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舜從小擎的山宅玄關走出來。小黑小白各左右兩邊咬著了他的衣服，似乎不捨得他走。

他手左右摸著兩隻小動物的腦袋「好啦，好啦。我會回來。」語畢幾隻小鳥蹲到了時舜的身上，親暱地蹭了男人繫著繃帶的脖子和腦袋。而頭頂鳥鳥們開始拔時舜的銀白的灰髮，準備坐下去「……我說啊……」

接著時舜轉身，其中一隻三色貓貓伸出爪子掛在男人的背後。「你們啊……」剩下的貓貓躺在們旁邊表情彷彿跟老媽一樣嘮叨交代時舜說要記得回家。

「小鈴鐺也養太多小動物了吧？！」他苦笑到，怎麼感覺比之前他最後一次過來多了更多小動物。

仔細看看這裡環境真不錯。氣氛寧靜，樹木高聳入雲……曲雁可真會挑地方……但唯有靠近懸崖之處讓他有幾分擔憂。別說有眼疾的小擎了，就連他也擔心自己夜晚無法看清而失足掉下去。不過……曲雁可是高人可能自己有什麼打算吧。或許是目前的他還無法理解的事情。

此時長期在山宅的僕人走出來微笑告別「歡迎倪公子再來。」

——

時舜站在孫家䣌宅大門前，喊了孫擎的名字「小鈴鐺——出來一起玩咯——」把自己的語調裝成像是邀請隔壁鄰居來玩的孩子。……這人該不會一大早就醉了吧。

此時小擎正好整裝準備出門，聽聞男人一喊，有些尷尬，此地雖算是佔地廣大，可被這般遙遙吶喊還是有些窘迫，彷彿能感到許多人正盯著此處，連忙出來「倪兄。」真是的。

「怎地一大早便來？」似乎對前幾日時舜所提及的委事給忘得一乾二凈，且正好今日想於外頭早膳「時哥哥吃過早點了麼？」

聞言，看來這小傢伙早就把之前說好要一起做委事忘了。不過當晚確實發生了不少事情，小鈴鐺沒記住也不是沒理由。

但眼看孫擎早已準備好他好奇問到「還沒，你穿得那麼英俊，打算去哪？」伸手搭上了小鈴鐺的肩膀。反正委事也不急，稍等一下再去宋家莊好了。

「⋯⋯吃早膳。」雖平日由府上廚子負責，可今日他正好想吃小時常偷跑下山買來吃的蔥花捲，小擎可特別喜歡那婆婆做的蔥花捲「找婆婆。」憶起小時也常一同與時舜、三切跑下去買些糖食。

「那一起吃早膳吧。」今晨陽不烈，小擎並未戴上面紗，揚起笑容道。

「蔥花婆婆嗎？」時舜順著小擎的腳步。看來他也很久沒去那邊了……他摸了脖子，好像被炮烙之刑之後就沒去過，不知那邊變得如何。

「我好久沒見過她，你很常去？」他好奇問對方。仔細想想小擎似乎也有屬於自己的生活圈子。以前總是以為三人可以形影不離呢……這想法是他太天真了嗎？

「有段時間沒去了⋯⋯。」一同與時舜走在路上，自那次與人鬧彆扭之後就沒怎麼聯繫，孫擎倒也忘得差不多，直到今日才又想起來。

「婆婆老了許多，近日想多照料些⋯⋯。」前幾日經過時見著婆婆，模糊之間似乎推著拿蒸車極為費力，想來小時候與婆婆最是親密，想著能多照看些⋯⋯「順學些婆婆手藝⋯⋯。」低頭有些不好意思。

