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司、埃維斯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自從與瑟蓮納交往後,伊凡司越來越少收到埃維斯的任務委託。
他知道神父是顧慮任務危險性,但從小就與異質相處的黑髮男人也過早明白,「未來」是最為虛無的存在。
埃維斯不會不曉得,卻還是替他著想的心情,大概是為何他將男人認定為唯一一個會心甘情願低頭的對象。
伊凡司單手夾著只有掌心大小的筆記本,另手率先掛在公園長椅的椅背上,紙張寫滿只有他自己才看得懂的凌亂字跡,全是調查情報。
那是一起連環失蹤案。
失蹤目標沒有共通特點,地點不固定,雖然大致限定在某個城市,卻沒有規律、沒有規則,彷彿犯人是隨心所欲的行動。
甚至無法判斷有何目的,像只是「覺得有趣」而這麼做。
而唯一疑點是明明警方已開始偵辦,最後卻都會導向受害者為自願失蹤的結論,並且理由十分可信。
——像有人會收拾善後。
他猜埃維會把調查交給他,是因為深知他本性的神父,或許覺得他能理解對方的意圖吧。
……的確不是不能理解。
覺得有趣所以就去做,是很簡單也很乾脆的理由,只是失蹤的人最後怎麼了,他對此也感到好奇。
可能性很多。
被殺、被強姦、被販賣,等等。
不知道這個犯人的目的會是什麼?
十二月的天空陰霾,彷彿隨時將雪,伊凡司仰頭凝視灰濛雲層,長吐口氣,看自己的呼吸化成白霧,冉冉升空。
而追隨僅存的目擊情報,所有線索都指向他現在身處的公園。
聽說——
如果你很疲倦、很孤單、很無助,會有少女前來關心你。
是這個城市不知為何擁有的特別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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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空無一人的公園突然出現一個少女的身影,就如同都市傳說傳述的一樣,少女來到男人的身邊,面帶微笑地問道:
「你好啊!需要我的幫助嗎?」
少女看起來未成年,身上穿著輕薄的洋裝彷彿不會感到寒冷,兩股麻花辮在她背後搖曳著,大大的眼鏡也擋不住少女笑彎的眼睛。
哎、原來真的會出現嗎?
伊凡司訝異一拍,收起筆記,藍眸赤裸地上下打量眼前少女。
「妳能提供什麼幫助?」像是天使一樣出現的友善少女,感覺的確很難讓人起疑心。
「我看你好像迷路了?」少女歪著頭打量他,眼鏡隨著動作有些滑落。
「如果你沒地方去,可以來我家喔!」
「真的嗎?」聲音染上幾分訝異與驚喜,伊凡司瞇眼笑了起來,像為了掩飾侷促,「但這樣,會不會太打擾妳的家人?妳直接邀請陌生人沒關係嗎?」
「不會啊!家裡只有我跟監護人,他工作比較晚,現在還沒回家。」少女晃著身體,無所謂地揮揮手。
「那、好啊,麻煩妳帶路了?」
伊凡司站起身,整整衣擺,「哦,還沒問妳名字?我叫伊凡司。」
「我叫林殺,叫我小殺就好囉!」
少女笑容滿面地自我介紹,並帶領伊凡司走向不遠處的住宅區,大約步行十分鐘左右,少女在一個普通的民宅前停下腳步。
「這裡就是我家了,歡迎光臨!」
少女打開玄關的大門,邀請男人進入溫暖的室內。
「打擾了。」
有禮地招呼,伊凡司跟著林殺進入屋內。
乍看真的蠻普通的。
黑髮男人環視周遭,心底做出感想。
這是一個佈置溫馨舒適的客廳,暖色系的沙發上擺著柔軟的抱枕,木製茶几上擺著幾本雜誌與電視遙控器,旁邊的壁爐發出柴火燒裂的聲音,整個空間充滿生活氣息。
少女帶著伊凡司來到餐廳,整潔的流理台上還有剛洗好的餐具,餐桌上擺著果盤看起來挺新鮮的,少女拉開餐桌的椅子坐下了。
「坐下來吧!你肚子餓嗎?冰箱還有一些吃的喔!」
「不,我還不餓,謝謝妳的好意。」照著對方指示入座,伊凡司直視少女的眼睛,「對了,妳知道從這裡到車站的路該怎麼走嗎?」
「知道啊!不過你要回去了嗎?」少女雙手撐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盯著伊凡司。「不留下來休息一下嗎?」
「這樣很打擾吧。」伊凡司回以苦笑,「有溫暖的房子稍微休息、恢復精神了,那麼再次啟程不是很理所當然嗎?妳能告訴我路怎麼走嗎?」
「用講的說不清楚,我上去拿紙筆畫給你吧!」少女起身上樓,眨眼間就爬上樓梯,但是在轉角處又回過頭交代:「你可以隨便使用房間,但是不可以下去地下室喔!」
語畢,身影便消失在樓梯間。
伊凡司安靜在位置上等了十分鐘。
樓上毫無動靜,像是無人居住。
黑髮男人百般無聊卻相當有耐心地繼續等待。
哼嗯。
應該不會下來了吧?
