不適合再作過多試探,便也不假修飾地直言:「我想目前應該有比我們更需要幫忙的人,對嗎?」隨即想起遲遲未報上姓名,再次頷首。「我是奈里亞.阿爾涅斯……旁邊的是我的執事夏佐。冒昧地再請教,您是這裡的居民嗎?」
⠀⠀⠀黝黑的眸倒映對方的舉動,這個距離似乎能隱約看見其中一邊的深邃藏著其他色彩,似血之紅、似罪之紫,全都攪和在了眼底成為他的一部分。雙眼一眨,女子直白的提問驗證了阿克頓的猜測,他們擁有相同目的。

  「我是阿克頓·戴維斯,因為朋友的邀請拜訪此處,不是本地人。如你們所見,我正在尋找謠言的來源。」他提起手中的皮箱示意。「可憐的孩子們……願主寬恕我們的罪行。」溫柔的嗓音參雜遺憾,他低下雙眸喃喃說道。
SA ✵ 赫絲珀
2 years ago

  男子所有細微的情緒起伏,全收進了眸底。她能感受到對方對主的崇敬,以及話語中慈悲之真切。若有機會與此人暢談一番,想必能得到不同的見解吧。關於主、關於罪、關於⋯⋯

  然而眼下並不是個好時機。奈里亞能感受到森冷正在蔓延,詭秘正逐漸渲染這個城鎮,悄然無息地蠶理智,將人誘向瘋狂。

  如今這股籠罩頭頂揮之不去的陰晦,絕不能置之不理。「本想途經此處只是無意,如今才察覺是主引領的必然。」奈里亞重新挺直背脊,視線越過名為阿克頓的男子,看向身後遠方。「目前的情況,我與夏佐也並沒有全然的把握,能夠阻止它的擴散⋯⋯」
⠀⠀⠀「我相信主自有安排,我們只需跟隨祂的指引。就如我們的相遇一樣。」雖然恐懼蔓延整座城鎮,卻影響不了阿克頓的堅毅信仰,主賜予他帶領羊群的地位屹立不搖。

⠀⠀⠀語畢,他轉身將視線放回方才的暗巷口,無盡的黑暗仍然躁動。「空屋及樹林裡的聲響尚未停止……我想讓兩位看點東西,請隨我來。」他引導兩人鑽入巷內,隨著步行的距離越遠,小巷的環境便愈加髒亂,廢棄物和玻璃碎屑散落一地,不明的塗鴉以及惡臭就像是種詛咒。最後彎進一條岔路,顯然無人居住的廢屋映入眼簾,日光緩緩撫上剝落的牆面,卻怎麼也無法和緩屋裡散發出的寒意。
SA ✵ 赫絲珀
2 years ago

  阿克頓走在前方,便由夏佐殿後。周圍不尋常的寂靜,為遠處的斷續聲響蒙上一層密不透風的詭祕。隨著行進,那癲抖而嘶啞的低鳴於耳裡便愈發清晰。聽著與野獸的吼聲極為相似,仔細聆聽後卻又發覺,那並不屬於普遍人類記憶認知裡的任何一種。

  步出窄巷,迎面而來的是一棟顯然荒廢多時的破敗的廢屋,久未人居的建築因返潮與滲漏而導致牆面斑駁、剝落,鏽跡了爬上窗框與門鎖,以及一地碎裂的玻璃,無一不訴說著此處罕至與荒僻。
SA ✵ 赫絲珀
2 years ago

  然而仔細一瞧,幾扇破了洞的窗戶多被封上了廢報紙與膠帶,地上散落了幾個零星菸盒與鐵罐,因蟲蛀而腐朽木製扶欄上被抹去的灰塵與入口階梯上的腳印,種種隱約可見的細微出入痕跡,都像近期才留下的。

  此時屋內忽地又傳出一聲悶鈍而粗沉的巨響,咚、咚、咚地⋯⋯以及某種昆蟲高頻的振翅聲,若有似無地循著某種規律,持續撞擊著地板,或是牆面。

  聞聲,奈里亞斷然從腰間的暗袋取出幾個細小、長形的玻璃管握在掌心,並示意夏佐備好手槍。接著轉頭向身旁的男子道:「現下難以正確判定裡面的情況⋯⋯但首先要確保的是先生您的安全,與應對邪靈的辦法。畢竟,我們恐怕得有面對最糟的情況的準備。」
⠀⠀⠀他帶來的訪客似乎刺激了裡頭的東西,陣陣悶響自屋內迴盪,跟隨不明的低啞譜寫非人間的旋律,不絕於耳。

