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追捕那些不該存在的怪異，艾莉瑟絲舉著自己的聖骸武器細細感應，一邊往陰暗的地下道前進。

夜晚昏暗不祥的建築物對她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日常，只是沒想到會在此刻遇到讓她感到意外的人。

一個過去曾經十分熟稔的人。

「好久不見，不過你知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嗎？」艾莉瑟絲率先向其搭話，眼前的男人變得比以往高大，但並沒有變化到認不出來的程度。

壞掉的燈關閃動發出吱吱作響合著管道漏水的滴答聲持續著，隨兩側的出口不時會灌進濕冷的空氣，地下道長年都保持著昏暗陰冷的樣子。

萊昂滑著手機，畫面停在連絡欄前，正打算撥出電話就聽見出口處有人下樓的腳步聲，他停下手邊的動作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即便對方放輕了腳步，在地下道中還是能清楚的知道有人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並沒有平時高跟落地的清脆聲他知道那人並不是他在等待的人。

雖然個子有些偏高但那個留著長髮身影應該是個女人，她進到地下道後不知為何筆直的朝他走來。
一直到距離能夠清楚辨識對方的面容時，才發現對方似乎更早就從遠處認出自己。
她一開口除了久疏的問候外緊接著質問，萊昂鬆了口氣即便這麼久不見，對方的個性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好久不見，你真是...一點也沒變。」打量了對方的衣著，也不像是警察的身分。問候過後只是反問對方。「這裡不能來嗎？」

「別一副想套我話的樣子，騙你對我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她晃了晃手中體積不小的錘子，沒有注意到男子周圍飛舞的小蟲子，只當作是對方因為不信任手持怪異武器的自己，才會因此多問自己幾句。

不過寥寥幾句話，兩人間尷尬的氣氛尚未停消，除了地下道獨有的溼冷氣味，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不易察覺淡淡的汽油味。

艾莉瑟絲手中的握柄微微震動著，收到情報一路感應才追到這裡的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對著男子比出往後走的手勢後，接著用比剛剛更生硬的語氣開口問道。

「你剛剛往這裡走的時候有遇到什麼人？」她望著前方有段距離的出口處，昏暗的燈光下似乎有什麼晃過。

正想開口叫對方趕快離開此地時，身後便傳來了碰撞的聲音。

「我有說什麼嗎？怎麼你一開口就像是要否認自己犯行的詐騙犯。」萊昂不清楚對方有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見她沒有正面回應忍不住向對方開了玩笑。

看著舊識晃著手中的鈍器，萊昂覺得一般人見到此情此景應該都會判斷她是要去結幫打群架的。若不是明白此地人跡罕至，在考慮到對方的背景後，比起找人尋仇斬殺異物似乎更有可能。

「沒有，這裡只有我。」並沒有順著對方的手勢移動，見對方的反應他想她大該也察覺到了。

在隨著那一聲碰撞聲後，原本細小蟲鳴鼓譟逐漸貼近，兩側的牆面上攀覆著大大小小日常可見的飛蛾，牠們不停鼓動著翅膀隨著聲音的接近越來越快。

「有什麼話想說的晚點再聊吧。」萊昂二話不說就拉起艾莉瑟絲的手正前方的出口跑去。

「還行嗎？跑得動吧？」不清楚對方目前的狀況如何，跑得同時不忘回頭確認。

身後燈管破碎的聲音接連不斷，身後除了一團漆黑外黑暗中還有著一團不明黑色物體蠕動著，一面向他們湧來。

「快到了。」轉頭他們已經來到階梯口，萊昂一把將艾莉瑟絲往前推，示意她走前面。「至少你摔倒還有人接著。」

聽起來像是一句玩笑，但萊昂只是一臉認真看向對方。

「嘶...」因為算是熟人，艾莉瑟絲才沒有把對方的手甩開，就這麼被拉著跑了一段距離也沒有吭聲。

除了身後緊追不放的黏糊之物，四周竄飛的蟲子也讓人非常在意，但此時不容多想，破碎的聲音接連不斷的在身後響起，她藉由聲音確認黏糊怪的速度，一邊扭頭計算有效的攻擊範圍，以便等等能夠更有效率的出手。