藍眸時不時瞥向樓梯口,當分針確實轉過一圈,他向後推開椅子,刻意發出椅腳刮過地板的聲響。
「林殺小姐————?」
裝模作樣地朝樓上呼喚,沒有回應完全在預料內。
伊凡司、埃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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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情者嗎?還是共犯?或者已經被不可名狀控制?
臆測著少女真身,黑髮男人在房子裡找尋地下室的入口,並順利踏入。
伊凡司剛踏進地下室的樓梯口就聞到劇烈的血腥味與腐臭味,順著樓梯下樓,他看到地下室的各處都擺放著狀態慘烈的屍體,有著斷頭的屍體、被肢解的殘肢,彷彿垃圾一般隨意地堆放著。
空間的中央擺著一張看似實驗台的工作台,上面也躺著不知死活的軀體,肢解工具隨意的擺在旁邊的小工具台,再仔細觀察一下,還可以找到一個小倉庫,裡面擺放各種刀具,例如鋸子、手術刀、斧頭等等,倉庫內也存放著大大小小的瓶罐,不同的器官泡在福馬林中,甚至有一罐塞滿眼球的玻璃罐。
喔喔。
他一眼看去,從部分還完整的頭部判斷出屬於失蹤者的一部分。
賓果。
伊凡司對自己的決定露出滿意微笑,無視於整間腐臭,態若自然地走到工作臺附近,四處張望。
「埃維會希望拿到點證據吧……福馬林感覺比較好攜帶?」
喃喃自語地盤算著。
所以剛剛那名少女果然是凶手囉?
人類還真是充滿可能性吶。
彷彿回應伊凡司的自言自語,一道微弱的聲音從屍堆中傳來。
「⋯⋯是、誰?」
!
黑髮男人嚇得倒退一步,整個人肩膀震抖一下。
他拍拍胸口稍微安撫自己後,依循聲源靠近屍體堆。
「嘿——還有人活著?」
從成堆的屍體中,緩慢地伸出一隻手,一名男性倒在破碎的屍體中,他的一隻手被肢解,一顆眼珠被挖出來,他慘烈的狀況跟旁邊的屍體無異,但是已經是地下室中除了伊凡司最有生命力的生物了。
「⋯⋯你是、新的受害者⋯⋯嗎?」
「嘛啊……不完全算是?」
伊凡司走近那名男性,感覺得出對方已經失血過多,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還能活著說話根本奇蹟。
「你是受害者?我好像沒看到你的資料……你叫什麼名字?」邊提問,邊找來布料替男子的斷肢止血。
居然有少女以外的人活著,要是太早無法說話他會很困擾的。
男性因為你的動作稍微感到安心,但是卻又立刻緊張起來。「我叫歐連⋯⋯不對!你必須趕快、咳!⋯⋯快離開⋯⋯」
男性因為試圖起身而牽扯到傷口,原本快止住的血液再次溢出,自己也因為吃痛而咳嗽,鮮血從口中留下。
「你先躺好……雖然這邊不是很好躺,不過總之你不要亂動。」請不要造成麻煩。
伊凡司把末句補在心底,把人按回屍體堆,至少未腐爛屍體勉強能墊,否則他擔心一移動,對方牽扯傷口會失血更快。
「歐連先生,你也是被少女邀請進屋的嗎?」
「少女?我沒看到⋯⋯我是被、咳!⋯⋯被一個男人攻擊的⋯⋯」被壓回去的男性不再亂動,也有可能是沒力氣移動了,他試著回答伊凡司的問題,但是許久未飲水的喉嚨十分乾燥,他止不住的咳嗽,但是至少這次沒有再吐血。
伊凡司從暗袋摸出裝有清水的迷你瓶,倒了點在手帕上沾溼對方唇瓣,姑且分給男人一點水。
被男人攻擊?是那個監護人嗎?