時舜吹了口哨「小鈴鐺公子要親手下廚嗎？我可否一試你的手藝？」語畢伸手玩了髮帶上的小鈴鐺。

倆人雙雙走到了市集，眼前的光景似乎與之前無異。硬要說的話似乎多了一些店鋪檔口，看似比以前熱鬧了些。時舜瞇起眼睛左看右看……那蔥花捲的檔口在哪裡呢……

「自然是先讓哥哥們試試了。」把玩著手上的扇子，今日輕便而出，身著淡色衣著，髮飾也是淡色，孫擎似乎特喜歡這種色調衣裳。

馬上聽到了人來人往聲響「差不多到了。」只是他視線有些模糊，此時婆婆正在路上推著蒸車，正要轉到那平日待的地方販售小擎最喜歡的花捲和各種饅頭與包子。

時舜領著小擎走著去蒸車的位置。美食的柔和的淡香撲鼻而來。他低頭看去，發現老婆婆坐在蒸車旁的小椅子打瞌睡的樣子。看來這個時間人流不多，生意不怎樣。

「小鈴鐺……你說我們要叫醒她老人家嗎？」眼看對方睡得不錯呢。

「婆婆睡著了嗎⋯⋯？」有些遲疑，模糊視線中，婆婆倚靠著椅背正在輕輕點著腦袋，有些不忍，可這花捲與饅頭，蒸過頭了婆婆肯定也很困擾的吧。

想了想決定在一旁候著些許時間，空閒問道「時哥哥今日來是有何事？」從袖口中掏出淺碧色金絲線錢囊，數著等會要給婆婆的銅錢。

正當時舜要開口時，老婆婆突然打了噴嚏「 哈啾！！！ 」頓時整個人精神了起來。然後聽到身邊的人傳來鈴鐺與談話聲。

「3.3？是……是阿擎嗎？」婆婆瞇著眼睛看了附近模糊的身影。旁邊高個子倒還沒猜到是誰。

「婆婆，您醒啦。」稍微提高些音量，婆婆最近耳朵也不好使啦「今日天涼，莫要著涼了⋯⋯阿擎今天想吃點花捲。」似乎親暱地與婆婆撒嬌。

「這是阿舜，您記得嗎？」小擎一邊跟婆婆說道，一邊看向婆婆掛在車上的竹排，挑選著今日的早點。

老婆婆站起來打開蒸爐，一陣熱騰騰的熱氣撲向婆婆的臉蛋「阿擎長得太瘦，我多送一個給你。」老婆婆眼睛瞇成一條線，眼角的魚尾紋更明顯。

「阿舜……那個……寺廟的孩子嗎？」似乎對這孩子的印象有點模糊。聞之時舜下意識摸了脖子的繃帶，婆婆記不清他說不是件好事。

「嗯⋯⋯阿舜哥哥早就不在寺廟啦⋯⋯。」伸手替婆婆把木製蒸蓋給拿起「小時候常找婆婆討吃食呢。」小擎一邊提醒，婆婆似乎記憶力也不大好了，讓小擎很是擔心。

「婆婆近日做這花捲可吃力？」擔心婆婆身體，小擎多問一句。

婆婆先幫小擎拿了一些蔥花卷放到了小盤子再給小少年。又抬頭看了時舜，時舜默不作聲先付了些銅錢給對方。

「呃……最近老是在睡。」語畢老婆婆槌了自己的背後。「年紀大了……難免……」

時舜這時才開口問「那婆婆收學徒當作減輕負擔？」

「婆婆，阿擎受您照顧多年，您子女在外無人照料，不如來阿擎這安享晚年罷。」忍不住又提議道，實際上小擎提出多次婆婆皆沒有親口答應，實在讓人憂心是否有些難言之隱⋯⋯。

婆婆搖搖頭「這要是小擎想學，婆婆自然不收分毫啦⋯⋯。」婆婆自然確實有她的顧慮，她孩子長年不在鎮上，要是離開，孩子惹了麻煩，找不著她了，那可怎麼辦？

時舜此時才意識到對方在這方面有興趣「嗯？這或許不錯的選擇。」他附和道。

「婆婆需要人手，你正好有興趣，有何不可？」時舜接下了花卷隨手挑了一個來吃。

「那至少⋯⋯婆婆這段時間，與我和阿舜哥哥到山宅養養身子才是。」拿起熱騰騰花捲吃起來，坐落一旁矮椅。

沒注意這番話儼然把時舜當作山宅主人似的，兩人相識實在甚久，就算沒有其他想法，言語間自然將人當作親人一般。

時舜淡笑打趣到「如果婆婆需要一個丫環我正好能充當。」語調沒有幾分正經，但實為不介意照顧婆婆。

老婆婆好奇問到「阿擎的師傅也在山宅不是嗎？」語畢緩緩靠近然後動作自然地坐在倆之間。

「師父近日有要務纏身，好幾日不見了。」沒多懷疑，笑著說道，吃一口甜糯糯的紅豆沙包「婆婆莫要擔心，這山宅師父這些年也是不住的。」

三兩下吃飽了早膳「今日也謝謝您了婆婆。」

「明天歡迎阿擎再來。」老婆婆坐在椅子上瞇起眼睛彷彿閉幕養神。

時舜看了婆婆「那個……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喊我幫忙。大小事都可以，我就在附近。」但婆婆似乎又睡著了沒有任何反應。

