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慶祝然後呢？被一群跟風的白痴擠到連餐廳都進不去，因為沒有提早預約就在路上隨便亂走還要被一堆擠來看什麼耶O城的智障把交通弄得一團混亂嗎？」
無言的翻了一圈白眼，安可向來不是喜歡過節的人，更討厭被人群擠。
他寧可像現在一樣，安安靜靜的在家裡吃一頓飯，一個充滿節日氣氛的蛋糕就是他最大的讓步。

「嘛……畢竟是過節嘛。」邢璟聳聳肩，搶在戀人把盤子放下來之前偷偷夾了一塊雞肉吃，毫不猶豫的被用力的扁了一下屁股，只能吃痛的邊摸著被揍的地方邊慢慢坐下來。

「阿豆仔的節日關你屁事？」又是一次看白痴的眼神，面前這個光長身子的白痴小鬼三不五時就冒出這種不長腦袋的發言總讓他想吐槽。
「連個放假都沒有算個屁過節。」

「可是那是聖誕老人的生日……」

「白痴嗎？那是耶穌的生日，聖誕老人的苦難日。」
這傢伙沒救了，聖誕節還真的照字面給他翻譯聖誕老人的誕生日。

「……」被提醒才意識到自己從小到大都記錯的邢璟頓時紅了臉。
他就覺得奇怪，這老人家幹什麼每次自己生日都要那麼辛苦的挨家挨戶跑還送別人禮物。
原來是要幫耶穌老人家慶祝來著。
「咳、總之。」他趕緊假裝的咳了一聲，拿起裝滿果汁的杯子舉到安可面前，「聖誕快樂。」

「……。」安可的眼神在他把裝滿化學香料跟色素的奇怪糖水的玻璃杯舉向自己時死了好幾百次。
但腦袋的理性跟欲望掙扎了幾百輪，他最後還是舉起了自己的啤酒罐輕輕碰了下。
「……聖誕、快樂。」

忍住安可，晚點你會讓他把這點尊嚴賠回來的。

兩人都不是習慣在飯桌上閒話家常的人，很快的一桌菜就被吃的一乾二淨，雖然絕大部分都是被邢璟掃光的。

「吃飽了就去房間吧，你的“禮物”在床上等你。」安可收拾著桌上的東西邊開口，似乎可以強調了禮物兩個字，看著邢璟下意識顫抖了一下忍不住揚起微笑。

絕對不是錯覺，邢璟在那個笑容裡感覺到意味深長的調戲，前往房間的步伐頓時沉重了起來。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個禮物絕對不是他想要的，甚至更糟。

該來的總是跑不掉，邢璟看著房門口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然後定睛的看向床上整齊擺放的衣服——
「這什麼鬼啊？！」

好不意外的聽見房間傳來的尖叫聲，剛才被那一套該死的儀式感糟心的情緒立刻好了起來，聽著急促的腳步聲朝自己奔了過來，他好整以暇的轉過身，看著漲紅臉頰的邢璟，心情又好上了幾分。
什麼都會膩，就是整這個小鬼他永遠膩不了。

「你、我、那東西打死我都不穿！」紅著臉的邢璟大聲的訴說自己的拒絕，回想起床上那幾乎沒有幾塊布料的比基尼式馴鹿裝，屁股上的繩子勉強的掛了一顆毛球當做是尾巴，胸口頂多十塊錢大小的布只能勉強遮住兩點，還有那猶如嘲笑般的鹿角髮箍……
不行，他不能接受。

「平常就都穿著女裝了，那種程度算什麼？」這是安可今天第N遍翻白眼了，他自認選的那件已經是最簡單的。
——撇除掉那個明顯就是為了女性設計的一字型丁字褲的話。
「……該不會……」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微微偏過的臉讓劉海遮擋住了雙眼，「你一直在想像你穿那個樣子被我操的畫面嗎？」

「我、……」一瞬間被看穿心思的邢璟頓時結巴起來，心虛的目光微微偏向一邊，又迅速的搖搖頭仿佛想證明自己清白般的反駁，「反正你買那個就是想看我出出糗，我才不要穿！」

「要嘛穿、要嘛今晚就不做。」雙手環抱著胸，看穿了面前這人的軟肋，安可總樂此不疲的用他不喜歡的方式威脅他。
畢竟他並不是喜歡才答應跟他交往的。
也一輩子不會喜歡任何人。

「……安可真的很壞……」小聲的抱怨，他認命的歎了一口氣，畢竟還是自己喜歡的人，怎麼會錯過這為數不多他願意碰碰自己的機會。
卑微至極的糾纏才換來的交往機會，他必須好好的把握。
「我去洗澡……」

「洗乾淨在床上翹高屁股等我啊，小鹿。」
又是那抹笑容，期待無比的幻想等等在床上會看到臉又紅又白的邢璟不甘不願聽話把屁股翹高的樣子，心情愉悅了不少。
或許今晚還可以把項圈狗繩拿出來用？

「……」恨恨的轉過頭看向安可，卻看見了對方還來不及收起的笑容，呆楞的差點撞到牆壁，趕緊停下腳步。
看著已經轉回去繼續洗碗的安可，邢璟默默的垂下眼簾，額頭靠著牆暗自思考起來。
能不能有一天，這人會真心的喜歡上他。
自己好像非他不可了，不然怎麼會每次看見他的笑容，就心動不已。

「你是打算罰站在那邊一整晚嗎？」

「我、我在走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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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事邢璟都還是記得，那個晚上安可無所不用其極的讓他在羞恥、疼痛跟快感中間上上下下，就像他們每一次做愛一樣。
安可似乎總是熱衷於讓他出糗又丟臉的樣子，再加上他本身性癖就很糟糕，邢璟每次做完都是恨不得把昨晚的自己給抹殺掉。

但那天晚上他們耗掉了一整盒保險套，就在邢璟完全脫力準備要義無反顧的直接睡死時，他感覺到安可輕輕靠近了自己耳邊。

「——過了十二點才是聖誕節，白痴。」
原來又要嘲笑他……
「聖誕快樂。」

那聲聖誕快樂，帶著淡淡的寵溺，微弱到邢璟幾乎察覺不出來。
現在回想起來都還能讓他鼻尖一酸差點就要哭出來。
他一直以為他能夠改變安可，至少讓他喜歡上自己的某些地方，不需要全部一點點就好。

一切都是他以為。

今年的冬天他穿上自己準備的冬裝，看著桌上自己準備好的一桌菜。
還有那個充滿節日氣息的蛋糕。

——噹、噹、噹……
牆上的時鐘發出了報時的聲響，邢璟動了動因為維持同樣姿勢好久而酸疼的脖子看向時鐘。
「……聖誕快樂。」

十二點了。
今年冬天他還是沒有找到安可。

他還是一個人過。
一個人把聖誕蛋糕給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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