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物清單】
一直整理直到骰中《13》為止。

1. 布布的筆記本&問號棒棒糖
2. 黑貓羊毛氈&立可拍
3. 【普通】盤子
4. 一堆保險套&飛機杯（還有套套氣球）
5. 丘比的(?)棒棒
6. 拼圖&沙鈴
7. 達文西自畫像複製品
8. 放著小丑裝的大箱子（內含紅內褲）
9. 泳衣&泳具
10. 披薩盒小車車&大車車

11. 圍巾跟卡特的破襯衫
12. 萬聖服裝/面具&泡泡糖
13. 《信》
14. 遊戲機&書
15. 歡笑汽水
16. 444枚巧克力幣
17. 特倫斯的瑞士刀
18. 狼人髮箍
19. 折成紙飛機的商場DM
20. 七彩霓虹燈&破碎的墨鏡

「謝謝今天的小幫手卡特！這麼多東西要整理希望不會讓你太困擾！」克勞迪歐邊說邊從雜物堆裡探出他的頭。「你覺得有什麼物品該丟掉就儘管跟我說。」

天知道這裡到底堆積了多少東西，明明從M鎮搬來時，青年已經整理過一遍所有物，結果在L鎮待了一陣子後又故態復萌，小山般的物品又淹沒了克勞迪歐的床位。

克勞迪歐的問題並不是把東西亂放，實際上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看見大多數東西都被收的好好的。主要還是他太會收集物品了，每次看到什麼不錯的東西就習慣帶走。雖然這可以說是他從原世界帶來的「好習慣」，但在物資本來就豐富的商場，這癖習倒是挺讓人困擾的。

「放心，最起碼它們放的蠻整齊的，不是真的堆成一座山。」一邊開玩笑，卡特古坎伸手拿起放在較角落處的物品；角落容易囤積灰塵，不管這些東西最後是否要丟棄，還是先把它們拿出來擦一擦比較好。

oO這個是……

小心翼翼不碰到其他東西將物品拿出後，他意外地發現是那頂髮箍，上頭裝飾著兩只帶毛狼耳，做工頗是精細。

但真正讓他停下動作的不是因為髮箍的精緻，而是它帶起的回憶浪潮，火鍋後他們三人在商場中漫步，青年戴上狼人髮箍後的怪異──現在想起來其實挺有趣的──舉止，和一番小小混戰後差點衍生成的兇殺案。

「克勞迪歐你看這個！」暫時將微摻著苦澀的回憶放到一旁，他笑著向髮箍擁有者揮舞他的發現。「你之後沒再戴了吧？」他記得當初金髮男人還為此特別提醒。

有沒有偷偷戴過 (欸

（ㄞ

「是我的狼狼髮箍！等我，我要過去摸個它幾下！」看到熟悉的髮箍，克勞迪歐忍不住從雜物堆中爬出來伸手撫摸那柔軟的狼毛。

...... 「我......呃......後來有試著用繩子綁住髮箍......測試了幾次變成狼的效果......」畢竟只要戴上去就能有嗅覺跟行動強化，再加上那天糟糕的狼人電影很可惜地對他的研究沒有太多助益，克勞迪歐只好多花時間了解並直接試驗這個髮箍。「我覺得我稍微能控制它了，也許我們下次能試試看做其他嘗試......」

「根據我的研究，只要先 ，就不會這麼狂暴化了！」

紅/把髮箍泡在水裡
黑/戴上去後讓狼撕掉一些紅色紙或布
藍/戴上去後被摸摸肚肚
綠/髮箍跟頭之間再多戴個帽子之類的

Alone_in_theDark:
「狼都喜歡被摸摸肚肚(???)，只要這樣我就會變得很乖巧(?)。」好像很有道理。

先是對克勞迪歐又戴了髮箍一事投已不太贊同的眼光秒。

「不過如果摸肚肚就可以比較好控制的話，感覺還蠻簡單的，我們有空可以試試。」儘管如此，卡特古坎還是答應對方下次能多做其他嘗試。「所以這個要留著對吧？」若青年回以肯定，那他就會把髮箍當定點，等等還有其他要留下的都跟它放在一起。

Alone_in_theDark:
「嗯，留著！」成功留住摸起來很舒服的狼耳髮箍，還可以跟卡特繼續試驗，克勞迪歐挺開心的，一點也不後悔偷偷戴上髮箍這件事。

繼續翻下一個咚咚

放下髮箍後，克勞迪歐挖到了一個黑色袋子跟一組沙鈴。刻意用深色袋子裝就是他提醒自己拿出來的時候需要小心，因為這是那天從房間裡帶出來的神奇拼圖，要是不慎可能會引起心理不適。

「卡特你猜猜看！這個跟沙鈴放在一起的東西是什麼？提示是海邊。」在友人的眼前晃著黑袋子玩起猜謎遊戲。

海邊！

「是那個很神奇的拼圖嗎？」提到關鍵字便自動勾起那天的回憶，卡特古坎笑著回答，幾乎是百分之百肯定答案；他從那奇怪房間帶出來的回憶雖然有好有壞，但現在浮現腦海的都是有趣的，畫臉、唱歌，打保全，一起在拼圖裡抵達他記憶裡的沙灘，踩過浪花後欣賞夕陽的西下。

Alone_in_theDark:
「答、對、了！」克勞迪歐在一旁用 的力道跟速度搖著沙鈴祝賀友人答題成功。

「要打開看一下它嗎？不過要先想好要看什麼東西喔！」不過按他剛剛那樣一晃，裡頭的拼圖不用看都曉得已經散成一小堆，如果現在拼起來不知道又會花費多少時間，不過克勞迪歐一點也不在意，既然興致來了，玩一下又何妨呢？

同樣覺得現在拼起拼圖不知道會花多少時間，卡特古坎卻亦想再看看那片海灘。

「如果玩一下拼圖不會讓整理速度慢下來，擠到你的睡眠時間的話，我還蠻想再看看那片海的。」最後想出折衷的方法，雖然大概不會是最好的，但這樣一來整理雜物和拼拼圖兩件事都能做到，他自認不錯似地點點頭。「這樣如何？如果沒把握的話，我們可以整理完之後再來拼。」

說到底，他就是想讓對方得到該有的睡眠，畢竟他親身體驗過睡眠不足是多糟糕的一件事。

對自己能迅速拼完的自信

Alone_in_theDark:
克勞迪歐想了一會，對自己能否在不擠壓睡眠時間然後成功拼完拼圖不太有把握。並不是擔心拼圖太複雜會拼太久，而是自上次克勞迪鯊的經驗後，他平心而論，認為自己一定又會忍不住講出鯊魚故事的續集或者跟卡特談起游完泳後的規劃，一開口就停不下來。

「好吧......」像是要補償心中的失落，他又多搖 下沙鈴，才依依不捨地把黑袋子跟沙鈴遞給友人。「先把他們放在保留區吧......我整理完很快就會來找你們的，等我！」對著那兩個小東西喊話。

「狼人髮箍會幫忙看好它們的。」笑著將兩著加入留下行列，卡特古坎繼續整理。他將原本深入的手稍稍退出，開始清理角落附近的區域；由於外頭有其他東西為遮掩，他蠻意外地發現裡頭東西意外地多。

他接著抓出

雖然面具和斗篷對他而言很陌生，但那泡泡糖，喔那個泡泡糖，卡特古坎對它們非常有印象。

「……沒想到還能在這看到這東西。」將其中一顆粉紅拿起，男人不禁憶起當初吃下泡泡糖的場景，跟那名總是穿著一身黑的青年一起。他在回憶的味道變苦前停下。「那這些呢？糖果我推薦不要留。」他將裝扮和糖果一起拿起，詢問克勞迪歐。

Alone_in_theDark:
克勞迪歐上前查看那些萬聖糖果，當初因為他直覺糖果怪怪的就特別保留下來，沒有直接吃掉。在見過吃下糖果的副作用後，他更了解到這糖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想到原來還沒丟掉。

「說得對，這些糖果不要吃比較好，丟掉。」

接著拿起另一邊的萬聖服裝......

「將將！萬聖裝扮！卡特身上有其他糖果嗎？」簡單戴起面具、帽子還有披風。

雖然可惜去年萬聖節時沒遇上卡特要到糖果，不過趁著這個整理東西的機會，彌補一點遺憾也是挺好的。

如果有帶自己的背包的話，他身上絕對會有糖果；但因為要幫對方整理東西，他自然就沒有把更多物品帶過來。

「等我一下！」匆匆放下那些該被貼上不可食用標籤的泡泡糖，卡特古坎立刻起身衝回就在隔壁的帳篷，從庫存裡抓出一大把瑞士糖後用秒回來。

「有了！糖果！」快樂地笑著將滿手糖果獻寶似地遞給克勞迪歐，他接著瞥向被隨意放在旁的泡泡糖。「有這些就可以把它們丟了！」

Alone_in_theDark:
眼睜睜看著友人在幾十秒內跑到隔壁拿了一堆糖果回來。對方熱衷的程度真是超出他的想像，但是他喜歡，這樣才有趣。

克勞迪歐笑著挑起對方手裡眾多糖中的一顆，仔細拆開包裝，然後用食指與拇指拿好它，看起來不是打算自己吃。

「好，給我們辛苦的糖果大師，卡特一點甜甜，張開嘴巴~」小心地將手上的糖送入親愛的友人口中。

也許是戴上面具的關係，克勞迪歐比起平常又熱情了幾分，但這微妙的小小差異，他本人卻沒有發覺到。在他的認知與行為模式裡，一切都是這麼的理所當然。

原本要餵食友人結果被反餵食，卡特古坎對似乎比往常更強烈些許的熱情愣了下，似乎有種模糊的熟悉感，但他沒多發問，只是笑著接受。

「啊──」應著對方舉動與話語將嘴張開，讓克勞迪歐能將那塊甜送入；不知為何，在舌尖擴散的柳橙味似乎比平常還要甜。他咀嚼幾下，臉上的弧度滲入一絲滿足的情緒。

「辛苦的糖果大師覺得疲勞都不見了！」做出一個伸懶腰活動筋骨的動作配合演出，舉高的手轉個方向落在對方的頭上。他微笑著摸了摸那些綠髮。「謝謝你的甜甜，不過只要你也喜歡這些糖果，糖果大師就很開心了。」

