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證者】江戶川霓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劇情│比電影更戲劇的│之後】
with江紹謙

※有電影劇情劇透,慎(太晚了

昏暗的空間裡傳來一陣陣細瑣的對話聲。

沿著樓梯飛奔而上,一打開房門卻撞見屋內所有物品都在天上飛竄,一聲聲撞擊與碎裂的響音紛起,甚至有好幾個不懷好意的瓷器朝腦袋砸來,只得險險閃過。在室內慌忙尋找女孩的身影,只見滿臉佈滿詭異傷疤的孩子正大叫著,一邊拿求來的十字架瘋狂戳刺著自己的下身──
latest #38
【見證者】江戶川霓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啊啊啊啊──!」

這次換女人尖叫了起來。極高的音頻堆疊出廣闊無邊的回聲,穿透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SA|Carhart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無助的母親被惡魔玩弄於鼓掌之間,身軀頹軟倒臥在地。本該天真無邪的孩子硬生生壓制了比自己有力的大人們,衣櫃有如冰山準備撞向傾頹的船隻。

坐在床上的女孩扭轉自己的頭,彷彿船舵引領眾人走向絕望。滿口污言穢語的孩子行徑越來越乖張,一切都籠罩在恐懼之下,信仰亦逐漸失去立足之地。

江紹謙有點後悔心直口快答應同行者的邀請,儘管是有無數片子致敬過的經典影片,氣氛依舊十分嚇人。鄰座女子頻頻點頭,全然把電影院當成臥舖,隨著一幀一幀影像切換,睡姿也越來越誇張,甚至直接往後倒頭就睡。
SA|Carhart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害怕歸害怕,就這麼撤退不由得有些吃虧——何況這裡比外頭二輪戲院來得舒適多了,依稀能聽到洋芋片包裝撕開的聲音,以及低呼害怕與柔聲安慰的固定戲碼。

來看電影的觀眾沒幾個真的在看,他也不例外,就是來打發時間罷了。眼見江戶川頭快要垂到旁邊陌生人的肩上,青年連忙搖了搖她的手臂。

「醒醒,妳爆米花都快倒了。找我看電影妳卻在呼呼大睡,真不夠意思。」
立即下載
「呼……呼、呼欸?」

從睡夢中瞬間驚醒,女子不知為何反手抓住了本來搖動自己的掌心,將對方整個上身扯了過來,用迷濛一片的雙眸在那青年錯愕的臉上細細端詳,還能發現她抽了抽鼻子,似乎在嗅聞什麼。

「唔呣、不對……不是松露……」

「是江啊。」
【見證者】江戶川霓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在發覺現實與夢中的差異,她嘟嚷了幾聲,伸手扶好險些掉下去的爆米花桶,乾脆擺到了兩人的中間,又撈了幾塊淋滿焦糖的零食,百無聊賴地嚼了起來──也不曉得這回餐廳怎麼就這麼通靈,連爆米花都給他們做出來了,像是預知他們準備要去看場電影般。

「我剛剛差點完成松露櫻桃鴨的,都是江來攪局──」

而襯在她抱怨之後的,是大螢幕內的女孩吐了前來驅魔的神父一臉噁綠色汁液的場景。那嘔吐時所發出的噴濺聲格外清晰,也不曉得杜比環繞音響用在此處是否有加乘效果。
SA|Carhart
2 years ago
然而這些肯定對江戶川沒半分影響。

立體音效搭配直線吐出的穢物,再加上女孩詭異的肢體表現,即便旁邊放著可樂江紹謙也不想拿起來喝,好似真的有東西從螢幕潑濺而出。

過時的老電影並沒有傳說中那麼恐怖,只是女孩的變化令人感到十分不安。從頭到尾都不曉得惡魔究竟長怎樣,血腥與特效都是其次,無形的恐懼才是最難以捉摸的事物。
SA|Carhart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喔,那牠現在變成青醬櫻桃鴨了。」

江紹謙揉了揉眉心,還是吸了口碳酸飲料,熟悉的人工甜味與氣泡一擁而上,稍稍沖淡縈繞心頭的詭譎氣氛。
【見證者】江戶川霓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唔、如果加點義大利麵跟起司肯定更完美吧。」

對於畫面確實並沒有太多的感觸,江戶川霓僅是對那惡魔小打小鬧的作法皺了皺眉頭,嘴裡繼續嚼著爆米花。她對電影情節未產生什麼興趣,注意到了一旁青年正在啜飲碳酸飲品,不自覺地提了一句:

「江還是別太常喝這裡的罐裝飲料比較好?」

回想起那個女騙子身旁發狂的男人,興許是飲用了古怪的飲料才變成那樣──又或者精神早已處於崩潰邊緣,隨便一個刺激就會失去人性──她在那之後確實變得對商場的飲品存有戒心。

「話說江、覺得那個叫卡梅利亞的女人怎麼樣?」

一邊詢問,她將身子頹進柔軟的布面椅,試圖喬出一個更加舒適的姿勢。
SA|Carhart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嗯……剛開始還蠻親切的,到後來多了些神祕感,搞不太懂她的意圖。可以確定的只有她應該很喜歡『商場』。」

回想起那場餐廳偶遇,比較有提供資訊的是姓師走的女性,那位明顯並非東方女人的鎮民並沒有跟他們分享太多事,可在言談之中又顯而易見地透露出對某件事的喜愛。

鄰座女子望向自己的神情異常專注,使人不禁納悶究竟那場「交易」發生什麼事。

「是說,不要多喝的原因是可能標示不明?」男人舉起鐵罐試圖尋找製造日期,可如此昏暗的環境根本難以看清。「感覺妳跟那個人相處得不太愉快。」
【見證者】江戶川霓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聽到青年的回覆,江戶川瞥了眼電影布幕上的演出,似乎輪到了資深神父登場的畫面,老驅魔師果然經驗豐富,能一口咬定他們遇上的是真正的惡魔,並立刻主持起驅魔的相關事項。

「有時還真是不能說江是呆頭鴨呢。」

她低喃了一句,然而聲音基本上也足以讓對方聽見。輕輕呼出一口氣,此刻她終於停下捏零食來吃的舉動,以舌尖下意識舔了幾下沾黏糖漿的指腹,猶豫了片刻才開口說道:

「飲料可能是其中一個原因……不過那傢伙在交易中欺騙了我,還教唆同夥向我攻擊──大概是這樣吧?」

省略了不少事情沒講清楚,她把身子躺得更深了點,幾乎埋進了椅背中,對於那段回憶始終有些陰影存在。
SA|Carhart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那個人看起來不像會惱羞成怒的款,或許能跟師走小姐請教更多關於她的事。」

眼見女子寧可窩成沙發馬鈴薯也不願說出更多,江紹謙將視線轉回還未結束的影片。遭受打擊的年輕神父在驅邪過程喪失大半戰力,被掌握弱點的神父對付看起來柔弱卻異常凶狠的孩童、本應和樂相處的母女難拾往日點滴,沒有比扭轉常理更令人害怕的事。

瞥了眼身旁同伴,這會對方倒沒睡著,沉默地盯著片中待在樓下的驅魔者。

「這部妳看了很多次嗎?我看妳一直睡,看了至少三次有吧。」他聳了聳肩,抓起一把撒了起司粉的爆米花。
【見證者】江戶川霓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是第一次看呢。不過劇情大概都猜得到?稍微有點無聊。」

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烏黑的雙眼,跟隨那名年輕神父的背影一路歸返凌亂不堪的臥室,卻見到臥床上令人不敢置信的景象──

「可以的話、真不想再碰到那傢伙啊……師走就再考慮考慮?」

聽見了惡魔滲人的笑聲,聽見神父失去理智的吼聲,以及重拳狠狠打在女孩臉上的決絕,那彷彿合成了多重音軌的怪笑聲不絕於耳,最終侵吞竊占另一具靈魂的邊界,藉由更多的力量張狂起來。

怎麼說呢,不愧是惡魔愛用的手段?趁人意志不堅定的時候,殺人諸心。

「江……如果再遇到那些奇怪的人,盡量小心點。好嗎?」
SA|Carhart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啊啊,的確不一定每個人都是善類。」

一句句台詞搭配靜態鏡頭,在場觀眾恰似藏身劇中閣樓的秘密,窺探角色們一舉一動。偶有光線掠過臉龐,留下紅色痕跡。

幾聲咒罵自觀眾席傳出,平常不過的景色掩蓋一閃而過的鬼臉,青年多少還是有些坐立不安。

「現實還是比戲劇離奇多了,我沒想過會再次遇到妳,也想不到會再次出不去某個怪地方。」語畢吁了口氣。
「我也不一定是好東西?」

對方的話似乎勾起了什麼回憶。江戶川側首望向這段時間一直同行的青年,難得勾起了唇角,繼續說道:

「江就這麼能相信我啊。萬一哪天我背叛你該怎麼辦呢?犧牲你──就為了要從怪物口中活下去之類的?」

此刻螢幕上頭那名年輕神父依然在掙扎,而無數尖銳的咒詛、絕望侵襲著他,讓他一會兒化身為惡魔,一會兒又是那副身為人的面孔,不斷變換著惡魔與人類之間的立場。

「如果我真的這樣做的話,江又能怎麼做?」
SA|Carhart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投射在女人面部的光影明滅不定,老電影播放的色彩模糊了年代差距,那雙注視著自己的眼眸流露何種情緒,在畫面掩映下難以辨明。

「那就逃吧。」江紹謙正打算靠著椅背,後面的人卻抓準時間踹了幾腳,他沒好氣索性整個人往後倒。「當成我識人不明衰上加衰,反正幸運女神不怎麼站在我這。」

再怎麼過時的電影,都快收尾了,不好好看完著實有些可惜──可比起結局,他還是想優先對江戶川說完這些話。

「如果妳想背叛,大概我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但是現在還沒有,不是嗎?」他說,「要下手的機會多得是,妳也清楚我防不勝防。」
【見證者】江戶川霓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她盯著青年的側臉一會兒,自那輪廓間尋到熟悉卻也陌生之處,心底清楚明白這人跟自己所認識的那人並不相同,卻也是一樣的。輕輕呼了一口氣,她跟著用力躺進椅中,過了片刻才低聲說道:

「江不知道的事太多了呢。」她歛起雙眸,任眼皮底下的月牙,對上了螢幕中搖擺不定的晦暗月色,照映所有人事物惶恐不安的心境,化為恐怖蔓延的無望。

「江就好好逃吧。」

只見寬廣的畫面中,那名挾帶惡魔耳語的神父從窗戶逃了出來,在陡峭的石階旁掙扎不定,只消一步就要墜下無盡深淵中。
SA|Carhart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到底有多少性命葬身於魔鬼的嘲弄呢?

被惡靈附身的神職者躍出窗子的時刻,想的究竟是逃跑抑或是拯救他人,似乎跟老神父的生命一同化作過眼雲煙。

江戶川有如打定主意般沒再多說什麼。每當談及交易,她臉色便沉了下來。不若劇中母親喪失那段恐怖記憶的自若模樣,同行者像是用盡全力把身軀埋進座椅,說出的話語亦異常簡短。
SA|Carhart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那妳呢?如果下次依然是不滿意的結果,照樣輕描淡寫帶過嗎?」江紹謙轉過頭望向女子看似認真觀影的臉。「那場交易既然對方同夥基於欺騙發起攻擊,妳也不會乖乖挨打吧。」

「但我搞不清楚為什麼妳這麼不痛快。」

劇中母女準備展開新生活了。
【見證者】江戶川霓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望著車輛逐漸遠去的畫面,而螢幕漸漸染上了深墨的色彩,幾行惹眼的片尾字幕不斷上升,紀載了許許多多未曾謀面的名字,彷彿用這部影片留下了生命的足跡。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啟唇瓣,吐出一串不輕不重的聲符。

「因為那個人跟不要命了一樣。」舉起指尖,她比向了碩大的螢幕,恰巧出現與魔鬼相關的圖紋,「就像被惡魔附身的樣子,瘋狂朝我揮刀呢。」

「在那種情況下,江覺得我會怎麼做?」

詢問著,她卻沒有看向青年。好似無論能不能得到答案都無所謂。
SA|Carhart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手指指向的那片虛空什麼都沒有。

製作名單淡出布幕後留下深不見底的黝黑,然後盡歸於空白。電影散場的空檔時間數道腳步聲漸遠,方才席間傳來的怒罵嬉笑好似沒發生過,只有幾個空罐被留下,作為觀影殘跡。

「怎麼樣都是正當防衛吧。」即便空無一物,江紹謙仍看向江戶川所指的方向。「既然對方形同瘋子那也只能反擊了,雖然難以避免傷害,但總比自己莫名其妙受傷好。」

「畢竟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他側頭瞄向同行者的臉。
「在這裡死了,真的什麼都留不住呢。」

寬廣的空間裡靜得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此刻影院的燈光短暫亮起,女人收起了指尖,在胸前開闔了一陣,盯著掌心似乎在確認什麼,過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