「然後就被帶來這裡了?」
還以為找到有用的證人,但好像沒有太多情報。
伊凡司收好水瓶,雙手環胸,沉思。
男性感激地看向伊凡司,珍惜地小口小口喝著水,並試圖回想起當時的狀況。
「我記得⋯⋯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然後⋯⋯頭好像被打了,醒過來之後,就在⋯⋯就在這個地方⋯⋯」似乎回想起被折磨的經歷,男性的身體顫抖起來,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更加蒼白。
「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個男人有一次跟一個女孩在對話!」男性想起細節,差一點又要掙扎起身,但是手腳使不上力。「我當時看不到,他跟女孩說我的血會讓受傷,要女孩小心我這種人⋯⋯那個女孩難道⋯⋯!」
男性陷入沈思,荒謬的結論讓他不敢置信。
「嘿……………所以,你是『戴環者』嗎?」
這倒有趣了。
伊凡司隻手抵唇。
所以剛剛那位少女的確是不可名狀吧?
「啊⋯⋯是的,你是⋯⋯驅魔人嗎?」男性吃驚地抬頭,他眨眨眼睛,看起來安心了不少。「你⋯⋯是來調查的嗎?」
「對,我是來調查的。」
伊凡司點頭,「所以可以的話,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嗎,歐連先生?」
「我、我會告訴你的,但是我們最好先離開這裡⋯⋯」男性虛弱地點點頭,有些不安地張望四周,但是失去一隻眼睛讓他似乎難以對焦。
「好吧?」
雖然不確定對方能不能活著離開。
「那你能先告訴我,你在這裡大概多久、以及你進來後還有其他受害者嗎?」
「⋯⋯我不知道我待了多久,我也不確定有沒有其他受害者,至少⋯⋯我有意識時沒有聽到那兩個人以外的聲音。」男性對於自己的情報幫不上忙有些感到抱歉。
那麼你可能是最新的一位了。
伊凡司想,打量眼前男性。
「你想離開嗎?」
「誰想待在這種鬼地方呢⋯⋯」男性似乎對伊凡司的問題困惑,自嘲地笑了一聲。
「說得也是。」
伊凡司朝男性伸手,試著將他的身體從屍體堆中拉出來、架起,「還行?」
「麻煩你了。」
男性用僅存的手抓住伊凡司的肩膀,嘗試用自己的雙腳站起,但是或許是長時間未進食,所以步伐虛弱,大部分的重量還是靠在伊凡司身上。
一手拉著男性僅存的手臂、另手環過對方腰際,伊凡司載著對方慢慢走上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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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一個沒聽過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咦?您是?」
一名陌生的男人站在伊凡司的面前,他穿著筆挺的西裝,似乎有些驚訝。
「嗯?你是林殺小姐的監護人嗎?」像是路邊巧遇的口氣,而非身上還背著受害人,面對嫌疑犯,伊凡司神色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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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您是小殺的客人嗎?您好,我叫姜刑,是小殺的監護人。」
男人向伊凡司打招呼,彷彿也不在意他背著半死不活的戴環者,反倒是靠著伊凡司的戴環者開始止不住地發抖。
「抱歉今日突然叨擾呢。」笑笑地回應,重新扶好歐連,「您剛下班?」
「是的,請問您要帶他離開這裡嗎?」
看到伊凡司的動作,姜刑向他提問。
「對啊,剛好順便。」
沒有隱瞞,不如說他也不覺得說謊隱瞞會讓事情更順利。
伊凡司聳肩。
「雖然我不清楚你抓他想做什麼,不過他的血跟骨會傷到林殺小姐吧?」
「就是如此,我才想好好研究一下,畢竟戴環者的資料,非相關人士實在不太好找。」
姜刑對伊凡司的言論點點頭,不沒有否認少女的身份,似乎對戴環者將被帶走也不是很在乎。
「如果您要帶走他也是可以,只要他願意不把我們的事說出去就好了。」
