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色里✤荊華
3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with : TANG_XI
  角色交流時間:2021.12.06 下午13:00

  中之交流時間:2021.12.06-2021.12.29

  地點:青花酒吧
latest #36
  自上次發了訊息給陶藝店後,就沒有再收到回信,荊華便當作對方答應了,因此青花酒吧在非營業的時間亮起了燈光,為的就是迎接那來自陶藝店的人。

  荊華今日穿著水色的旗袍,領口與袖口都點綴著白毛,腳邊有隻白色的身影亦步亦趨的跟著青年,幾乎形影不離,荊華也不曾嫌過蘭草煩,只是任由貓咪隨意跟隨。

  「來吧。」荊華抱起了貓,他記得對方店裡好像有養隻鳥,也不知道會不會一起帶來,以防萬一青年還是先把貓固定在自己身上的好。
不太靈光的手機乾脆的被主人拋在了家中,雖然能看見訊息卻發不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螢幕感應的那塊湊巧壞了。

所幸對方留下的聯絡地址與方便拜訪的時間,唐羲在翻過薰逸前的黑板後便帶上了提前準備好的木盒前往。

到了目的地,順著樓梯而下映入眼的是一道木門,從上頭鑲著的玻璃可以隱約看見店內的擺設,黑色的地磚與紅木色的牆面,和自己原先想的「餐館」有些不同,這麼一說或許荊先生在訊息裡提到的「喝一杯」大概也不是自己理解的茶水相待?

「打擾了。」唐羲輕輕地推開了店門朝裡頭望去,少了門板的遮掩這下更是將裡頭的裝潢看的清晰,同時也在吧台邊看見了青花的主人以及青年手中抱著的白色毛團......似乎是隻白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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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曾經見過的人,荊華抓起一隻貓前腳,像讓蘭草也一起打招呼般:「你好。」然而蘭草毫無反應的任由荊華蹂躪牠的前肢,甚至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荊華放下貓腳,揉了揉蘭草的頭,將貓放在地上,「去玩吧。」說歸說,但貓咪卻一點也不識相的原地臥倒,灰色的尾巴拍擊著地板。

  「辛苦你跑一趟了,希望那些盤子不會太重。」就是因為擔心重量問題,當初他才會選擇寄送。

  青年走入吧檯中,躺在地上的貓跟著竄起想跟如,卻被隔板碰的一鼻子灰,只得坐在隔板前,不滿的搖晃尾巴,湛藍的眼瞳緊盯著荊華的身影,「你會喝酒嗎?不會的話我這裡也有其他不是酒的東西。」氣泡水、果汁、牛奶什麼的,他這麼最不缺的大概就是招待人的飲品了。
看見對方拎著貓的前掌與自己打招呼,唐羲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有下意識的模仿了對方的舉動舉起手揮了揮:「打擾兩位了。」他又一次說道。

看著貓咪臥倒在地自在的舉動讓他想起了那隻張先生家總是淘氣的三花,不過眼前的白貓性格似乎不太一樣?
聽對方開了話頭,唐羲這才跟著對方將木盒放倒了吧台的桌上:「不打緊,不是很重。」

幾個碟子的重量對他來說是真的不礙事,畢竟店裡多的是比盤子更重的藝品,整理時難免會有需要搬動的時候,長此以往唐羲的力氣其實比看上去要大的多。

「會,不過工作時間不喝酒......抱歉。」先前還不確定,不過現在看著吧台內的器皿與荊華身後玲瑯滿目的酒櫃,眼前的店鋪身份自然不是什麼餐館,唐羲也不至於不知道對方所經營的是酒吧。

「或許下次吧?哪日得空再讓我以客人的身份嚐嚐先生的手藝?」過於直接的拒絕怕顯得有些無禮,唐羲思量下又補上了一句。
  荊華看了眼桌上的木盒,對方倒是有心,用木頭盒子看起來是比市面上的紙盒包裝,或乾脆用報紙包裹好的多,至少看起來舒心不少。

  「沒關係的,不用為這種事道歉,隨意坐吧。」聽對方說現在不能喝酒,荊華也不強求,之前笑著回答:「如果你願意來賞光,我當然是很歡迎,不過既然現在不喝酒,那果汁喝嗎?柳橙?」這一次沒再讓人有機會拒絕,他拿了兩個玻璃水杯,在裡面注入了橙黃液體,冰涼的果汁很快的讓玻璃杯身泛起一層水霧。