Alone_in_theDark:
餵完卡特後，克勞迪歐隨即也幫自己打開一顆櫻桃口味的瑞士糖，放入口中咀嚼。

「洗番，糖茍好粗！」口齒不清地回應。

滿意地蹭幾下頭上的那雙手後，克勞迪歐隨手拿了小籃子，將那堆糖果放到裡頭並置於一旁的箱子上，供他們想吃的時候可以抓個幾顆滿足口慾。明明是要整理雜物，結果反而東西還是越來越多。但硬要說的話，現在他們做的事也是在創造回憶，留下的紀念品越來越多可能也是難免的。

「我在想，今年的萬聖......」他換下身上的服裝時，本想隨口一提扮裝計畫，卻在話說到一半突然住口。

下次萬聖節？他們會一起過嗎？

「......啊，不，沒事。」即便現在過得快樂，他還是有不得不面對的事要處理，克勞迪歐稍稍低下頭。

注意到友人的欲言又止，卡特古坎只是用尚未收回的手再次摸亂對方的髮。

「萬聖節還要一陣子才會到，別急，我們先把這裡整理完，有什麼想法可以先留著。」滯留於頭頂的手下移到克勞迪歐的後背，他鼓勵似地輕拍幾下後，再次將注意力投回整理周遭雜物上。

今天的他還不需要說出那句道別，而他為此感到感謝。

「對......你說的對。不急，我們先慢慢整理。」抬起頭，沒有特意去整理被弄亂的頭髮，直接拿起下個物品

一個沉甸甸的舊箱子被他從角落拉出來，這是克勞迪歐來到商場前的好夥伴，裡面放滿他的表演用具跟私人物品，不過最顯眼的還是那件讓人看一眼就難以忘懷的小丑裝扮。

克勞迪歐先將小丑裝拿起來放到一旁，壓在衣服下面的還有已經生鏽的叭叭一號、幾副撲克牌、木刻蘋果......等，他翻了翻，挑出確定過期的罐頭、醫療品、剩一點的繪畫顏料。

「啊！我的紅內褲原來在這裡！」終於發現跨年前他在商場找到的紅內褲，本來打算在新年時穿上祈求好運的，但因為他一直找不到，到最後12/31那天晚上只好 。

剪刀/穿粉紅色內褲
石頭/用草莓把白內褲染成紅色(?)
布/乾脆不穿(?????????

Alone_in_theDark:
「......卡特，你知道嗎？草莓......完全不適合拿來染內褲，會甜甜黏黏的。」分享了一點也不值得分享的情報。

似乎接收到了不必要也不需要的情報。

「我覺得商場的草莓都不可信。」想起之前製作某道甜點的經驗，卡特古坎笑道，用挺奇妙的方式與友人的話題產生共鳴。

「往好處想，現在你把你的紅內褲找回來了，可以不用再靠草莓了。」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對紅色的內褲有執著──他擁有的內褲不是黑就是藍，頂多偶爾會出現格紋混合體，如此鮮豔的顏色未曾混入他衣物中──但能穿正常的貼身衣物也是種好運吧？

現在來換紅內褲

Alone_in_theDark:
折好普通的紅內褲放到一旁的衣物堆上，它摸起來一點也不黏黏的，這點讓克勞迪歐十分滿意。雖然好不容易找到它，但現在直接換上也太猴急了，克勞迪歐還是選擇先收好它，等哪天需要祈求好運的時候再穿上。

「嗯，就算有下次，我也不會用草莓染內褲了！」滿臉笑容講著奇怪的事情。「要也是其他東西......比如蕃茄，蕃茄絕對不會背叛人(?)。」用玩笑般的語氣說著。

整理得差不多後，把那些挑出後不需要的東西隨著方才的泡泡糖一起放入丟棄區。

覺得番茄

「番茄嘛……」雖然覺得番茄感覺也是有欺騙可能，但卡特古坎笑笑地沒有將其戳破，但他暗暗記下以後如果看到友人蒐集番茄時，要記得問問他是為了什麼；難得對一個玩笑認真。「我想商場裡應該找得到紅內褲，多準備幾條備用也不錯。」

笑著，他繼續往下整理。

卡特古坎難得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或反應去對待抓出的滿手保險套，還有飛機杯與不知為何膨脹（？）起來的套子。

他知道人有性欲很正常，但理解是一回事，在替朋友整理物品時翻出來是另一回事；而且套子數量意外的多？

「克勞迪歐，我想這些都要留著？」至於保險套氣球他不是那麼確定，所以只好單獨將其拿起詢問。「這個我不太確定就是了。」

「要是找到其他紅內褲夥伴我會多存幾件的，順便也幫卡特找。」熱心的紅內褲大使。

克勞迪歐回頭繼續折好他的小丑衣，並將其塞回箱子中，他過於認真以至於沒注意到卡特逐漸靠近某個裝滿糟糕物品的袋子。當青年聽見詢問而抬起頭來時，瞬間湧上的尷尬感足以稱霸他短暫人生中的難堪時刻排行，完美打敗原先一直在榜首的「被威爾撞見在未成年前掉魔法棒棒」事件。

「這......」臉紅瞬間掩蓋住他所有表情。克勞迪歐立刻闔上手邊的箱子，低著頭迅速離開原本的位置，然後一語不發地接過那些色情物品。他先是頂著泛紅的臉頰緊張地看向卡特，張開嘴向著空氣開合幾下後才發出聲。「杯子......要留，至於氣球就不用了......」

尷尬的氣氛維持幾秒後，他才又開口。

「你......你要聽我解釋，這麼多保險套都是威爾......威爾他遞給我的。我剛好無聊就吹了這些氣球，就只是這樣而已。」雖然克勞迪歐實際上沒有特別說明的必要，但是直覺告訴他為了不要再發生奇怪的誤會，最好還是一次就解釋清楚。

想留著多少套套

Alone_in_theDark:
遲疑片刻後，他直接抓了一大把的套套丟入淘汰區。想著不一定會用到，留了這麼多也只是讓自己容易被誤會而已，於是果斷跟套套們說再見。「這些太多的也先不要......」

靜靜地聽完青年略顯慌亂的解釋，卡特古坎雖然對克勞迪歐把保險套當氣球吹，還真的吹起來一事仍是有些疑惑，但既然對方都說是出自無聊了，那他也就不繼續追問。

「好，我相信你。」將杯子放到保留區那邊，他跟著對方的動作將幾個落下的套子撿起、一起放到淘汰區。「沒事的，克勞迪歐，每個人都有欲望這種事情我懂；不過雖然我不介意看到這些東西，你可能以後還是要把它們收好。」他半開玩笑道。

他所言不假，但若對方在意朋友看到的話，或許晚點整理完全體後可以再看看要怎麼藏？

「謝謝......嗯......我等等會收好他們......」

友人的安慰讓克勞迪歐稍微沒那麼緊張，但是「被卡特發現」這件事依舊讓他害臊無比，他並不是不相信對方，只是這位朋友的存在對他來說很特別，以至於讓他覺得格外尷尬。為了平復心情，青年再次在內心說服自己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每個人都有慾望，就連卡特也......

紅著臉的他忍不住瞄向那位友人。

幾秒後，克勞迪歐才意識到自己想了多失禮的事，連忙撇開視線。但他的腦海仍自動回想起那天擠奶的事，為什麼明明當下不覺得色情的事，現在回想起來特別害羞呢？

......

發覺不能再任思考自由奔馳下去的青年，為了清醒過來，於是用力甩甩頭、拍拍臉，並從一旁拿瓶水喝了好幾口。過了一會，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但他發現自己仍不太好意思與身邊的友人對視。

「我、我先去那邊整理一下好了。」

Alone_in_theDark:
在另一邊，克勞迪歐找到了一瓶前一陣子買的「歡笑汽水」，上頭畫著一顆正在發笑的檸檬，或許他現在就是需要像這樣的汽水來冷靜一下。

喝了 多的汽水。

在確定友人承諾會將東西收好後，卡特古坎便轉過身繼續整理自己那區；眼尖的他在角落附近又發現幾個套子，他便沒多問地將每個漏網之魚撿起，轉過身將它們丟入拋棄區；然後他就注意到青年不知從哪兒拿出一瓶汽水。

「汽水！」雖然是他未曾見過的牌子，但身為胖子──美國人，他相信沒有可口可樂執念的自己對汽水的接受度很廣。大腦仍在猶豫期間，他的雙眼卻已透露簡單的訊息，男人便乾脆將其說出。「我可以喝一口嗎？」

Alone_in_theDark:
被友人呼喚後，克勞迪歐反射性地轉頭過去，在對視的那一秒，紅潤又爬上他的臉。青年趕緊拿起汽水，遞過去給友人。

「剩下都給你吧！我喝得差不多了。 」

不知道為何，克勞迪歐漸漸覺得肚子有點癢癢的......

「太棒了！」快樂地接過汽水，卡特古坎將其一口氣喝完──灌汽水這種事還是不要太常做比較好，他立刻因衝上的氣體而打了個嗝。男人呆愣半晌，隨後有些幼稚地笑出聲。

Alone_in_theDark:
腹部的搔癢感逐漸變得不可忽略，他微彎著腰，手按著肚子，想尋找是哪裡出了什麼狀況。

他不會是吃壞肚子了吧？克勞迪歐對自己的腸胃還有點自信，因此他對身體的異況更是感到奇怪。正當他轉頭想詢問同樣喝下汽水後的友人狀況，意識卻被對方的笑聲打斷，像是被傳染似地，克勞迪歐也忍不住發笑——即便他內心絲毫沒有笑意。

「哈哈哈......奇、奇怪，我停不下來？......卡特你還好ㄇ、哈、哈哈哈哈......！」克勞迪歐的腰彎得更低了，兩手護著肚子，臉上被迫掛著他戴著小丑面具時才會露出的笑容，吃力地表達真正的想法。

笑聲持續超過五秒後卡特古坎便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雖然他完全沒有打算繼續，身體似乎早已脫離控制，更多聲音伴隨些許嗆咳湧出。他注意到克勞迪歐似乎亦出現異狀，卻說不出話。

甚至笑到眼角擠出淚水都無法停下，在一片困惑與慌亂中，他勉強聽到青年斷續摻雜笑聲的關心，卻也只能搖搖頭。不，他不好，這一切都不好。

Alone_in_theDark:
克勞迪歐最後笑到站不住腳，只能跌坐在地上繼續大笑，這讓他想起好一段日子前，被人稱「小孩」的不可名狀一樣搔到無法自己的事。那個時候他還穿著小丑服，被黏稠的不明液體侵入衣服裏側，搔到眼淚流出、妝都花了，全身無力才停下來。這樣一比對，或許現在這樣只是大笑也挺好的，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止。

