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孩子總是被口水和鼻涕抹在身上,莊園的保母還在煩惱著該怎麼讓他們保持乾淨的好習慣,他們保護著彼此,努力在那敗破之地求生,而他們的努力會得到獎賞,而他們所唱著的歌就是線索。
他斂下了眸,空氣中有腐敗的氣味,他想起了女孩的紅玫瑰,也想起了空屋裡的玫瑰花園,那是不該存在的玫瑰花,他緩緩地睜開眼,湖水綠的眼中映入的是黑與紅與白。
在暗影下,彷彿枯枝落地延展的裂痕,深色的鹿角上有蒼蠅盤旋,腐敗的公鹿躺在樹下,眼睛不見了,舌頭消失了一半,塌陷的肚皮下是遺失了的內臟,不知死去多久,腐敗的皮肉下裸露出灰白的骨。
他看著那頭鹿,注視著牠,注視著牠黑暗空洞的眼窩,他想著,在牠死前,牠看見過些什麼呢?又是因何而死?冬日漫長,死亡是冬日吐出的氣息,這頭鹿也成了這林間一隅的枯枝,靜靜地顯露死亡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