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司看著SAKU門前公告的牛郎特訓日程，上面寫道“練習對象涵蓋客人以及值得互相學習的同事”，他的腦海裡瞬間浮現了無數個店內表現優異的名字，隨後又依自己能仿效的程度一一過濾：

太溫柔婉約的他做不到、陽光開朗也不是他的風格，至於沈穩可靠⋯⋯還是算了吧。

最後，名單裡只剩下一個人，也是司在入行之前就認識的前輩——田淵蓮。

優雅、從容而富有神秘感，這是司想到對方在工作時腦內第一時間出現的形容詞，與實際上他認識的那個男人，完全是兩個模樣。

他實在很想知道田淵蓮是怎麼做到的，在兩種模式中切換自如⋯⋯

「啊、蓮前輩！」說曹操，曹操到，他一抬眼正巧看見對方高挑的身形出現在門口，頂著一張彷彿機器人般毫無波瀾的俊臉。

司沒多想便上前和對方打了招呼，接著直接了當的說明了自己的意圖：「前輩～今天是特訓日，我能和你一起練習嗎？」

剛進入店內便聽見動靜，毫無波瀾的紫瞳眨了下聯想到了店裡的張貼公告。
「嗯。」眼神往一個方向的座位一撇。
「準備好了就去那。」語畢，他若有所思的提著自己的西裝外套往員工休息室放東西。
如果是毫不相關的人，田淵蓮大概不予理會，但是司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好喔。」對於預料之中的冷漠反應並沒有感到任何不悅，順著對方眼神的方向乖巧就座。

酒單、檸檬水、溫熱的擦手巾，OK！
熟練的清點過一般會幫客人提前準備的物品，隨後便在指定的座位旁等待前輩的到來。

緊張程度

在休息室整理好物品，田淵蓮緩緩走到位置邊，刷的黑亮的皮鞋聲緩緩靠近，抬眼就看見司將物品整齊擺放一副準備好了看向自己的模樣。
「怎麼想到找我了？」在無人偏僻的角落拉了拉袖口淡淡一提，在這裡沒有其他人能聽見，也不需要掩飾甚麼。
他們雖然是舊識，但因為種種原因，不怎麼會公然的互相接觸。

宪司當然知道對方選擇角落位置的用意，而他也同意這樣的決定正確不過。

「這還用問？當然是因為蓮前輩業務能力好囉。」在不需要隱瞞什麼的情況下他顯的特別自在，絲毫不掩飾地欣賞男人整理袖口的動作。

「喔！前輩是換了新的袖扣嗎？和上次看到的不一樣。」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精神奕奕的道出自己的發現，「～這個顏色和前輩的眼睛顏色很搭呢。」

就這樣擅自開始了特訓的內容，一臉『怎麼樣，我表現的好嗎？』的等著對方反應。

只因為是這樣⋯⋯？

本以為會想小聊幾句，但見司很快地進入狀態，甚至能從對方的眼裡看見求誇獎的字樣。
「不錯。」細節的觀察確實很重要，修長的手指在自己的袖扣上點了兩下，下一秒不經意拉近了些距離，不讓人感覺壓迫，有禮又帶著一絲曖昧，指腹蜻蜓點水的擦過司的下顎，冰涼的眸帶著一絲笑。
「今天的唇色很好看，發生了甚麼好事嗎？」

... 「咳咳、前輩出手果然不一樣...」突然旖旎曖昧的氛圍一下子讓人有些不知所措，若有似無的肢體接觸確實會製造一種莫名的期待感。
「如果要說發生了什麼好事——」雖然感受到了實力上懸殊的差距，但出於好強的心態，還是努力緩了緩僵硬的面部表情回道，「還能有比看見你的笑容更幸運的事嗎？」

這句他還真是說了一個大實話。

「笑容......」拉長的語尾幽幽消散後傳來一聲低笑，隨著目光看過去會是平日狀態下難以見到的好看笑顏。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眉眼舒展開來，好似滿臉的霜雪都被春日的艷陽溶化，冷淡在臉上銷聲匿跡。
「單單這麼陪著就已經滿足了嗎？」端起倒好了了檸檬水遞到司的面前，紫瞳隨著店內的燈光微微蕩漾。

