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桑 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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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 限定交流與孫擎 yeeyee0504

/返家

時舜與三切找到孫擎的三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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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桑 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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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宅早已燒毀,所幸孫家還有宅邸。此時孫擎躺在他自己的房間裡。而身邊的時舜坐在一旁,自從尋獲孫擎,他徹夜未眠等待小擎甦醒。

每當時舜合上眼皮,紅蓮即禁困孫擎,男人的手未畏懼火焰的灼熱,他欲赤手撥開炎紅烈火。一眨眼,小擎化為灰燼。乞丐雙手空一切,財、名、愛,皆無。獨有他一人跪在被火焰吞噬的焦土。

時舜驚醒,額頭的汗水落下。他眼角下意識望去身邊遲遲未起的孫擎。他內心深知小擎的情況不樂觀……但他不相信。畢竟人找到還活著,必定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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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桑|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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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後過了幾日,孫擎依舊未有反應。

就算是疼痛,似乎也隨著那無邊黑暗失去知覺——⋯
好重⋯⋯不論是手、腳、呼吸。
好悶⋯⋯可就算是眉頭,也無法控制一般,聽不見、說不出、聞不到,感知仿若被抽離那般。

想⋯⋯再聽一次,任何⋯⋯都好。
如何人都好⋯⋯一下、就碰一下。
孫擎表面上紋絲不動,手指甚至一動不動,毫無反應一般,可在那黑暗之中,他祈求著任何人帶給他分毫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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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月高掛,白色的月光從竹窗灑到小擎的臉上。窗戶的花紋印在戀人的臉頰更顯得蒼白,這時舜可看得心疼了。

時舜蹲到床邊伸手摸去對方的額頭把瀏海抹開。他低頭靠近小擎的心臟。

撲通撲通……
心跳的速度似乎比以往快了一些。男人的十指扣去小擎的手,他注視著戀人的睡顏。

他好奇此時的小擎是在做夢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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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桑|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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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猶如明月吹散了雲霧,指尖仿若慢慢回血般有所感知。
小擎耳邊漸漸出現些許聲響...細小,卻穩定,那是四周本該有的聲響。

孫擎輕微動了動那本該一如死寂的雙睫。
他呼吸漸漸沈重......。
緊接而來便是腿上那瘮人灼傷疼痛,而爛肉早已被那大夫所清除,可傷口之處依然是疼得要命。

不知是否因為太過激動,小擎那緊閉雙眸漸漸流出數滴晶瑩,是因為疼、也是因從黑暗歸來那失而復得之感,僵硬手指漸漸動起,身子每動一分,那痛覺似乎便更加清晰......青年正漸漸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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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灰眸子映入時舜的眼廉。他本來想激動喊雙手抱緊對方卻愣住,他腦中下意識閃過往日幫小擎擦身發現的傷疤。

灼傷的烙印不單只是痛,可怕之處在於儘管傷口癒合,那份被燃燒的灼熱依舊會糾纏著自己。他自然不希望小擎也會變成他這樣。

他抓緊了小擎瘦弱的手掌,腦袋貼去對方的額頭「這次你睡得有點太久。」語調雖說是調侃但時舜疲勞擔憂的臉色可騙不了任何人。多虧月光的一絲白,讓時舜更能看清對方濕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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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張開雙唇都是如此費力⋯⋯。
即便是睡了諸多時日,那疲憊之感卻並未因沈睡而有所減緩,反而使那腦袋渾沌混濁,時舜言語在耳邊是如此不清晰,可光是那聲在周圍之處,便能讓小擎安心幾分⋯⋯。

孫擎漸漸搧動雙睫,微微白光映入,迎面便是男人不甚清楚臉龐,他本就看不清男人神情、卻能聽出他言語之中疲態。

他對不住⋯⋯。
卻累得難以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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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舜放開手然後一手托起了孫擎的後腦,把水喂到小擎的嘴邊。「先喝點水吧。」男子的語調似乎放鬆了許多。

男子異常安靜,可能他在等小擎先開口說什麼又或許是讓小擎意識更清晰再詢問。

「別擔心,你現在在自己家。」他讓小擎躺在他自己的床上。心想這對床的主人來說應該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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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口清涼流入口中,思緒漸漸清明。
「⋯⋯。」他微微開口,發出聲音卻十分沙啞,吐不出半句話似的,只能輕輕皺眉。

水有些涼,小擎不禁輕輕顫下,卻未提出隻字,眼前漸漸出現有些模糊視線,那人味道如此令人眷戀,孫擎忍不住將腦袋靠在男人手臂之處,此刻對他來說⋯⋯僅有時舜與三切所在之處才是家⋯⋯思起傷他之人,小擎卻未有憤慨神情,只是有些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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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依靠在一起他伸手摸了小擎的瀏海。雖然無須多問確認,時舜心中略知傷害孫擎的人是誰,倆人心中都知道答案。但他不懂事情多複雜,只是不解為何那人會做出這種事。

他伸手勾起小擎的雙腿「難得起來了,抱你出去院子吹吹風吧。」他順手拿了床邊披肩往孫擎蓋去。

「不然悶得你無聊了。」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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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就在時舜勾起小擎雙腳之際,一陣強烈劇痛從那大腿處蔓延而上,臉蛋隨即煞白揪起,原是那處遭到灼傷,爛肉割去之後依舊疼痛難當。

