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證者】江戶川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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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緊急事態S4之後│探病可別帶玫瑰】
with 江紹謙、卡梅利亞、師走唯式

自戰場中昏迷後已過了一晚。

江戶川霓自床鋪上悠悠醒轉。在這期間已然被全身快要散架的痛楚,跟偶發的心悸給擾醒幾回,她慵懶地翻過身子,似乎想透過休眠來減輕不適,闔上雙眼卻怎麼樣都無法關閉逐漸活躍的思緒,以及渾身竄動的痠痛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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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只得在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挨近時,以氣若游絲的沙啞聲嗓,盡力喊了句:

「江……我肚子餓了。」
SA|Carhart
2 years ago
「喔,要吃什麼?」江紹謙看了下女子微微顫動的眼皮,「能馬上吃的還有一點乾糧。」

歷經幾次突發事態,他已經習慣在同伴開口時,迅速回應她的要求。江戶川的實戰技能到底比自己豐富,能回饋同行者的也只有戰後資源補充,或者那個人偶爾的任性提議。

女人的髮絲蓋住一部分臉龐,隨意替換的衣物蓋住多處包紮的身軀,整個人裹在沾上些許污漬的被單裡。

「先說一句酒類禁止。」他想起對方先前拿出隨身酒壺的歪主意。
【見證者】江戶川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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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西部拓荒時期……」

完全搞錯禁酒令時代的女子淺淺哀號了一聲,似乎也了解對方鐵了心不會捎來最想要的物資,彷彿不願面對現實般把臉一偏埋進了枕頭中。

「吃的就行了。別太硬……呼。」

原本在心中開了不少菜單,沉默一陣後,她也妥協了不少,訥訥地說出需求;興許考量到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別太強迫對方配合比較好,以免適得其反。

何況她依稀記得,青年在戰場上冒著危險、衝過來想幫自己弄開襲擊者的模樣。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從逐漸拾回的印象中,她多少能自行拼湊出事件原委,卻不怎麼想去回憶。

「江有稍微休息一下嗎?」扭了扭身子,她試圖喬出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卻因碰到傷口而發出一絲呻吟,旋即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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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Carhart
2 years ago
「有,畢竟妳是傷患,我睡少點也比較能應付突發狀況。」

要說場面有多混亂,光是兩邊鎮民不同應對方式就有些微爭執,好不容易磨合出適合彼此的方式,又被那群奇異生物強行突破。部分剛到來的鎮民就這麼消失在空間裡,彷彿連夜搬遷只是白忙一場。

一會瞧見江戶川擰緊了眉,可想而知不怎麼適合乖乖養病的女子又動到傷處,遂嘆了口氣,把一瓶罐裝水擱在伸手可及的床頭櫃上。

「再亂動下去,妳大概直接從西部時代穿越回舊王國時期吧。我會考慮拜託凱特小姐幫妳綑好綑滿。」

自認力氣比不過眼前女性的江紹謙,毫不客氣搬出城鎮領導者以期傷患好好養傷。

「啊,有空可能還是得向師走小姐道謝。」他補充了一句。
【見證者】江戶川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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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會被那名少女太過盡力的包紮,或許還會搭配金髮青年的碎碎唸,她渾身便抖了一下,緊繃僵硬地輕輕頷首,維持原本的蜷縮的姿勢不敢多動一根指頭。

「……師走小姐?啊、」經同行者這麼一說,江戶川回想起他口中的那人在戰場奔走的姿態,偶爾還過來支援自己與『保全』那過於艱困的戰鬥,總是頗有餘裕穿梭在危險間的模樣。

「唔、我會的。」

難得老實地回應。若不是那名女性在自己倒下時,即時過來幫忙,或許緊掐著自己頸項的那傢伙還不會那麼輕易放開。

所以說,這條命真的是撿來的啊。複雜的感受在心底升起,她輕輕歛起了雙眸,低聲說了句:

「也要感謝你呢,江。」
SA|Carh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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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我?先謝妳自己啊。」青年不解地望向傷者,「我能幫上忙的不多,出最多力的還是妳啊。」

散落在櫃子上方的廢棄繃帶與紗布被推入塑膠袋中,沾染凝固血漬的醫療用品映入江紹謙眼裡,再度勾起戰線膠著的記憶。他的同伴為了保護他人受了不少皮肉傷,而那場與非人生物的戰事,也有人在行動前就被不可名狀之物奪去呼吸。

他側頭看向陷入沉思的女子,由衷說出真心話:「至少妳沒有『消失』。」

「對呀,霓小姐是個惜命的人唷,還能見到真是再好不過了。」
SA|Carh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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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調上揚的女聲突如其來地撲向兩人耳際,聲音的主人是誰,江紹謙再清楚不過,肩膀不由得一抖。

依舊身著風衣的短髮女性闖入他的視野,端著一張笑臉,目光毫不保留拋向兩人,她身後的巨大陰影看起來身形瘦削,待女子走近才看到那是個看上去體面的紳士——摒除雙眼微微凹陷這點。

「霓小姐的傷應該沒什麼大礙,但江先生有疑問能詢問我唷,也是為了夥伴好呢。」

名為卡梅利亞的女人笑著說出聽來體貼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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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那再熟悉不過聲嗓,彷彿午夜的夢魘般再度纏繞上來,江戶川霓不禁打了個哆嗦,甚至不顧渾身痛楚就連著棉被滾向另一側,露出床單上頭的些許污痕。

她現在寧可被凱特包紮成木乃伊,也不想聽到那傢伙的聲音;更何況對方身邊還帶著一個精神不穩定的男人,誰曉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在一通混亂的腦海裡盤算著該如何應對,試圖藉著棉被的掩護,伸手去摸擱置在床頭的刀具。她後悔把自己搞成這樣難以動彈的地步,以至於遇到城鎮隱藏的危機時,可能無法輕易全身而退。

正當她差點勾不著防身的武器時,一只纖細的手腕自另一側挨近,輕鬆拿起了熊頭雕刻刀,友好地遞給躺在床上掙扎的蝦子。
【見證者】江戶川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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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江戶川小姐需要這個的話,跟唯式說一聲就好了呢。」

輕柔的女聲於旁側響起,她用不著抬頭,就曉得是哪位人物到來。

現在是怎樣?各方奇人說好要來這裡聚會嗎?

「啊、是卡梅利亞小姐呢?跟在您後面的是德萊維先生?真是久違了啊。兩位醫生能熬過那麼危險的戰場,辛苦您們了。」

名為師走唯式女子依舊帶著友好的笑意,面對那兩人組的語氣顯得親切隨和,同時向江紹謙頷首致意,一副謙恭有禮的模樣。
SA|Carh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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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著長辮子的女性說話還是那般柔和,如初見般保持著禮貌,見到暫時匯聚一處的商場居民也不分你我問候。青年連忙點頭回應,見江戶川順利拿到了防身武器,不由得鬆了口氣。

他悄悄瞥向早先一步到來的不速之客,穿著白色風衣的短髮女子對師走同樣回以微笑,那位看起來是同伴的男子也微微躬身表示。

「哪裡,唯式小姐不也是出於擔心才來探望鎮民?既然是同一艘船上的夥伴,出手相助只是舉手之勞呢。」卡梅利亞語調輕快地回覆了師走的關心,目光則落在江紹謙身上。「所以江先生可別吝於求助呢,也是為了霓小姐好呀。」
SA|Carh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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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眼角挾帶的笑意顯而易見,彷彿曉得身旁的鎮民對她有所顧慮,眼眉略彎。過了段時間,他已曉得這位醫者大多數時候不是可信的對象,便往後退了一步藉以拉開距離。

