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麗埃塔
2 years ago
【委事-卷八】

貪心妄人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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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麥屯,本月已四起,皆為娼妓,屍身裸露,犯案手法全是心口挖空,死狀能稱之悽慘。
動機為何?為情?既不分男女,未必是只對女子心生仇恨,還是針對青樓倌館此等營生嗎,為財?不,只為財何必多舉剜心。
  等等,如為情,心術不正者,想珍藏那多情,而情由心生,心留住了,情也留住?會是如此嗎?

  「唉……」那還真是瘋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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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喲、官人怎地嘆氣,如此俊俏的臉都失了色,妾身看著懸心,有何難事,不妨讓妾身替您解解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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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扇柄阻擋試圖靠近他的花娘探來摸臉的手,那明顯覬覦的神情著實讓他暗叫不妙,悄悄瞪了眼他欲掩護來意臨時拉著當盾擋反倒玩得歡快的同窗友人,似笑非笑扔出輕輕一句便將焦點轉至對方身上。

  「呵呵呵,咱林公子的愁更甚,姑娘替他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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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麗埃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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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方擾亂完全斷了他的思考,後悔不該為了打聽更多的情報而草率踏入笙歌艷舞之地,回家不被娘子揍死才怪,是該多想一步再行動的,晚點還是去坡闌街兄弟那兒清理清理,掃去這些沾染上身頗為嘔人的胭脂粉味。

  臭死了!

  他想念他的小桃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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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二少使了眼色要他記住在茶館交辦之事,友人這才悻悻然地一把撈過他身旁花娘的盈盈腰肢,風流倜儻的出眾相貌噙著愉快的嗓音絲絲沁入沉醉,「軟香在懷我哪來愁呀,小美人才是,眼波似是盛滿憂愁,爺心疼啊。」

  「爺——」小鳥依人地窩進懷裡,轉眼一副楚楚可憐如脆弱的花兒,「還不是前些日子那駭人聽聞的兇案,咱們樓裡的姐妹都害怕極了,遇害的柔煙姊姊平日對咱們可好了,也沒與誰結仇,怎會發生這等憾事。」

  「甭怕!爺護著,可柔煙姑娘既沒與人結仇怎會被盯上?不會是仰慕者由愛生恨吧?可有嫌疑之人嗎?」

  「這……林公子對不住,咱們街的規矩是不能隨意議論客人是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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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友人朝他聳了聳肩表示探聽不到更詳細的,少年點了點頭,看來也只能跟著宋家莊的行動了,正想著的當下,房外傳來了騷動。
  抓到犯人了,事情居然如此簡單就結束了,盯著那被五花大綁的書生裝扮男子,隱約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卻又理不出何來突兀。

  「哎、這不是解決了,你就別再糾結了,天色已晚咱們二少爺該回家了,別讓夫人好等。」友人拍了拍他的肩,聽著還想流連於此。

  「知道了,那我回去了。」縱使尚有疑惑,一想到小妻子在家等著,他就歸心似箭,「我走啦。」

  「二少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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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離了花街那燈紅酒綠的塵囂,少年獨自走入夜色,一心欲趕緊先至坡闌街將整身混了粉味與酒氣臭清除再回溫府,壓根沒察覺後頭跟了不速之客。
  背脊酥麻倒地失去意識之際,他的眼角餘光瞄到了犯人掌心那顆硃砂痣,更聽見了女子說了一句足以讓他後悔接下這樁委事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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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心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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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生物鑽爬的窸窣聲響將他逐漸清晰的神智拉回現實,緊閉的睫毛微微顫動,不急著睜眼,保持著依然昏迷般耳聽六路,試圖悄悄動了動四肢,毫不意外地是被束縛住的,是犯人過於自信她能得手,還是料定他無法逃脫,僅是綑綁牢實並無點穴封住他的所有感知,不幸中的大幸。

  確認了身旁無人,他才張開雙眸,昏暗不明,蛛網盤結,細碎光線穿過了破損的窗紙,瞇起眼透過縫隙仔細往外瞧,雜草叢生杳無人跡,溫二少收回目光再次環視屋內四周,還有隻耗子沿著門檻邊鑽出。

  廢棄屋子啊,喊叫也無用處,僅是白費氣力,看樣子是早晨了,想到親親娘子焦急他的一夜未歸,他真不該淌這渾水,不缺銀子逞什麼正義,這下真要栽在這了,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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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老想些晦氣的,他還沒當爹呢,不是,這想遠了。紙鳶,湘兒說過想在冬至那時拉飛鳶,他想紮個彩蝶給她。鞦韆,對啊,腆了面子求大哥初春雪融能否幫他搭個花鞦韆在院子給湘兒。走馬,提過入夏帶湘兒去北方城避暑,在大片草原上騎馬。他們之間還有好多好多的承諾尚未實現……