「你想死在這裡我可不會幫你，萊昂。」雖然話這麼說但她並沒有丟下對方的打算，會這麼講只算是有些惡意的玩笑，畢竟這樣被當作是保護的一方單純讓她很不爽。

艾莉瑟絲說完便轉身將萊昂拉了上去，自己則藉著樓梯的高度一躍而下。

銀色的長柄巨錘在空中旋轉，就像一小輪明月重重的往怪物身上捶了下去。

由出口的燈光照耀下，黑色黏糊物的輪廓才顯現了出來，那流著黑色濃液體的眼睛正猙獰的盯著前方，龐大黏質狀的身軀向前蠕動著，沒想到帶有聖骸成分的鈍器就這麼由高處往下襲來，那不可名狀的怪物被搧的發出了尖嘯聲，黏質狀的身軀被攻擊後，居然分裂出觸手瘋狂的胡亂揮舞。

「吵死了！閉嘴！」艾莉瑟絲暴力的用錘子將那些煩人的觸手揮開後，接著毫不猶豫將錘子插入了不可名狀的怪物眼睛裡，直到怪物的掙扎變小後她才察覺到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剛剛她明明在地下道裡聞到什麼味道，但是身下的怪物卻與那氣味一點都不像，想到這裡她立刻抬頭大喊
「萊昂！你附近有沒有———」

「想死就不會跑了。」萊昂無奈的回應，對方講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帶刺。
萊昂雖然希望能快點離開地下道，但他並沒有催促對方快點行動。他怎會料到下一秒艾莉瑟絲伸手將他往階梯的方向拉，等反應過來時對方早已揮著鈍器朝黑色物體砸去。

「唉...」萊昂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並不是不相信對方的能力。只是在確實了對方的身分後感到棘手，看來好像也不太需要和對方解釋什麼了，現在對他來說似乎是離開的好時機。

萊昂看著艾莉瑟絲幾乎控制那些異物的行動，正想著離開就聽見地道深處傳來沉悶的拖行聲，隱約帶著一點亮光。

「妳說那個嗎？」萊昂指著地下道的深處。

晃動的亮光和拖行聲越來越近，他們的位置能勉強變認出那東西是人形的模樣，還持著火燭或是火把一類的東西，一瘸一拐的朝他們前進。

「他就是你在找的〝東西〞嗎？」萊昂覺得那東西看起來蠻像被附身的的樣子，剛剛隱約聞到的汽油味不會就是從那東西身上傳來的吧。

萊昂看著一旁壁面的飛蛾似乎聚攏的更加密集，明明都已經快到達地面了，再留下大概也只會沒完沒了而已，天知道持續在此逗留還會吸引到什麼，周遭的異物似乎都朝此聚集，蟲鳴比剛才更加雜亂響亮。

「妳一個人也沒問題對吧？」萊昂知道雖然問也是白問，覺得對方的字典裡大概也沒有求助這兩個字。手指著出口，看向艾莉瑟絲的方向等著對方的回應。「沒問題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得把它們吸引到別處才行。

「當然沒問題，不過你先別急著腳底抹油... 」本以為有問題的是上方，但沒有想到出問題的是更深處的部分，往萊昂指的方向看過去後，她發現火光距離自己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便不急著馬上處理。

艾莉瑟絲繼續插了幾下身下的黏質怪物才從怪物身上落地，由於怪物的身軀佈滿黑色的黏液，以至於全身到處沾滿黑色的液體，讓她看起來頗為狼狽。

她見狀不耐煩的嘖了幾聲，甩了甩手上的黏液後便走向萊昂，不過在伸手拉住萊昂的手臂前，她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後才動手。

