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劇】
夜裡不明的心悸把自己從睡夢中驚醒,易非渡額上還冒著冷汗,右手輕輕按壓在心口,回想著剛才的心悸,他的身體沒出過什麼毛病,所以這對自己而言陌生得很。
他覺得自己在那同時,做了一場夢,但夢裡的一切在他驚醒時早已模糊不清,他唯一記得的,只有他好像聽見母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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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根鄙邸-易非渡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娘.....!」不安的思緒湧上心頭,他慌忙地跑出房間,連外衣也顧不及搭上,他找遍了府內上下,終於在家中尚在整理的舊房外找到了母親,那不是普通的舊房,而是在易府尚未有如此規模前,他幼時與母親同住的小房。

門外有一張木椅,他的母親,易秋心正坐在木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的思緒、回憶,流轉至久遠以前,雖遠卻清,那時有個少年,總會牽起她的手,訴說著自己的傾慕,相識多年,終盼得花轎,正式進了如意郎君的家門,那雙描繪著美好願景的有情人,真真切切卻也如夢似幻。
「心兒,我會好好的愛護你,證明自己對你的每一個山盟海誓都是情真意切。」情郎訴說情意,如何不淪陷?
誰不盼花好月圓?可花謝難追回,月圓總會缺,猶記第一次發現夫君與其他女子親暱時,夫君連忙安撫著:
「心兒,我與那名女子實是生意往來所迫,絕無半點苟且之事,若我讓妳傷心我向妳賠罪,可妳定要相信我對你深刻的愛。」愛是最有效的迷藥,矇蔽也麻痺了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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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兒,我愛你,可妳如此限制我,我還怎麼做生意?」
「心兒,妳必須明白輕重緩急、大局為重,若因為我們之間的不和睦,影響了我們的家業、我的聲譽,對我們倆又有什麼好處?」
「心兒,妳可以不原諒我,可是事以至此,請妳成全我吧。」

聲聲入耳,不堪回首。
若知道初心與初見那麼容易破敗,當初也會一無反顧的付出一片癡心嗎?
「娘!」
一聲呼喊將易秋心從回憶中喚回,她回頭,便見到了她相依為命的兒子。
「娘......外頭風大,您會受寒的,我送您回房吧。」易非渡的身上只著了就寢單衣,甚至赤著雙腳,看他的模樣必是突然從房裡跑出來的,還沒等自己問話,兒子便接著說道:
「我好像做了惡夢,我不記得是什麼了,只記得聽見娘的聲音以及突然的心痛......。」她的兒子自小不擅言詞、表達自己的情緒,現在卻明確的露出擔心受怕的樣子。
「我突然心神不寧,覺得娘好像會出事......。」
聞言,易秋心忍不住一笑,他為此連外衣都顧不得就這副模樣跑出來找自己,見他一身狼狽,不論是雙腳還是原本乾淨的白色單衣都染上了泥污,她頓時感到一絲寬慰及心酸,她輕輕抱著兒子,告訴他自己很好。

「娘只是想起了過往紅塵,你別擔心,轉眼又是一片雲煙。」於她而言執念早已放,只是遣不走心裡那片滿目瘡痍。
「該走的終究留不住。」看破了情根紅塵,就沒什麼好放不下的了。
「孩兒會一直陪在娘的身邊。」雖只是猜想,但易非渡認為,母親所言大概與自己的父親有關,而不論如何都不適合說破,他只希望自己能為母親做些什麼。
「不,渡兒,終有分別一日。」她說話同時,伸手輕撫著兒子的臉頰,眼神裡滿是關懷。

「但你必須擁有更美的一片天地,才不負人世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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