克勞迪歐嘗試從地上爬起，趁著還有力氣的空檔，至少到比較舒服的地方笑到無力也好。

「哇哈哈、我們去那裡，哈哈哈......哈、比較舒適呼哈哈哈！」他對著友人指著自己的床，希望對方能看到。

現在想這種事情可能不太恰當，但克勞迪歐突然覺得卡特大笑起來挺好看的。小丑喜歡大家的笑，重要的友人也不例外......不過要是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笑會更好。

在笑與笑之間短暫的空白汲取空氣，卡特古坎在友人跌坐在地時立刻伸手嘗試幫助對方站起，他的臉頰和腹部因為笑的力道和持續而已感到有些痠疼。

雖然視線因淚水有些模糊，但他沒漏看對方手指之處，又一次回話失敗後，他直接回以點頭，攙著對方的手依舊沒有鬆開，就算要去床畔休息也打算帶青年一起。

他一直都很喜歡克勞迪歐的笑，無論青年是否戴著面具，他都喜歡那抹弧度；儘管男人從初次和拿下面具的對方見面時，就隱約發覺克勞迪歐臉上上揚的微笑似乎與之前不盡相同，他未曾將其點明過。

那不是當時眼下最重要的事；但最近，在經歷炸門行動和其餘事情後，他覺得有些事似乎不適合再拖延下去了。

藉著友人的攙扶，仍停不住笑的克勞迪歐站起身，微微點頭，踉蹌地走幾步後抵達床邊，終於垮下身子，拉著身邊的卡特一起跌入床墊的懷抱。

稍微移動身體，他轉成仰姿，讓雙腳伸出床墊，手自然地捧著肚子，留出位置給旁邊的友人。他第一次這麼慶幸自己有從M鎮用手推車搬來這個單人加大床墊，在不是家具行的L鎮，這可算是半個奢侈品了。

突如其來的發笑仍沒有暫緩的跡象，青年疲憊地閉上閃著淚的眼，將精力保留給持續發力的喉嚨跟臉頰，特別是那些自脫下面具後，更為生疏的臉部肌肉。自從和家人分開後，他就幾乎沒有過發自內心的大笑。戴上面具時他可以強制拉高嘴角的弧度，但是到一定程度就是極限。摘下蒙面的他更沒有擴大笑容的必要，僅僅維持著似笑的張嘴表情。

不過即便如此，他在和卡特相處時展開笑容的次數也算得上不可枚舉。

小丑現在已消耗大卡。
（消耗滿5620大卡，即停止大笑）

Alone_in_theDark:
「哈哈啊......哈啊......！」不受控的大笑讓克勞迪歐消耗了大把大把的熱量，雖然一切都尚未結束，但他已經私自想好，等等一定要幫卡特還有自己找好幾份甜點補充失去的體力。

另外絕對不要再帶汽水回來。

或許他應該對可口可樂有執念的。卡特古坎邊笑邊想，嘴角不自然的揚起承載著同樣不自然的笑意。他真的是受夠了這座商場，想要好好地、正常地喝一口汽水，原來是那麼難的嗎？

側躺於床，他好不容易將弧度壓下些許，更強烈的笑聲隨即湧出，打破他努力將之化為無。

已消耗大卡。

勉強想起自己帳篷裡似乎尚有幾瓶氣泡水，他等等一定要將它們拿過來。

持續笑了 分鐘，青年覺得他的喉嚨、雙頰以及腹部肌肉全都因過度用力痛得受不了，他收回之前這個汽水比被「小孩」搔癢好的想法，莫名其妙發笑並沒有好到哪裡去，找不出個源頭處理，甚至更大的問題是不知道何時有盡頭。

已消耗大卡。

Alone_in_theDark:
克勞迪歐伸手摸索床上的毛巾，有點忘記到底有沒有用過(?)，但現在顧不了這麼多，他嘗試放到嘴裡咬住毛巾看能不能阻止發笑。結果過不了幾秒，他便覺得自己快窒息，趕緊側過身吐出那團毛巾。當與卡特相覷的時候，他給了對方一個尷尬而無力的笑（雖然原本就是在笑）。

原本困惑的目光在看到克勞迪歐嘗試用咬著毛巾停止大笑後轉為驚訝，他立刻向對方投以不贊同的目光，還額外加上搖頭。

他亦不知道這詭異的發笑何時會停下，會不會停下，但此時用毛巾止笑造成的風險都比不上未知。

身軀因腹部的抽疼而蜷曲，他用掌根胡亂抹去眼角淚水，在視線恢復清晰後停頓半晌，接著伸手替對方將滑下臉頰的水滴擦去。

已消耗大卡。

笑聲引起震動使他的手有些不穩，他嘗試專注在動作上；當他收手時，卡特古坎甚至還慢了幾秒才意識到那些無法控制的笑聲已經停下，殘留滿身疲憊與痠疼。

見友人的搖頭，克勞迪歐尷尬地又翻回正面，他當然知道有風險，但是他還是想嘗試，或許這就是年輕吧。

當卡特的手幫他擦掉臉上的淚時，青年仍繼續天馬行空地思考怎麼停下笑的方法，遲了幾秒才發覺對方早已結束大笑。

......那他應該也快結束了吧？克勞迪歐滿懷希望地期待著。

已消耗大卡。

Alone_in_theDark:
沒有停止。他還在笑。

因疲累跟難過，克勞迪歐整個人攤平在床上，他決定不再思考那些其他奇奇怪怪的鬼點子，再次專心在減少發笑所消耗的能量。他嘗試調整呼吸，放鬆其他部位，迷濛的眼神捕捉友人的位置。

或許他該讓卡特去找找額外的處理方法或做點其他什麼事，不過既然已知大笑是會結束的，他比較希望對方陪著他到一切停止。

克勞迪歐有點任性地握住男人的手腕。

「我在這。」一手輕覆於青年抓握著的手上；卡特古坎不理解的是，自己分明晚了幾秒喝下汽水，為何最先停下發笑的是自己？或許這可怕而不受控的笑聲並非時效性的，而且因人而異？

可能性有這麼多種，他不願再想下去，而是專注於陪伴友人一事上。蓋著對方的手稍微壓緊了些，彷彿嘗試將心意傳達。「等你停下後我再去拿水，等你。」儘管喉舌乾渴，他可以忍，他可以等。

已消耗大卡

Alone_in_theDark:
克勞迪歐微弱地點點頭，他這一輩子從沒耗過這麼多能量。活在物資缺乏的世界，節能是一種美德，像這樣笑到沒力氣簡直是天方夜譚，青年樂觀地想，至少他體驗過用盡全身力氣在笑是什麼意思了，這對他的小丑生涯或許是一個新的里程碑。

「哈哈哈啊哈啊......」雖然嘴角仍保持著讓人疲累的弧度，克勞迪歐趁著喘息中的空檔，對著友人的手施加力氣，藉以回應對方——他還不會對這瘋狂的笑意認輸，他還能撐下去。

「往比較好的地方看，我第一次笑到這麼累。」這麼累這麼久。卡特古坎保持他一貫的樂觀，試著將注意力導向其他地方，最起碼讓身體的痠疼與疲憊減少。「不過以後我不想再這樣體驗一次了，我們以後還是喝可口可樂就好。」他開玩笑道，關於汽水選擇那部分是認真的。

手依舊蓋著友人的，他甚至拍了拍，彷彿安撫似地緩而輕。「我們等會兒應該去吃更多東西，笑完我都覺得自己瘦了。」他笑著用另一手摸摸自己肚子，忽略其傳來的不適。

已消耗大卡

Alone_in_theDark:
喪失點頭的力氣，青年只能稍微眨幾次表達他的認同，不論是第一次笑這麼累或者可樂或者吃點東西的部分，他都一概同意。

他現在已經不在乎他們曾經的減肥目標，笑得這麼累，吃點東西完全不為過。要是可以，他想要冰淇淋、奶凍、蛋糕、煎餅捲、杏仁脆餅......

當腦子都被食物佔據的時候，克勞迪歐才恍然發現自己的大笑終於停止了。

「哈......停下來了！......咳咳......咳！」驚呼之餘，他被用力過度的喉嚨反噬，接連咳了好幾聲。最後他鬆開握住卡特的手，側躺在床上半睜著眼睛望著友人，用氣音輕輕地吐出幾個單詞。「我、休息、沒事的......」

卡特古坎明顯沒漏聽對方的嗆咳，在對方收手後，他像是找到妥當機會般立刻從床上起身——起初有些不穩，但他成功抓回重心。

「你休息，我去拿水。」較早停下代表更多休息時間；他在離開前叮囑似地又多看友人幾眼，隨後便走回自己的休息區，帶了幾瓶加味氣泡水回來；沒有瓶身外包裝，他不確定這些氣泡水是加了檸檬或其他甜味，但再怎麼樣都比那奇怪汽水好多了。

再次回到床畔，他將其中一瓶打開，小小地喝了一口試味道——是荔枝，很好，儘管這不是他自己要喝的。

「你坐的起來嗎？」詢問的同事伸出幫助的手，就算重新躺下的選項很誘人，卡特古坎將其忽視。「起不來的話我可以扶你。」就算覺得自己好像不間斷地跑了數趟全程馬拉松，他仍舊將注意力第一投於青年身上。

Alone_in_theDark:
經過短暫的休息，克勞迪歐終於恢復了一小部分的體力。他未直接回答友人的問題，而是直接用身體演示，利用兩手以及除腹部以外的部位出力，青年成功地坐起，接過對方的荔枝氣泡水，倉促地喝了好幾口。

「謝了，我好多了......」依舊輕輕地回應。「比我們去健身房還累......哈......」他在呼出「哈」這個詞時，沒有帶任何笑容，不過原因十分淺顯易懂。

喝過水，稍微伸展點身子，克勞迪歐很快就恢復到能走路的階段。「先去吃點東西吧，我已經想好一連串的菜單了。」

「我很期待。」扭開另一瓶青蘋果口味的氣泡水，卡特古坎笑道。兩人很快便暫時將整理東西一事放到一旁，改道往餐廳前進。就算腦中沒菜單，他依然快樂地嘗試友人選擇的每樣食物，因為對雜食怪來說什麼都可以。