⠀⠀⠀「我很感謝你們擔心我的安全,但屋裡的人也需要。所以我希望你們能收好危險的武器……」阿克頓將視線移到夏佐身上。「至於我,擁有主的庇佑。」他將胸前的掛飾取下後讓銀白繩鍊纏繞手腕,掌心虔誠地握上十字,真誠的語氣中透露訊息,它擁有可以自保的力量。
SA ✵ 赫絲珀
2 years ago

  奈里亞看著阿克頓手上的十字,微瞇起眼。轉頭向夏佐點了點頭示意,沒有堅持。「但願……」輕聲的呢喃幾不可聞,手裡的針瓶握得溫熱,若是可能的話,她也並不希望手裡的東西派上用場。

  夏佐將槍插回腰際,而子彈仍然維持上膛狀態。

  「那麼就請先生繼續帶路吧。主會眷顧祂的子民的。」向男子微微躬身,以表愧意。她承認方才的舉動是有些急躁,但經驗告訴她此時屋內的邪穢之兇殘,絕非尋常可見的程度。
⠀⠀⠀「謝謝你們。」阿克頓將手放於胸前,傾身向兩人的妥協致上謝意,隨即帶領他們踏上屋前的台階。被雨水蟲蝕的材木因擠壓產生噪響,久未上油的鉸鏈隨著門扉敞開尖叫出聲,然而就在大門停止聲響的那一刻,低啞的呢喃也隨之消失。

⠀⠀⠀阿克頓瞬間停下步伐,佇在門前盯著走道的深處,毫無言語,數秒後握著聖物的右手於胸前劃上十字,他才重新邁開步伐。他將手提箱移至身前防備,緩步邁向屋內深處的房間,嗡嗡作響的振翅聲逐漸放大,一隻肥大蒼蠅率先從房內飛了出來,停留在阿克頓的指尖上。
⠀⠀⠀剎時,一聲憤怒的吼叫伴隨巨大的腳步聲衝出房間,直直撞向對面的牆,血色的蛆蟲從他身上掉落,定睛一看,白髮蒼蒼的老人身上千瘡百孔,破洞的布料底下全是蛀滿蛆蟲的爛肉,在他的體內瘋狂蠕動著。數以千計的黑蠅不停在他身邊徘徊,發出的噪音卻掩蓋不住褻瀆的呢喃,阿克頓見對方沒有武器,乾脆將手提箱扔在地上,老人扭過頭,產滿蟲卵的眼球看向此處,接著猛地撲向聲響來源。

⠀⠀⠀「——」阿克頓見狀沒有避開,而是一手繞過對方的手下,轉眼便轉身將人摔擲在地。老人仰躺在地嘶啞地叫著,不停扭動被阿克頓緊扣的右手,那神聖的十字正不偏不移地壓在腐壞的掌心上,淨化此處的邪惡。
SA ✵ 赫絲珀
2 years ago

  和十字相貼的腐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焦黑,散發出更為濃烈的腥臭味。一地的蛆蟲以兩人為中心,迅速向外蠕動擴散,部分吸飽了鮮血的肉蛆,在騷亂中被踩輾而於地面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烏黑血點。

  預料中的,令人作嘔的光景。留下夏佐於一旁待命,越過正壓制著邪穢的阿克頓,奈里亞邁著大步走往方才老人衝出的房間查看。那原先應當是個臥房,甫進房門她便見著一面大鏡——較尋常意義而言,還要大的一面鏡子,將近半層樓高。即使上頭因覆了塵埃而略顯黯淡,甚至佈滿了蜘蛛網般的碎裂紋路,也依然清楚著映著此空間所有的來者,以及每個角落。
SA ✵ 赫絲珀
2 years ago

  地上佈滿了更多的蟲屍、蟲卵及腐壞的食物殘渣。破敗的灰牆留下數道帶血的抓痕,頂上的橫樑繫上許多布條及麻繩,末端綑綁數具乾癟的動物死屍懸空垂吊。

  奈里亞神情依然專注,肅穆的眼神絲毫沒有動搖,穿過一室殘桓,站到鏡子前,折碎了手裡的瓶管。部分玻璃碎屑有的扎進肉裡、有地自指縫掉落,殷紅的血液浸濕了手套,掌心撫上玻璃,抹出了長長一道血痕,原先勉強稱得上光亮的鏡面,忽地暗了下來。

  陡然間一陣細小而高頻的尖叫聲掠過耳邊,向外奔去。

  轉過身剛要出聲提醒,「夏佐、阿克頓先生——」一陣更為響亮的尖叫便由外傳來。
⠀⠀⠀阿克頓正想回頭確認動靜,壓制在身下的那人卻開始與之共鳴,彷彿來自煉獄的吶喊震耳欲聾,佈滿血絲的眼角擠壓出淚,蛆蟲製造的空洞也流淌陣陣血水。「太遲了……」佈滿皺紋的面容對阿克頓勾起詭異的笑容,嘲笑一切皆是徒勞,隨著笑聲變得薄弱,殘破的軀體也不再反抗,最終失去了意識。