  荊華將杯子放上吧檯後,拉開隔板門準備出來的瞬間,虎視眈眈的蘭草逮著了機會直接衝了進去,然而青年卻走了出來,又再一次把門關上,看著吧檯裡的貓。

  「喵。」轉頭發現不對勁的貓,看著又在門外的青年不滿似的叫了一聲,然後貼上了隔板門便開始抓撓,青年無奈的搖搖頭,只好將門再一次打開,讓蘭草出來。
四色里✤荊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經過一進一出的戲弄後,蘭草乾脆直接黏在了青年的腳邊,也不管荊華好不好走路,荊華彎下身摸了兩下,依舊讓貓任性去了。

  「那麼讓我們來看看成果吧。」荊華帶著笑容靠近來訪者,而那隻貓便躲在荊華的旗袍裙擺下,「說來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呢。」
「可以的,謝謝您。」接受了果汁的選項,唐羲順著人坐到了一旁的椅子,在見到白貓調皮的舉動不免的想起家裡同樣孩子氣的鳥兒,眉眼間的神色似乎比方才要柔和了些許。

揭開了木盒的上蓋露出了內裡的陶器——受對方所託的六角盤,素淨的底上如同對方當時所說以水墨風格繪上了不同色的牡丹,色澤鮮潤而栩栩如生,輕觸能感覺到盤底映在花瓣上的雕紋更添了一分細緻。

「我姓唐,唐羲。」他將木盒朝對方的方向推了些許:「不知道成果是否如先生所想......請看看吧。」
  荊華看著木盒裡的六角盤,那是足以堪稱為藝術品的瓷器,牡丹花恣意張揚綻放,就如同當年逐漸茁壯的鹿韭堂,鹿韭即為牡丹,一如將他人生囚禁的花籠,他轉頭看向牆壁掛著的那一幅牡丹畫,隱隱約約有著蝴蝶在裡頭飛揚。

  「……比我想的還要好。」荊華的視線轉回到木盒之中,「拿來盛菜實在可惜了些,它們理應在展示架上。」他素白的手指輕觸冰涼的盤子表面,微微起伏的紋路不知是釉料的關係還是刻意為之,他覺得這應該拿來作為酒吧的裝飾品,而不是食器。
「意義是由人所賦予,既然已經交給您,如何作用也取決於先生。」聽見對方隱著讚嘆抑或愁思的語句,青年綻放於嘴邊的弧度依然淺不可聞:「荊先生知道牡丹是可以入菜的嗎?」

作為委託的發想,唐羲自然是為此查了不少資料做參考,因為聽對方提起過是來承裝店內小菜的,自然也注意了相關的訊息。

「雖然以牡丹作料理或許在某些人眼裡難免有些焚琴煮鶴,但換個面向想其實也能解釋為一種風雅?」
「......不過就如前面所說,現在荊先生才是它們的主人,如何做才合適也該由您決定才是。」因為提起作品他這才不自覺地多說了些,唐羲說完也注意到了這點,垂下眼拿起了一旁的果汁喝了口,眼神離了人換到了一旁窩在對方衣擺下不知道在撲騰什麼的貓身上。
  他不知道牡丹可以入菜,至少他沒看過也沒吃過,拿來當料理的裝飾倒是很常見,至少流水席上都有,不過不一定是牡丹,也有蘭花什麼的。

  荊華的手輕輕敲擊著桌面,規律且細微的叩響,如從前劉詠齊思考時會有的動作,「雖然我沒聽過牡丹可以入菜,不過我知道現在有鮮花蛋糕,標榜上頭的鮮花可以直接食用。」不只如此,而且還要價不菲,他記得他看過一個四吋的要三千多快,實體還比一般四吋要小些。

  「不過就如你所說,既然我買下了它們,那就由我來決定它們的價值,當我覺得它是藝術品時,那它就是藝術品了。」而且水墨畫特別合襯店裡的風格,六角盤與六角燈籠,這樣倒也不奇怪。
看著對方的視線低下,荊華跟著對方的視線低下頭,蘭草還在他的旗袍下,弄得下擺不斷晃動,青年掀起一角,只見白貓正翻肚仰躺並拱起背,像仰臥起坐向上彎起的姿勢,而且還舉著前肢,顯然剛剛作怪的便是那隻手了。