這些不可名狀的怪物身上的物質通常都很難清洗，若被大面積的沾染，衣服基本上就等於是報廢了。

「你眼睛的顏色...變了？」艾莉瑟絲靠近萊昂走了幾步，再次確認萊昂的眼瞳後，才問出她剛剛最在意的部分。

萊昂抓著她跑把她推上階梯直視她時，她藉著燈光看清了萊昂的表情，同時也察覺到了他眼瞳的變化。

小時候...離開家裡出去寄宿，那時候萊昂的眼睛分明都是草綠色的，雖然時間久遠，但這種事情她還不至於會記錯。

隨著時間的累積，她知曉了許多守密人以及驅魔人才能知曉的『秘密』，過去模糊的答案，事到如今才清楚了幾分。

那個如同自己妹妹般的孩子，瞳色與現在的萊昂一樣都是異色。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萊昂撇開頭，無意中看見亮光以一種異常的速度朝他們靠近。

「你也不想被堵死在地下道內吧？」萊昂注意到那〝東西〞正以奇怪的姿勢朝他們的方向跑來，而飛蛾振翅的聲音正好掩蓋了那〝東西〞前進的腳步聲。萊昂沒多想抬手反手抓住對方，一把將人往出口的方向拉。「走了，要打至少也得先到外面去才行。」

萊昂沒等對方的反應，只是使勁拉著艾莉瑟絲朝地面跑去。

回到地面上，昆蟲振翅得聲響並沒有散去，迎面的建築表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飛蛾。以出口為中心上空也有無數有翅昆蟲盤旋著。

伴隨一聲急煞，一輛紅色轎車衝上人行道上精準的停在兩人身邊。

「快上車！」駕駛座的車窗開了一點縫，裡頭的人向他們喊道。

萊昂隨即反應過來，打開後座立刻將艾莉瑟絲塞了進去，自己也隨後坐進後座。

人還沒坐穩，連車門都還未關上駕駛就一腳油門很踩下去，一個急煞加左拐彎進了另一條街區。

「啊！危險！」萊昂一瞬先以為自己要被甩飛出去，還好反應夠快抓緊了前坐坐椅，抓緊時機關上車門。

鬆了一口氣後才狠蹬一下前座以表抗議。

「不繫安全帶當然危險，上車本來就應該隨即繫好安全帶不是嗎？」駕駛口氣一派輕鬆，透過後視鏡看向另一側的乘客。「小姐你還好嗎？」

「嗯...生面孔，是萊昂得新朋友嗎？這小子什麼時後交了新朋友我都不知道。動作真的很快呢。」駕駛的視線又落到了萊昂身上，幾句話裡都是調侃。

「我就說我可以...嘖！死不了好嗎？」再次被拉著跑起來時她氣得當下翻了個大白眼，又不是不能處理的事情，根本沒有必要搞的那麼麻煩吧？

她甚至開始思考這幾年萊昂是不是日本戲劇看太多，只有日本人最喜歡那種跑來跑去的橋段。

不過這些牢騷等到他們跑出地面，看到周圍建築以及天空的異象後便停止，艾莉瑟絲不得不正色思考下面的『東西』也許不只塞了一個 。

四周躁動的蟲子吵的讓人頭皮發麻，雖然她不怕蟲，但不代表這些嗡嗡叫的蟲子一點都不噁心。

正當兩人快被昆蟲包圍時，一輛紅色突然闖進他們的視野，艾莉瑟絲本以為又是哪個被 附身的人要攻擊他們，她握緊手中的錘子正想招呼過去，因為車窗下的女人及時出聲，艾莉瑟絲才緊急停止動作。

「靠！我自己會進去！不要擠——！」緊急時刻她收起武器正想曲膝進入座位，沒想到身後的白癡就這樣硬把她擠了進去。

艾莉瑟絲正想就這麼抓住萊昂的衣領破口大罵時，前座女子調侃的視線不得不讓她打消念了頭。

「...我很好。」她口氣生硬的回答前座女子，在萊昂開口回答對方之前，她便沒有接著回應對方的意思。

女子看起來像是非裔混血，從兩人談話的方式聽起來與萊昂頗為熟識，如果不是原本就約在這裡應該不會出現的那麽及時。

對於駕駛的調侃萊昂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視線挪向窗外並沒有要接話的意思。

「耶...這是在鬧脾氣嗎？就因為我晚一點到就氣到不說話啦？」駕駛的語氣就像在逗孩子笑鬧一般表現出輕鬆愉快的模樣，若不是此刻過快的車速，都快讓人產生一種現在只是親友之間愉快出行的場景。

