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燈光、緩慢運轉的吊扇、細膩的咖啡豆香氣、黑膠唱盤酣醉慵懶唱著藍調。

坐在餐桌對面的紅髮女孩似乎心情很好，她偏著頭輕輕攪拌咖啡杯中的鮮奶油。堤伊切了一半香草千層蛋糕給她，換來她的半份水果戚風。

「你看完《簡愛》了嗎？」他詢問莉莉，金屬叉毫不費力地切開柔軟的蛋糕體，水果奶油香氣溢滿鼻腔。
「我們等一下再去書店看看？我還想看《瓦特希普高原》，啊、或者《呼嘯山莊》。」他愉快地列出書單，對堤伊來說在商場生活最大的好處非免費觀看精裝典藏莫屬了，這裡的藏書意外地豐富，且有大把的時間能讓他自由運用。

「我想看電影版的。」
莉莉將上半身向前傾，左手撐著下巴，再瞇著眼看向堤伊。
「帶我去看？」他送給對方一個小巧弧度的笑容。

窗外午後的斜陽偏射進兩人的位置，為堤伊的側臉打上一層薄薄的金光，就像他一如既往的笑容那樣耀眼。

「但我對這裡的電影院沒什麼信心了。」他笑出來，「我們第一次去看電影的時候不是看到一半突然出現喪屍嗎？害我的興致都沒了。」再說，那個兔子小說本來的調調就十分沉重，要是哪個部分突然變異或有怪物衝出螢幕，他也不會太過意外。

「但確實很久沒去電影院了，等等去看有什麼片上檔好了。」堤伊想起上回看電影時莉莉無動於衷的模樣，思考著她到底是喜歡這類的劇情還是被嚇得沒什麼反應一一他的目光停留在莉莉嘴角若有似無的笑，一不注意就分了神。

「嘿，給你糖（Hey, sugar）」莉莉在堤伊的拿鐵中放了一塊方糖，「你分心了，這是處罰。」
接著再往後靠著椅背，柔軟的棉花靠背完美包覆肩胛骨，他從頭到尾都很放鬆。

「抱歉。」他笑出來，欣然接受莉莉的小懲罰，仔細攪勻杯中的糖後才啜了一口，他不習慣喝加糖的咖啡，甚至連搜索到的三合一咖啡都盡量選擇無糖的款式，所以這對他來說的確能算是懲罰。

但明明只是一顆方糖，未免也甜過頭了。

堤伊皺著眉咽下那口比蛋糕還要甜膩的咖啡，接著聽見莉莉輕快的笑聲。

「我想再點個荷蘭小鬆餅，你覺得要藍莓果醬還是楓糖？還是都吃？」拿起一旁的手繪菜單左右反覆翻著，輕輕皺起眉頭，
「啊、香蕉巧克力好像也不錯，怎麼辦啊……」
噘了下嘴，發出選擇障礙的悶哼聲。

有點怪。

莉莉做出選擇後勾起愉快的笑，他突然感覺腦袋發脹。

他認識的莉莉不愛看文藝電影；
他認識的莉莉在危急事態以外不會這麼強硬；
他認識的莉莉並不會這樣笑（但不得不說很可愛）。

堤伊在女孩抬手叫喚服務生之時將菜單按下來，直視對方的灰色眼眸，
「你不是莉莉，你是誰？」

「別鬧了，我就是莉莉啊？」一臉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女孩，他的手被堤伊壓住，可以抽開，卻乖乖維持目前的動作。

「不，莉莉沒有妳這麼的......」堤伊忽然發覺自己連莉莉的全名都不曉得，他深吸了口氣後才繼續詢問，「你到底是誰？」

看見堤伊不解的表情再加上問句，莉莉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
「哈、哈哈——你，你是指那個殺人魔嗎？」
他收回手，肩膀隨著肺部換氣一顫一顫的，止不住的大笑使他連話都講不清楚。