畢竟，沒吃飽怎麼會有力氣整理東西呢？

克勞迪歐補充回大卡

卡特補充回大卡

Alone_in_theDark:
吃了幾份心心念念的甜品，克勞迪歐沒忘還有整理東西的要務，將未吃完的食物統統外帶，打算邊整理邊吃。

「中場休息完畢，我們繼續吧。」他的笑容也終於悄悄地爬回臉上。

「當然！我們繼續。」恢復精力的卡特古坎接著從負責的那區中拿出

指尖觸到柔軟的布料，熟悉的材質讓卡特古坎微微挑眉。這東西他好像現在正穿在身上。

他的困惑在將衣物拖出時得到解答，是那件曾在炸門行動中壯烈犧牲的襯衫，除了破洞還被刮出幾道爪痕。他以為這東西在當完枕頭後就被丟掉了，但事實看來不是如此。

將衣服放下，他才注意到有另一樣東西跟著被拖出來，可似乎因為力道的關係而略顯歪倒。一個普通的提袋為一個海軍藍白條紋盒子搭粉紅緞帶最出最後遮掩。是要給誰的禮物嗎？他思考半晌，決定在發問前將盒子小心地放回袋中。

「克勞迪歐，這衣服……是要丟的吧？」認為是對方可能隔天返回後過於勞累而忘記將其丟棄，他笑問，接著拎起提袋。「還有這個，應該是要留著？」

「唔呃......」青年看見私自偷藏的原味襯衫被拉出，連眨了好幾次眼睛，灰色的目珠轉來轉去，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吃完手上的那塊的煎餅捲才開口。「我確認一下？」

他抓起破襯衫摀住自己的口鼻，用嗅覺確認這件是否還能用(???)。

謝天謝地，那天卡特的汗味、體香以及常用的沐浴乳味仍殘留在襯衫上，沒有因放了一陣子而失去味道。就像上次剛收到襯衫時一樣，不顧來源的本人就在一旁，克勞迪歐依然貪戀地聞了幾口，甚至搓揉起那已破損的布料，大方地表明留下衣物的用途。

「......總之我的鑑定結果是它還可以用(?)，等到功成身退後會再把它丟掉，不用太在意。」嗅得差不多後便迅速折好放到床邊備用。

Alone_in_theDark:
至於提袋，那是青年找不到機會送出的禮物。既然已被發現，現在直接贈出似乎是個好主意。於是他花了幾秒想點話術，然後伸手接過對方手上的提袋。

「先給我吧，這是我要留給我重要的人的。」收走禮物，說到後句時卻格外曖昧地看向剛被他奪走提袋的對象。

「......給你！卡特！」刻意停頓幾秒後，重新將禮物贈予對方。

「嘿，你現在可以先放過那件襯衫，它的主人在這。」或許這樣的回應出乎青年預料，但卡特古坎不知是開玩笑或認真地向友人張開雙手，似乎是向對方表示要吸的話可以直接吸他（？）。

但原本半揚起的笑容在克勞迪歐接手提袋後稍微垮了點，很淡很淡地，拉著為擁抱而伸出的手一起。他並非不理解那眼神的意思，可他鮮少從對方那兒接收到其，使他不免對那些在灰色中流轉的情緒產生遲疑。如果對方所謂重要的人不是他呢？

但所有的疑慮在克勞迪歐再次將提袋遞出時煙消雲散，卡特古坎張嘴開合數次，最後出口的卻只有放心的笑聲。他笑著將其接過。

「我們晚點再拆，這禮物盒和上面的蝴蝶結都太漂亮了。」漂亮到他想找出個方法在拆禮時將蝴蝶結保留，男人停頓半晌，讓方才猶存的緊張與不安沉澱。他真的該停止想太多。

「放過可以，我只怕我還會從他的主人那裡再搶走一件襯衫。」雖然他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但是克勞迪歐總覺得自己真的有可能會這麼做(?)。

接收友人張開手的指示，青年上前一步，稍微拉開對方襯衫，先往脖頸連接處深吸幾口，接著又改以淺嘗溫存的方式小心嗅著。



他的那雙灰色停留在對方的頸上，與嗅覺無關，青年像孩童一樣好奇起用鼻尖蹭上去的感覺會是如何，不過最終沒有行動，因為他快速流轉的注意力已移到衣領與胸的狹間，裡層的陰影及熱氣讓他有種味道會更香的錯覺。但最後克勞迪歐總算想起現在是整理時間，被所剩無幾的理智拉回現實，真的是差點就要把友人的襯衫扒開。

Alone_in_theDark:
恢復理性後，他紅著臉退後幾步，反芻起自己剛剛危險的想法，似乎又弄懂了什麼。之後才搔著頭，後知後覺地回應拆禮物的事。「不介意的話，也可以等你拆完後，我再重綁一次蝴蝶結，想綁多少次都行。」

青年湊上來這點在他的預料中，但隨對方動作而稍微湧上臉頰的紅暈沒有。卡特古坎自認是個鮮少臉紅的人，酒醉除外，但克勞迪歐的舉動不知怎麼地引起血液回湧沖上雙頰。

他在友人退開後露出一貫的笑容，彷彿替自己臉上的淡紅找藉口似地；雖然一抹弧度實在無法解釋什麼，除了呈現他心裡其實很快樂的事實。

「整理完之後把蝴蝶結綁到我頭上之類的？」將提袋與之中的盒子一起放到大腿上，以防等等它又再次混跡於該被整理的物品之中。「啊，但那樣我自己就看不到了；或許綁在手上？」他笑著提出更多主意。

其實不論綁在哪裡，克勞迪歐都能看得到蝴蝶結，所以他覺得綁在頭上、手上、胸口或者全身都綁(?)，他都沒問題。

「可以呀，我有受過訓練的，不論要什麼結、想綁在什麼地方，我都接受挑戰！」

留意到對方淡淡的紅潤，克勞迪歐才發現這是第一次在沒發生什麼特別意外下，見到卡特臉紅。是友人發現自己的想法了嗎？克勞迪歐雖然能坦然面對自己的小小變態思維，不過被抓包還是有點害臊。

掩飾害羞繼續整理下個咚咚

「怎麼這裡也有保險套！」趁友人不注意迅速丟回淘汰區。

下一個

Alone_in_theDark:
一個白色的大不透明塑膠袋吸引了克勞迪歐的注意力，裡頭裝的是他上次偷偷跑去水族館時穿的泳衣跟一堆雜七雜八的泳具，包含浮板、游泳圈、浮手、浴池鴨鴨玩具等等。

「卡特你看是我的泳衣！不瞞你說，我有偷偷特訓，現在的我會游（奇怪的）自由式跟蛙式了喔！」邊說邊做著游泳手勢，等著友人稱讚他的進步。

小丑泳衣款式請參考

花上點時間和氣泡水，卡特古坎成功說服佔據臉頰的淡紅撤退；原本伸向下一個整理區的手因友人的呼喚而停下。

「泳衣還不錯這樣蠻防曬的⋯」等等。

「你會游自由式和蛙式了？」先不提對方會在哪裡特訓，而又是向誰請教；印象中適合游泳的地方好像在水族館裡，但他自己沒下去過。上次提到游泳時兩人還在拼圖上的幻想海灘中，儘管是想像，青年仍須各式泳具與浮板幫助；但現在對方居然已經會兩種游式了？

「你的學習速度太快了！這樣我們以後有機會去游泳的話，我怕我跟不上你。」沒有點明以後是否有機會游泳，或會去哪兒游泳；卡特古坎只想好好表達他的敬佩。「以後說不定就是你帶著我游了。」他開玩笑道，想起之前拼拼圖時抓著對方的浮板游回岸邊的畫面。

Alone_in_theDark:
被友人稱讚的克勞迪歐固然開心，不過他的游泳能力似乎被對方想得太誇張。雖然原因不乏他自己想急於被誇獎而馬上下結論的關係，但要是偏離實際情況太多也會使他有罪惡感，因此青年接著補充幾句。

「沒你想像那麼厲害，要是游長距離或長時間的話，我還是會需要浮板，不是完全脫離新手狀態。」敲著袋子裡的好夥伴浮板，很可惜他還沒到跟它告別的階段。

「不過，」他傾身靠近卡特一點。「我可以跟你一起游泳了。」

「放心，不管是長時間或長距離，除了浮板你還會有我的手可以抓。」卡特古坎笑道，儘管友人表示自己仍算新手，他沒有要收回或改變方才讚美的意思。畢竟他起初學游泳時也是倚靠浮板而起；誰沒有新手期呢？

「對我們可以一起游泳了⋯」腦中還在想水族館裡那空無一物的大缸是否真能當場地，男人慢上幾秒才注意到青年的移動。

「你知道，其實就算你只能抓著浮板踢水，我也會跟你一起游的。」但想一想，那樣感覺比較像是他在陪游；卡特古坎能大概體會對方學游泳的動機，大概。「不過，我還是很高興你學會了自由式和蛙式，說不定我們可以追上克勞迪鯊。」他開玩笑道，但高興是認真的。

卡特的話讓克勞迪歐心裡覺得暖暖的，他很高興不論自己游得好或游得壞，對方都願意陪在他身邊，就像他的家人一樣。

也許該怪眼前的男人實在太溫柔，克勞迪歐的心中又湧起關於肢體碰觸的慾望，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想待對方更好、讓其更快樂的想法。儘管他對這個情感無比陌生，但克勞迪歐是該幫這個感情取個名字了。

「謝謝你，卡特，謝謝你都願意陪著我。」青年靠近並撫摸上男人的頭，其實他是期待對方在誇獎的時候摸摸他的，不過現在倒過來也沒什麼關係。

大概能猜想得到卡特之後會說什麼應該的或者你也做那麼多我怎樣之類的，克勞迪歐搶先一步笑道。「我知道你接下來要說什麼，我知道的。就算知道，還是要說謝謝你，我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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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的追鯊小隊成員一號有泳褲嗎？我知道哪裡有泳具店，還有可以游泳的地方......沒錯，就是那個水族館！我們還可以一起逛逛裡面......」話鋒一轉，雖然對方沒明說何時游泳，克勞迪歐還是想把事情都先安排上。

… 克勞迪歐猜的沒錯，卡特古坎的確是打算回說「應該的，你看你當初也陪我經過這麼多，現在該換我了」，但被堵話後他也沒堅持，只是笑著接受。

「我恐怕是把我的泳褲留在商場外了。」搔搔後腦，他對游泳地點是水族館一事似乎不太意外。「以後有時間帶我去挑一件吧！我們可以在游泳前逛逛水族館，我到現在都還沒認真逛過呢。」順著青年的話跟著思考到時候的時間該如何安排。「這樣看來，我們整理完東西有好多事情要做，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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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的確很多，看我把這些行程都記起來。」克勞迪歐拾起不存在的隱形日程表，對著空氣畫幾筆，紀錄他們接下來的計畫。對他來說，越早把事情做完越好，未來的事誰也不能確定，他想盡量多把握和卡特相處的時光。

