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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起落時伴隨比雷射更溫柔的光束擊穿綿延的森林,既感受不到窮冬是否散盡,也無法得知暖春是否同器械一樣迎接新世界──無限號只知道有股龐大噪音和不規則信號總是在干擾計算的穩定,它們使他失眠⋯⋯無知者啊,或然率若無法完善,未來再美麗也沒能企及。

⠀⠀天將破曉,模糊濃黑的瞬間無限號決定起身行動,他要找出那些愚蠢的聲音,並請他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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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test #12
無限號雖然早已習慣進行計算時會被其他同伴的嚷嚷中斷、或又因為其他假設性理論有新的發現而不得不從頭來過,但他從來沒碰上這樣的情況──過於平穩的噪音與不分晝夜發動的信號在被末日弭平的世界更鮮明,少了引擎發動的頻率與各種器械運作轟隆聲響,以及人類張狂的爭吵,人類⋯⋯

「⋯⋯在我的名字裡還存在。」
無限號抬頭望向攀入晴空的恆星,那是顆充滿強力磁場的理想地帶,電漿光冕散射太空,自己額際的環形接收器簡直是他影子下的贗品。

人類不能直視太陽過久,但無限號可以。

如果要按照中央電腦的指令成為人類,是不是連這點都要克服?無限號開始模仿人類伸手遮擋熱烈陽光。他持續深入森林,趁著捍衛號尚未覺察。
善加
2 years ago
是快板的升F大調,與不規則音的和弦。
樹蔭下的索努斯望著時不時掠過的陰影這樣臆想著。

明明是森林地帶,理應近海的海鷗卻在樹梢飛翔、鳴叫,如此奇特的景象落在無聲騎士眼中卻渾然不知,他只是安靜的凝視著鬱色樹葉間的滿溢光芒,與鳥類不停歇的尖細叫聲。

只隔著玻璃窺見窗外世界的他只知道冬天雪落冬藏、春天花朵百盛,秋天的樹梢是淡雅的金褐色……而夏天,沒錯……。

夏天,機體主要倚靠老式燃油系統營生的索努斯會嚴重過熱。

當然,過了無數年月,待他甦醒時體內的燃油系統早已損毀,現在更是主要倚靠儲備的電力能源維持意識,但沒有電力檢視系統的他,其實也不太清楚自身體內的能源還夠撐多久,甚至於在下一秒就因電力耗盡而關機也不意外。
善加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而原本想尋找能補充電源之處的他,硬生生被央午的日光截斷了去路,只好在樹蔭下安靜的等待雲層救急。

回想起曾有一次在希爾納恩的花園,於日光底下專注於書中的文字而沒注意自身機體的溫度,等那位老派先生找到他時,是已經倒在長椅上關機的荒唐模樣。

門羅先生還為此勸說希爾納恩該在他身上灌個自檢系統,答應是答應了,但由於所能找到的最低版本數依舊對不上索努斯這種老式機型,不願為此犧牲相處許久的人格意識,希爾納恩至少希望他能在夏天時注意自己的機體溫度。

明明已經是高緯地區,夏日的艷陽卻依舊不留情,兇猛的像是比才的鬥牛進行曲一樣,真是的。

仰望著萬里無雲的晴空,看來等待的時間還會持續一陣子。
索努斯無奈的搖搖頭,在心中不滿的碎嘴抱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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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醒來以後一直接收到各式各樣的噪音,專門製造不和諧聲的人們不是已從此片陸地消失?那麼,是怎麼回事?」
在烈日下渾身純白的無限號簡直像大型反光板,鳩佔鵲巢般踱進樹蔭。

「除卻那些噪音與信號,你像老舊門扉的腳步聲也經常在暫存記憶體中揮之即去,卻反覆出現!今天你的聲音停在這裡了。」
無限號模仿眼前與自己風格大相逕庭的機械體的動作,嘗試坐在陰影底下。

物以類聚,這是人類常做的行為。
趨之若鶩、爭先恐後,都十分類似,如果是因彼此都是人工機械而相聚,這樣的行為動機還稍嫌薄弱。

「為什麼停下來?你被困住了?」
鏗鏘、鏗鏘──無限號像個好奇心過度活躍的人類孩童,不怕受傷或惹毛睡著的獅虎,盡是碰觸身旁的「人」所穿戴的盔甲。
善加
2 years ago
這是什麼意思?他在說什麼?

人類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從來沒料想到這個方向的索努斯,一直因為至今為止沒見到人類是因為所在區域剛好沒有任何人類居住,他駑鈍的元件及燃油系統高速的掙扎運轉,在這艷陽高照的天氣只會讓他的散熱更加難受而已。

他輕輕的搖搖頭,像是要將這個想法先拋出腦袋。

接著他後知後覺的看向來者,對方一身無暇的純白簡直刺眼,要不是他的雙眼並非人體所造,恐怕現在只能表露痛苦的閉起雙眼逃避,他看著對方頭部安靜運轉的接收器,確定了對方與自己的機型差異說不定有超過一個世紀之久。

無暇的、無機質色彩的身影在他身旁坐下,乾淨到彷彿他出現在這片雜亂的鬱林都是個錯誤,對銀藍與白構成的機械對自己盔甲展露的好奇毫不在意,反倒是遲鈍的他才意識到有著乾淨臉龐的機械正在對自己提出疑問。
善加
2 years ago
拾起一旁的樹枝,索努斯在陰影的地上畫寫出流暢工整像打印出來的花體字跡,雖然不確定雙方語言是否共同,但暫時來說也沒有其他的溝通管道能讓彼此的對話更加通順。