這下他可清楚為什麼指名田淵蓮的客人絡繹不絕了，當那抹稀有的笑容在男人平日冷峻的表情中舒展開來，現場融化的肯定不會只有杯裡的冰塊。

「前輩，你笑起來很好看⋯」半投降狀態的接過檸檬水喝了一口，等待躁動的情緒過後才又開口，「平時應該多笑的。」

「當然不可能這樣就滿足，難得前輩有空陪我練習怎麼能就這樣？」這次換他幫對方斟上檸檬水，趁著倒水的動作拉近了點距離，狹長的眼梢閃著狡黠的光芒。

「這種時侯會帶客人玩點小遊戲吧！前輩也展示一下嘛～」

沒將司的一番勸笑言論放在心上，轉眼又是與平時無異的平淡神情。田淵蓮抬起手用將大拇指按住了中指的手勢用的力道彈向對方的額頭，撒嬌無用。
「你先展示下我看看再說。」

痛

原本以為可以讓對方順著演下去，沒想到居然被識破還獲得了一記彈額，宪司吃痛的嘶了一聲後一臉委屈的摀著被攻擊的額頭。
「我的頭都要被前被彈破皮了啦⋯⋯⋯」有沒有破皮是不知道，但肯定紅了。
「前輩你這種肢體接觸太粗暴了，不行，我展示溫柔版本的給你看。」說著伸手撩起男人的瀏海，指節接著順過柔軟的捲髮，指尖就像在替對方梳理按摩一般磨蹭頭皮。

最後，在對方光滑的額頭上用力道彈了一下。

不知道對方想幹麻便隨這人去了，感覺到司對自己輕柔的動作，田淵蓮靜靜的看著宪司一連串有些撩撥的動作後才淡然開口。
「我彈的是你不是客人。」雖然可能有的客人也會喜歡這樣的，但還是比較少見，彈主要是讓對方別光用撒嬌蒙混過去，修長的手指勾起宪司的下巴。
「你得更加認真地接待才行阿。」

TABUCHI_REN:
「知道了知道了。」被點出自己的弱點不免有些惱羞，不過特訓日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好好跟前輩學習，他牙根一咬還是把生在骨子裡的叛逆因子壓了下去。

「那前輩⋯這位客人，」彷彿在心裡下了莫大的決心，司伸手輕覆上對方的指節，索性改口稱對方為客人，「在活動開始前，我想冒昧請問您有偏好的稱呼方式嗎？」

涼薄的眼盯著宪司努力按耐住情緒並快速端正態度的模樣，食指在腿上敲了兩下，心裡點點頭。
「就叫先生吧。」同事幾年，他不是沒看過司招待，但平時的模樣明顯更加漫不經心，現在這般努力的模樣反而有些新鮮。

TABUCHI_REN:
「好的，我叫司，先生也可以隨喜好稱呼。」收起尖牙利爪並掛上溫和的笑容，藍紫色的眸子眨了眨，嘗試解讀男人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即便認識了有段時間，自己也不敢說有50%了解對方。

