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你要不要吃甜饅頭?」我妻善逸用饅頭推著竈門炭治郎的臉,「……這次不是偷的啦,是小葵給我的。」
半晌還是沒收到回應,如預料般地,我妻善逸覺得自討沒趣,就自己吃了起來,總覺得沒那麼好吃,「這樣稱不上一起吃飯吧?是說啊,最近小葵煮得飯菜都有多,如果你們不快點起來的話,就浪費了喔。」
我妻善逸盯著眼前的傷患嘆了口氣,今天依舊是沒醒,他轉頭看向另一床的傷患。
「最近的天婦羅比率增加了,明明是小葵自己說傷患不適合吃油炸類的。」說著,拿起了一個熱騰騰的天婦羅湊近昏迷的同伴,「超香的喔,再不起來我就吃掉了喔!阿、燙!」
沒有人取笑他,也沒有人讓他吃慢點。
天婦羅很好吃,神崎葵的手藝一直很好。
吃完蝶屋精心準備的餐點後,我妻善逸拿起放在一旁的湯藥。
神崎葵一定有把他的藥弄得特別苦,聞起來也特別可怕(雖說他現在沒有比較的對象),可惜他拿湯藥薰了竈門炭治郎幾次,對方都沒有反應。
深吸了口氣後,我妻善逸一口悶了湯藥,苦味瞬間盈滿他的口腔,趕緊拿了一旁的開水灌了好幾杯,隨後又瞪著自己的同伴們,「你們真好啊,可以悠哉悠哉地一直睡都不用喝藥,雖然也吃不到甜饅頭跟天婦羅。」
窗外的天氣很好,四周很安靜,畢竟是供給傷患休息的蝶屋,保持安靜很正常。
一天到晚有吵架聲,跟訓練的者的鬼吼鬼叫才是不正常的。
「吶,因為你們一直不醒來,小葵他們都很沒精神欸,都懶得罵我了,忍小姐的聲音也越來越混亂了,還有香奈乎啊,也時常露出很落寞的樣子,讓女孩子這麼為你們擔心這樣對嗎?雖然老實說是有點享受。」
有可愛的女孩子掛心自己都好啊?
「對了前兩天宇髓先生他們有來喔,雛鶴小姐看起來已經沒有大礙了,槇於跟須磨小姐聽說也沒事了。」感覺昏迷的兩人會很在意這件事,「你們大概沒聽到,不過我已經都記下來了,炭治郎之前說過會把日記給恢復後的小禰豆子看吧?這部分也可以順便給他喔,用來填補日記空白的部分。」
「欸,那個肌肉怪物都可以自己走了喔,你們也加把勁啊……」
我妻善逸拿起餐盤往廚房的方向走去,自己好手好腳的,自主將餐盤收到廚房順便洗乾淨也是理所當然的,如果神崎葵有空的話說不定可以跟自己聊聊天。
可惜沒有人在廚房。
將洗好的餐盤放置一旁晾乾,我妻善逸拄著拐杖往病房的方向走去,意識飄忽時,耳朵捕捉到了些許細微的聲音。
非常地輕柔與緩慢的腳步聲。
「小禰豆子?」我妻善逸在拐角看到一個熟悉的木箱,在他出聲呼喚後,木箱肉眼可見地抖了一下。
「這樣很危險啊,現在是早上喔。」
木箱慢慢後退。
「啊啊等一下!」我妻善逸艱難地匐下身,背對窗戶抓著木箱,「小禰豆子是想看炭治郎他們嗎?」
「嗯。」箱中的少女回答著。
「我帶你過去,不過你要先待在箱子裡喔,太陽有點大。」說著,我妻善逸拿起箱子,順便將木門關上,竈門禰豆子很配合地縮在箱子中,所幸木箱不重,目前我妻善逸的力氣沒那麼足夠。