「結束，記錄員偷偷休息一下下。」大致規劃完水族館行程，克勞迪歐原地蹲下，看起來挺像在打掃半途偷休息的樣子，但其實他只是在思考。搓搓那隻剛摸過友人的手，雖然隔著手套但不難回想觸感。他一直把對方當作比較好的朋友，不過他觸碰卡特的次數似乎太多了，好笑的是，青年到現在才發覺。

停止偷懶，他爬起身，將泳衣跟其他泳具們收好放到保留區，腦袋則是繼續想著其他事。克勞迪歐少見地思考到耳朵發紅，畢竟這實在不是他擅長的領域。值得慶幸的是，現在的他不像聖誕夜那個時候睏到、累到難以深思。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們一起經歷的事太多了，那些情感和信賴關係就像注入杯子的水滴，一點點地累積，而他卻直到水杯溢出才驚覺。

克勞迪歐搔搔頭，感情這種東西太難懂了。所幸打掃的時間還很長，足夠他慢慢想。

見友人煞有其事地用透明小本本開始記錄規劃，卡特古坎笑著轉身繼續整理。他拿起

奇怪，怎麼隨便抓都會抓到讓他難得說不出評語的東西；但在仔細端詳後，卡特古坎發現他好像曾經見過這東西。

「克勞迪歐，這是……我們上次做pocky時你帶回來的嗎？」他記得當時那兩根用具確實是被友人收起，卻不知道原來是收在這裡。似乎沒有注意到青年呈現略紅的耳尖，他回憶青年那時的發言。「……你說這是丘比的？」

問句離開嘴唇留下一股奇特的情緒後味，該說他驚訝嗎？但稍早他也說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慾望是正常的；男人搖搖頭，把任何對全年無休的聖誕老公公可能成立的猜想甩開。

Alone_in_theDark:
卡特挖出那件魔法棒棒時，克勞迪歐原本陷入思考的表情瞬間扭成一團。

不，怎麼可能？他記得他明明......

「對，可是我、我那天已經把他們放回情趣用品店了啊？就在那些穿很少的布料旁邊......我發誓我真的把他們都放在那裡了。」天啊，他可不知道魔法棒棒還會自動跑回來找他。

「難道是丘比偷偷放在我這裡？」對方躺著也中槍。「可是我不需要它啊！」

「......卡特，你覺得如果我現在再丟一次的話，它會不會又再回來？我是不是該在上面做個記號什麼的？」好像被詛咒的感覺。

在青年短短幾句話中得知不少奇特的資訊，撇除方才的套子組合，原來對方還有去到情趣用品店，而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那種店的位置。

「他應該不會把這些東西偷偷放過來，我認識的丘比是個全年無休的聖誕老公公…」而不是偷放魔法棒棒達人，但聖誕老公公也擅長偷偷將禮物放到小孩子們掛起的襪子裡。晚幾秒才意識到這比喻可能會讓對方錯認的他趕緊轉移話題。

「會不會回來這件事我也說不準，」畢竟他亦沒遇過把東西丟了它卻又找上門的情況。「不然我幫你丟看看？說不定它喜歡上你了。」這玩笑真的有夠爛，男人說完後有自知之明地尷尬地笑了下，附加幾聲尾隨的輕咳。「我覺得做記號也是個不錯的主意，這樣你下次又看到它們的時候就知道是不是同一個東西又回來找你，驗證一下我剛剛的假設。」

Alone_in_theDark:
「可是聖誕老人......偷偷放禮物挺正常的。」連他身為麋鹿也會偷送禮物，這個比喻沒有讓克勞迪歐更釋懷，反而使他更加重丘比的嫌疑。「要也是飛ㄐ......」......杯，他小聲嘀咕。

「好！就交給卡特小助手了！」友人願意幫他丟這點，令克勞迪歐很開心，立刻轉身從一堆的雜物裡抽出一支麥克筆，在棒棒的握把下方歪斜地畫了個星星。

......等等，這樣是不是更像這棒棒是他的了。

「......我突然覺得做記號不是好主意了。」誰叫他畫了個符合自己的星星符號。看起來就算小朋友不小心撿到，也會跟著還給他，特別是部分小朋友還看過他掉棒棒。「卡特要不要也畫個別的什麼東西？」多點記號或許就不會像是他的私有物了。

「我也畫嗎？」也不是不行，但突然要他畫的話⋯⋯

卡特古坎思考秒，最後在星星旁畫了一個小小的黑狗頭，大概有分像。

即使上次見到烏木彷彿是一輩子之前的事，最終畫出的成品卻沒有多差，狗兒還是狗兒，黑線在雙眼旁隔著些許空白，否則兩者大概會融合一體成為一團黑。

似乎也對結果略感訝異，那驚訝很快轉變成一抹帶著懷念的笑。他不禁輕輕用手指拂過握柄，沒注意到用這表情看手中物其實是件蠻奇怪的事。

Alone_in_theDark:
眼前的畫面是真的挺奇怪的，即使知道對方應該是在欣賞畫出來的圖，克勞迪歐還是忍不住疑惑了幾秒。

「還是......你如果喜歡它的話，要留著做紀念嗎？」不過那根魔法棒棒現在有了兩人的塗鴉後，看起來更像是兩人的共有物。但卡特不像他那麼容易慌張，應該會大方地、呃、大方地......怎樣？克勞迪歐有點想不太出來。

「嗯......卡特很熟悉......這個嗎？」想了老半天，只能弱弱地問出奇怪的問題。

「說真的，我難得畫烏木畫這麼好，我真的有點想把這東西留下…」等等，對方剛剛問了什麼？

「……也不能說熟悉，」雖然在商場的這段時間沒有特別需要道具輔助，畢竟他本身慾望其實不強，但也不能說他沒用過這類東西。他思考該如何解釋讓對方理解；在他的認知中，青年似乎對性事相關不太熟悉。「這樣說吧，我之前有經驗。」蠻多經驗，但那是跟人而非跟道具。

他對這一說法暗暗點頭，頗滿意自己的解釋方式。「就這樣而已。」他笑道，沒有特意迴避克勞迪歐的問題，卻也沒有解釋的非常清楚。

Alone_in_theDark:
「『烏木』是狗狗的名字嗎？」結果他對狗的名字比較有興趣，兩眼睜得圓圓地望向卡特，亦像隻好奇的幼犬。「是黑色的狗狗嗎？」

「......原來如此？」其實克勞迪歐也不是很懂，頂多從威爾那裡知道可以從屁股使用棒棒，但是對沒有相關經驗的他，這些就只是死死的知識而已，他暫時無法聯想到什麼色色的事。「總之這個棒棒就交給你處置吧。」

有經驗的人會知道怎麼處理的吧，克勞迪歐倒是已經快放棄思考魔法棒棒的事。

「對，她是一隻黑眼睛黑毛的狗狗，就像你之前送我的羊毛氈一樣。」該算是緣分嗎？或是單純巧合？對方分明沒見過烏木，戳出的娃娃卻跟狗兒真正的樣子相距不遠。

卡特古坎比較想相信是前者。視線從圖樣移動到青年臉上，他微微一笑；克勞迪歐某些方面也蠻像一隻犬兒的，或許他就是注定當個狗派吧。

「那我先把這放在保留區，整理完後再把它帶走。」雖然腿上有提袋可以裝東西，但他想將其單獨留給那尚未開啟的禮物盒。「我們繼續！」棒棒的問題暫時解決，他們能夠回歸正題了。

命運的下一棒！

Alone_in_theDark:
解決完棒棒問題後，克勞迪歐繼續回到一旁整理雜物。忽然間，他注意到置在床邊的一個小布袋子，青年還記得那裡頭是什麼。他靠過去將束口袋的抽繩拉開，裡頭是被乾淨的布包袱好的舊瑞士刀。他小心地拿起那塊布與刀，在拿給友人之前，先自己沉澱一會。

克勞迪歐知道這是對友人極為重要的物品，因此他格外保存，甚至就收在自己床邊，以防弄失，當個稱職的暫時主人。據他的觀察，自從那天過後，卡特的精神狀態有比以往穩定，失眠狀況也逐漸好轉，或許是時候將這把刀還給對方了。

「卡特，」他嘗試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這把是你借放在我這裡的刀。」說話的同時，他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拂過那條蓋在上方的布，但是不予以掀開。

「你只要答應我，你不會再傷害自己，我就會把刀還給你。如果暫時無法確定也沒關係，我就繼續收著，好好留著它直到你覺得沒問題。」灰色眼瞳注視著男人，他堅定地說。

友人的第一聲呼喚讓他轉身，但接著的話卻令卡特古坎動作僵住。那把瑞士刀的身影一直靜靜地躺在心底，他卻未曾向對方將其討回；一部份是因為他確信青年的確會好好替他保管，但主要原因還是他仍未完全相信自己。

他未完全相信他獨自一人能遵守即將出口的約定；但他已經不是孤身隻影了。

「我答應你。」輕吐出一口方才憋著的氣，卡特古坎抬起放在布上的眼，對上克勞迪歐的。「我不會再傷害自己。」宛如發誓一般的回應，只差他沒有將手舉起，而是撫過蓋於其上的遮掩，把它掀開。

當那飽經風霜的深藍再次映入眼簾，回憶又緩緩湧現，恍若海浪輕拍沙灘，他沒有退縮，亦不會再退縮。

他依然記得藍髮男人道出的「請忘記我」，但他不可能做到，就如他不可能忘記小彩子一樣，用記憶讓那些逝去的人們繼續活著。

浪潮退去，卡特古坎溫柔地將瑞士刀從對方手中拾起，指腹摩娑過熟悉的掉漆處、一些難以看見、髮絲細的刮痕後，他將其收入褲子口袋。

「謝謝你這陣子幫我保管它。」閉眼數秒，男人再次向友人揚起微笑，真心的微笑。

Alone_in_theDark:
友人能好好應諾這點讓克勞迪歐真心為對方高興，他相信卡特能守住這個誓言，就如他之前總是那麼樂觀一樣。

「不用客氣。」青年同樣回以微笑，不過他的笑容看起來仍像缺乏什麼。這樣一來就解決一樁停在他手上的事了......明明是這樣想的，但克勞迪歐總覺得在將瑞士刀還回去後，他們又離分別近了一步，這使他忍不住憂傷起來。可故意留著事情不去做就不是他了，青年揮去心中不想面對的想法，在真正的別離到來之前，他會全力完成所有想做的事，不留一絲遺憾。

