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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化的思緒徒留一些形體,過往都扔在了槍響背後。槍──響──枝葉紛落下來。我也掉了下來,橫躺在熾熱的土地上。第五公路是條漫長而黝黑的河道,我的腳一深一淺浸涉其中,如蠅入蜜,無路可逃。然而彼時智識的戕害尚未咬上我的跫跡,我追逐風的方向,不知睏倦的酣甜。……經文載道佛有五眼,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五眼六通,無事不知、無事不曉。人呢只有兩個。這些頭顱裡的小小稜鏡都看見了什麼東西?我用舌頭詢問鞏膜,啃食濕漉漉的球體,胃裡每睜開一道眼睛,風的呢喃便更加明烈。但不夠,不夠,不夠。白晝。白晝震耳欲聾,光使我目盲,便轉而與魍魎夜行,這具軀殼實在太過弱小了。要到哪裡呢。在哪裡呢。肋骨來回割裂胃囊,但我還在前進。我必須追上,在忘記他──忘記她是什麼以前。
她在將雨的天氣裡。
她在貨櫃震盪的低鳴裡。
她在苦楝裡。
她在瓷瓶裡。
她在拇指印的鱗粉裡。
她在瞳孔一轉而逝的水光裡。
她在呼喚我,所以我會前進。我會蛻蛹。我會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