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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事∥婚嫁護衛


「知錯能改是好事,」她正色道,「但是,你又曾放過你劫走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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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賭?」
  月河站在鄙邸櫃台邊,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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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娘笑盈盈的和她說了對賭是什麼意思,對於江湖俠客來說或許是很有意思的挑戰,她卻有些不明白,盡自己所能助人竟也能以賭約論其賞罰。
  她看了看自己原本打算接下的那卷委事,近日槐根沸沸揚揚,街道坊間都在談天蔣蘇兩家喜結良緣的事;蔣府主人徵集俠士共襄盛舉,以教揚言劫婚的牡丹客不敢妄動,也時有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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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其中詳細,還是太模糊,月河左右想了想,承接委事本來就是種賭博,好像不差姚娘一個賭約,便有些糊塗的應了下來。
  姚娘此次也盡掌櫃之職向月河提供了幾項情報,不過自從經歷了上一次的鬼聞事件,她學到不應將他人傳言信得太過,有些事情要眼見為憑。於是她只是把情報都記在心上,而後便起身至蔣府與蘇家親自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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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飛快,一周後的宴席轉眼便至。槐根街上喜氣洋洋,張燈結綵,很是熱鬧。蔣蘇兩府都是富家,新娘出嫁的隊伍很是盛大,蘇家門前聚滿了人。

  這看起來是喜事一樁,空氣中卻游移著些許凝重。
  一人蹲在蘇家大門不遠處,新娘轎必經路上的一棟樓房上。那人身上一襲黑衣,頭帶斗笠幕籬,在這喜慶場合中顯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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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祥時辰到了,蘇家閏女出閣。
  嗩吶、鑼鼓、舞獅在前,陪嫁的丫鬟走在轎邊,街上人們夾道為新娘花轎送行。說時遲,那時快,屋頂上那黑衣人慢慢直起身子,走到屋簷邊。
  那人俯視著下頭的出嫁隊伍,摘下頭上斗笠,赫然出手。斗笠脫手而出,朝新娘花轎飛去,幕籬飄飛,將轎邊的人擾得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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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鬟和平民紛紛大叫,黑衣人如若無聞。他趁著混亂輕功躍下,幾步便來到轎邊,翻開布簾闖了進去。
  新娘驚慌的尖叫同時響起,但在眾人反應過來前,黑衣人就竄出花轎,將頭蓋紅巾的新娘打橫抱著,輕功再起,以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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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客!」這個時候才有人喊出聲,蔣家護衛各自拿出武器,欲上前追殺,卻已經瞧不到黑衣人的身影。
  「此人輕功了得!」護衛們各個臉色蒼白,面面相覷。
  然而,正當他們苦於自己可能要丟了飯碗時,蔣府的主人卻一臉鎮定,微笑著出來安撫眾人:「諸位莫慌,此乃俠士妙計,真正的新娘今兒才要出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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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無人發現的角落,有另一個身影悄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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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抱著新娘,一連跳過好幾棟矮房,閃身躲進巷弄間。
  他後頭有另一道影子追得緊迫,抄著小路,在杳無人煙的一條巷子攔截住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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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見到影子真身,沒有驚慌,反倒將懷中的新娘放了下來。那頭蓋紅巾的人兒很是配合,早在離開出嫁隊伍時便沒再尖叫,似乎對這黑衣人有著信任。
  黑衣人確認過身邊新娘無事,轉過頭,露出一雙清澈黑眼,其真實身分正是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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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客,你追錯人了。」月河道,「在這兒的,是蘇家二千金。」
  月河收到了此次委事的情報時,最煩惱的便是如何防範。喜事當下,人山人海,要在她壓根認不出誰是誰的人群中,鎖定未曾謀面的牡丹客實在太過困難。
  於是,當她知道蘇家千金是雙胞胎時,她便想到一計,讓二千金先假裝新娘出嫁,由她做牡丹客劫婚。想必真正的牡丹客見狀,便會急的追上來搶人,此時正牌新娘便能安心出嫁了,也省去月河找人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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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戲弄我!」那追上來的人很快想通了其中道理,咬牙切齒,「妳便是以為把我引走,就能攔下我?」
  牡丹客呵呵笑了幾聲,他專劫新嫁娘,在人群中來去,至今未曾失手,甚至闖出惡名,可見其輕功厲害。
  「確實如此。」月河點頭,語氣誠懇、眼神專注,沒有看輕對方的意思反倒讓人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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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頭口氣倒是大!」牡丹客氣極而笑,「妳腳是挺快,但比起我,便差得遠了!」
  他腳下發力,眨眼間便踩著兩側樓牆躍到空中,朝月河身後翻去;其身手極為俐落矯健,讓人難以追上。正面迎敵不是他所擅長,但在這窄巷,想來月河也難以施展,而他只需以輕功將那新娘擄走,仍是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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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然而,牡丹客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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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卷黑鞭不知何時出現在月河手裡,黑鞭在她施展下如黑蛇般靈巧,往空中一竄,咬住牡丹客的腳踝。她接著用力一扯,將輕功施展到一半的牡丹客狠狠拽回地上。
  牡丹客大驚失色,沒想到月河持有遠距離的束縛性武器,甚至能在如此狹隘空間操之追上!