「不管做了什麼……都沒有罪惡感吶。」輕輕呼出一口氣,她歛起雙眸,乾脆把手擱在扶手上,表情卻沒有多大的變化,「跟被襲擊比起來,我更討厭那個讓人發狂的惡魔。」

彷彿在總結方才的電影內容,江戶川霓語氣平靜,「如果被惡魔纏上的話,無論生死都會變得很沒尊嚴呢。」
SA|Carhart
2 years ago
暖黃色的聚光燈打在地面,他們收起腳跟讓大多數人踱出戲院,離開的群眾沒有一個人回頭,像是把播映完畢的電影拋諸腦後。

鄰座女子尚未決定離席,口中所言與電影情節相扣,卻又多了幾分言外之意。她的輪廓不若重逢時鋒利,可江紹謙無從推敲她此時身處何種回憶。

或許也不需要詢問。
SA|Carhart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因為江戶川是有信念的人。」青年做出了結論。「我不知道發生了多過份的事,但表情那麼難看,對妳而言不會沒有罪惡感吧……被惡魔纏上是指這個的話。」

「總之妳那時大概也是別無選擇,可是我還是會慶幸妳活著,就這樣。其他的等需要逃的時候再說。」

也許對方等著下一部片子,他也不急著動身,困在商場擁有的時間足夠看許多部電影。
【見證者】江戶川霓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興許是沉默橫亙得夠久,以致於燈光再度暗下時,她闔上雙目的模樣彷如陷入了睡夢,在夜的加護下沉得更深些。此刻比預期中更加輕盈的音樂聲響起,像是輕柔喚醒睡眼的笛音,在睜眼時一句幽沉的話語輕響:

「我沒有江說得那麼好。」

輕吁了一口氣,女人維持著仰首的角度,抬眼正視著眼前的漸漸染上色彩的螢幕,彷彿自嘲似地說了句:

「也許只是想簡單行事?」

說完,她反倒朝青年微微划開了唇角,細長的眉眼瞇得更細了些,勾在眼底的月弧似乎閃爍著微光,那雙眼中卻不單純只有笑意。「我呢、對這件事並沒有感到後悔,因為最後悔的事情已經不可能改變了。」

「或許、還因為江這麼說,稍微感到安心了?真不應該啊。」
SA|Carhart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字幕由中心向外散開,輕柔樂聲好似雨點打在布幕上,銅管樂器悠悠輕奏,迴盪在戲院任一角落。自黑暗中亮起的黃光燈泡映照著江戶川此刻的笑容,可江紹謙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妳又親手『毀壞』了什麼嗎?真的安心了,為什麼還要提起不能改變的事?」

畫面裡女演員自地下室酒架拿起目標物,衣物單薄的她抱起一瓶酒,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上樓。她與先生依偎著望向火光,影廳觀眾們凝視著兩人。

而青年目光所及之處,是身旁同伴難以看清的眉眼。

「明明一點也不簡單,妳卻輕輕帶過,笑不出來就不要笑啊。」他沒迴避她的眼神。
【見證者】江戶川霓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如果這時有酒就輕鬆多了。」

她回看青年認真過頭的表情,嘴角似乎再也把持不住,就這麼垮了下來。四周逐漸增加觀影的人潮,三三兩兩走進了偌大的座位區,他們也不再分辨進來的人是否有完整的實體,就這樣對看好一會兒。

「我只是希望江能維持原本的樣子,就好了。」她喃喃地說了句,鏡頭此刻帶到了螢幕裡那對夫妻,正沉浸於歡慶的氛圍中,彼此飲酒歡笑,最後更是要進房中延續狂鬧的醉意。

而隨著一聲巨響,窗戶玻璃碎裂,有什麼人闖入室內——

「要說的話、」

絕望的青年哭叫指控著,手中端起與其精神狀況相符的,極端危險的槍械。

「我用刀殺了那個人。」

砰。

「直直戳進了心臟。」
於是男主人捂著胸口倒下。他怎麼也想不到會被自己的病患給襲擊,特別是在他獲得市長頒贈的傑出精神醫生獎狀時。

「這裡的人死去後,內臟也會跟著慢慢變透明呢。這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到。」

螢幕上的畫面一黑,捻熄了女人臉上平穩的神色,隨後再度亮起時,她開口問道:

「現在江會比較想討論怎麼去找瓶酒了嗎?」

與方才相比,江戶川霓並沒有微笑。
SA|Carhart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剛才被攻擊的男人又出現在觀眾眼前,他翻開手上的病歷,看過發狂的患者姓名,接著停留在另一個陌生的名字。

對面的男孩推開木門走出屋子,他戴上與年齡不符的眼鏡,顯得笨重而滑稽。原本只是慢慢行走,隨著距離腳步加快,然後急匆匆地拔腿狂奔。

「……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嗎,在這座商場不管怎麼死,誰都會變得透明消失在商場。」

精神醫師與患者隔著籬笆與街道的追逐戰還在進行,可江紹謙沒繼續看電影了,女人的臉孔籠罩在晦暗的光線裡,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就是真正的答案。
SA|Carhart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妳說過不後悔不是嗎。」那是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

在一片綠意下,男人望著男孩推開漆成紅色的門,小小的身軀躲進其中。

「妳曉得是那個人令某人不要命地瘋狂攻擊吧。」

鏡頭上拉,高聳的教堂鐘塔映入眼簾。

「妳想找酒,可以啊、我陪妳。但是……別再笑了。妳沒有預謀要殺了他,不是嗎。」
「所以妳別這麼勉強打起精神了。」

異國語言迴盪在戲院。
【見證者】江戶川霓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我也說過,我沒有罪惡感呢。」

成熟與稚嫩的聲音交錯在神聖的場域,彼此之間是如此不協調,連結每一個拍點後形成了混亂的主旋律,讓刺耳的共鳴不斷發酵。

「我知道那個人變成那樣,遲早該回去的。」有些厭懶地倒回了椅背中,江戶川霓順手撿了幾顆爆米花,塞進了口中,表情卻顯得索然無味。「只是在他帶走別人前,我先動手罷了。」
【見證者】江戶川霓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他們先前聽見男孩低聲說了一句拉丁語,而不得其門而入的男人,正在地下的工作室尋找其中真意。

「我討厭的是把人變成那樣的傢伙。如此而已。」她的聲音彷彿悶在塑膠袋裡,在此刻顯得有些模糊而轉調。於是在螢幕上的那名醫者,終於尋找到了答案——

「不想去二樓啊……可是有間酒莊在那裡呢。」

『上帝啊、我在深淵向祢哭喊。』
SA|Carhart
2 years ago
興許影廳環繞音效覆蓋過女人的聲音,落在江紹謙耳膜的話語顯得不那麼真切;江戶川一雙眼直直望向正在播映的電影,她視線沒有移開,那些話聽起來更不像是對自己說的。

「我知道妳對她很提防,也不想讓自己踏入附近區域,那就之後一起去吧……或是現在去也行。」

桌上擺著剛備下的早餐,接下來理應為一段溫馨的用餐時間。可在母親回到客廳後,所有的抽屜都被打開了,若靠近看還能窺見櫥櫃中所有久放的食品。

究竟還有什麼東西尚待探尋呢。

「想繼續看電影也可以,妳決定吧。」布幕上的男孩向母親解釋他想找餅乾。
「那就再待一下吧。」

說著,江戶川霓似乎沒聽進去前面那些話,只是將腦袋枕在椅背頂端,望向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又抓起了幾塊爆米花來精準拋接。

「說不定我會挺喜歡這部片的?」

然而她卻閉上了雙眼,不再去看周遭的景物,以及螢幕上的是是非非──略過了那名母親溫和的回應,以及孩童困窘的眼神。她不用去看也曉得那孩子,肯定是亟欲想逃離餐桌,頭也不回地,最好遠離看不見周旁怪誕之事的普通母親,同時不想讓母親一直擔驚受怕。
悠長的靜默充斥在彼此後續的時間。在令人昏昏欲睡的漆黑廳堂中,唯有窸窸窣窣的討論聲,以及咯咯的輕笑聲,偶爾滲入凝滯的氣氛中,卻絲毫改變不了他們間的死寂。

直到戒指滾落。直到魂體消散。

直到燈光再度點亮。
======================
感謝江中那麼跟我一起認真看電影,好好笑為了在電影院交流還順便呼應劇情,兩邊都跑去溫習再溫習XDDD都在奇怪的地方認真(對
SA|Carhart
2 years ago
太久沒看都忘ㄌ 剛好播這幾部 感謝電影院(?
惡魔在身邊 霓說的話江要認真聽ㄛ
shiang_220: 對真的都超經典ㄉ,官方好會
我好期待接下來的事件(????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