「……」乞丐安靜看著老人家，下意識擔心對方沒呼吸。

「⋯⋯。」總而言之，婆婆就是這個情況。
「時哥哥今日來就是找我吃早膳的麼？」笑著說了。

「之前不是說了要去做委事嗎？」倆人之間隔著睡著的婆婆，時舜倒不急反正時辰尚早。

不過眼看小擎似乎沒印象，現在應該會很緊張吧。他托起下巴看著小擎好像在期待對方的反應。

「今日便要嗎？」他不記得時舜說了何時⋯⋯。不對，時哥哥沒說過何時才是⋯⋯。

想該來的總會來「那委事地點在何處？」有些擔憂自己做得差勁，口吻有些躊躇。

「對啊，就今日。」有點強硬語調要拖著眼前的少年，似乎擔心小擎一拖再拖。

「只是在宋家莊的林宅，我想三切在等了。」雖然自己也沒告訴對方幾點到那邊去。

而老婆婆在倆人之間打起了鼻鼾……

也是時候了...。依自己個秀肯定會一拖再拖，然時舜性格肯定是不會許這般事發生「那便出發便是。」語氣有些熟悉的賭氣之味，都是時哥哥未說清是今日，他可是什麼都沒準備。

不忍擾醒婆婆，輕聲道別後便與人同行。

——

宋家莊林府

時舜敲了大宅子退色的門。雖說是大宅……但能察覺屋瓦牆壁長年未翻修看似老舊不已。

其實在周圍的街道也能察覺這戶人家被其他居民遠離的跡象……看起來被大家當成不吉利的人家。

此時門才緩緩地打開，看起來是個婦女但眼神憔悴「你們是……」女人縮在門口後面有點擔憂的模樣。

時舜露出牙齒瞇眼微笑道「來拐走你的兒子的。」

「別胡說⋯⋯。」小擎有些無奈，伸手輕捏人手臂處「您好，是為了這番委事——⋯」
⋯⋯。
小擎稍微對老婦人解釋道，隨即向著時舜，更多事還是得問時哥哥才知道。

「開玩笑而已，令朗需要導師學輕工吧？我們倆是因這委事來幫忙的。

聞之老婦讓倆人來到了院子。只見一個小男孩悶悶不樂地坐在椅子上。老婦無奈說到「你們已經不是第一個來幫忙的人……但我的孩子不知為何就是不願意學……」有點失望的模樣而不遠處的男孩早已察覺他們的到來卻不為所動，莫不作聲。

「那可能需要您讓我們好好跟令朗相處一下。」時舜禮貌說到。

等婦人離去，小擎這才抬眼細細探查，若是雙眼嚇著孩子與婦人可就不好了，模糊中見到了那垂頭喪氣的孩子，憶起小時自己與師父學輕功的舊事⋯⋯。

oO（我若是都能學會，這孩子肯定也能行。）

時舜靠近蹲下看了小男孩「你可以直接喊我時舜哥哥。」但男孩沒什麼反應避開了時舜的眼神。

「……」這種熟悉的彆扭感時舜好像哪裡看過……

此時身後有傳來了開門聲，老婦跟進來的人客套了一番。客人走近倆人，時舜轉頭看了對方「三切，遲到嚕。」

三切整理了頭髮，一片樹葉掉下來，有點沒好氣說「你們也沒早到。」

「三切哥。」聽到對方聲音便馬上認出來，與人打完招呼便前去孩子面前。
「你好？」輕聲打招呼，就是怕嚇到孩子，但孩子依然對自己是不理不睬，看來不管是自己還是時舜哥哥都沒什麼好法子。

「我們是來與你...稍微談談的。」沒說明些什麼，他也不擅長與孩子相處啊。

小孩縮在椅子上悠悠開口「我就是學不會啦……我才不需要什麼人幫忙。」話語中是典型的自暴自棄。

時舜覺得這番對話大概需要花好一陣子便隨地坐下「……那麼你的意思是不想學嗎？」

聞言小男孩別開頭倒也不是不想學的意思，不如說是想學卻一直受挫吧。

小擎連忙說「那肯定不是不願意的吧。」蹲下來看著孩子，目光注視，眼有些灰濛，難以看清的模樣給孩子看了。雖然與這個孩子相見不到半刻，可他憶起小時與親爹相處之情景。
那時自己看不清，總覺得自己無法學好任何事，若自己能給孩子些鼓勵便太好了。