「今天外面挺冷的，我幫您用熱毛巾擦擦手好嗎？」將準備的熱毛巾攤開拿好，確認眼前的人沒有抗拒的意思後才牽起對方的手擦拭。

「先生的手真好看，您平時彈鋼琴嗎？」輕輕按壓著對方的手做按摩，同時隔著毛巾感受修長指節透出的力度，他突然有點好奇，這隻手平時除了揍人以外的其他用途。

「沒有，看起來像嗎？」沒有拒絕卻也不主動地讓宪司擦拭。
他這雙手琴鍵沒彈過一次，但染上鮮紅的次數卻不少，畢竟他生長在的環境是和鋼琴截然不同的世界。

在對方輕緩的動作下，田淵蓮帶著毫無波瀾的雙眸只是靜靜的看著，好奇面對這樣的情況宪司會想怎麼做。

TABUCHI_REN:
「嗯，您的手很大而且溫暖，能被這雙手牽著的人肯定很幸福。」無奈對方的惜字如金，他自說自話地將手收回，並將擦手巾疊好放進小盤子裡。

一般來牛郎店的人很少見那麼少話的，至少跟宪司之前接待的客人相比，他通常才是傾聽的那方；所以面對當下這個需要演獨角戲的場合他確實是有點尷尬。

「咳⋯⋯先生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沾到什麼嗎？」

看著宪司漸漸顯得不穩定的模樣，田淵蓮安靜了兩秒，手一抬輕輕指過去。
「嗯，沾到了。」在對方的眼附近劃了塊區域，若有似無又收回手，低沉的嗓音淡淡，眼神還是直直地盯著，「這裡寫著不適應。」
「不太擅長應對安靜的客人？」客人也是有各式各樣的，偶爾會遇到甚麼都不願說的人。

TABUCHI_REN:
因為對方突然的反應愣了一下，隨後呼了口氣並自嘲式的抹了把自己的臉，當手拿開時臉上已經再次掛上笑容。

「糟糕，被您看出來了？」這次他沒有迴避對方的眼神，只是笑著瞇起了眼，「要是不想說話～那要一起喝酒嗎？」

「或是⋯先生有什麼其他想做的事？」稍微挨近對方，他就著膝蓋撐著臉頰，由上而下的等待男人回應。

不是沒感覺到宪司氣息上一瞬間的改變，儘管有些惡趣味，但他似乎覺得那樣崩裂的片刻更好。迎上司的目光，沒有迴避的眼神比起撒嬌偽裝顯得更加自信，也更坦承。
「嗯，喝酒吧。」他難得地給了回應，掛上清淡的笑，「有推薦的嗎？」

所以說一開始就應該約對方喝酒啊。
畢竟喝酒才是自己的強項，他邊這麼想著邊彎起嘴角。

「當然，先生喜歡什麼樣口感的香檳呢？」終於得到的回應似乎給了他莫大的鼓勵，捧出酒單時語調都跟著輕巧了起來。

「以我自己的喜好來說，我會推薦這款有多層香氣的Veuve Clicquot凱歌香檳，除了青蘋果與白花香之外入口的平衡感也很優秀，而且尾韻帶了點蜂蜜味，很適合作為開始夜生活的第一杯酒喔。」抑揚頓挫的介紹著，指著酒單上的金色瓶身，比起昂貴的酒他更喜歡介紹自己覺得好喝的酒給客人。

「當然，我們這邊也有提供普通的燒酌和啤酒，您喜歡哪一種呢？」至於便宜的品項當然簡單帶過就行。

情緒倒是很好被帶動......
不帶情感的紫眸看著宪司方才的裂痕與現在明媚的神情，任誰一看都能對這人的情緒了然，身為牛郎這點應該得加強，但才剛欣賞過那片刻，他可以暫時對他好一點。
「既然你提了，就喝你最喜歡的那種吧。」

「好的！」少了先前的壓抑，他扯開笑容露出了虎牙，與剛剛嘗試偽裝的禮貌模樣截然不同。

宪司並沒察覺到男人那些心裡上的變化，只想著或許是對方良心發現才點了酒，打算趕緊結束這場特訓。

服務生很快的端上了金色的香檳，他接過香檳及玻璃杯、擦淨、開瓶、倒酒，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最後輕巧地將酒杯端給對方：「請，先生您喝過絕對不會失望的。」

是經常喝的酒，自然知道裡面有甚麼。田淵蓮拿起杯子盯著那淡黃的色澤和氣泡淺嚐了一口，氣味清甜爽口很好入喉。
「不錯，最喜歡他有甚麼特別的原因嗎？」酒杯在手裡晃了晃像在把玩，香檳隨著杯緣波動，紫眸望向此時明顯神采奕奕的宪司淡淡問道。

TABUCHI_REN:
看著對方輕啜了一口後也跟著喝了一口，熟悉的明亮香氣瞬間充滿唇齒間。

「原因啊⋯可能是因為這瓶是我來到這裡後喝到的第一瓶香檳吧。」想起往事，指尖無意識的邊摩挲過杯緣，但他並沒有回味太久，很快的又將注意力放到眼前的人身上。

「不過今天以後喜歡的原因又多一個了，這還是蓮前輩開給我的第一瓶香檳。」

雖然沒親自問過，但宪司來到這裡的情況也不完全是被封鎖的秘密，就算不知道細節也大概知道點輪廓。
田淵蓮將對方那短暫回憶的模樣望進眼中，即便仍不確定今天對方找自己的理由，但那模樣不帶有其他企圖，自己的疑惑或許暫且能擱置一旁。