  他抽出暗刃,打算砍斷鞭子,但那黑鞭顯然不是尋常繩緞,慌亂之下竟無法傷之分毫。而月河黑鞭再起,扯著牡丹客的腳踝把他甩到空中,再拉去撞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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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娘皮怎麼有這種力氣!」牡丹客被撞得暈頭轉向,心中駭然。
  月河也不知手下留情,控著鞭子把牡丹客摔上摔下。若是其他對手,這事大概沒這麼容易,偏偏牡丹客專研輕功,外功與軟功不濟,他的腳被黑鞭揪住了,便是再快也逃不出月河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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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俠饒命!我、我知錯了,放過小的吧!」頭破血流的牡丹客在碎石間大聲哀號。
  月河眨了眨眼,止住了動作。
  「知錯能改是好事,」她正色道,「但是,你又曾放過你劫走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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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牡丹客一時語塞,月河扯動手中黑鞭,把牡丹客拉來自己面前,一掌暗勁轟上牡丹客胸口,將他重重震飛。
  牡丹客吐血,在地上滑行了好幾尺。
  月河收鞭,轉而取出白灰長棍。她一步步逼近重傷的牡丹客,灰棍指向牡丹客的腳,「我不會取你性命,但我要廢掉你輕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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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並不是慈悲,反之,那對她來說比取人性命還要殘忍。
  她若對牡丹客所為無感,只需殺他以為民除害。然而她見蘇家千金比她年齡還小,想來那些出嫁的年輕姑娘可能因牡丹客所為,在她們人生最重要的日子被拖入深淵,便覺深惡痛絕,必嚴罰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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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師父如是說——比死更難堪的是生不如此。對自負武功、無情無義、心中懷惡者,死太便宜,反倒是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更加稱得上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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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倒在牆邊的牡丹客突然笑了起來。
  涓涓紅血跟著他的笑從口中湧出,究竟是死到臨頭的放棄,還是垂死掙扎的狂妄,那是月河讀不懂的東西。

  「小妮子……話說得好聽,結果妳才是被騙的那個。」牡丹客布滿血絲的眼望向一直待在月河身後,頭戴紅巾的新娘身上,「我沒有認錯,嘿嘿,蘇家的二千金學過功夫,右手上有傷,妳抱過來的這個可沒有!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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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月河瞪大雙眼,回頭往「蘇家二千金」看去,只見紅頭巾的女子驚呼一聲,瑟縮起身子,用左手遮住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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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姑娘,妳……」月河沒來得及說什麼,找到空隙的牡丹客便猛然起身,趁著月河恍神的瞬間騰空逃離,「啊!」
  再回頭,月河已經瞧不見牡丹客的身影。她懊惱的嘆了口氣,不談和姚娘的賭約,只因對方一句話就被唬住,看來是又給師父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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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白灰長棍縮回一尺長,並收進袖子裡,走向畏畏縮縮的紅衣新娘,「蘇姑娘,牡丹客所言可是真的?」
  蘇家千金抱著手,有些不知所措的後退幾步,「少、少俠……」
  光是看這反應,月河便確信面前的的確是應該留在蘇府,準備出嫁的大千金。正如牡丹客所說,蘇二千金學過武功,月河親自見過蘇家兩女,知道她個性更爽朗強勢一些,不應是如此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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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姑娘,這和說好的不一樣。」月河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此一來,妳的大婚不就毀了嗎?」
  「我本就不想嫁!」蘇家的大千金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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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拉下頭巾,露出化了妝的姣好臉龐,表情卻是難受,「別人羨我出身好、嫁得好,卻從來沒想過女兒對這家來說只是穩固權勢的道具,我根本不想嫁那沒見過幾面、歲數還是我兩倍的男人!」