「別忘了，要是違反約定的話，你的腋下就危險了，我不會手下留情的。」為了轉換心情，他開玩笑著說。

理所當然沒漏看對方臉上的弧度，像是一張缺少幾片關鍵的拼圖；卡特古坎本想說出的安慰悄悄縮回，他們都還在學習面對離別，而好聽話實在不會幫助成長，但他確信他會在那刻來臨前將心中悶藏已久的事情說出。

「喔不太可怕了，我絕對不會違反這約定。」笑著假裝用手護住腋下，他順著話題方向嘗試將氣氛點亮。「但你也是，還記得嗎？有事一定要跟我說，不然你的腰也會遭殃！」彷彿兩個孩子般互相威脅，字句中蘊含的卻是比童稚更複雜的情緒。

Alone_in_theDark:
「我沒......」啊，等等。

他剛剛可是想通了某件事，但是那件事似乎不太適合現在直接明說。不過依克勞迪歐的個性，他也不會壓著這件事太久，總之青年先將到口的話吞下。

「......。」變得有些心虛。「我、我有事沒說，但是之後會說，所以搔腰可以先欠著。」他馬上護住自己的腰，眼睛注意卡特的一舉一動，看起來充滿警覺心。「時候到了，我的腰就會獻給你，所以你先冷靜下來。」邊說邊小心地與對方維持著一段距離，深怕友人隨時進攻。

【新。雜物清單】直到骰中《6》為止。
1. 布布的筆記本&問號棒棒糖
2. 黑貓羊毛氈&立可拍
3. 【普通】盤子
4. 達文西自畫像複製品
5. 披薩盒小車車&大車車
6. 《信》
7. 遊戲機&書
8. 444枚巧克力幣
9. 折成紙飛機的商場DM
10. 七彩霓虹燈&破碎的墨鏡

「好，搔癢先欠著。」棄防守轉進攻，原本做事要朝友人伸出的手轉個彎，卡特古坎隨手往後待整理區盲抓了個東西出來。「現在我們先把手上最重要的事做完，就是整理這些東西。」

雖然他有注意到對方剎那的心虛，但他亦相信青年會說話算話，之後會說出來。

⋯ 困惑地看向自己抓出的紙張——信封，上頭猶沾染少許髒污，卡特古坎眨眨眼，發覺這封信似乎仍未被拆閱，封袋依舊穩妥地黏著。

「這封信你還沒看過吧？放很久了？」將其遞給克勞迪歐，卡特古坎仍在話中半參玩笑。「說不定送信人還在等你的回覆呢，要不要現在讀？我保證我不會偷看。」

Alone_in_theDark:
「好呀，我看看！」克勞迪歐接過那封沾著污漬的信，他依稀記得這似乎是一個孩子遞給他的。上頭清秀的字寫著收件人姓名「Claudio Polaris」，不過克勞迪歐不認識這種筆跡。

「我覺得是感謝信，或者是稱讚我表演很好的獎狀！」他樂觀地猜想著。

青年因為帶著手套不方便拆封，於是拿出小刀劃開信封口，將當中的信紙拉出。第一眼掃過，只見信中文字繁多，筆跡越往后越發凌亂潦草，不過克勞迪歐並不覺得難以閱讀，甚至認為文法與用詞有點親切。

他開始細讀內容。

開頭，信的主人便簡單地表明身份——羅絲•北極星。對方似乎是發生了點狀況導致必須以信件的方式傳達事情，克勞迪歐對此感到困惑。「......羅絲？」

隨著文字往下，綠髮青年的表情從原先的不解，逐漸變為凝重，最後因為字間傳達的事過於震撼而幾乎擠不出任何表情。

這還只是讀到一半，克勞迪歐卻已經沒辦法再繼續看下去。

他不知不覺已將那封信抓皺，面無表情地眨眨眼，似乎還沒從震驚的情緒中回過神。想立刻轉身離開卻拖拉著沉重的步伐，這時的他猶如站在繩索上搖搖晃晃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墜落。

「......這是什麼意思？」語氣間隱含著抑制不住的顫抖。「什麼叫做大家可能都已經......都已經......」嘴裡吐不出來最後的詞，但不難猜想是何種不幸的字眼。

「老爹、大舅、姨母......我想回去，我現在就想回去找大家......」喚著家人的稱呼，克勞迪歐眼眶含淚，這是他第一次那麼迫切地想出去，彷彿只要馬上離開商場，就能回到原本破舊的馬戲團帳篷內。

最終，難過的他眼神落在友人身上，青年收回欲將離去的腳步，雙手緊抓著對方的手臂，以不連貫的語句傾訴著自己紛亂的思緒。

「卡特......我不知道，我、我是不是該繼續回去找他們，羅絲......某個很像我家人的人說大家都不在了，可是我......嗚嗚......嗚嗚嗚......」他心中繃緊的弦終於斷裂，在眼淚忍不住落下的同時靠上友人的肩，低聲哭泣。

即使他沒湊上前窺探信件內容，卡特古坎也能讀懂對方的表情，並從中猜出文字傳遞的訊息。

「……」臆測藉由青年無法完成的話語得到證實，他看著克勞迪歐原本雀躍的表情與樂觀宛如手中信紙一般抓皺成團。男人記得青年當初提起自己家人時有多麼自豪與快樂，然後發現他們不會同出現在商場後的低落和強撐的笑容，出商場能尋得家人的希望依舊存在──直至現在事實在他倆之間炸開。

將克勞迪歐擁入懷中，卡特古坎發現自己講不出一貫的鼓勵；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說不定你所說的羅絲經歷的事件跟你不一樣、只要出商場再努力看看說不定就可以……

他說不出這些好聽話，這些錯誤希望，這些空頭支票。他說不出，亦不會說，因為他已經聽夠多了。

現在，卡特古坎自認能做到最好的，就是在這兒陪伴對方，就如青年曾做過的那樣。

擁抱稍微收得更緊，那雙藍綠沉重地垂下；男人意識到他似乎未曾聽過友人如此哀痛的哭泣，而他亦現在來了解那些帶淚的呼喚能多麼輕易地撕裂他的心。克勞迪歐不適合這些情緒，這些太過灰黯的觸碰，如果可以他多想替對方分擔更多重擔。

「我在這。」輕輕拍著青年的背，卡特古坎已幾乎呢喃的音量低聲安慰；然而儘管兩人靠得這麼近，他仍舊多重複了幾次，希望被掩埋在情緒下的對方聽得見。「哭出來沒事的，我不會離開。」

他希望在他身邊，克勞迪歐不用再強掛著笑，不用再隱藏自己。
他只想要他快快樂樂的就好。

Alone_in_theDark:
卡特的擁抱與低語讓仍止不住淚水的克勞迪歐感到一陣溫暖，腦中直覺地只想貼著對方久一點。他順著擁抱的方向，伸手圍住友人，讓彼此更加靠攏。過度的悲傷使他難以控制力氣，幾乎是要抱到令人有些疼痛的程度，不過他仍不願鬆手，難過的他正需要這樣緊緊摟著。

哭泣導致克勞迪歐的鼻腔出現阻塞，即便在這種時刻，他無法嗅到對方的味道，但藉著友人傳達來的體溫，他也逐漸安心下來，甚至比以往都更能讓他心神安定。

維持著啜泣的狀態，但克勞迪歐已經漸漸能思考。他知道羅絲的意思。在羅絲的世界，她是襲擊後的唯一悻存者，有鑑於他們世界的相似程度，他也有可能是家人中唯一的生還者。這亦間接證明為何他找了那麼久的家人仍沒有一丁點消息。

得知消息後，克勞迪歐仍想過硬是試著回去會如何，也許還有那麼一絲渺小的希望值得他去嘗試。但是如果這個抉擇是錯的，不如說很高機率會是錯的，回到什麼都沒有的世界後，他要怎麼繼續活下去？

放棄回原世界尋找家人對他何嘗容易，克勞迪歐辛苦那麼久，將此做為唯一的生存目標。放手一切後，他該以什麼做為活下去的方向。他已經沒有家人了。

他已經沒有家人了。

想到這裡，原本冷靜的情緒又再度潰堤，克勞迪歐忍不住大聲號泣。他著急地來回抓著友人的背，像是深怕對方離開似地。「嗚嗚嗚......嗚嗚......我沒有家人了......」

「怎麼辦，只剩下我一個人嗚嗚......」他近乎崩潰地哭喊。「卡特、卡特......」

不自覺喊著對方名字的同時，克勞迪歐心中浮現某個想法——在這糟糕透頂的時機，不知道能否成功的請求。

「卡特，」他顫抖地發音，然後抬起頭，淚水將臉上的貼紙沾濕，克勞迪歐索性將那些貼紙都撕下，並擦去淚珠，用最原始、不帶任何面具或裝飾的臉看著卡特古坎。「我知道......我不太聰明、只會小丑雜耍、不會操作電器、有時候還有點魯莽跟怕孤單......」哭紅的眼睛多眨了幾下，他盡力不讓自己疲累的聲音糊成一團。「但是，我會盡全力帶給你快樂、不論發生什麼事都陪在你身邊......你願意讓我成為你的家人嗎？」

克勞迪歐很害怕收到拒絕，但他更怕就這樣失去活著的意義。青年抿著嘴，靜靜地等待對方回答。

逐歸休止的哭泣又起，卡特古坎依舊是用不變的溫柔回應青年宛如溺水者般的抓攫，運轉快速、嘗試找出安慰話語的思緒在聽到對方再一次呼喚他的名時中斷。

看著對方卸下自己臉上的裝飾，那些隱藏，卡特古坎忍不住輕輕伸手撫上他的臉龐，在對方斷斷續續地道出請求時替其抹去溢出眼眶的晶瑩。男人深吸口氣。

他早就有了答案。

「克勞迪歐，我沒辦法取代你失去的那些家人。」替對方將一綹垂掛的綠絲撩回耳後，他沒有讓話語之間的空白拉得太長。「但⋯⋯」

他不再執著什麼特別餐廳或特別時刻，有些事似乎不適合再拖延下去，而這件事便是首要考量。

「我想我們可以從戀人開始。」藍綠色調的視線認真地注視著那雙圓灰，他想他終於領會那句外來老俗語的確所言不假，愛著一個人真的能給人勇氣。「我也想要看到你快樂，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我喜歡、不，」卡特古坎緊張地微微一笑；他講錯了，他不是喜歡克勞迪歐，不只是喜歡。「我想我是愛上你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後能跟你一起變老。」他嘗試把話說的簡短，有點難。「我不會因為你的不完美而離開你，我的意思是，我也不完美！」卡特古坎將方才憋著的一口氣吐出，還有剩下的字句。「我也想問你，克勞迪歐，雖然我遲了三年，但你願意讓我成為你的避風港嗎？」

