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覺行的上司麥克斯讓他到辦公室來,然後遞給他一杯冷水,J無聊的看著內部的擺設,坐得東倒西歪,他已經28歲了,當上警察即將進入第九年,這裡的設備不是很好,燈泡時不時閃爍著,麥克斯看了他一眼,剛要說話,J就開口說道:「不,我不去。」
「我甚至還沒說話。」麥克斯說。
「那是因為我知道你要說什麼。」J坐直了身體,一隻手搭在長官的辦公桌上。「這次案件並不是我們轄區的問題,但如果你堅持,那我們就談談。」
「J,你對案子瞭解多少?」
「瞭解的跟《紐約時報》報導的相去不遠,懷疑地下存在大型屍體拍賣交易,你有線索了?」
「差不多,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我們懷疑與《Gan》這個宗教團體有關係,嫌疑犯是紅色頭髮,很有可能是染的,鞋碼十一號,左撇子,我們對此瞭解的不多,所以需要有人進去探路。」
麥克斯不會注意到J藏在桌下的手抽動了一下,他知道他的上司對於能升職進入刑事廳一直抱有嚮往,只是他沒想過這個想法這麼強烈。「所以我是那個萬中選一的倒霉者?」
「是的,J,你會做你認為正確的事,持續在這裡跟我僵持又會有新的受害者被拍賣,即使他們是死的。」
「我不可能就這樣堂皇地走進去,然後說一句,嘿!我想加入你們,然後呢?跪在地板上親吻教宗的手指嗎?」
「當然不是,你該親的是他的腳趾。」J抬高了眉毛,歪著頭看他,彷彿在從他的眼神裡得到這只是個玩笑話的暗示,但這不是。
「腳趾,噢,我要吐了。」
「這還只是塊蛋糕,孩子。」
J明白麥克斯半年前跟他講的那句話意思是什麼了,親吻腳趾頭對比他們的所作所為還算是小孩子打鬧的程度,他打賭他剛剛看到一個女信徒正光著身體生喝雞血,那畫面他也說不出是香豔還是好笑,沒有人會這樣做,把雞的頭切掉不吃雞肉而是喝牠們的血,那樣做很——奇怪,而且很浪費食物。
進入《Gan》的宗教集會是需要引薦人的,因為他們不是擺在明面上的組織,就連集會時每個人都要攜帶面具,J花了半年時間才第一次進到集會,還動用了一點他養父的關係,他養父告訴他,《Gan》是聖骸不得見光的那一面,那些屍體不是別的,他們是J的同類。
瘋狂的氣息從那厚重的鐵門鑽進來,詭異的鐘聲穿過這個地下空間,黑暗中閃爍著燭光,空氣中瀰漫清潔劑和發酵粉的味道,男男女女赤裸者貼在一起擁抱,他們做盡荒唐的事情,門板上還有一句宣言「只要獲得一次神的救贖,你就可以登上天堂,切勿懺悔。」
在他眼前的比起宗教集會,更像是亂交派對,如果教宗是想要宣揚「瘋狂」的話,那他做到了。
J被迫脫了衣物一身不掛地被牽進人群中,晃眼的肉色在眼前隨著燈光閃爍,他感到一絲恐懼,在害怕的時候他能夠聽清那些笑罵聲,能夠看清楚他們面具下的眼睛,但他說話會變得不簡潔甚至是粗魯,不過在這時候不會有人聽他說話,也不用擔心會冒犯到誰。
他拉住牽著他的那隻手,在吵雜的環境中向對方說道:「他在哪呢?我沒有看到他。」
「是我們的主,你該這樣稱呼他。」女人的聲音從面具底下傳來,他知道這些新來的想做什麼,總是想窺見真主的容顏,像個噁心的小偷。「你會見到祂的。」
說完女人就不再回應他,J從她眼睛的瞳孔大小知道了一件事,這裡不僅搞性愛派對,還玩GHB(快樂丸的簡稱),這是異端常用來控制信徒的手段之一,天知道他們已經洗腦了多少人。
接著他被帶到裸體派對的正中央,他感覺女人放開他的手,留他在人群中。
「等著。」她說。
大廳正中間的銅鐘敲響了,叮噹叮噹的像教堂的鈴聲,那些分不清男女的皮膚與他肢體碰撞,四方傳來不屬於自己的體溫和體味,濃郁的二氧化碳讓人暈眩,他從來不習慣這個,肌膚接觸,尤其是和一群陌生人。
J覺得他快把今天中午的套餐全都吐出來了,若不是面具上還藏有針孔攝影機在記錄這場盛宴,他絕對會跟逃兵一樣的逃出這裡。
噹、噹,隨著鐘聲一下又一下的敲響,他開始感覺有雙女人的手在摸他,他前面的女人正赤裸著與貼著他的胸膛,J的後面是另一個女人,他感覺到了,柔軟的雙乳貼著他的背肌,J得費勁所有理智才不推開她們。
我得離開這裡。他想。
「我很抱歉,我想去一趟廁所.....」他拉開那雙細長白皙的手,盡可能地在女人耳邊說。
「你可以上在這,我會把它全部吞下去,」她戲謔的說,「而你不用害怕會弄髒地板。」
大麥克開始在他喉嚨徘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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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不.....我還沒玩過這類型的,很抱歉,容我去一趟。」J倉皇的推辭,然後脫離了她的柔軟,他像逃跑似的的穿過人群,而他身後的兩個女人面具下的眼睛跟隨他離去。
X
