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宿某附設議事廳的高級飯店外,明亮的淺金髮絲在夜色中飄動,削瘦的身形看得出還有成長空間,低垂的眼眸是如同玉璽般的碧綠。那當中還沒有夾雜太多情緒,晚風悄悄地地撥弄那頭柔軟髮絲,少年為這股涼意露出一抹笑容。
窩在車旁的黑貓不怕生地靠了過來,他的褲腳被磨蹭,於是收起手機,蹲下與其對視;彷彿在暗中較勁或者交流秘密情報,直到有女性的嗓音響起——
「恭,過來吧。」幸子挽了一個高髻,香檳金色長禮服外頭是用狐裘滾領的大衣外套,搭著一雙純黑鱗紋的高跟鞋,身後有個男人替他打傘,目光隨幸子的聲音飄了過來,裡頭有著毫不遮掩地嫌惡。
「好的,幸子夫人。」恭穿著昨晚才剛拿到的訂製西服,不太習慣地先用手拍拍衣襬,才往幸子的方向前進。他這時候才發現天空正飄著濛濛細雨,不成滴,像是某些書裡描寫的畫面;男女主角正要相遇,他們在那瞬間愛上彼此,譜出一段戀曲。
少年踏著不疾不徐的腳步接近,眼神盡量不被那個男人吸引,卻無法忽略如同針刺般的視線。
女性仿若察覺了對方在零點幾秒間的遲疑,用不帶情感的聲音遣退始終護在身旁一步半的男人:「可以了,相模,回去吧。」接著才伸手勾住恭的手臂,親暱地吻在後者嘴角,彤色雙唇揚起魅惑的弧度調笑:「你很乖呢,我喜歡。」
少年因為這樣直接的寵愛紅了耳根,白玉般的面頰閃過赧色,只能開口道謝:「謝謝您,幸子夫人。」手臂陷入女性飽滿柔軟的乳房,他不知道對方是否有意,只是前幾天剛經歷過的性事,一下子全都在腦海中湧現,這使得少年開始有些侷促,卻不敢躲開。
「夫人,屬下可以開車送你們回去。」被喚作相模的男人沒有馬上離去,高舉的傘依舊在為幸子擋雨。
「你餓了吧?剛才我也沒吃什麼東西?」幸子對於相模的請求不予理會,他的眼裡似乎只容得下恭,少年不安地忘了眼高大的男人,恰巧視線錯開,只見到那剛毅的側臉,下巴有傷。
幸子將恭的臉扳正:「再不吃點東西,我就要餓扁了。」他在和恭對話時,會用上令旁人難以想像地位及權勢的語調,完全像個戀愛中的小女人,或者向兒子撒嬌的母親。
恭知道對方忙起來就懶得吃飯的毛病又犯了,帶著無奈催促:「快去用餐,幸子小姐。」確定女性不會拿自己健康開玩笑後,結束充滿回憶的通話。恭才發現自己錯過招呼站和地鐵站,抬頭看附近景色,已經接近歌舞伎町了,印象中附近有條捷徑。
捷徑不外乎是些羊腸小道,憑著印象穿越,赫然撞見了疑似什麼不法交易現場;當中還有個他認識的人——赤羽悠斗。
他的交易對象看起來至少有兩百公分,天寒地凍地只穿了無袖背心,手臂粗壯到跟恭的大腿有得比。本來想悄無聲息地當個路人撤退,卻驚動了牆角的老貓,男人把牛皮紙帶交給赤羽悠斗,轉個身氣勢洶洶地朝恭走了過去。
「我認識他,你先走吧。」還好即時被制止了,恭被嚇出一身冷汗;想他差點在今晚就只能享年二十二歲,那真可謂是飛來橫禍。
「既然被你看到了,就拿去吧。」已經被恭當作燙手山芋的牛皮紙帶,就這樣塞進自己懷裡,見赤羽悠斗沒有要痛下殺手的樣子,把裡頭的東西拿了出來,是從認識就不斷關注、一輩子也沒想過會擁有的奢侈品。
「這是餞別禮嗎?你要離開新宿、離開日本?」恭眼裡的不捨在打轉。MONTBLANC是什麼價值他懂,這對恭來說幾乎是和幸子小姐送的房子同等貴重。自己不過就是去打掃幾次對方家裡,當了一段時間家政夫,難道赤羽悠斗錢真的沒處花?所以才願意砸在他這個牛郎身上,他們甚至沒有過性交易。
「該不會……你、您對我的屁股產生了興趣?」短時間內絞盡腦汁的只得出這個結論;不論如何,金髮碧眼的男人、後面還是處,對於有錢人來說,算是不錯的玩樂對象吧?疑問脫口而出同時,看赤羽悠斗的眼神也不再單純,這個線未免也放太長了。
真是變態。
赤羽悠斗敏銳地從恭忽晴忽雨的臉色察覺到自己被誤會,伸手就是先拉住對方,確定不會讓他給跑了才解釋道:「過去沒有,以後也不會有。」那個像是在看什麼人面獸心的表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赤羽悠斗罕見地有些頭痛:「你說過沒人會慶祝生日,這就當今年的生日禮物吧。」連日期都無法確切告知,他不明白對方曾經的遭遇,也沒有要知道的意思,反正他們相識了,那就從當下開始構築雙方間可以稱為羈絆的東西就好。
「走吧,回家。」轉拉為牽,半強迫地帶著恭回到住處,依舊是把人丟在玄關就跑去洗澡,出來時看著對方打開筆蓋細細鑑賞的樣子,髮尾啣著水珠的男人雙手抱臂,露出連他自己也不曾察覺、幾乎是慈愛的笑容。
這篇沒什麼要說的XD快要結企了,比起不捨好像迫不及待比較多一點。
辛苦了
抱抱你
✈(恭)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