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午休的時候I拿了止痛藥給我,還有一個非常齊全的醫藥箱,能給我去廁所換藥。我本來是想說不用的,但I塞給我就走了,總覺得不能辜負對方的好意。
結果第一次自己換紗布跟繃帶的成果就是大失敗。
腿上的傷還好,腹部的傷口因為搬東西有點扯到,然後紗布沒有黏牢結果滲血出來,還是I看到把我拉到廁所我才發現。
52.
『我幫你貼吧。』I手腳俐落的幫我把紗布換掉,本來不想被看到的傷口全被I看光,還幫忙包紮的整整齊齊,我口口聲聲說要幫I,現在卻連自己也無法照顧好,覺得自己之前提出來想當後勤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會實現了,誰想要這麼鳥的後勤。
『你說的那件事我會考慮。』I拿著醫藥箱出去的時候我正在扣扣子,看到這段手語我還消化了一下,才意識到他指的可能是我之前提的後勤……
激動的我差點又把傷口扯破了,按著傷在廁所無聲的蹲下,雖然還是很痛,但我的臉卻是笑著的。
53.
I只要感受到我的視線,就會直接躲到報紙後面。
一開始我只是在旁邊看,後來我開始會過去探頭探腦,從報紙上方冒出來,或是從旁邊探頭出去,故意讓I看到我,I本來還會拿報紙繼續擋著我,再後來乾脆直接用手推我的臉了。
嘿嘿好開心喔。
54.
會一些手語後,我曾在跟I一起打掃店面時忽然彼此四目交接,因為有一點距離,所以我停下掃地的動作,朝著他比了「認識你、我、幸福」這幾個字,I看了之後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但是直接走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擦桌子了。
應該是有看懂吧,不過這招下次可能沒用了,還要再想想新的。
55.
我趁著吃完午餐的時候問I可不可以幫我看一下手語,怕意思跟我學的有出入,I盯著我算是同意了,然後我就比了「我覺得你真的很好,有你的存在是我最大的幸福」這兩串句子,I看完什麼都沒表示的繼續低頭吃東西,好像完全不打算糾正我。
所以我應該有把意思傳達到吧!
沒糾正就等於默認我沒有錯了!
56.
除了手語以外我也會口頭上去誇I,不過之前曾發生過一件事情,就是店長在我入職時有稍微跟我說一下I的狀況,像是他除了無法說話之外,似乎還是個色盲,我本來不以為意,直到有次我說他眼睛顏色很好看的時候,他很泰然自若的比出『我是色盲。』
你以為!你是色盲我就不能誇你了嗎!
那天的I被我說到用手遮住我的嘴,再度威脅要把我丟進警察局。
幹嘛這樣——我只是誇誇……但是被遮嘴巴很幸福……
57.
其實從我可以更近距離與I接觸後,我一直很在意一件事情,像是在廁所幫我包紮時鏡子反射的畫面、透過玻璃看到I的時候,地上的水灘出現的成像,都能看到I的頭後方有一輪光圈。
我本來以為那是我的腦補,因為I就是這麼棒又可愛的人,或許我的腦袋自動幫他生成的背景也不一定,直到我意外從學校教授保溫杯的反射,看到教授背後也有光圈後,才意識到這好像不是腦補,好像是……特殊體質?
58.
「你是天使嗎?折翼的那種,所以才會需要去驅魔之類的?」我的蠢問題讓I看著我,一臉我在公撒小喔腦子是不是壞了。
「因為我看到了你頭上的光環,我學校有個老師也有光環,可是很奇妙只能透過反光看到,而且他在的時候都會有另一個人陪他來,似乎是因為他的視覺障礙需要有人幫忙。」
『你知道了可別到處宣傳。』I的表情似乎認真了點,也看向我這邊。
「我答應過你只會問你,所以我沒講,很乖吧!」
I點了點頭,我就接著繼續問:「所以這有什麼特別的體質稱呼嗎,跟恐水人一樣特殊?噢老師帶的那個人好像是恐水人,他眼睛不同顏色。」
『戴環者,有些人也會跟你一樣當作是天使,知道了放在心裡就好。』I比了這句話給我,但並沒有詳細跟我說戴環者的更多資訊。
「這個身份感覺是不是會給你帶來危險。」我敏銳的有這種感覺,尤其I還沒有解釋他自身的狀況,像是故意在隱瞞什麼。
而他也確實在隱瞞,因為這個問題之後他就不回答了,很生硬的讓我不要繼續問。
但通常I越是閉口不談,越能代表他默認了這件事,這個身份真的會給他帶來危險。
59.
我問I可不可以教我一些像是防身術的東西,他表示可以讓店長帶我。
所以店內沒有營業的時候,店長就會在頂樓把我摔來摔去,我看過一些被訓練的影片,裡面有提到學會某些攻擊技巧之前,要先學會被怎麼摔才不會受傷,這也很重要。所以被摔還有被教學的時候,我毫無怨言的被一個比我矮的女性震撼教育。
I偶爾也會上來看,可能是被我們吵到不行,也可能就是想看我被摔,但不管怎麼樣我都蠻開心的啦,雖然讓I看到不少狼狽的樣子,每次都灰頭土臉的,但我還是會過去問他覺得怎麼樣,我有沒有進步。
『會死』I簡單扼要的表達了他的看法。
好!應該是指我還有待加強,我要更努力才行!
60.
訓練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店長說可以讓我跟I對練看看,不過就算我全力以赴也還是贏不過I,直接連續輸了三次。
第四次因為稍微有熟悉I的攻擊方式,所以難得的把I摔了出去!
哇!我整個!哇!I沒事吧!
擔心的同時我又有種居然成功贏過I的感覺,雖然只是第一次,好想要I的誇獎……
所以我衝到I面前問他做的怎麼樣,想討個稱讚。
但I果然是I,他對我挑釁的抬手,像是說再來一次。
這次我又乖乖被摔出去了,果然剛剛贏的感覺都是幻覺嗚嗚嗚。
雖然店長全程看在眼裏,之後有找機會誇誇我,但當天除了那次之外,我幾乎變成I拋來拋去的大型沙包。
其實……還滿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