「不到必要我是不會向您開口的,至少現階段不需要。」

江紹謙搖搖頭稍微側過身,眼神望向站在江戶川身後的同鎮居民,臉龐線條較先前放鬆了些。

「師走小姐,謝謝您當時出手相助,讓戰線不致崩潰。」他十分慶幸商場有這位前輩在。
「哎呀、江先生別這麼說,都是多虧大家一同努力,才能趕跑那些怪物呢。絕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您太客氣了。」

藏在鏡片後的雙眸瞇起笑,女子隨後將遞出物品的一手揹回身後,朝較為友善的青年禮貌性的頷首應和。她身上的整齊的裝扮,一點都看不出昨夜經歷慘絕的打鬥。

而取回武器的江戶川霓多看了師走身後的位置幾眼,隨後整個將自己包在被單中,似乎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不怎麼想參與這幾人的對談。
「不過真沒想到戰場上還會有意外的伏兵呢。居然還傷到了江戶川小姐,真不曉得為何會有那種怪物混入人群中哪,明明所有人都很認真應戰呢。」

於是師走唯式親切地望了幾回床鋪上一坨細長的麻糬,彷彿能察覺餅皮抖了幾下,隨後將目光移轉到對側那一男一女身上,臉上依舊掛著和緩的笑。

「卡梅利亞小姐,對此有任何頭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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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紹謙還記得理應是普通人的居民是個木訥的人,就算握著防身器具的手不住顫抖,仍舊義無反顧地朝有著大紅唇的非人生物砍去,令他忍不住想果然生死關頭能激發求生本能——直到器具自他手中滑落重擊地面,發出巨響那一刻。

原本抵禦外敵的手用力掐住江戶川頸子,好似把眼前另一位普通人當成其他物種,拼命想置人於死地,口中還喃喃叨唸著。瞥向當時身處後勤醫療崗位的兩人,女人唇邊早已揚起笑弧。

「嘻,為了揀選符合期待的鎮民,說不定是唯式小姐深信的神一手造成呀。」卡梅利亞毫不掩飾眸底促狹,「無法服從指揮且難以承擔壓力的人,除去咬牙苦撐便是成為怪物。之於致力守護鎮民的您的確很難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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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人們都有成為怪物的機會,但也有選擇的可能啊?至少認真抵禦那些異形的每個人都是發自內心去做,儘管結果不如人意。」

現階段大部分的居民都存有理智且願意互助,否則又怎麼成功擊退進犯的異種生物?可那位謎一般的女性只是輕輕笑了。

「也可能像原地追著尾巴打轉的狗,久了只知道一種做法,本性全面被抹煞唷。」綠色的眼光芒閃爍,「不過對有使命感的唯式小姐而言,這種乖巧的鎮民,更應該要為其指引出去的道路吧?畢竟太危險了呢。」
「神自會引導虔誠的信者走向正確的道路。」

女子微微一笑,而後牽起左腕輕輕吻了上頭的十字架,虔敬的神情似在默禱,亦是感嘆神蹟的恍惚。她抬起了目光,直視眼前那名女性,歪著腦袋笑道:

「不過在這座商場裡啊,誘惑純潔羔羊的惡魔依舊披著狼皮,躲在羊群裡唆使信者背棄神的指引呢,真是不可原諒。這樣的罪者自然得揪出來,藉由審判讓正義得以伸張,才能實現安樂的天堂道途呢。」

話裡似乎明確影射了些什麼,師走唯式旋即望向一旁或許能統一戰線的青年,開口問了句:「江先生一直很關注戰場呢,您曉得這其中是否有值得控訴罪狀的人物嗎?例如販售不良藥品,或是教唆犯罪這類的事端,或許正悄悄蔓延在城鎮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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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中有些人開始活動了,師走的話語仍舊繞不開商場鎮民的安全,也許戰況過於險峻女子話中多了幾分規訓之意。瞥見窩在被團裡的江戶川,江紹謙微微點頭。