──他過去體驗過太多的惡意，以至於對所有反常都存有戒心。

「其他人也為你開過，」他將填裝香檳的杯子輕舉道宪司的面前，穿過杯中的淡黃色澤模糊了他的臉，「我有甚麼值得特別賦予意義？」

TABUCHI_REN:
「這當然不一樣啊。」幾乎是不經思考就脫口而出。
「蓮前輩又不會隨便開酒，因為得來不易所以才特別嘛。」這句話他說的頗為真誠，語畢跟著舉起玻璃杯在對方的杯壁上輕敲了一下，「希望前輩、不對，先生您以後也會記得今天和我一起喝了這瓶香檳。」

「得來不易嗎。」還是帶著思索，用沒有人能聽見的聲音低喃。田淵蓮將方才舉起的杯子下移，原本被香檳擋住被酒水扭曲的臉龐露了出來，那是一張看起來相當真誠的燦爛笑容。

食指在杯緣敲了敲，端看幾秒後他很乾脆的將香檳一飲而盡，空酒杯喀的一聲輕輕放靠在桌上。

「知道了。」算是給對方真誠的一種鼓勵。

TABUCHI_REN:
不知道讓對方突然轉變態度的原因是什麼，宪司在跟上乾杯的同時仍偷偷地想從對方冷淡的表情中找到些線索。

畢竟不知道特訓得持續多久，要是能多少抓住對方的喜好他後面應該也會輕鬆一點吧。

「⋯可以冒昧請問先生是第一次來牛郎店嗎？」他指的自然是作為客人的情況。

原來打算繼續接待嗎？
原以為已經叫了名字是告一個段落的意思，但顯然接待還正持續著。於是他將空酒杯晃了晃示意宪司幫自己斟酒後才慢慢地答。
「嗯，有甚麼規矩嗎？」幽紫的目光從酒杯抬起，望向這場訓練帶著笑容的接待員。

TABUCHI_REN:
「規矩嗎⋯」在幫對方斟酒的空檔思考著，直到亮澄的酒液再次填滿空杯，才開玩笑答道：「沒盡興不能離開算嗎？」

「開玩笑的，先生來到這裡就是主人～您說的就是規矩。」的確針對牛郎他們有訂出許多規矩，但針對客人的規矩⋯大概只有不能賒帳吧？

「主人啊。」舉起修長的酒杯淺嚐般的抿一口，接著像對香檳失去興趣又拿到宪司面前晃了晃示意對方喝掉，「你以前這麼說的時候沒因此遇到誇張的客人嗎？」

雖然知道這是讓人感覺賓至如歸的抬舉，但讓某些人聽見似乎免不了鬧事。

TABUCHI_REN:
看著眼前明晃的滿杯香檳，他不假思索的接過來一飲而盡，帶著細密氣泡的液體滾過喉結，酒精緩緩爬上青年本來白淨的面頰和耳尖。

「要鬧事的人就算沒這句話也會來鬧事，大賣場都能遇見奧客了，更何況是以服務為主的牛郎店。」聳了聳肩，他似乎習以為常，做牛郎的這兩年雖然自己極力避免惹麻煩，但麻煩卻總是不請自來。

「偶爾會遇上那種人，往別人頭上淋酒、讓人用嘴撿起掉在地上的水果⋯之類的。」他語調平緩的說著，內容甚是保留，臉上卻是打趣的神情，「當然也不是全盤接受，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被稱為主人。」

說話的同時招手請服務生拿一個新的酒杯過來，畢竟自己使用過的酒杯再給客人使用肯定是不恰當的。

靜靜地聽酒精下肚後面帶紅雲的宪司語氣不上不下的侃侃說著過往所遇，田淵蓮臉上掛著不同平日的淺淡笑意，不那麼勾人也不那麼冷硬，模樣看起來聽得認真，待司說完後才緩緩開口。