小擎額上冒出細小汗珠,抓緊男人臂上衣料,輕咬下唇「時⋯⋯」不過開口那一瞬,喉嚨乾渴燒疼,本清澈男音顯得粗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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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抱歉。」時舜看小擎的反應也愣住,避開傷口換了一個姿勢。接著把水壺拿著「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打開了竹門沒走遠就是院子,但與平時不同的是小擎以往收養的小動物們都靠在一起睡覺。整群不通物種的毛絨絨互相靠著對方,可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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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了腦袋。
小擎有許多事情想問,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愣愣地看著某處,似乎能看見小動物們模糊團影,實在可愛。
「時⋯時哥⋯哥?」小擎這時終於稍稍回神,唇齒漸漸不那麼乾澀,緩緩出言喊道,微微抬頭「我自己走吧⋯⋯。」聲音有些乾澀,小擎不太知曉自身傷況,欲嘗試自己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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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之時舜就放下小擎,也希望小擎多動動。

小動物動了耳朵聽到了主人的聲音很快靠上來,柔軟的皮毛貼過去小擎的腿根。像是在歡迎多日未回來主人。

時舜坐到了一旁的石椅子「昏迷的時候會有做夢嗎?」他好奇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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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只是一片黑⋯⋯。」連感覺也失去了一般,所幸大多時候他意識尚未清醒,只到稍早才有那些瘮人之感⋯⋯。

僅僅是那段片刻,便猶如睡了數年一般,度日如年。
他抬手便撫摸上一旁絨毛小團,憶起了當時收養孩子「那孩子⋯⋯。」不知如何了,可既然三切與時舜尚在,想來該是妥善照顧了便是。

即便是身患傷疾,孫擎依舊第一時間想起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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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孫擎身邊安靜聽著,在小擎提起那孩子之後便愣了一下。

「應該在房間睡著吧。三切一直幫你看著他。」

此時身邊傳來輕快的腳步聲「阿擎,你起來了。」他本想這時間到房間看看時擎倆人,間時舜恢復精神而孫擎終於起來,這幾人再次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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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令你們擔心了。」孫擎只是這麼說道,對著另個模糊孩子人影是說道「抱歉,還未給你好好安頓,便出了這些事。」說完便閉上了嘴,喉嚨間那乾澀之感讓他難受。

那孩子想朝著孫擎奔去,卻遭到了三切捉住,或許是怕孩子那衝過去的勁讓他傷口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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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切抓緊了那個孩子便抱起慢慢走靠近孫擎的方向「不是說好輕一點了嗎,你這樣會讓阿擎受傷。」他深知這個孩子的力道可不小。

身邊的時舜為小擎遞上水壺「我想這孩子不會介意吧,比起擔心自己,他看起來更很擔心你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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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停頓了下來,卻不願意給三切抱著,飛快地掙脫開來,像是小動物那般,慢慢靠近了小擎身邊,輕輕蹭著人手邊。

孫擎拿了水壺,隨即碰了碰孩子腦袋——⋯。
「這段時間⋯⋯可有見到⋯⋯師父?」低著頭故作輕鬆地詢問,可在兩個青梅竹馬之前,似乎顯得拙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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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切沉默坐在一旁,別開頭,心中幾分不悅,似乎不想說這話題。畢竟這所謂的師傅是企圖殺害孫擎的人,為何還要關心這種人呢?

時舜倒無奈嘆氣開口道「我們沒見到他。」也不想見到,就算偶遇十之八九,時舜大概也會跟他曲雁起來吧。「不要告訴我你想見他。」時舜叮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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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間肯定有誤會。」小擎知曉這事說起來肯定會令兩人不悅,可他仍抱著那一絲祈願般,天真地願相信那事故是因帶著不可抗力罷。
他與師父相處若干年,怎可能換得那如此背叛,他不願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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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誤會?」時舜備感憤怒,語氣重了些。對於小擎至此依舊維護著對方更讓他為小擎感到不值。他無法理解小擎為何不會憤怒、不會對曲雁感到失望。

「山宅只有我們這幾個人知道,會蓄意放火的人你覺得還有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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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桑|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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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擎難得遭時舜一頓訓斥,有些呆頓,隨後才接著說「......或許是師父誤會了些什麼。」他心裡確實難以接受這一時變故「此前師父也時常無端消失,興許是受人蠱惑......。」

「阿擎......所剩親人就剩下你們。」神情有些落寞,小擎不願再失去任何至親,這點從小便是如此,他寧可受傷,也不願錯怪任何他所珍視一人,或許便是如此性格使他優柔寡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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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舜沒好氣,忍下了憤怒的情緒道「能有什麼誤會?若對方這樣對待你,這師傅、這種親人,我寧可當作沒有。」被背叛這事情更勾起時舜的過去的回憶,口中的話更像是對自己說。

手掌往受傷的青年握去「如果他現在出現,你能立刻原諒他嗎?」似乎無法明白小擎有原諒對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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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桑|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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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時舜憤怒發言,他卻微微一笑,有人替自己動怒,原來便是這種感覺⋯⋯。他自然地往男人身上靠去,如此主動貼近是平日內斂小擎不太會做的,著實有些反常。

「阿擎累了⋯⋯時哥哥。」他意有所指地道,臉蛋貼著男人掌心「比起原不原諒這些事⋯⋯阿擎更想知道時兄未來有何打算。」他實在厭倦了那江湖紛紛擾擾,更不希望他所收養的孩子,未來還得面臨這些。

師父所作所為他自然心碎,可他難去怨恨⋯或是放下一個那有養育之恩的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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