堤伊一陣耳鳴，待能再度聽見周遭聲音後，他終於聽清楚黑膠唱片一直以來都在同樣的曲目打轉，

It’s Only a Paper Moon

他一陣惡寒，同時也發覺眼前的女孩確實和莉莉不同，他們雖然擁有相同樣貌的五官，但舉手投足皆和他認識的那個莉莉相差甚遠，就像是雙胞胎的惡劣玩笑──這是平行世界的莉莉。堤伊只能這麼猜測，但，莉莉呢？

莉莉死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堤伊的聲音開始顫抖，殘留滿口的甜膩氣味讓他幾乎要嘔吐。

「因為上一個莉莉死了啊。」
理所當然的語氣像手榴彈丟往對方，炸出震耳欲聾連自己或許都聽得到的心跳，莉莉反而沒有特別大的反應，他看戲般的將堤伊的一舉一動烙在眼裡，接著翹起腳往後靠，再度投入柔軟沙發。

指了一下堤伊的手，「而且是你自己動手的，用你送他的最愛的露營刀。」

視線隨著莉莉的指尖移動，他這時才發現自己手中緊抓著染著鮮血的露營刀。
堤伊尖叫著將刀甩開，刀尖與瓷磚地板劃出尖銳噪音，他本能地想逃離，雙腿卻被抽光力氣只能毫無意義地在地面晃動。

他全身都在顫抖，血液幾乎要冰凍，但僅有手上那些深紅的痕跡愈加發燙。

「冷靜一點，親愛的。」莉莉站起身，將莉莉的禮物撿起來，仔細端詳一番，
「別跟我說你不知道莉莉以前殺了多少人，你簡直是救了大家的英雄！」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又把刀輕輕放在那盤蛋糕雙拼的精緻金邊甜點盤旁邊。
「......而且多虧了他，我才能進來找你啊。」

「......我怎麼可能會殺她。」堤伊難看地笑出聲，胸口的警鈴正在大響，除了至今聽見的衝擊言論外，他感覺得到眼前這人某方面來說比莉莉要可怕多了，坐在此處與她對談幾乎已經是極限，「然後呢？你想幹嘛？」

「我想跟你一起出去。」莉莉收起笑，又安分的坐回原位，混濁的灰色映著堤伊發青的面容，用極其哀求的語氣試圖融化他的恐懼。

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莉莉拉起堤伊掛著金手鍊的那隻手，輕輕搖晃，再將另一隻手覆蓋在微涼的手背上。
「忘了上一個莉莉吧，你會比較喜歡我的。」

相對細軟的手指爬進堤伊滲出汗的指間，牢牢扣住，
「而且我比較可愛對吧？」

堤伊從睡夢中驚醒。

他粗喘著氣，彷彿剛從獵人陷阱中脫困的野兔。堤伊額頭上綴滿汗珠，手上仍有著方才被緊扣的觸感，他用力捏著手指、搓揉好幾遍，直到指尖甦醒的知覺告訴他剛剛那些只不過是夢。

接著他放輕自己呼吸的力道，望向莉莉方向的黑暗，待心跳不再那樣震耳欲聾後，堤伊終於聽見她平穩的呼吸聲。

莉莉沒死，莉莉──

彷彿不信任自己的聽覺，他輕手輕腳爬到莉莉的床舖上，在掌心、手臂、懷裡遍滿了溫軟的觸感後，才任憑意識再次抽離於黑暗之中。

你還在，太好了。

╔ ╗
《莉莉與堤伊》
-ep.08 Paper Moon
╚ ╝

我：ㄟ我想看2.0莉莉啦 T1來做個春夢吧
T1中：?　好

Ella Fitzgerald - It’s Only a Paper Moon放一下可愛ㄉ歌 歌詞

人家嚇個半死結果當事人（）在旁邊睡到流口水

剛對完劇情ZZ中還問我字數有到嗎好好笑

2.0莉莉笑ㄉ好甜好可愛

莉莉2.0太可愛了…
辛苦也謝謝堤伊了做了一場惡夢… （

這個惡夢也太可怕了吧QQQQQQQ
但2.0莉莉感覺口愛……
(跟堤伊一樣嚇爛

靠北我剛看到一半嚇死
心想 幹 我寶貝女兒死了 女兒？？？？
然後才 噢噢噢噢 好 好 （被嚇ㄉ不輕的老人

但2.0笑得還是好好看 可惡（…

一瞬間嚇壞還好是夢...！！！
2.0真的很甜美可愛天啊...睡到在旁邊流口水的當事人也好可愛...（幫你們好好蓋被....