聽到姜刑的話,男性吃驚地猛然抬起頭,對上姜刑的眼神時又馬上低了下去,明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表情。
「啊、如果是戴環者的情報,我剛好知道一些。站著不好說話,方便到客廳嗎?」
畢竟男人的重量長期壓在身上也不是很舒服,藍眸瞥一眼再度低頭的歐連,向姜刑詢問。
「可以,這邊請。」
姜刑點點頭,將兩人帶領到客廳,看起來並不在意滿身血跡的戴環者弄髒沙發,他脫下西裝外套掛在衣架上,邀請兩人坐下。
「需要茶或咖啡嗎?」
「水就好。」
還以為會被拒絕,但既然有友善招待,伊凡司從善如流地入坐。
姜刑也不怕兩人離開,直接走到廚房去準備茶水,在這期間,男性則不斷張望著四周,目光長時間停留在玄關的大門上,但是到姜刑回來之前,男性都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姜刑將水杯放在伊凡司面前,自己則是端了杯咖啡坐了下來。
「請問伊凡司先生是驅魔人嗎?」
伊凡司視線餘光留意著歐連舉止,現在男人暫時止血,但或許還在貧血,缺少眼珠的眼眶也需要治療避免感染,卻不敢吭聲讓他覺得有趣。
他以為戴環者會立即求救、或央求馬上離開,而不是陪他在這裡坐下來。
藍眸轉回到對面姜刑的臉上,伊凡司抿了口水——出忽意料地是杯真正普通的水。
挺好的。
「是的,我是名驅魔人,所以關於戴環者,您想知道的事我應該都能為您解答?這樣您應該就無需活體了?」
「如果您能為我解惑,當然是最省時省力的方式了。」姜刑有些期待地看向伊凡司。「只有您和歐連先生願意保密就沒問題了。」
「歐連願意保密嗎?用秘密換一命?」
伊凡司沒有馬上回答,轉頭看向戴環者。
被點名的男性抖了一下,目光在兩個人之前閃爍,他咬緊下唇,有些害怕又有些緊張,但是眼神中的憤怒卻藏不住。
「⋯⋯我願意。」他艱難地吐出承諾。
「聽起來是這樣,我當然也沒問題。」
藍眸視線在男人臉上轉了一圈後,重新回到姜刑身上。
「不過這之前,想跟姜先生確認一下,只要我們保密就可以了,對吧?」
「是的,畢竟目前我們還不想被驅魔協會發現。」姜刑點點頭,但是又稍微停頓一下,視線轉向樓梯的方向,他對著空無一人的地方開口。
「沒事的,之後我會再找新的禮物給你的,這兩個先不要好嗎?」姜刑的語氣溫柔地像在哄小孩,臉上也掛著寵溺的笑容。「嗯,小殺真乖,下次會找更好的給你的。」
「原來林殺小姐也還在嗎?」
跟隨對方的視線移動目光,伊凡司好奇身旁的戴環者能不能看見他看不到的少女。
「歐連先生也看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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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環者不敢抬頭,只能盯著自己的膝蓋微微地搖頭,彷彿多一點動作就會昏倒似地。
姜刑則是對伊凡司的疑問有反應。
「是的,小殺一直都在這裡,或許說,這個空間就是她的體內,的感覺。」明顯這個男人對不可名狀的構造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雲淡風輕地態度讓戴環者的臉色更加蒼白。
「原來如此,我也是第一次和這類型的不可名狀接觸,倒是學到一課了。」
說得真心誠意,伊凡司將戴環者幾乎昏倒的模樣看在眼裡,「不過歐連先生傷勢嚴重,我還是先將他送醫吧。」
「關於戴環者的知識,我可以先告訴姜先生,他們的骨、血與體液對林殺小姐是危險的。其他資訊,或許我們能改日再約?」
「好的,感謝您的資訊,這邊給您我的聯絡方式,這個房子沒有小殺的引導是找不到的。」
姜刑從胸口的口袋掏出紙筆,寫下了聯絡電話,遞給了伊凡司。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好的。」伊凡司順手也在空白處寫下聯絡方式,撕下來交給姜刑。
黑髮男人再度撐起戴環者的身體,「好了,總之先送你到醫院吧。」
邊說邊向門外移動。
聽到可以離開這個地獄般的房子,戴環者激動地差點站不起來,還好有伊凡司的攙扶,以及那無法表現出來的使命感,他強忍著痛楚,在伊凡司的幫助下一步一步走向門口。