「師走小姐率先詢問真是太好了,有個狀況我的確覺得不對勁,幸好您當時幫助迴避了更棘手的發展。」

他側過頭瞧向兩個來自他鎮的異鄉人,目光打量似地繞在瘦削男性身上。

「您擊退的那位鎮民是在接受緊急醫療處理後有異狀,當時是那位先生負責,我應該懷疑他,只是……」青年頓了頓,「那是在與卡梅利亞小姐討論後才發生的,我不想冤枉人,請先生另行說明可能比較公正。」
似乎在他人提到在場某名女性的名諱、還做出不利的猜疑與指控時,原先謙恭地站於一旁的高大男子,維持著臉上僵化的笑意,細長到簡直快瞇起來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在場的東方青年。

而當對方矛頭指向自己時,被稱做德萊維的男子身體開始微微顫抖,甚至能看見他垂下腦袋不曉得在喃喃自語些什麼,削薄的嘴唇快速搧闔著。「公正?什麼叫公正?隨隨便便懷疑寬大雍容的美麗女士是正常人該有的態度?不過是個半路殺出來的毛頭小子怎敢隨便含血噴人?」

「果然是既小氣又不懂基本禮儀的東方人啊。」
男人抬起了笑臉,像是得到了某種答案,全然不顧那些話有可能被四周的人們聽到。他在周遭視線環伺下,以狀似親和的語氣回應道:

「關於這位──江先生?所提出對於治療的質疑,就屬病患機密了。畢竟身處身心壓力極大的場所,每位患者表徵皆不同,需要透過適合的醫療手段來實施救助。不向家屬之外的賓客透露訊息,是身為醫者的職業道德,這點還請見諒。」男人的措辭溫文儒雅,而那副眼窩深陷的模樣,看來就像是一名竭盡心力的醫療人員,自始至終都在協助鎮民,沒有半分懈怠。

然而注意到了對方斗篷下隱約的動靜,捲在棉被裡的江戶川霓探出了半顆頭來,那模樣像極了節分必吃的惠方捲,顯得有些可笑。
SA|Carh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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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指控的女性手指撥弄著過長的瀏海,毫無閃避地望向在場唯一的控訴者,又瞥向不遠處仍掛著笑的師走,唇邊揚起玩味的笑。
「呵呵,江先生慎重是好事呢。畢竟身在後勤的醫療人員趁亂象發生下手確實很有利唷。」綠眸轉向露出半張臉的鼴鼠,「既然夥伴已經受傷,周圍的人都有可能是嫌疑犯呀。」
「那個攻擊江戶川的人是接受您的『評估』後才發狂,只是注射的是這位醫生,的確很難直接斷言。」江紹謙聳了聳肩,「但沒有足夠的說法,我也很難證實卡梅利亞小姐全然與攻擊事件無關;畢竟我跟江戶川都吃過虧,實在很難客觀判斷。」
SA|Carh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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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卡梅利亞小姐的診斷連先生都沒辦法信服,得遮遮掩掩才能掩蓋失誤的事實?」
青年的話語依然不離開場內最有嫌疑的女人,可他把視線對準了方才口中念念有詞的男子。陌生人緊繃著那張缺乏肌肉的臉皮,細薄的嘴緊抿著難以撬開,是時候該透透氣了。
「失誤?失誤!多少汙衊假汝之名橫行!」

那高大的身軀晃動得更加劇烈,原先紳士般溫文儒雅的聲調跟著拔尖,那雙凹陷的眼如今幾乎快瞪出眼眶,泛著鮮紅的血絲直直刺向不遠處的青年。

「你、你們!不過是群骯髒的東方猴子!豈敢詆毀尊貴高尚的女士?一個個聯合起來胡說八道,欺壓優雅善良的醫者是居心何在啊!」

男人咬牙切齒地說道,一邊怒視著提出疑問的江紹謙,那雙眼簡直快要噴出火光來,像是要把人給燒得體無完膚,而斗篷已微微掀起,似乎在為他的激動下怒不可遏的註解。

而始終在他們身後,師走唯式手臂動了動,依舊笑而不語。
SA|Carh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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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我不認為緊急狀態有哪個領導者會白痴到陷害鎮民,左思右想,還是應該認真回顧什麼環節容易出問題。」