說完，他同樣屏息，等待青年的回覆，順便給自己時間擔心他說的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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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開口的第一句，克勞迪歐就擔心起自己剛剛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不，我當然不是要卡特取代誰......」在他心中，卡特是獨一無二的，不是替代品，也沒有人可以取代。

但他接下來的思緒跟話全被對方的告白打亂，隨著一字一句進入耳中，克勞迪歐的臉也越來越紅。

被告白的當下，他的心臟像是表演開場的大鼓般用力發出咚咚聲，心情卻比任何一場馬戲團節目結束後還要快活。就算是像他這樣不太懂感情的人，也能明確理解自己真正的想法。

或許他該慢慢理清自己的思緒後再好好答覆的，但男人一說完話，克勞迪歐已經等不及大聲說出他的回答。

「我願意！」

綠髮青年想擠出笑容，但眼淚卻比笑來得更快，不過這次的淚珠跟方才不一樣，他是喜極而泣。儘管帶著淚，腦袋還一片混亂，克勞迪歐再度認真看向那雙藍綠。「我也是你的避風港，我也想成為你的伴侶，......我愛你，卡特古坎！」說完他便緊緊地抱住對方。

失去家人的這一刻，克勞迪歐也有了新的家人、新的關係。青年在心裡默默地向所有的北極星馬戲團成員一一弔念及告別，他不會再去尋找大家了。現在開始，他有新的、屬於自己的故事要展開。

「謝謝你，卡特。」他小聲地說。

「我想我真的不該執著於餐廳之類的。」青年臉上湧出的淚水使他險些以為自己真的是挑錯時機說錯話了，但接著浮現的笑與更直接的擁抱讓卡特古坎終於放下心來。他笑著呢喃，順勢將對方擁得更緊——不像當初狼人髮箍事件時那麼大力，但卻又帶著一定力道，他想讓青年確實地感受到無法以字闡述完全的那些情感。「我也愛你，克勞迪歐，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身邊。」他說過一次，很樂意再說一次。

在或許是最深沉的夜晚中，他終覓得他的北極星。

卡特古坎不會忘記那些已逝者，但他亦不會再駐足原地直至溺斃於黑暗，他——他們會繼續走下去，一起走下去。

「我也該謝謝你，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旁。」男人笑道，耳尖不知在何時亦染上淡粉。從他們第一次見面開始，他便已因對方所憶起的快樂回憶而道謝過；但這次不同，這次的回憶會是由他們倆一齊創造。「最為回報，我打算做一樣的事；未來我會繼續陪著、或說黏著你，你覺得如何？」鼻尖親暱地在克勞迪歐的頸窩輕蹭而過，他笑意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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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問題！」青年笑著說。

友......不，戀人的輕蹭讓克勞迪歐覺得有點癢癢的，做為回禮，他拉下手套，赤手疼愛地撫摸那些紫髮。

「我的信還有另一部分沒讀完，等我一下。」他找了個整理出來的空位席地而坐，靠著卡特，繼續讀下去。閱讀的過程中，青年表情嚴肅，但不如剛剛那麼傷悲。結束後，他輕輕地嘆口氣，仔細對折手上的信，打算將其收好保藏。

「羅絲......她已經去世了，被某個陷入瘋狂的人刺中傷重不治......」信中提到的時間點，差不多是L鎮失火的時候，推論是人口流動時導致的事故。根據信裡的報告，殺害羅絲的兇手已經被其他人殺死，克勞迪歐默默地壓下復仇的想法，接受這個結局。

「所以這封信是她的情人幫她寫完的，難怪我不認識信封上的字跡。」青年補充道。不過更讓克勞迪歐在意的是，原來這位羅絲也在商場建立起了類似家族的關係。「另外，信裡還有提到她希望我留在商場，我們的世界跟這裡比起來實在是不適合生存。」他尷尬地笑著說。

「我想我之後會再去見見寫這封信的人，打個招呼。」爬起身，用袖子擦去臉上殘留的淚水，他的眼睛仍然有點泛紅，大概要一陣子才會恢復。「這裡整理得差不多了。......卡特，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嗎？或者說，從今以後我們都睡在一起？」

「⋯⋯那點我無法反駁。」即使與對方來自不同世界，卡特古坎亦點點頭；最起碼在這裡，他們有小鎮可以待，只需要防範那些喪失理智者而非機器人，這裡的大家——就目前卡特古坎見過的——都很好。

但他思緒不免飄回他自己的世界，他的朋友們，他的寵物夥伴們，還有那片海灘——

男人暗暗甩甩頭，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最佳時機，以後吧。

「你需要我陪你一起去的話，開口我就會跟上。」他鼓勵似地給青年一個微笑，這畢竟算是對方私事，他自然不會硬要黏上。「你當然可以過來跟我睡，我想要你跟我睡。」卡特古坎伸手安撫般順著髮絲輕摸青年後腦。「這提醒了我，以後出去時要多留心找找雙人帳篷。」

「那我們過幾天就出發吧！」要是拖太久，克勞迪歐怕自己又錯過什麼，還是儘早拜訪人家好。

「對了，如果我睡著的時候亂滾，你要把我推回去喔！我不想再壓到你，害你發麻。」回想起上次炸完門後隔天早上的慘狀，他有點不好意思。

「除了帳篷外，我們還可以再找個雙人加大床墊！」雖然克勞迪歐不知道他們能否找到足夠放得下床墊的帳篷。不過要是有困難，直接用類似鋪蚊帳的方式圍成一個小空間似乎也不錯。

著手收拾其餘的雜物，他指指淘汰區的那堆東西。「卡特你可以幫我把淘汰區的東西丟掉嗎？我負責收好保留區的物品......呃，剛剛的棒棒我放在旁邊喔。結束後我們就一起來開你的禮物~」

有沒有想起被拋棄的那一大堆保險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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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靜下來，克勞迪歐的腦袋就又被告白的事佔據。他抓抓頭，想著該什麼時候跟朋友們——特別是威爾，說這件事。

完全沒想起方才那些被遺棄、之後也許會用到的乳膠套子。

「沒問題！」一句話回應對方的所有，卡特古坎笑著著手開始將東西聚集一塊兒好丟，特別是那些保險套，抓五個會滑掉三個；啊對，還有那根魔法棒棒。

嘗試迅速但因尚須要處理那些道具而快不起來，他搔搔頭，最後決定先把棒棒收在自己帳篷裡收好，之後再處理；他真的挺想保留兩人的塗鴉的。

最後回到克勞迪歐身旁，男人偷偷拿起方才被暫放一旁的袋子與禮物盒，輕晃幾下像是想靠此舉猜出裡頭內容物。

感覺頗輕的？會是衣服之類的嗎？但感覺又不如襯衫般輕薄⋯⋯邊晃邊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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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收回那些保留區的東西外，克勞迪歐也大致整理了一些需要隨著他搬去卡特帳篷內的個人物品。雖然只是隔壁而已，不過比起一直進出拿東西，他更想好好地窩在裡頭陪戀人。

過了一段時間，克勞迪歐的眼睛已經不怎麼紅了，心情也平復許多。在卡特回來前，他又多喝了幾口氣泡水，補充水分，接著抿抿嘴，為心中的某個打算做準備。

「我敢肯定你打開後一定會覺得很吃驚！一樣是我親手做的喔！」莫名地對對方的反應很有信心。

「任何手作的我都要好好保存起來。」那罐香膏依舊靜靜地放在卡特古坎床畔，他出自於好奇打開過、用過，但擦完後他方發現那東西的效力與普通市面香膏⋯⋯不太一樣，不過這不會構成他欲將其珍藏的心態。

小心翼翼地將藍白條紋的盒子拿出並拆開蝴蝶結——雖然青年已保證過他能夠再完美重現那粉結的美，他仍然想好好而認真地對待對方送的禮物——後，紫髮男人愣了下，讓自己雙眼有時間能好好看清自己對方親手做的禮物。

⋯ 「我覺得我總有一天會被你的這些驚喜寵壞！」輕輕將拿條又細又長的暗紫色圍巾捧起，卡特古坎抬頭瞅向克勞迪歐，在伸手抱住對方的同時亦將軟而蓬鬆的圍巾緊壓於心口。戀人巧妙的手藝從羊毛氈到香膏到圍巾都如一，而他已經收到好多，他甚至未將對方的陪伴和鼓勵算入其中；若是以前，他可能不會有勇氣承擔這麼多的美好，但那已是曾經。

現在的他已經不一樣了。

維持著擁抱的姿勢，卡特古坎快樂又滿足地輕嘆口氣。「謝謝你⋯」做了這麼多。「我很喜歡！我想天天圍！」嘴角揚起熟悉的弧度，他稍稍鬆手往後，讓出空間好圍圍巾，讓脖頸享受毛線的軟與蓬鬆。但因為長度關係，他只是簡單地將一端繞在自己脖子上，雙手接著領帶另一端環到戀人頸上。「而且這麼長，你看！我們一樣可以兩個人圍。」他笑道，想起那條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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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原來你還沒被寵壞，那我要送更多禮物給你！」趁著擁抱時被縮短的距離，克勞迪歐用額頭的一側蹭了蹭對方的頭。他還有好多新東西沒試著做做看，幸好在商場裡不時就能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試作包，做什麼都不嫌晚。

「我們可以上面圍這條圍巾，下面蓋綠色毯毯！」身為曾長年都穿著繁複小丑裝的人，克勞迪歐完全不怕自己因穿戴太多織物而熱死。「不管哪裡都有我們的愛心！」

當圍巾將他們兩人連結在一起時，他輕輕地將對方的手拉向自己，主動將臉湊近，圓灰鎖定著他的目標，停佇幾秒……

——是時候了吧！

於心裡下定決心後，克勞迪歐維持睜眼的狀態，慢慢地親上戀人的唇。回想製作pocky時，他們曾「不小心」嘴碰嘴，但那對青年來說只是個遊戲間的小意外。不過這次不一樣，卡特已是接納他的家人、戀人，現在的吻別具意義。

捨去一開始的遲疑，漸漸面赤的綠髮青年勇往直前，雙手也未閒著，為了穩住彼此，他緊緊摟住對方。雖然勇氣可嘉，但克勞迪歐實際上對於親吻一知半解。接吻超新手的他藉著從某人那獲取的知識，大膽地伸出舌頭，在男人的口腔內無謀地亂攪，試圖探入更深。