⠀⠀⠀沾染血色的聖十字離開潰爛的軟肉,隨身攜帶的純白棉布擦拭其上,順勢按下機關,阿克頓低啞且毫無起伏的嗓音不同於方才柔和的模樣,此時的他莊重嚴肅地讚美主的恩惠,將罪人身上的邪惡洗淨一空,催眠的語調就如安魂曲撫慰受難之靈。他同時將十字底部靠近男人的前額,因父、及子及聖神之名留下血紅的十字。
⠀⠀⠀「阿們。」掌心合十,阿克頓在片刻起身,匆忙拿回倒在一旁的手提箱。解開箱扣,裡頭放的全是醫療用具。「另一個謠言若是孩子傳開的,我只聽說他們很愛在樹林附近玩耍,更深處便是湖泊……我擔心還有更多這樣的人。」他邊對老人的傷口進行簡單處理,邊向兩人傾訴擔憂。
SA ✵ 赫絲珀
2 years ago

  脫下髒手套,奈里亞將手伸向她的執事。

  夏佐細細挑出扎在掌心的碎片,血汙染紅潔白的手帕、簡單包紮後再為奈里亞戴上新手套。掩在略長的前髮下的眼神飽含複雜的情緒。他認同眼前男人對上帝的忠誠,同時亦覺得偽善。他知曉他的主人之所以如此禮待此人的原因,而身為僕從的自己只需要絕對的信任與遵從——卻仍認為這只是白費與糟蹋,他的主人從來不必聽命於他人。

  重新打理好的手遲遲沒有收回,夏佐有些不安地抬起頭,對上奈里亞的眼,霎時讀出對方的意思——「別踰矩了」。
SA ✵ 赫絲珀
2 years ago

  阿克頓的頌禱結束,聽聞對方的擔憂後,奈里亞語帶惋惜,「方才處理得並不十分妥善,我感到很遺憾……」略帶停頓後接著道:「但我想我們無暇於此處停留太久,我有種預感,『那個』就快來了,不祥的氣息正朝某個方位逐漸聚集。我認為應當是您說的樹林與湖泊處。」腦中回憶今早於旅店看過的地圖,她的直覺一向不會錯。
⠀⠀⠀阿克頓一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善後,理當沒有意識到身旁兩人的心思。他深知更加混沌的意識即將形成,城鎮或許在自己到來之前就已成溫床,經日醞釀,如今只差破繭而出,就像眼前溢出的赤色毫無停歇,暗示這片土地將變得一片血紅。

⠀⠀⠀於是忙碌的雙手替包紮收尾,無視數個無法處理的坑洞,將自己的悲嘆連同半空的手提箱闔上。「很抱歉耽誤了……有條捷徑可以通到樹林。」重新直起高大的身子,阿克頓加緊腳步往樹林的方向前進。
SA ✵ 赫絲珀
2 years ago

  沿途經過幾戶人家,她與夏佐看著阿克頓即使匆忙,仍嘗試去叩響門扉,幾次的毫無回應,男人也只得輕嘆放棄,全力趕往現時最要緊的目的地。

  即使天色為時尚早,林子仍如照不進光的深潭般昏暗。三人在樹林中沉默地行進,即使身後時不時感受到有「什麼」正在窺視,依然無法阻擋他們的腳步加速前行。
  又步行了一段距離,似乎可見盡頭就在不遠處。奈里亞沒有回頭,只是悄悄伸手向後方之人示意——把「東西」準備好。兩人深摯的默契從來不須言語。
SA ✵ 赫絲珀
2 years ago

  完全步出林子後,首先見到的是比預想還廣闊的一片湖泊,若是在正常的日子想必會是不錯的悠閒小憩去處,如今卻已是完全不同的光景……眼見幾棵在湖岸林立的枯木,上頭垂吊著數具在不久前或許還能稱作為「人」的屍體,遠遠望去便能發覺他們幾乎未能保有全然的四肢,似是被附近不斷於空中盤繞的黑鴉啃食,亦或是「同類」,似乎也不無可能。

  奈里亞取出跟先前相同的血瓶,向阿克頓道:「我與夏佐來到此處只是偶然,即使身為驅魔人,也不該過度干擾『秩序』。先前您說是受邀來訪此地,那我會尊重您們的作法……在不違反『原則』的前提下。」
⠀⠀⠀垂掛在孤枝的屍體隨著微風搖晃,一具還保有面容的受難者緩緩轉向三人,被繩索勒緊的頸子呈出紅紫,雙唇間吐出舌尖,不禁聯想到孩子間流傳的謠言。突然像是印證般,徘徊的巨大黑鴉變更了方向,飛去啃食上吊者吐出的軟肉,尖銳的鳥喙剪斷舌根,掉落在了地上。