「很好，那就好了，記得繫上安全帶啊，一會就上高速了。」駕駛親切的提醒艾莉瑟絲，轉動方向盤的同時也將油門踩到底。「雖然車內可能有點悶，但可千萬別開窗，姊姊我很討厭蟲子的。」

「妳要直接上高速？我車子停附近，妳可以先停車，我下車自己回去牽。」本來沒有打算說話，直到車速逐漸加快，行駛方向大大偏離剛剛的路線，她才趕緊出聲回應。

現在駕駛狂踩油門，她的安全帶要繫也不是要脫也不對。

「我動作很快、蟲子不會進來！」她盡量不讓蟲子進來，盡量。

「妳是認真的嗎？」萊昂指向窗外。「妳現在一下車就會被那東西淹死。」

身後的黑色物質不知何時已經化為液態水的模樣，如朝水一般向他們的方向湧來，若是現在停車應該會立刻被那些東西給包覆吧。

「今晚妳可以先住我那，明天姊姊會順路送妳上班，下班後再來牽車如何？也許我們還能再一起吃個晚餐。但現在我們可以先回家嗎？我家的狗狗還在等我回去放飯呢。」駕駛向艾莉瑟絲提議，似乎也希望對方打消下車的念頭。

「不用了，把我放在地鐵附近下車就可以了，不過我需要跟妳借個大袋子，如果妳有的話。」艾莉瑟絲沒有回應萊昂的話，見車子已經上了高架後她便開始拆解起自己的武器，一邊回應駕駛的女子說。

她的錘子平常都是收在專用的箱子裡以便攜帶，大辣辣的拿著巨錘走在路上，難保她會被警察帶去問話，在守密人為少數的社會，大多數的行動還是得遵守法律。

「關於...這些你們知道多少？」她向來不擅長拐彎抹角的提問，她不清楚兩人出現在這裡是不是巧合，倘若不願告訴自己的話，她也沒打算糾纏下去。

「就和妳想得差不多。」駕駛回答的十分模糊，似乎不打算解釋太多。

「地鐵啊...這完全是反方向呢。」駕駛搜索了一會，透過後視鏡看向艾莉瑟絲。「你要大袋子車上沒有，但萊昂家就快到了，妳不如去他家借一個。」

「妳是認真的嗎？」萊昂出聲抗議，很顯然不贊成這個提議。

車後的黑水早已退去，周遭陸續的出現行駛的車輛，你們能夠確定自己已經安全的甩開那些東西。

「哦...好吧，不如我們去唐人街直接買一個吧。」這次駕駛沒在徵詢兩人的意見，在高速開了一段後就下到街區，轉進熱鬧的唐人街。

街道兩側店家形形色色，少見的東方雜貨、日用品、調料在這裡都能找到，撲面而來的還有麵食、燉湯和熱炒的香氣。

「我想喝珍珠奶茶，萊昂你去買。」駕駛在路過一間飲料店的同時，不客氣的直接把人趕下車。「你問小姐有沒有要喝順便買，我們等等就在前面會合。」

意料之內的答案。

她見對方沒有打算明講，便沒有再追問下去。

「我要全糖的，錢給你。」艾莉瑟絲搖下車窗，將錢遞給萊昂後才無情的將車窗關上。

「前面左轉那家就可以，我很快就上車。」她花了分鐘，找到大容量不透光的袋子後，接著去一旁的便利超商買了一袋毛巾與大瓶的礦泉水。

她將買來的毛巾弄濕，簡單的清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髒污，回到車上後也拿了一條將後座的座椅簡單擦拭了一輪。