  藍寶石的眼瞳看著從見光明後的兩人,奇異的動作呆滯了一秒,整隻貓便側躺下來,彷彿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這是在做啥呢?」看不懂貓操作的荊華也忍不住問了蘭草一句,即便他也知道蘭草不會回答他。
「是的,我曾收過一份別緻的禮物,也是由鮮花所裝飾的餅乾。」想起了前些日子二度掛在自家門前的牛皮紙袋,一向水平的嘴角似乎上揚了些許。

聽著對方最後的決定唐羲也沒有對此發表什麼意見,就如同他先前所說,將作品交到委託人手中他的任務便結束了,餘下的只有陶品能替新主人的生活添上一絲美好的想願:「那麼就希望它們能替荊先生的店添上幾分顏色,錦上添花吧。」
白貓在伊人水色的衣擺調皮的撥弄著讓人聯想到了水面的波紋,如同映在青年眼底的漣漪,這樣單純而真實的樣貌總是讓他不自覺地被這群惹人憐愛的毛團吸引。

而正事了了,唐羲這才順著白貓的動作注意起對方今日依然清麗典雅的穿著,水藍的色澤不同於上次在薰逸見到的藏青,但同樣與對方的氣質十分合襯,思及了剛才看見的店名,店主似乎特別鍾愛這樣的顏色?

「水色的旗袍、青花和藍眼睛的貓,荊先生是對於這個顏色情有獨鍾,還是只是巧合呢?」有些突然,或許是想起故人讓他對眼前其實並不熟悉的人升起了一絲好奇。
  鮮花裝飾的餅乾到底是什麼模樣呢?這他倒也未曾聽聞過,他想大概是同鮮花蛋糕類似的東西,只是載體由蛋糕轉為了餅乾,這樣一想,倒也不難想像。

  荊華將木盒蓋子蓋上,正式的收下了委託物,要作為藝術品展示,他還得在酒櫃上騰出個空間,最上層會是不錯的選擇,雖然抬頭才能看見,但也不會影響到餐點的製作,畢竟本質上這裡還是間酒吧。
  「我喜歡藍色。」青年笑著回答對方的問題,雖然當初並不是因為蘭草是藍眼睛而養牠,那也不礙於他喜愛藍色的事實,「對我來說,藍是自由與幸福的象徵,所以我喜歡藍色,我一直記得『幸福的青鳥』,小時候在廣播裡聽到的童話故事中,就這個讓我記得的最清楚。」

  不是三隻小豬或七隻小羊、也不是乞丐國王、紅舞鞋之類的,就只有「青鳥」是特別的,也許是因為他特別執著於追求「幸福」,他曾經會想念消失的「媽媽」,也會想念失蹤的「爸爸」,也思念過「劉詠齊」,但現在他誰也不想想了,現在他的青鳥便是「青花」。

  荊華剛換了個姿勢,雙腳併攏側擺,坐的像老上海的旗袍淑女,隨著荊華的動作,蘭草警惕地竄起,瞧著青年沒有離開的意圖,便又在荊華腳邊趴下。
青鳥的故事他也知道的,象徵幸福的鳥兒......追求自由幸福的意象讓唐羲愣了下沒能順利的接過話,能像荊先生這樣坦言所喜所愛的模樣十分的耀眼,對比起看著平穩實則迷茫著的自己,隱隱讓人有種既羨慕又嚮往的感受。

雖然因為對方若有所感,但常年抑著慣了,唐羲也沒有習慣向人坦露心情,更不論眼前的人與自己並無那麼相熟......最後也只態度真誠的回了句: 「原來如此。」

「那麼牡丹呢?是先生特別喜歡的花嗎?」其實也不是真的打算將人刨根問底,只是就著機會便想多瞭解些這份委託背後的故事,就像當時由張益先生跟自己說起那茶壺與花器的主人一樣。
  「不、不是我。」不過他也得好好想想,為什麼他如此的執著於牡丹,他摩挲著手指,陷入深思。

  牡丹是堂口的象徵,將牡丹帶入他人生的就是劉詠齊,他一直覺得劉詠齊是囚禁他的牡丹花,但又覺得牡丹與劉詠齊一點也不相稱,而且真要是如此,當他與劉詠齊結束了關係,他也不該對牡丹耿耿於懷。

  「那是家的意思。」是了,因為他一直將堂口當做家,收容他、養育他、教導他,這不是家又是什麼?「以前我待的地方叫鹿韭,我忘記是誰說的了,那個人跟我說,鹿韭就是牡丹的意思,當時整個堂……咳、是整個四合院都是牡丹裝飾,待在那的人也都在身上紋上牡丹,並以此為榮。」因為刺上了紋身,所以才更有歸屬感也說不定。