「遭遇了很多呢。」雖然對方是用那樣沒什麼大不了的語氣說的，但更多不方便簡單啟齒的事情估計也不少，會是怎麼樣的，在這行他也聽了不少。
田淵蓮順手接過了服務生遞來的新酒杯，過程行雲流水般地給自己添了酒，也幫宪司那杯填滿，又推到對方面前，面上依然冷淡，雖然笑容略薄但總有種被認真聆聽著的感覺，連帶著口吻似乎都多了層溫度，「一般遇上那樣的事情後心情都怎麼調適？」

TABUCHI_REN:
眼前一系列倒酒的動作十分流暢，再加上對方認真溫柔而恰到好處的關心，宪司瞬間意識到一件事—他們兩人的立場對調了。

前輩是在示範還是真的想知道呢？
這樣的念頭首先竄上腦海，接著他迎上對方那對淺笑的紫色雙眸，又過了好幾秒才想到自己應該要回答問題，這樣延遲的反應在旁人看來與酒醉的跡象頗為類似。

「唔，也沒怎麼調適，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接過田淵蓮倒的酒喝了一口後便將杯子攥在手裡，指尖在玻璃外圍摩擦，習慣性的藉著玻璃的涼意來分散內心的感受。

自己並不吝於表現情緒，但當其他人對此表達出更近一步的關心時，他的第一個反應通常是迴避。

「既然蓮前輩幫我倒酒了，那我這部分的特訓算是結束了嗎？」

碰上了一堵軟牆，那迴避的態度也非不可預期，該說若對方完全無戒心反而很難在這裡生存，於是田淵蓮也不是特別在意。
「嗯，能看出不同的地方嗎？」輕淺微涼的笑意還未拂去，看著宪司微醺的臉龐，他將熱毛巾折了折後抵上帶紅的臉畔。

TABUCHI_REN:
「⋯當然，前輩工作的模樣和平時差這麼多，要是再看不出來我也太遲鈍了？」
任對方拿熱毛巾輕拂臉頰，享受了幾秒被服侍的快樂後才接過毛巾自己抹了把臉。

「不過前輩真的好厲害啊，簡單幾個動作眼神氣氛馬上就不一樣了。」邊說邊回味著剛剛的一舉一動，本來就佩服的情緒又更堅定了一點。

「真的、要不是我本來就認識前輩，不然應該早就被前輩的笑容給騙光錢了！」可能也真的有點醉，明明是稱讚卻說了好像有點失禮的話。

隨著宪司的話，田淵蓮帶著笑，腦子裡閃過幾個絕望求饒的場景，不動聲色──那些人或許不會這麼覺得。
「如果只是錢而已的話，倒也不算太吃虧。」完全不覺得有被冒犯，那樣的話在這種地方完全是種誇獎。
「還有甚麼想知道的？」指的是訓練的方面。

TABUCHI_REN:
如果只是錢的話⋯
⋯ 「那倒是啊。」由對方這樣身份的人說出這句話莫名讓人想發笑，忍不住樂呵呵的附和。

「有！我還想知道～如果是前輩遇到了我剛剛說的那種難搞的客人，你會怎麼做呢？」

「“主人”，你剛剛這麼說了。」放下酒杯指腹輕輕劃過杯緣發出些微的聲響。
「首先別在不了解對方的前提下就將自己的地位拉得太低，那種人經驗很豐富清楚得很。」懂行情的人自然不會那麼幹，但檔不住有權勢想趁機作亂的人，而他們就像荒野中的禿鷹，循著味道衝上去就是一陣撕咬，「你給他一個藉口，他就能順著這條路輕意的踐踏。」

「其次，得讓他們知道雖然有的人會提供額外的服務，但還是得看個人意願，畢竟是我們店，來這裡消費還是安分一點比較長命不是嗎？」不同於方才冷但溫和地笑容，在說這句話時即便面容看起來明亮燦爛不少，卻隱約帶著血腥味讓人發顫。

TABUCHI_REN:
「唔⋯」聽著對方的話沈吟不語，僅僅是點頭回應。雖然平時用上這個詞的機會少之又少，但只要自己一不小心脫口而出，改天就可能就有人利用這一點將自己踏個粉碎。