  「未曾見過生死邊緣還笑得出來的,公子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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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目間有著濃厚的邪氣,精緻的妝容,玲瓏有緻的身材,雙手那鮮豔過頭的蔻丹反倒令人感到寒顫,吐出的字句在在似人又非人。

  「小女子選定你為第五個,公子確實該感到欣喜,這可是個特別的數字。既是特別之人,花點時間聊聊倒也愜意,你可曉得相由心生?假如食了那些美人的心,是否能永保青春?喪心病狂嗎?此言差矣,我只不過是比其他女人更愛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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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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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十七不過須臾爾爾,也能讓他遇到如此荒誕事兒,看來無法跟瘋癲的兇嫌正常對話了,或許說了反倒會縮短他存活的時間,他得在對方動手前想好計策。只要有一絲生路能鑽,他都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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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除了有好皮相,還有好體格呢,著實可惜,不妨與小女子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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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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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可沒點了公子啞穴,怎不說話呢?」女子刻意伸出手探向衣領,卻被他巧妙地迴避了,「呵呵呵,如此潔身自愛,是為了另一只鐲子的主人嗎?」
  將少年手腕處的翠玉手鐲套到自己手上玩賞,「這可有趣了,猜猜食了有情之人的心是否更為美顏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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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索著該當怎地措辭才不會激怒無非是瘋子可言的女人,重要之物握於他人手中猶如被死捏住了脖頸那般窒息,命不能白白斷送,手鐲當然也不能有丁點磕碰。

  「為什麼會認為食美人心能因此青春永駐?」

  「我剛不是說了嗎?相由心生,你們漂亮的臉蛋都會成為我的養分。」

  「比起那些名妓,我的樣貌倒是平凡了,姑娘高看了。」

  「胡說!你平凡?我可沒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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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炮竹被一把點燃,女子歇斯底里地朝他身上一陣拳打腳踢,更甚者拔了銀釵就往他衣服和手臂狠劃,嘴裡念念有詞,如同魔征,「臉不能傷,吃下了心我也會有傷,臉不能傷臉不能傷……」

  不該提起關於長相的話題,少年忍著疼痛,動彈不得的情況下承受對方所有的暴行,而發洩過後的犯人卻又瞬間冷靜,揚著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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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時?屋外的光線轉為昏黃,把結綁得死緊,點了幾處穴位封住了兇嫌能反抗的機會,少年起身拍了拍身上狼狽至極的破損衣裳,將珍視的手鐲仔細擦乾淨戴回手上,長吁了一口氣,他真該感謝鹿兒,腦中翻飛無數謀略也不及一支小木笛,呵呵,當時小傢伙強塞說要送給他自己刻的木雕短笛竟在此處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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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樂,你欠了我一個很大的人情,替我向溫二夫人問好。」

  「囉嗦。」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那副嘴臉真是,「我才剛死裡逃生一回。」

  「自找的。」

  直盯著沈墨清幾秒,無奈嘆了氣,罷了,第一時間不問原因仍將事情幫他打理好,甚至是陪著他掩蓋那些黑暗,滿腔雜陳最終只化為一句。

  「謝謝你,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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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他真的該回家了,回到有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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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人身影從遠處飛奔而來,有些恍然片刻的陌生,暖香入懷才知真切,不自覺潸然淚下,擁緊心愛之人久久不語。

  為相公更衣時發現了大小不一的瘀傷與一條條的劃痕,雖知他瞞著她失蹤一日的原由肯定是為了她好,可瞧見這些傷口再也忍不住擔憂地問,「怎麼會弄成這樣?知樂哥哥疼嗎?我幫你包紮好嗎?」

  「對不住,讓妳擔心了。」

  「你回來了就好,呀、知樂哥哥!腿上也有傷的,這樣抱我壓著你會痛的。」

  「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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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嗅著那險些失而復得的桃花香氣,他想這幾天都得如此才能睡得安寧了,鼻間隱隱湧起酸澀,將娘子摟得更貼合,熨燙過來的體溫點點沁入心脾,直到懷裡的人兒扭動,抗議著她快要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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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成了大狗狗嗎?」

  「黏著娘子不好嗎?」

  「……。」仰頭看向對方許久,就這麼對望著彼此,瞧出些端倪卻不道明,她曉得這樣的眼神代表著什麼,與那次又多了點不同,那一次是他深怕失去她,這一次,也許是他差點要害她失去他吧?一手掌心相貼,一手撫上他的頰,露出甜暖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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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樂哥哥,護你周全,一生無憂。」

  「呵呵、這是我該說的吧。」

  「不依?」

  「好,護我周全,一生無憂,而我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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