踏離房屋的瞬間,彷彿魔法一般,回過神時已身處最初等待的那座小公園。
「哇哦,跟魔法一樣呢。」撐著男人,伊凡司回頭張望,這裡就是座普通的都會公園。但相較被少女詢問時還有顯明亮的天色,此時夜幕低垂,橘黃路燈將他們兩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住宅區半夜靜謐,最為響亮的是他身旁男子重傷而帶有水聲的呼吸。
「對了,你是怎麼想?你打算之後怎麼辦?」伊凡司一手拿出手機,滑開地圖,搜尋附近醫院。
「⋯⋯先去醫院,但是我要先記住這附近的地點。」戴環者光是站著就已經喘不過氣了,但是他的眼神非常堅定地環顧四周,似乎在找些顯眼的地標記下路線。
對於伊凡司的反問有點困惑,戴環者收回張望的眼睛,皺著眉回答他。「必須通知警方或驅魔協會,驅魔和逮捕共犯⋯⋯你沒有這個打算嗎?」
「不,當然得這麼做。只是那名男性太過異常,我只是在想他是不是已經遭受認知汙染。」
伊凡司心平氣和的回答,收起手機,轉頭朝歐連露出關心的柔軟表情,「但你的傷勢才是現在最重要的,再撐一段路就好,雖然比較暗但走這裡比較快。」
語畢,他再次扶好戴環者的腰,往公園對側走去,緩慢走進路燈無法明亮的暗巷。
戴環者遲疑地接受伊凡司的攙扶,跟著他走向黑暗中。
「⋯⋯你並不是真的要答應他的要求,對嗎?你只是為了離開而撒謊⋯⋯對嗎?」
戴環者艱難地問出從那個客廳開始,就一直無法開口的疑問。
「嗯。」
黑髮男人單應一聲,兩旁高聳建築落下的影讓表情跟著模糊不清,嗓音低低應聲。
「畢竟那個男人,有點特別。」
特別有趣。
伊凡司想,但接續要做的事並不是為了履行諾言,而是因為他不能被發現與不可名狀串供。
再者,如果這傢伙真的把事情說出去,對他來說還挺麻煩的。
嘛……至少他回去能夠跟埃維交代,已經找到犯人了吧。
伊凡司回憶著路徑,走往死巷。
對伊凡司意有所指的回答感到不解,還來不及仔細思考的戴環者猛然停下腳步,他意識到他們前往的方向越來越偏僻,前方甚至是條死路。
他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的猜測,但是他的雙腳根本無法自己行走,他甚至不知道是否要説些什麼。
伊凡司、埃維斯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嘛,我不喜歡殺人。」
注意到對方不願繼續往前,伊凡司停下腳步,踢向戴環者的後膝使其跪地,一手扯著對方僅存的單臂拉著,很無奈地聳聳肩,「但你如果把我也參與這件事說出去,對我來說會很麻煩。」
「不過就算現在再問你一次是否願意保密,你的承諾對我也不可信。」
藍眸冰冷無波,「所以抱歉啦。」
他不想浪費珍貴的戴環者血液,在求救聲吐出喉嚨前,勾過對方頸項,用力勒緊。
伊凡司、埃維斯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這麼晚了,把人送去給白髮小姑娘或許剛好。熟識的手工藝者應該能好好加工這副完整軀體吧。
「放心吧,你的骨與血依舊將使用於正途。」
他細聲呢喃於男人耳邊。
沒辦法說出任何遺言,剛逃出地獄的戴環者在陰暗的巷弄中,悄聲無息地死去了。
確認懷中天使停止最後殘存的掙扎,本就失血過多的虛弱男人,生命之火輕易被捻熄。
伊凡司鬆手,看軀體無力倒入巷弄滿是髒汙的磁磚地,面無表情。
不覺得噁心、也沒有喜悅,當然也不會有丁點罪惡感,黑髮男人拿起手機聯絡,準備將屍體趁新鮮送給熟人處理。
嗯,但這一區的失蹤案後續無法避免,如果那群人想要處理,還是得……
總之明天再回去跟埃維報告吧。
原本是想重新發噗但懶癌發作,就乾脆直接轉公開(幹
示範一下什麼是不正常的交流(……
雖然劇本是用跑團的本,但因為是創作所以還是蠻多不太一樣的地方……
例如伊凡因為有調查目的在身,他就會直接去地下室積極調查惹wwwwwwwww
殺害歐連有得到親媽許可,親媽非常期待他被殺死wwwwwwwwwww
讓我們懷念他ry
然後伊凡理所當然把戴環屍體全部佔為己有加工成自己的武器
我們緬懷他wwwwww
伊凡真的很棒下手毫不猶豫wwwww
放過大叔行行好
大叔有沒有一個結局是不死的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