「你一直在聽著我嗎?」

「待在太陽底下太久,我會因為過熱而關機。」

「我正在找尋能夠供電的地方。」

書寫完的諾努斯還輕敲自己後頸的充電連接口,像是在為自己所寫加上附註一樣。
「用殘斷的樹枝溝通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但你似乎已決議了──好吧。」儘管對方開始書寫起華麗的字跡,無限號還沒打算停下他無禮的作為。

研究完對方頭盔的花紋與尖銳突起點後,無限號擅自拉扯寄宿在褐色機體的槲寄生。

無限號能辨認它屬於冬季節日的象徵,有些美麗的傳說使他曾經的同伴相當著迷。內部胚乳的蛋白毒素可用於心臟方面的藥物,所以⋯⋯才刻意生長在這檯器械的胸口?這個假設性現象的可能性低於百分之零點六,無限號開始質疑這株植物也是機械。

「你一直⋯⋯是,一直在聽。」無限號起身,蹲在被流暢的花體字型旁,捏被樹枝推開的泥土碎塊,又伸出另一手指認著筆劃。

「換言之,我無法不聽喔,你的聲音在我計算各種平等歷史的或然率時打擾,等於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
他的字比博士與研究者們的字易讀許多,無限號的嘴角因此上揚。
「太陽底下⋯⋯過熱⋯⋯所以,你的結論是待日落以後,迫切需要透過後頸的埠口充電,我的理解是對的嗎?」
無限號站起來正對著這名不發出任何聲音說話的機器人提出疑問、用他指認過字跡的手指碰觸頸後的構造,唯一的感想是:「他好古老。」

他穿著古老的盔甲,還有以皮帶驅動的黑膠唱片播放器構造,轉速調節鈕似乎有點受損,這是不是他不發聲的原因?還是是頸邊的裂口導致?為什麼他「受傷」無人照料他,替他修復──或,為什麼自己沉睡甦醒後,還如此「完善」?無限號想到這裡,突然湧出一股「心悸」的錯覺。
善加
2 years ago
索努斯面對對方好奇的肆意觸碰並不在意,當初自己竭盡全力也沒讓胸前有著銀白果實的寄生植物移動半分,對方的拉扯也只會讓自己的胸口感到有點緊而已。

安靜的聽聞對方談論起平等歷史與或然率之等等……參雜著自己無法理解詞彙的話題,索努斯看著對方嘴角揚起的驕傲與笑容,也隨之露出淺淺的笑意,像是為了對方而高興一樣。

強、弱、弱、強、弱、弱,是三拍子快拍啊。

逕自在心裡數著對方因興奮而加快的飽滿語速,無聲的機械也隨著加快的節奏以手甲在陰涼的土地上點著拍子,在鬆軟的地上落下幾點,午後的艷陽依舊高漲,但多了盪過林間的風,熱意似乎也沒那麼讓人難受了。

而在對方為自己的表達作結後,他同意的輕輕點頭,頭盔隨著晃動而發出細小的聲響,不愧是高階的機型,思考速度也比自己快上許多。
善加
2 years ago
即使索努斯所見不多,但還是能夠從對方的舉止與談吐知道其功能性非常高階,不過倒是在其指尖拂過充電口時不著痕跡的僵了一小下。

「 很癢。」

畫在泥土上的字跡已不像原本那般端正,反而因為微微顫抖的緣故而變得歪斜,搔癢的感覺讓他差點就要發出聲音,幸好在出聲前就先行打住,只溢出一絲單音。
「哦⋯⋯雖然外表看起來古老,但是驚訝時的感嘆表現還是很靈敏耶?你其實是像披著羊皮的狼那樣,對吧?一定是。」

無限號想,自己剛才說的「披著羊皮的狼」是什麼意思?對方跟他同樣是機械生命體,哪來羊或狼這樣的野獸外表特徵?他敲敲額際,似是試圖敲醒自己混沌不清的腦,才再彎過身子閱讀泥地上的字。

「很⋯⋯癢⋯⋯我沒有對你搔癢,那只是電子流動,在機械相互接觸中是很正常的現象⋯⋯電子流動?」
無限號的話速逐漸滯緩,他搖頭,不可置信地蹙起眉,直勾勾盯著手所觸及之處頸邊銀色的髮絲以及肌膚擦傷裸露的鐵灰色金屬──披滿盔甲的他沒有釋放靜電的攻擊行為、更沒有消耗大量能源的跡象,無限號的雙眼無法從對方的機體中尋找出與自己共振的緣由。

「你是什麼?」
無限號掌心覆蓋在眼前此人遮擋面部的頭盔中央,肢體動作充滿張狂的要脅意圖。
「告訴我你是什麼型號、原始用途是什麼、機體在最大限度範疇下能做到什麼?清楚簡要地一次說⋯⋯寫完。」

為什麼當自己的情感反應指示中出現緊張與焦慮後,手臂會有能源反應的信號?這讓本就受到大量噪音干擾的無限號更加頭痛。

無限號以為他的手只和那些研究設備與九型人類互相連結,如今卻與陌生的機體產生電流,這個狀況使他摸不著頭緒。

「我的系統正在嘗試與你並聯嗎?看起來也不是,我並沒有存取到任何端點資訊,我的右手正在向你過度小幅電流⋯⋯」
無限號睜大的眼足夠說明他相當驚訝,他的視線在自己的手臂及你可能在頭盔上的視野接受器來回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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