進入病房後,我妻善逸將木箱放置在竈門炭治郎的頭邊,接著拉上房內的窗簾,「小葵有說病人要多曬太陽,不過小禰豆子的關係,我拉上你們應該不介意吧?」
將羽織鋪在木箱上增加遮蓋的部分後,將木箱的門打開。
小小的鬼爬出了箱子,看到病床上面色蒼白的兄長。
「嗚哇!小禰豆子!」看到竈門禰豆子將一掌拍在自己哥哥身上,我妻善逸趕忙連鬼帶箱往後拉。
年幼的鬼發出不滿的聲音。
「沒辦法啊,我也很想揍他,可是揍下去可能要更久才醒得來了。」我妻善逸聽到鬼難過的聲音,他將箱子湊近病床上的人,竈門禰豆子披著羽織趴向自己的親人,動作非常輕柔。
房內充斥著緩慢的心跳聲與鬼憂傷的聲音。
「小山上的小兔子,為何耳朵那麼長……」我妻善逸忘記自己在哪聽到這首歌,印象中,蠻難聽的,可有種很溫暖的感覺,他輕輕哼著,「因為小時候,媽媽吃了長長的樹葉……」
我妻善逸伸手摸著羽織下的鬼,「小山上的小兔子,為什麼眼睛這麼紅?小時候,媽媽吃了紅色的果實……」
竈門禰豆子從羽織下看著他。
「……眼睛才會這麼紅?」我妻善逸蹲下身與竈門禰豆子平視,「小禰豆子喜歡這首歌嗎?」
對方輕輕應了聲。
我妻善逸重複剛剛的段落唱著,似乎有些跟記憶中不太一樣,但是一時也想不起來。
總之小禰豆子喜歡。
「小山上的豬為什麼眼睛這麼藍?」唱到了新的歌詞,竈門禰豆子疑惑地望著我妻善逸,看竈門禰豆子沒有表示反對,我妻善逸繼續唱下去,「因為小的時候,媽媽吃了藍色的花,眼睛才會這麼藍……」
竈門禰豆子似乎也喜歡新的歌詞,露出了今日的首個笑顏,我妻善逸想著要不要把這個畫面記錄下來,但想到自己的畫工,還是放棄了。
「小禰豆子想看看伊之助嗎?」看竈門禰豆子四處張望,我妻善逸詢問道。
「嗯!」
我妻善逸直接用羽織把年幼的鬼抱到隔壁床上,鬼一看到那絕世容顏就傻住了。
「阿阿,我一開始也不可置信,而且這張臉跟那副肌肉身軀超不搭的。」雖然看久了就習慣了,我妻善逸把豬頭遞給竈門禰豆子,「小葵說現在不適合給伊之助戴豬頭套。」
竈門禰豆子的目光在豬頭跟嘴平伊之助的臉上梭巡,似乎還未從震撼中恢復。
「啊對了。」我妻善逸手伸向嘴平伊之助,拉開對方的眼皮,絲毫不怕會驚醒對方,或者說,這樣能醒過來就好了,「小禰豆子知道嗎?山豬的眼睛其實是綠色的喔!」
「嗯嗯!」竈門禰豆子有樣學樣地拉了嘴皮伊之助的眼皮。
如果被炭治郎發現我教了禰豆子這樣做一定會被罵得。我妻善逸有些緊張,隨後轉念一想:炭治郎好像也發現不了?而且都是炭治郎一直不不醒來,這不能怪我。
「小禰豆子差不多該回房間囉?」
竈門禰豆子好像不是很樂意,他指了指自己兄長的床鋪。
「阿……那回去前再看一下炭治郎?」將竈門禰豆子抱過去後,對方就趴在床上。
獵鬼人與鬼一起躺在床上,畫面如此的祥和,如果不注意到竈門禰豆子過於尖銳的指甲,只會覺得是感情很好的人類家人吧?