  荊華頓了頓,說是四合院,也不過是跟廟爺借用的場地,不過堂口與廟爺關係密切,這倒也沒什麼,「並不是特別喜歡,但卻是無可取代。」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別稱。」唐羲感覺到些許新奇的眨了下眼,不過也算是瞭解了對方以牡丹為委託的緣由。

「如此,先生原以牡丹盤器相待是有希望客人像在家裡一樣自在的寄託?」而對於不是特別喜歡卻是無可取代這點,陶藝對他來說也是同樣的。

「或許人們都有著在過去佔據了人生的事物,說不上喜歡與否,但長久下來卻也習慣了成為自己的一部分了吧。」
  寄託?不、當時他可沒想那麼深,只是自然而然的下意識選擇了牡丹,不過對方為他的選擇給予了意義,他也不反駁,幹嘛反駁呢?當行為有了意義,就像在空洞的玩偶皮毛中塞入了棉花,就有了厚實存在的真實感,多好呀,他只要順其自然的應下就好。

  「正如你所說,不過以酒吧為家的,要不是醉的不省人事,就是吐的昏天暗地,還是不要把這裡當家的好。」荊華開著玩笑發出輕笑,他這兒可不提供過夜。

  「十幾年了,再不習慣也會習慣的,習慣了要再忘掉就很難了。」他輕碰了下項頸上的金屬圈,然後摸出了珍珠白的煙盒,看了唐羲一眼,就把煙盒放到吧檯的桌面上,打消了抽煙的意圖。

  畢竟眼前這個人看起來就不會抽煙,這事兒還是收斂點好。
「兩者聽上去以老闆來說應該都不樂見吧。」他又喝了口剩下一半的柳橙汁,說著的語氣似乎輕鬆了一些,像是應和著對方的玩笑話。

「先生抽您的,我不在意。」注意到了對方的動作唐羲表示不礙事的擺了下手,桌上的煙盒看上去也是常年的物件,看來荊華確實是如自己所想是個念舊的人。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荊華笑著,從煙盒抽出了隻菸,在衣服暗袋摸索出打火機點燃,將菸含於口中,熟悉的杏仁與尼古丁混合的味道,充斥著味覺與嗅覺。

  這是他戒不了的習慣,尤其是提及過去時,他總要點根菸好麻痺一下自己,要是能配個烈酒那便更好了。

  然而香菸的味道蘭草並不喜歡,原本睡著的貓爬了起來,拱起了背脊,對著荊華哈氣,「這是幹什麼呢?」青年伸出手想要安撫貓咪,卻被蘭草躲了開來,溜到到了唐羲的腳邊。

  「真是!連抽個菸都管的東西。」荊華笑罵著蘭草,轉而在向唐羲提話:「不好意思,貓嘛,總任性的很。」
伴隨荊華點起菸而升的那是一股從骨子裡透出的優雅,又有那麼些不同的帶著點張揚的韻緻,身為一個藝術創作者從小培養起獨到的美感是門必修課,不過對方身上獨特的氣質儘管沒有這些藝術涵養也足夠讓人留下印象了。

「沒關係,牠這樣挺好,很可愛。」那幅圖卷在貓兒的嘶聲中添了幾分活潑,看著溜到自己腳邊的貓唐羲嘗試性的伸出了食指探到對方鼻前,因為薰逸與家中長時間點著檀香唐羲的身上與衣服不知不覺中也沾染了淡淡的氣息,家裡的鳥兒顯然是不在意的與自己親近,不過就是不知道貓咪會不會排斥這個味道了。
  荊華緩緩吁出一縷白煙,他瞥了蘭草一眼,白貓正豎起了尖耳,嗅聞著湊到鼻前的手指,粉色的鼻頭微微聳動著,接著失了興趣般移開了臉,牠圍著唐羲的腳繞了一圈,連帶毛絨絨的尾巴也蹭了對方的小腿一圈,接著背靠著吧檯趴下,一隻前肢曲起,半露著雪白的腹部,湛藍的眼瞳直勾勾盯著唐羲,閃爍著光芒。