  月河愣住,她確實從沒想過。她如今雖不缺錢,卻也沒真的富過,記憶裡對好人家的孩子都只有逍遙自在的印象,以為每一樁親事都是美滿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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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有心儀之人,我和我妹妹說好了,我趁牡丹客引起的混亂逃走,她來替我走婚儀。」蘇家千金露出乞求之色,「求妳了,少俠,讓我走吧。我妹妹身手好,她有得是方法在花燭夜前溜走,我約好和她在晏水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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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河心煩意亂,她不知到底怎麼做是對的,有些納悶的唸到:「那蔣家怎麼辦?妳曾問過蔣家的少爺了嗎?他明白妳的真心,或許會體諒妳……」
  「少俠,妳不明白……」蘇家千金落寞道:「妳不明白政治。娶我本來就是他的主意,他怎麼會放我走?妳又知為何我不敢一開始便和妳說?因為我信不過蔣家,也信不過蔣家請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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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
  月河看著蘇家千金的表情,原來對這個姑娘來說,吐露真心是這麼困難而恐懼的事情。
  月河從來都不曾也無須偽裝自己,她的世界很單純,甚至在自立之前沒想過他人會說謊——應該說,她沒想到原來謊可以說得這麼多、這麼大。大到兩個家族的結合,能棄活生生的人的感情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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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了蔣家的委事……」她艱難的說,「我答應蔣府主人要讓婚宴圓滿舉行,所以……我還是會把蘇姑娘送回去。」
  聞言,蘇家千金喪氣的垂下肩。以她的本事,月河要帶她走,她根本就逃不掉,就像她的過去和未來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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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月河走上前,像先前一樣抱起紅衣新娘,「等我完成了蔣家的委事,便接蘇姑娘的委事。」
  「少俠?」蘇家千金乖巧的待在她懷裡,面露驚訝。
  「我只答應趕走婚宴上的牡丹客,洞房花燭夜的牡丹客就愛莫能助了。」月河對她眨了眨眼,眸中有靈光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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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臨。
  蔣府二少與蘇家千金大婚平安落幕,槐根街坊,對俠士妙計擋牡丹客襲好評如潮。
  但姚娘沒有等到那俠士歸來兌賭,只見新人洞房間,燭火曳朦朧,一黑影無聲無息翻入蔣府,攀牆爬窗。
  月色靜謐,火光剎滅,黑影手空而來,抱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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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後,蔣府上下大震,二少遭人敲昏,新婦不知所蹤。有人傳是牡丹客出手,有人罵那俠士無能。
  月河落在晏水邊,放下懷中新娘。岸邊小舟浮沉,蘇家的二千金在舟上招手,身邊一男子背負長刀,看似是護衛。船尾站著另一名陌生青年,面色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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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青年衝下船來,和新娘緊緊相擁。
  月河看向身邊喜極而泣的男女,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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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作牡丹客能防,心中牡丹客難守。
  月河或牡丹客的名聲會變得如何,她不是很在意。小舟順水行去,月河和舟上幾人揮手道別,悠悠想起了和姚娘的賭約。
  「看來我應該是賭輸了。」她心滿意足,往鄙邸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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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寫我才是牡丹客的劇情 (什麼)
然後讓月河經歷一場委事和她本心相違的窘境,對江湖險惡(?)再感觸一下,再順便體現一下師徒都有點隨心所欲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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