眼見醫者態度不再從容,青年朝床舖方向後退了些,與那兩個闖入者拉開些許距離。短髮女子唇邊笑意仍舊難解其意,可那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動作古怪,看上去就像暴風雨中搖搖欲墜的樹,為求保險遠離為上。

「卡梅利亞小姐也沒反駁,看起來只有先生說點話才能稍作佐證。」對方自亂陣腳是再好不過的發展,「就我所知這位女士可沒這麼大方和善,您可別被騙了還幫忙數錢。」
「住口!都給老子閉嘴!東方來的猴子誰准你出言汙衊高貴的女士!」

名喚德萊維的男子早已維持不住早先優雅的禮儀,面容扭曲地對著在場的另一名男性尖銳地瘋吼;那有如高塔一般的身姿彷若下一秒即坍塌,深色的外罩卻在同一時刻張揚開來,活像一只被激怒的巨型蝙蝠,掌中握起了秘藏許久的什麼,同時發出高音咆嘯:

「猴子、猴子!不過是猴子──」
而一道銀光在張狂的夜空間一閃而過。

漆黑的髮瀑在同刻飛甩進他的視線中。

「唔、」

伴隨一聲吃痛的悶哼,與更加癲狂的怒吼。

──江戶川霓不知何時起身擋在青年身前,而一把銀晃晃的折疊刀刃正刺入她的肩頭,那約莫是原先對準胸口的位置。

「這樣、就不欠了?」
她趁高個子鬆懈對刀具的掌握時,打算抬腳不客氣地踹向對方腹部,未料錯估彼此距離而未造成太大傷害,反倒惹來愈發憤怒的高吼聲,男子一雙眼瞪得像瘋狂的羚羊,早已滿佈凌亂的血絲,跟著自懷中掏出了另一組備好的瓶罐──

一股濃烈的化學氣味撲面而來。在旋蓋轉開之際。

一方白布卻在此時擋在兩人前。在女人揮手剎那。
下一秒,她一個重心不穩就向後跌在青年身上,將人連帶壓進了後方柔軟的床鋪,而順勢鋪蓋在他們身上的軟被,上頭隱約飄散出蛋白質被腐蝕的古怪味道。

藉此空檔,她瞥見了高大的男子手上拿著塑膠瓶裝物,想來是裝有某種清潔劑提純後的液體產物,被當作攻擊的殺招。

一時之間她缺乏施力點無法起身,遑論做出反擊。就在男人拋棄手上的兇器,準備伸出雙手再度展開攻勢,彷彿想致兩人於死地時,江戶川霓只能咬緊下唇,試圖迴身抱住另一人,想透過厚實的棉被作為緩衝,做出暫時的防禦。

沒想到卻聽得一聲淒厲的慘叫,在身前響放──
掀開了遮掩,她瞥見了一對掌心掉落在床緣。切割面整齊而乾淨。

血紅色的珠子遍灑進潔白的被單,噴濺上蒼白而驚愕的臉龐,以及滲透進那一聲聲哭號似的叫喊,在整個空間裡迴盪不止。

藉由眼角餘光,江戶川霓看見了滴血的消防斧,以及不遠處察覺異樣而趕來的城鎮管理人。

「哎呀、看來又不能待在這裡了呢。」
戴著復古圓框眼鏡的女人有些苦惱地說道,臉上的表情卻不怎麼困擾,依舊維持原先柔和的笑意。師走唯識朝探出棉被的江戶川霓頷首致意後,再度提起斧頭,追逐斷了雙掌而驚慌逃跑的男人背影。

隱約能聽見瘋如野獸的叫吼中夾雜著「卡梅利亞小姐!快跑!快跑啊!」之類的細碎片段。

而她的視線再度對上了那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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