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4(二）

『臨時湊合聖誕四重奏』排練日，來了一個小小的聽眾。

伊森一手抱著小寶貝，一手扛著琴出現在練習室門口的時候，林清立刻迎上來對著小寶貝笑得像是看見了花朵的蜜蜂，但小寶貝顯然不買他的賬，勾著伊森的脖子把臉埋起來誰都不理。

說也奇怪，伊森天生一張冷臉就沒有小朋友會喜歡，偏偏就對陸泰年女兒的胃口。所以如果有什麼臨時手術之類的，夫妻兩人就會請伊森幫忙看一下。今天就是保母請假，所以陸泰年只好肩負起照顧女兒的責任，但小寶貝不愛自己的爸爸，於是一有緊急手術陸泰年乾脆把女兒扔給伊森，快快樂樂地衝進開刀房。

整個下午的排練很順利，除了中途要伊森替她在頭上綁一個小蝴蝶結跟換了片尿布之外，兩歲九個月的小寶貝不吵不鬧，坐在沙發上玩自己的娃娃扮家家，渴了還自己翻水壺吃餅乾，簡直是嬰童界的模範表率。

不過就在他們排練到最後一首歌（中譯：一步之遙）的時候，前奏一下，小寶貝突然的抬頭站起來，慢慢地踏在節拍上走到伊森身邊，揮動著短短的手臂，隨著音樂做出姿勢，腳尖踮地旋轉，脖子在旋律間左右擺動，就這樣重複著依序在林清路安瀾與譚承文的鋼琴旁邊輪過。但是明明是小小的舞蹈家，臉上的表情，卻又是像個大人一般的非常地陶醉，兩者加起來詼諧之中又特別和諧，惹得幾個人一邊演奏一邊盯著她瞧。

138小節不知道是誰，大概是林清終於忍不住，停下來笑出聲，引的所有人也憋不住一起笑起來。

譚承文：「太寶了這小鬼，那天讓她上台。」
伊森：「他爸欠我們一次唱著主持，讓他女兒跳舞還債。」
林清：「可以可以，哈哈哈哈哈。」

路安瀾怕小孩子的自尊心被打擊，趕緊去把小寶貝抱起來哄：「哎呦我們小寶貝，好棒喔，是在跳舞嗎？」

不明白大家為什麼要停下來笑成這樣的小寶貝點點頭，奶聲奶氣的說：「繼......繼續啊！」

「那小寶貝還要跳舞嗎？」
「要！」

那一日，離練習結束的時間也只有一步之遙。
大概為了小舞蹈家排了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