對不了解的人是這樣，套用在熟識的人身上亦是如此，確實是他疏忽了。

「我知道了，之後會更加注意的。」心情有些複雜的答道。隨後把內容物所剩無幾的香檳分成兩杯，抬眼望進對方的笑容：

「是說，前輩現在的表情也太過燦爛了吧？」這已經不是在接待，是在討債了吧。

「嗯。」短促的低聲潦草帶過宪司的話，富有血味的鋒芒笑容稍縱即逝，讓人感覺那股危險就像一種錯覺，「問題都問完了？」」

田淵蓮端起被填滿的香檳在鼻尖，清甜花香的爽口氣息讓人很舒服。

TABUCHI_REN:
嗜血的氣息不復存在，眼前的男人舉止優雅的端起香檳杯，享受著隨氣跑緩緩浮現的清甜氣息。

宪司並不是第一次看到田淵蓮這樣的氣場轉換，但不管看幾次，每一次看到時還是覺得很神奇。

「嗯，都問完了。」短時間之內也想不到其他想請教的項目，於是跟著舉起香檳杯晃了晃，「所以現在只想跟前輩好好喝一杯，謝謝前輩今天陪我特訓，之後有機會約外面讓我請前輩吃飯吧！」

知道宪司目前的情況不太適合和過去業務的人事物有甚麼聯繫，所以即便了解對方說這話的意義只是如此單純，仍覺得打趣。

「和現役吃飯不怕惹上麻煩？」他們過去服務的是不同的組織，但業務偶而也會稍微重疊，若有人看見了也可能被多做聯想。

突然有些犯菸癮，田淵蓮從自己的西裝外套的內層掏出了精緻的黑色霧面雕花菸盒隨手抽了一根叼在嘴上。

TABUCHI_REN:
「啊⋯⋯這麼說也是？」想到自己現在不上不下的處境突然感到好笑，也不知道惹來的麻煩會落在兩人之間誰的頭上，「那外面吃飯還是算了。」

見眼前的人叼起了菸，笑著從口袋掏出打火機幫對方點上，掌心還不忘小心地遮住那點火光；雖然物是人非，但這樣的點火動作從以前到現在倒是沒有什麼改變。

「下次有客人在前輩那邊點香檳塔的時候，我會大聲幫忙喊call的。」朝人調皮的眨了眨眼，抬手比了個call的手勢，他實在難以想像田淵蓮這樣的人熱情喊香檳call的模樣。

將尼古丁的苦澀味盈滿口鼻幾秒後再稍稍仰起頭將之吐出，宪司收回打火機的笑容在菸霧中有些迷離。
「阿，如果有機會的話隨你喊。」叼著菸從座位中站起身，慣性的整理錶和衣袖。
香檳call太招搖了，他通常不那麼高調，因此大部分時間會引導著客人不往那個方向去，改以其他的消費方式達成每月目標，但有時候仍會遇上過分熱情的客人，那時候也只能隨客人去了。

TABUCHI_REN:

「如果是前輩的話肯定會有機會的。」邊笑邊隨著對方的動作起身，特訓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一晃眼便到客人開始陸續進場的時間了。

「等等工作加油，希望有機會幫忙喊香檳call喔～」光想像就覺得有趣，他要準備來想對方的稱號要“黑夜的王者”還是“蓮王子殿下”好了。

「嗯，加油吧。」沒太在意的在菸灰缸上把灰抖掉後給宪司擺擺手，隨著對話與訓練的結束，田淵蓮又恢復了那一號表情自徑從容轉身離去。

意思一下拉個線

TABUCHI_REN: 謝謝蓮總和司一起跑任務一！！！超榮幸協助蓮總解鎖隱藏屬性
&蓮的一舉一動真的都好性感我要為他開滿桌的香檳王 （太負擔ㄌ

我才要感謝司中自告奮勇，蓮的性格真的不太好交流，多虧司這麼活潑才能好好交流到結束！！一起玩好開心！
還有跟我一起發現特別喜歡看別人真實破碎一面的蓮，他真的壞壞！ (打打
蓮：香檳塔就不用了，卡可以留下(笑)(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