⠀⠀⠀目睹此刻的阿克頓仰望著他,記得那應該是更有活力的年輕面貌,如今卻只剩失神的雙眼,無聲地傾訴死前的痛苦。「我們並沒有特別的作法……僅僅是想為這世間的罪人免除侵擾。」阿克頓緊握手裡的十字,他堅毅的信仰。「我們會繼續幫助這裡的人,不論要花多久時間——」尾音未落,後方樹林傳來的急促步伐與呼喊打斷了他。
⠀⠀⠀「阿克頓!」轉過身,一位身穿黑袍、頭戴黑帽的青年停在阿克頓面前,胸前佩戴的十字看來眼熟,卻佈滿裂痕與黑色的髒污。「沒想到你真的來了……這邊即將封鎖,你趕快走吧。不用擔心那位先生,我看見你留的記號了。」男子接著看向一旁陌生的兩人。「兩位也請盡快離開,你們一定清楚擴散的力量有多可怕,忘了這裡吧。」或許是急躁的關係,他的口氣並不是特別親切,但話語透露著關心。

⠀⠀⠀阿克頓聞言,神色嚴肅地沈默,於是男子又湊近他的耳邊細語,雙手拍了拍他結實的臂膀,讓阿克頓總算挪動雙腳,看向了奈里亞。「很抱歉我只能陪你們到這了,雖然只是短暫的相處,但我仍會為你們誠心地祝福……如果有機會的話,十年後再回來看看吧,一定會看見更加美麗的景色。」仍是初次相遇時那穩重柔和的語氣,他將十字湊近了胸口,傾身向兩人道別。
SA ✵ 赫絲珀
2 years ago

  站在兩人身後的夏佐看起來還想說些什麼,全身繃緊的站姿、默然無語的垂首,無一不透漏出他的不悅。眼見執事失禮的樣態,她雖並不是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但奈里亞仍只能輕嘆口氣,語帶惋惜地道:「……會有的。願主的慈悲降臨此地,也祝福您們與所有的靈魂。」如兩人初見時那般,她雙手交疊於身前,鄭重地向男子躬身以禮,不同的是當時的傘在奈里亞手中,此時則由夏佐於斜後方撐起,像在與此處劃清界線般,將他與他的主人遮擋於傘後。

  離開湖泊與林子後回到最初投宿的旅店。奈里亞沒有進入建築,只是命了夏佐上樓取走行李,自己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閉眼假寐。

  她明白夏佐慍怒的理由,而自己也認同——這一切都過於不溫不火並缺乏效率。由事情演變的速度與嚴重性來看,這個城鎮早已被默默侵蝕多日,途經此處之時已然逼近臨界點。
SA ✵ 赫絲珀
2 years ago

  看似對每一個生命都堅持不懈的作法,在她眼裡,不過是假慈愛之名行蠶食之實——那些盲目的試圖挽救,都在無端耗損其他靈魂更能得救的機會。他們誰都不是上帝,莫要妄自而為全能者。「我從來不認為能拯救所有靈魂……」奈里亞喃喃自語,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後睜開眼睛。

  「抱歉,小姐。」夏佐一只手提著行李走進,另一只手牽著一個孩子走近,「下樓經過長廊的時,我聽聞哭聲發現了他。」奈里亞靠近兩人蹲下,仔細端詳孩子的臉。伸手替他擦乾淚痕:「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

  此時三人腳邊蓄積的淺淺的水窪,模糊地映出兩道發光的環狀物。
SA ✵ 赫絲珀
2 years ago
真的超謝謝奈中願意讓奈里亞跟阿克頓交流TTTT 很高興能看見彼此流派的思想衝突,感覺也對奈里亞與夏佐又更加認識了好開心…… 雖然驅魔在這墮落的地方已經沒辦法完美收尾,但在最後看見奈里亞他們的溫柔和拯救,頓時又感覺充滿了希望⋯⋯
SA ✵ 赫絲珀
2 years ago
ISO_ALF: 才感謝阿克頓的交流邀約 !讓奈里亞賺到有趣的見聞與經歷,收穫了暴躁執事與戴環小朋友(???) 同樣虔誠卻有截然不同想法與作法的阿克頓非常有意思⋯⋯讓不同的思考碰撞⋯⋯(夏佐:但我們小姐是不會改ㄉ,她才是對ㄉ←?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