對方突然的抓握讓卡特古坎有些困惑，但在他來得及笑笑地說出「我們這樣靠太近會讓圍巾看起來很短」之前，青年的臉不知何時好像離自己有點近，或說與方才相較更近了些，且好像還在持續向前？

當屬於青年的柔軟壓上他的時，說男人沒有感到一絲驚訝會是騙人的，摻拌著湖水藍的綠色亦微微睜大──特別是在發現克勞迪歐伸探出的舌越過微啟的牙關時。

雖說自身也沒有多少接吻──舌吻經驗，卡特古坎卻能明顯感覺出青年似乎不太知道如何做這件事。仍因對方勇氣而微挑起眉，他同樣伸手摟住克勞迪歐，不太確定的舌尖先是下壓，允許對方更多空間探索，但在過頭前他用環在青年身後的手輕拍了下，示意其暫緩動作。

在克勞迪歐將其誤認為停止的訊號前轉守為攻，卡特古坎微閉上眼，專注於嘴中事。他其實沒有多少次接吻的經驗，甭提舌吻，主因為他覺得吻是非常重要的事物，幾近信徒對十字架的虔誠，非他願以真心對待者他不會將其獻出，無論是嘴唇輕碰或以舌深入都一樣。流連酒吧的那些人能將他壓於身下，但他永遠都會把臉深深埋入枕頭中。

舌頭帶著一絲調皮在青年的上頭滑掠而過，甚至輕拍幾下，接著向旁探索些許，動作不順暢而略顯笨拙，卻又挾著一貫的溫柔與緩慢。他知道舌吻該如何進行，但他不確定是否該將雙方的初吻轉為此；如果可以，他真想親眼看看克勞迪歐的想法。

彷彿結束示範似地將舌收回原處，卡特古坎悄悄睜開眼，雙手仍環著對方沒有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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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點輕拍使得克勞迪歐回過神來，正當他以為該撤退時，對方卻突然進攻。他花了點時間弄懂狀況，當嘗試著記住對方那如教學示範的舌尖移動時，他失敗了。

實際上的克勞迪歐難以專心。

口腔間濕熱的動作比他想像的還......哦不，他根本無從想像出，單純的綠髮青年還以為舌吻只是洞穴探勘而已，但事實卻是，光是戀人的舌尖在左右試探，一股燥熱從他的心臟往下墜落至中央。青年忙著跟他的原始本能搏鬥，完全沒記下剛剛發生什麼事情。

或許他一開始的時候該像舔冰淇淋那樣舔舐？不過現在聚集在心中的感覺遠比甜筒的滋味還美好。

品味著甜蜜的悸動，克勞迪歐傻傻地待在原地，晚了幾步才發覺對方的舌尖已歸原位。明白自己什麼也沒學會，他尷尬地眨眨眼睛，收回舌頭，讓唇稍微分離幾毫米。

「......再一次？」紅著臉與對方四目相對，輕輕地說。

或許因為稍微閉氣，又或因為兩人靠得太近，抑或是同為氣氛影響，卡特古坎感覺到些許的熱與淡紅攀上耳尖。他輕吁口氣，讓方才的緊張找到出口離開。

「如果你想要的話、」環繞青年後背的手往上觸及髮尾，他順著髮流走向摸摸對方的頭。他不是最棒的接吻高手，但在兩人之中，他的確為比較有經驗的那方，所以他將選擇權交給青年；而既然對方都這麼問了——

「想要親幾次都不會是問題。」男人笑道，話尾方落便向前傾身，順勢取走主動權，仍在撫摸克勞迪歐後髮的手順勢成為緩衝，大手接住青年就如當初青年接住他一般。

卡特古坎在唇舌回歸正題前吸了口氣，讓這次的吻能夠持續更久，他輕輕含住對方柔軟的下唇半晌後才再次以舌深探，重述稍早的動作，但速度放得更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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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克勞迪歐肯定的回答。不過他想他的出發點應該不光光只是為了學習。

被摸後頭的感覺還不賴，克勞迪歐配合地將頭往後靠著撒嬌，絲毫不擔憂自己的頭髮會被弄亂。雖然背後有大手做為緩衝，但他沒將所有力量全放到背後，藉由用腰施力幫戀人分擔一點重量。維持這個姿勢對他非難事，不過在第二波親吻到來後，困難度似乎提升了幾分。

多虧唇舌之間的速度慢下來，在腦中的慾望泡泡將他完全包覆前，青年有更多機會吸收一點實戰知識。他像是牙牙學語的嬰兒般，愣愣地再一次伸出舌尖。還來不及左右試探，他就先碰上另一隻舌頭夥伴。

也許該先打個招呼？

不知道是哪來的天才主意，克勞迪歐將舌頭勾搭上對方的溫熱，比起調情更像是玩鬧似地碰碰幾下。僅僅是一瞬的碰觸就讓他的全身如電流經過一樣感覺酥麻，青年驚訝地停下並眨眨眼，將這次經驗記起來後，接著便把注意力放在舌與舌的交流上。

雖然仍舊親得、或者說舔得毫無章法，他倒是學到了慢慢來這一個技巧。於此同時，克勞迪歐的腰終於撐不住了，來不及確認背後有沒有東西，直接拉著戀人隨他一起往後跌。

雖然沒什麼大礙，但在親吻結束之際，克勞迪歐才發現身上的某樣東西升起來了，所幸他的吊帶褲夠寬大，還不算太明顯。漲紅著臉，稍微調整姿勢，讓自己的慾望不會抵到對方。

「......唔，我們先親到這裡好了。」他害羞地搔搔頭，看起來還沒準備好面對自己不受控的生理反應。

在被拉下時一手撐著身體以防把身下人兒壓扁，他接著用另一手手可說是熟練地將兩人唇間可能牽出的細絲抹去，卡特古坎無法否認舌吻的感覺的確很好，難怪以前那些人總是那麼堅持，雖然他當時的表現可能比較像塊死肉。

「學會了？」勾起一貫的微笑，他眨眨眼，稍微鬆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後先坐起，將克勞迪歐也拉起後才把那條暗紫繞回，沒注意到戀人起了生理反應，那雙藍綠猶摻著一絲似乎連主人都沒意識到的朦朧。「回去要記得複習喔。」他半開玩笑道，活像個替學生出作業的老師。

雖然青年的回應彷彿孩子玩遊戲一般，但無妨，他很喜歡，如此青澀卻依舊選擇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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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還是不太懂。」他摸摸自己的臉，雖然隔著手套，也能感覺到滾燙。看來臉頰上的紅潤跟下半身的生理反應應該都要一段時間才能復原了。「卡特老師之後還要多教教我。」為了掩飾過多的害羞，他笑了笑。

「剛剛說到哪裡了？啊！對，你說你喜歡這件圍巾。」似乎回到好幾段話以前，克勞迪歐現在回想起都很訝異自己怎麼突然有勇氣想親吻，不過他一點也不後悔。

「......我們來討論住在一起後，還要準備什麼東西吧！」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克勞迪歐暫時不想站起來，他拉長手臂隨便勾了個紙筆過來，在上面簡單抄寫。「雙人大帳篷、加大雙人床墊、再多一件紅內褲......」

「為師我會盡量教的，我從不私藏。」伸手覆上青年戴著手套的半晌，卡特古坎微笑，將克勞迪歐染上緋紅的雙頰珍藏入記憶；對方容易臉紅，這點很可愛而不會變。

「我不只喜歡這件圍巾，我喜歡你送給我的所有東西。」男人小小糾正，接著湊近些許好看清紙上記錄的條項。「我有點想幫獵戶座找個好一點大一點的魚缸，還有我放糖果的罐子也可以多買一個。」兩個螞蟻人住一起代表更多甜食的消耗，「我記得你有一個橘色的天婦羅睡袋，有了床墊後，我們可以把睡袋當被子蓋，或是在找枕頭的時候看看有沒有雙人被之類的。」他記得青年曾說過他似乎只要鑽進那睡袋中就能很快睡著，或許跟雙人被相較會是更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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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戀人表示什麼禮物他都喜愛，克勞迪歐滿足地微笑。在提筆的空檔，他用右手輕點著自己的嘴唇一側，撫摸臉上的肌肉。他知道，在尋找家人的過程中，他的笑容雖然沒有失去，但弧度卻是逐年僵硬而不自然。在有了新家人後，他相信他會漸漸找回自己最初的笑容。

青年順著對方的發言，在紙上添了幾個項目，他的字跡有點像是小孩的筆劃，有時還會拼寫錯誤，最大的優點是挺好辨認的。「雙人被！我們可以搶被子。天婦羅睡袋可以跟著你的魚睡袋一起變身成裝東西的袋子，如果可以裝的話。」他並不執著睡袋，克勞迪歐本來就是哪裡可以睡的男人，躺在床墊上加被子只會讓他更好睡——如果他不會過於在意要跟枕邊人做什麼事的話。

「拿來裝東西聽起來是個好主意，它們就是多功能睡袋了！另外，雖然看不出來，但我其實頗會搶被子的。」平時跟喜歡跳上床的烏木搶棉被是很好的訓練。卡特古坎笑著，沒有特別糾正對方拼寫中的錯誤；他的戀人不完美，他亦然，除非青年開口要求指教，他是不會執著於那些微小錯誤上的。「而且我們還有那條毛毯，它可以當緊急備用棉被，或者我們可以把它疊在雙人被上？」

雖然商場氣溫不變，但或許他們吃太多冰淇淋被凍到腦時，他們會需要更多溫暖。

「但那樣可能會太熱⋯恩，如果我們要抱著睡的話⋯⋯」男人陷入難題，他的確很想抱著對方睡，就如上次夜宿藥妝店一樣，儘管有身體被壓麻的可能，他都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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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你都是裸上身睡的，不會那麼炎熱......」青年說到一半突然有點不太確定，他們靠在一起時，的確有時候會身體感覺到燥熱。也許睡前多吃點冰淇淋就沒問題了，想著奇怪的解決方案，克勞迪歐點點頭。「總之，一起抱著睡絕對沒問題！」

經過一番思考，克勞迪歐默默地寫上一詞「花」，並將其圈起來。祭奠家人的方式太多了，他想先準備與人數相符的花朵。為心愛的家人們、為珍愛的北極星馬戲團，他會一朵一朵地精挑細選。也許再搭配一點酒和每個人喜歡的東西，說點感性告別的話，之後可能還會又大哭。

沒事的，他還有卡特陪在身邊。北極星沒有消散，只要他活著，就會繼續閃耀。

在名單完成之際，克勞迪歐身上也降溫得差不多，他總算可以起身。「好了，我們去找找名單上的東西，順便吃個晚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