NE_LO: 2.0有點病病ㄉ...超可愛

不管1還是2都可愛寶寶……剛看前面還覺得提伊心動超可愛結果劇情急轉直下，嚇得我喝了好大一口水壓壓驚

莉莉2.0⋯⋯太閃亮了⋯⋯

FFT_Yun: 堤伊作惡夢大家都受惠…… （T1：讓我好好睡

cccppp: 莉莉中還很壞！！！你看他偷改名字顏色！！！我現在看到紅字都會驚一下商場影響太大了（
所羅門中不怕給你抱抱

huter0721: 好讚 我們就是等阿爸這種反應（幹
突然發現2.0都比較壞……2.0阿爸和哩哩搭檔好像很可愛

Nanha_AAD: 莉莉中：1.0實現不了的就讓2.0幫你實現 （然後就變成燦爛可愛病嬌莉莉）
哩哩一開始很淺眠，能讓他睡到流口水超有成就感……

siuu271: 靠北！！！幹我真的是嚇到 看到一半還沒繼續看，我是先彈出去看莉莉那邊是不是有我沒更新到的資訊 （因為名字變紅）

阿爸差點嚇到中風（幹

對你們2.0阿爸就是壞蛋他都欺負你們阿母！！！！
但想想就覺得好可愛
可愛病嬌的2.0莉莉… 感覺有些神奇（？）的殺人手法都是2.0阿爸教的

VV66: 短暫的心動……但最後有抱在一起睡所以也有進展 （莉莉睡醒：？

Wanda1231: 2.0很會情緒勒索 愛情騙子慣犯……

huter0721: 笑死 好有成就感喔（幹
莉莉中一部分是想嚇人一部分是因為想換紅色很久了（純粹是角色顏色）阿爸這天氣小心中風 （不知道誰害ㄉ
但我不知道2.0會不會當傭兵ㄟ問一下 vantzy !!

像是針筒打空氣或汞進去血液裡之類的嗎 （）我覺得這種個性繼續當傭兵也不錯ㄚ就是另一種口味！！

說別人是殺人犯 結果自己只是讓對方緩慢死去

嚇死了！！！！
這個莉莉真的好可怕（有夠失禮
但如果這種個性比起傭兵更像殺人魔ㄅ（幹什麼刻板印象
當傭兵也不錯但真的就是另外一個人了雖然我喜歡ＱＱ
而且馬的這選曲真是太爆幹讚ㄌ歡樂復古唱片配上恐懼的氣氛超UK出品歌詞也好適合我前陣子一直在聽她的歌！

PetteriYoung: 早上跟ZZ中有聊，覺得2.0莉莉是擅長拷問和審訊的類型 然後2.0T1就是警察，兩個人會有終於遇上對手的火花感...

這首歌真的超讚ㄉ！！！對了開頭就發現不行這篇一定要配個歡樂但有點驚悚感的歌......而且歌詞也很適合2.0莉莉的恐怖情人甜膩感......2.0真ㄉ好可愛哀寶寶

笑死你怎麼講得振振有詞的

vantzy: 不是這樣嗎

vantzy: 不是這樣嗎 （靠腰喔學屁

2.0堤伊女警我腦袋裡的畫面就是美國那種很油的翹臀女警趴在引擎蓋上開罰單 （沒救ㄌ

vantzy: 幹笑死 這聽起來真的是還滿適合2.0的暗殺手法（？）
2.0如果是這種路線的話也太讚了ㄅ折磨拷問犯人…阿爸喜歡 可愛寶包

&趴在引擎蓋上開罰單好有畫面 （哈囉

vantzy: 笑死 然後哩哩會一直闖紅燈違停
T1oO(這女ㄉ是怎樣今天開了25張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