「小禰豆子?」等了半晌後,我妻善逸伸手想抱起年幼的鬼,畢竟規定上,身為鬼的竈門禰豆子其實不能在這邊。
「嗚嗯!」沒想到遭到了強烈的反抗,竈門禰豆子緊抓著床單不肯鬆手,越拉越是往自己的兄長身上靠。
「小禰豆子……」我妻善逸也想維持現在的狀況,可是規定上不行,如果不回去的話,竈門禰豆子可能會被處罰,甚至連累其他人,但是我妻善逸不確定竈門禰豆子能不能理解這些話。
他放開了竈門禰豆子,再次蹲下身。
「我知道,你不想放開炭治郎,可是沒辦法啊。」我妻善逸轉過身,背靠在竈門炭治郎的床鋪上,「雖然不抓好,炭治郎說不定要不知道跑哪裡去弄得自己一身傷。」
就算肋骨斷了,還是會出任務;就算肚子被捅了洞,也還是會與鬼戰鬥;發高燒,依然不吭一聲就去炎柱家。
然後說「我沒事,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
「炭治郎好像,把小禰豆子放在一邊,自己跟上弦的鬼戰鬥。」
「嗯……」
「還好小禰豆子即時救援。」我妻善逸朝竈門禰豆子笑了笑,「阿還有那個肌肉怪物,他速度真的很快。」
「但是真的很危險呀……」我妻善逸抓起竈門炭治郎的手,被鬼中傷過,現在還是包的跟顆球一樣,一開始胡蝶忍也無法保證能不能治好,「不緊緊抓住是不行的啊。」
當下我妻善逸也無法判斷如果竈門炭治郎再也不能握刀是好還是不好。
「但是阿,」我妻善逸轉向竈門禰豆子,「這裡還有我,還有小葵他們喔,大家都會一起看著他的,所以小禰豆子稍微放鬆一下也是可以的喔。」
竈門禰豆子抓著兄長的病人服。
「在這裡的話,小禰豆子也沒辦法好好休息吧?」那個黑暗的房間除了限制鬼的行動,也是為了提供最適合的環境,「如果炭治郎醒來,小禰豆子無精打采的話,一定會很難過的。」
說著「身為長男卻沒辦法吧保護好妹妹,還讓妹妹太操勞,實在是太失格」這類的話。
「那個石頭腦一定會要小禰豆子去休息。」以竈門炭治郎的固執程度,「可是阿,看不到小禰豆子又會很寂寞。」
在訓練的間隙,炭治郎總會時不時地看向箱中沉睡的妹妹,我妻善逸跟嘴平伊之助拌嘴的吵雜聲都無法轉移其注意。
「炭治郎的總是死撐著,一副可以扛起一切的樣子,可是超怕孤單的,如果小禰豆子不在身邊會難過的要死,所以啊……」我妻善逸手伸向竈門禰豆子,動作和緩地,試圖將竈門禰豆子的手撥開,「我們把輪流看著,輪流休息,等到炭治郎醒來的時候,一起朝氣澎湃的陪在他身邊吧!」
竈門禰豆子看著我妻善逸,幾秒後鬆開了手,讓我妻善逸將他放回箱中。
將竈門禰豆子的箱子放回房間後,我妻善逸回到病房內,又揪了下嘴平伊之助的眼皮,「聽到了嗎蠢豬?趕快給我精神飽滿的跳起來!」
意料之中沒有回應。
「我再給你一點時間……」我妻善逸嘆了口氣,「不是總說是老大嗎?算了,至少要比另一個小弟早起來喔,你的部分可沒那麼好填補。」
我妻善逸走向竈門炭治郎,靠在對方的胸口上,聆聽者平穩的心跳聲。
「拜託了……要快點醒來啊……」
這幾天一直陷入「我想寫肉」「我寫不出肉」的迴圈之中((不重要
結果炭醒來的時候只有善不在
小山上的蒲公英為什麼顏色這麼的黃?因為偷懶的時候被天雷給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