  荊華任由蘭草像身旁的青年撒嬌,他本就知道蘭草黏人,換纏著誰他都不意外,他再一次的吸了口菸,整理了下腦海的想法,「唐先生。」荊華看著眼前的酒櫃沉默了一會兒,再度開口:「曾經,有個客人送了我一束鮮花點綴店面,可惜鮮花總有凋謝的一天,所以你願意再接我一單嗎?我想要一束永不凋謝的花。」
  這是他早就有的想法,只是原本還猶豫著該以什麼為媒材,他看過食堂前的乾燥花,曾經以為那也是不錯的選擇,但乾燥花依舊脆弱,而且沒有原本的花朵鮮豔,看過眼前男子所製作的盤子,這才萌生出也許可以委託給這個人試試。
腳邊柔軟的毛絨是與鳥羽不同的觸感,但同樣帶著小暖爐般的微溫,在白貓露出同樣雪白的腹部癱倒望著自己,唐羲不確定這是不是允許自己的撫摸,因此沒有貿然伸手,只是對那雙藍眼睛也眨了眨。

「......像是以陶製的盆景抑或插花?」被委託製花器是常見,但連同花卉的作品倒是少數,唐羲思量了下才回應:「因為我過陣子可能要返家一趟,如果先生不是急單的話倒是沒有問題。」
  「是的,像插花那樣,至於花,藍色的花也好,牡丹也好,就由唐先生你決定了。」遲遲等不到摸摸的蘭草放下了前肢,藏起了腹部,灰岩色的蓬鬆尾巴開始大幅度晃動,鞭打著唐羲的小腿,「時間不急,你方便的時候在弄就可以了,這種精緻的藝術品感覺就是要花很多時間。」

  荊華原本淡淡地微笑著,看見蘭草那表達不滿的舉動,笑出了聲:「你不摸牠一下,牠是不會罷休的,牠可固執了。」
「我會先構思一二......不過荊先生有想法在完稿前都可以跟我說說。」顏色與花都交由自己設計,從第一次接觸時到現在唐羲或多或少也感覺到荊華颯爽的性格,眼下這份自由度如此之高的委託就是不知因為對方是至性之人還是非常信任自己了。

「......原來如此。」後知後覺的唐羲在荊華的提醒和藺草無聲的抗議後這才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伸出手輕柔的撫向貓咪的頭頂,毛絨柔軟的觸感讓人臉上的線條又柔和了些許:「抱歉了,我好像不怎麼解風情。」
  如願以償的蘭草緩緩停下了用尾巴打人,牠的耳朵向後貼平,湛藍的眼瞇了起來,滿足於人類的撫摸,就只差沒發出呼嚕聲了。

  「既然這樣的話……加上蝴蝶吧。」和著杏仁與尼古丁的味道,荊華終於拾起了那杯他一直沒有動的柳橙汁喝了一口,「其餘的就沒什麼要求了,你就弄個合稱這間店的花束吧。」畢竟就某方面來說他還是挺相信專業人士的眼光,至少就鑑賞方面來說,肯定是比他好的。
順著貓咪的毛皮摸了會兒,意外溫順的態度讓唐羲有些訝異,可能是看著三花總是調皮時不時給主人來上一嘴的樣子,沒想到貓的性格也差很多呢。

「明白了,我會好好構思一下的,若有消息再與先生確認。」摸完了貓,果汁也差不多給喝完了,自覺任務達成的唐羲向對方說明了離意:「事情既然都完成我也不再打擾先生,感謝您今日的招待,下一次有機會的話我會以客人的身份來拜訪的。」

想起之前與友人說起小酌的約,青花看來是各再合適不過的地點了。
  唐羲才停下手,蘭草便爬起了身子,在底下仰起小臉,看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不用客氣,這算不上什麼招待,我才是麻煩你了。」不過是杯柳橙汁而已,他甚至沒提供什麼小點心,「我這兒的店門隨時歡迎你來,委託有什麼問題也歡迎你隨時提出,基本上我都會在家。」白煙隨著荊華的吐氣再度蔓延,他找了個煙灰缸將香菸捻熄。

  「我送你出門。」青年說著站起了身,面上帶著輕淺的微笑,見到荊華起身的蘭草也趕緊的上前跟在男子腳邊。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也沒再推拒對方的相送,在離去前唐羲朝人點了頭,眼神滑過跟在荊華腳邊的白貓又彎起些許:「告辭。」

待告別語出口,青年這才轉身踏上了階梯離開。
  目送對方離開,荊華瞧了瞧腳邊的蘭草,那灰岩色的尾巴正拍打著他的小腿,「怎了?不高興?」青年彎下腰摸了摸貓咪的背脊,「我看你只是想吃東西罷了。」說完便前去收拾吧檯上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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