屍體拍賣肯定不是在這裡,J繞著房子四周走了走,走得十分小心,這裡缺少了燈光,像吸血鬼的豪宅。他不能拿出警徽(即使現在他也不可能帶著),然後宣告搜查般地在這裡弄出響動聲,那會破壞警方的計畫,他還需要更多的犯罪證據。
或許他們會把毒品放在某一個房間,或是把那些屍體放在冷凍的冰箱裡保存。J想著,那會需要一個大型的房間,而且是空曠的、陰暗的角落,那裡會比其他地方還要涼爽且散發塑膠或大蒜的味道,最重要的是,它會上鎖。
這走道安靜得不可思議,甚至沒有裝設攝影機,房內多為華麗的擺設,可能是為了供那些變態玩樂的地點。J走到幾間房,貼著木門,或鐵門感受了一下,他的預測沒有錯,體感溫度比其他地方還要低,他伸手轉動門把,穩了,肯定是這裡。
「你在這裡做什麼?」有個不高的男人站在他身後,J嚇了一跳,他沒有回頭。
「我想要點貨。」他回答。
「貨不在這裡,是誰准你亂晃的?」
「我癮犯了。」
男人沈默了幾秒,J開始心跳加速,但沒多久他就隔著袍子貼著他背後,一開始J以為那是槍枝,後來意識到那是陰莖,一根勃起的陰莖。
「很好,你們這群毒蟲要的不就是這個?我身上有,幫我解決了我就給你。」男人的喘息在他耳邊忽上忽下的,越來越沈。「我不搞強姦那套,我喜歡合意性交。」
J咬牙切齒,背著他翻了個白眼,這裡他媽都是一群變態嗎?
「好,但不是這裡,我們進去可以嗎?」
「這裡?這裡不行,還有其他房間。」男人說。
「裡面是什麼?」J追問。
「喔,閉嘴吧。毒蟲,你不需要知道。」他推著J的背把他硬是塞進了隔壁的空房,男人袍子下甚至沒穿任何蔽體的東西,這也不是能讓J驚訝的情況了(他自己的情況更糟,連一塊布料都沒有),但他知道這是個機會,這件黑袍子還有鑰匙(假設他身上有)可以得到絕對的證據,這些變態就得去監獄裡懺悔了。
「你不反抗一下嗎?」男人在抬高他腿時說。「這樣很無趣。」
「你剛不是說喜歡合意性交?」J仰躺在地板上,一動也不動,發出了笑聲。「那也可以。」
男人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可別掙扎得太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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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J回答完,掐著男人的脖子將他反勾住,熟練的鎖喉動作很快逆轉了位置,這間房間沒什麼佈置,男人在地毯上掙扎的動作也沒有弄出太大的聲音,直到最後一口氣被消耗掉,他身上的軀體才慢慢失力倒在地板上。
這個動作已經讓他大汗淋灕,但目前還不是停下的時候,會有第二個人找來的,J換上對方的黑袍和面具,並嫌棄袍子裡的酸臭味,天哪,他們甚至還不怎麼愛乾淨。
或許是對方消失得太久,他很快聽到腳步聲從走廊盡頭傳來,十分沈重,清脆的皮靴聲,他不能逃走,至少現在不能,房間重新被外頭的燈光照亮,他眼前是一個體型高大的男人,上身是裸著的,僅披著一件西裝外套,一頭染得像鮮血的半長髮,瀏海幾乎遮住那雙眼睛,沒有帶著面具所以看得出是歐洲裔男子,他身上都是些關於聖經的刺青,有些被劃上十字型的刀疤。
他斜斜的靠在門板上,在等J做出一些反應,J回過身,在男人面前跪了下來。
紅色的頭髮,男人左邊中指的彎曲程度更多,極有可能是左撇子,他不需要裸體或是穿上這件巫師般的袍子,肯定比剛剛的男人地位更高,他是麥克斯提到的嫌疑人,他不能露出破綻。
「我的主,原諒我。」J如同已經跪在他面前無數次,拉過那隻手,低頭吻上刻滿青色刺青的指節,這個與罪犯互相試探的第一個鈕帶像水蛭一樣刺痛著他的神經,他抬起頭,一隻蜜蜂停在男人的手臂上,那隻蟲子好像有生命似的,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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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他腦海閃過兩個字,接著來自他頭頂上的笑聲困住了他,細長又低沉的笑意,帶著嘲諷的意思。
「通常,」他說,「戴環者會主動跑來這裡只有兩個可能性。」
J一動也不動,那聲音在一點一點的凌遲他,有一隻手將他的下顎抬高,J看到了他綠色的虹膜,男人蹲下來還是有一股壓制感,讓人發毛,他貼得太近了,像純粹的惡意。
那個惡意繼續說道:「要不是傻子,就是背叛者——你是哪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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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這,錯字可能滿多的不要介意,感謝大家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