「欸…妳。」萊昂還來不及說什麼，手裡就被塞進幾張紙幣。

「記得我要兩倍的珍珠。」駕駛朝萊昂揮揮手，不等他在說什麼就把車開走了。「我們在前面等你喔。」

開沒多遠駕駛就聽見後座出聲說要再斜前方的店家下車。順利的找到停車格停下後，對方迅速的下車如她所說的沒花多少時間就將所需的東西買好。

「其實不用清也沒關係，車我平常就有請人打掃。」駕駛看著艾莉瑟絲擦拭座位的樣子，出聲表示自己並不介意那些髒汙。「如果會介意當時就不會讓妳上車了。」

「是說，我們剛剛好像都沒來的及自我介紹呢。我是席琳‧拉沃，叫我席琳就可以了。」席琳覺得既然都付了停車費，也沒有必要那麼急著把車開走，索性將座椅往後拉好讓自己能正眼面對後坐的人。「小姐我應該怎麼稱呼妳呢？」

「看妳和萊昂似乎挺熟的，但我以前似乎沒見過妳。」

「沒事，這個不先處理的話，之後會很難清，我只是大概抹一下而已。」艾莉瑟絲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雖然她並不是多愛乾淨的性格，但是節儉慣了，很多習慣要根除也難。

「艾莉瑟絲．葛瑞柯。」將弄髒的毛巾用塑膠袋綁好，聽到前座的女人...席琳的自我介紹後，她也簡單的回應了對方。

「我跟萊昂...算舊識...，其他的...妳自己去問他比較快。」艾莉瑟絲想起幾年前在那通電話裡的不歡而散，要怎麼定義兩人的關係恐怕她也很難說明。

小時候自己說話的方式不可能沒有問題，但是現在的她如果聽到那樣的回答，一定也會再回覆跟當時類似的話，所以...她並不後悔。

「哦，艾莉瑟絲，我這樣稱呼你可以吧？」席琳調整了坐姿，雙腿伸向後坐，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了一些。「我就是想問妳啊？我也看得出來你們是舊識，很顯然你們比此之間大概對於關係的定義上沒什麼共識。」

「不過我只是想聽妳的想法，跟萊昂怎麼想沒有關係。」席琳從座椅後抽出了一條充電線，接在了手機上。她雖然將視線停留在艾莉瑟絲身上，但敲打訊息的手確沒有停下。「他能給出的答案都非常得無聊，作為家裡中間的孩子，總是循著框線前進，看了好多年都沒改掉這個壞習慣，妳不覺得嗎？」

「妳還有其他工作嗎？我想我們或許挺合的來的，要不約一天吃飯如何？姊姊請客。」

「雖然覺得妳有點多管閒事，不過謝了，我想...尋著框線走也是無可奈何。」她何嘗不是尋著框線走的人之一，不過是程度上的不同罷了。

他們這些被 影響人生的人，如果不給自己一個完整的目標，有辦法正常活下去嗎？

「我們明明才認識不到幾個小時，妳就想約人出去吃飯？看來萊昂有得跟妳學了。」艾莉瑟絲挑眉一笑，語氣帶著滿滿的揶揄。

「不過很可惜，我的工作被我上司排的很滿，變動性也很大，謝謝妳的好意。」她倒是不討厭席琳的直接，不過在不清楚對方底線前，她並不打算與對方有過多的接觸。

「無可奈何啊...」席琳挺喜歡艾莉瑟絲說話直接的部分，但沒想到她也會認同受現實所限動想法。

「那他恐怕得時常出入警局，以萊昂那樣拙劣的說話方式去邀約女孩們，對方說不定會選擇直接報案。」連上司都搬出來了，席琳不難聽出對方是在推拒，雖然能夠一一攻破對方找的藉口，但現階段實在沒有那麼做的必要。

「什麼警局？趁人不在又在計畫什麼壞事了嗎？」萊昂一開車門就聽到警局和自己的名字聯繫到了一起，兩手中的飲料塞給兩人後，坐進了副駕的位置。

「聽到警局就說是壞事？」席琳接過飲料立刻戳下吸管喝了兩口。「你是被警察恐嚇長大的嗎？」

「...」萊昂面朝窗外懶得回應沒有意義的話。

「好了，繫好安全帶，我送你們回去。」將手搖飲放到飲料槽後，席琳踩著油門驅車駛離唐人街區。

一路上沒有半個人開口說話，在艾莉的堅持下，席琳送她到地鐵附近。也在回家前將萊昂送回家。

打開新聞並沒有聽到關於今天所遭遇的相關事件，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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