「我不做就不會錯……這樣就沒人會笑我了……」語畢小男孩眼眶都紅了。

時舜坐在一旁托鰓看著倆人「永遠不做就永遠不會。」他本來還想下更恨的話……不過還是孩子，先溫和一點勸好了。

孩子看著少年的面紗瞇起眼睛「話說……你為什麼帶著這個？」似乎放下了內心的彆扭，小孩子嘛……果然脾氣也很快轉換。

「這個⋯⋯我眼睛不好，受陽光照射便會疼。」把面紗給揭下，十分坦誠道，對孩子沒有任何隱瞞「輕功確實很難，哥哥能理解。」

灰濛濛眼眸有些霧氣一般，如水如煙，就是缺乏一絲情緒，可口氣依然溫和如初。

小孩子彷彿遇見了能明白自己心情的老師「你眼睛不好也能用輕功嗎？」內心突然萌生了希望。

男孩盯著了孫擎的眼眸「這顏色好特別喔。」語畢主動靠近了小擎。

時舜與三切沒多言，或許他們倆這樣是正確的作法。

「那⋯那當然，哥哥可是在接委事的⋯⋯大俠，咳。」這是有些大言不慚了了，可為了孩子稍微誇大一些沒關係吧，耳朵泛起有些不自信紅暈。

「這個哥哥很厲害的，你與他學學可好？」指了一旁的時舜「然後我做給你一次，好麽？」自己輕功不甚標準，還是讓時舜示範一次的好。

小孩子露出了崇拜灼熱的眼神「哇……」似乎稍微恢復了一點自信心。

三切倒在一旁附和道「沒錯，擎哥哥弓箭的技術很厲害。」雖然聽聞射到了雷兄的屁股，某方面來說很準。

時舜看向倆人「嗯？我今天腳很痛。」顯然是在說謊。
三切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指了反方向要大家看「你們看那邊！」淡定的語調加上嚴肅的表情，令人覺得遠方真的好像有可怕的東西。

小孩與時舜順著看去「啥……？」

結果三切趁沒人注意，一腳用力踹了時舜的脛骨，然後很快回到了當初的姿勢。

小擎也左右看了看「什麼⋯⋯？」太遠之物他看不見，於是眼神定格於三切身上，畢竟出聲的人是三切，意外地撞見了此舉，心想這兩人莫不是又鬧脾氣了？

孫擎忍不住靠近了時舜關切，他們也許久未有這麼貼近，幾乎能相擁似的「又做了什麼呀真是。」居然第一句是問時舜是否惹怒了三切。（⋯）

時舜抱著腳坐在地上說不出話來只能發抖。碰巧抬頭看到了小擎的面孔……那麼近的距離還可以看到甚長的睫毛。「……」彷彿一時的痛被消散。

此時旁邊的三切一臉正經地說「嗯，他真的腳痛，要麻煩小擎示範輕功給小少爺了。」

此時也抬了頭，兩人視線急切交融，距離之近能讓小擎望清男人眼中對色彩，似有明亮、那般清澈、簡單且認真，一時慌了神，飛快地避開了時舜雙目，說起來他從未這麼靠近、清晰與人對視。

「咳⋯⋯我、我知道了。」隨即站起，仔細瞇眼檢查四周，馬上輕點腳跟，攀而順踏上木枝，站於粗枝枝上，隨後側身飛也似的換上另一頭去。
順利：

雖有些滑腳，所幸沒有掉下來。

三切有點擔心靠近了樹下做出了要扶著對方的姿勢，絲毫不覺得失禮，這個人大概就是這種直白個性。

時舜終於稍微恢復站到了孩子旁邊「感覺如何？」

小孩有點激動看了小擎的表現，雖然有點腳滑但既然對方跟自己一樣……依舊也能做到輕功……。男孩加快走到了小擎下方「請……請教我！師……師傅！」男孩緊張害羞地抓緊自己的袖子。

「⋯⋯喊我阿擎哥哥就行了。」小擎這時緩緩從樹上下來，似乎有些語重心長「其實哥哥並不厲害，可我們能做便是堅持下去，總有一天能不拖累同伴便是最好的⋯⋯。」看來對些許事還是十分介意，他並不優秀，可在這江湖，刀光劍影不留情，時常一個不留神便會出現許多錯事，這讓孫擎有些力不從心。

「來吧，哥哥來教你！」不再多想，拉起孩子手，便要與孩子一同到空閒之地練習。

小男孩拉緊了小擎，時舜和三切則站在後方看著倆人。

「我對江湖沒有興趣，我只是不想娘親連同一起被他人嘲笑。」語畢男孩嘟起嘴巴，跟著了小擎指定的動作再次嘗試輕功。

「娘親總是說我兩歲才學會步行……」語調中是成人熟悉的無奈。

時舜反而在孩子面前少喝了酒「所謂的人會與人攀比是正常的。不過你現在不是會走路了嗎？遲學會步行有什麼關係呢？」

聽時舜這麼說⋯⋯。
太艱深了啦。
這還只是個孩子，哪裡聽得懂⋯⋯。
不過自己倒是聽懂了，小時候孫擎就是眾人欺負對象，可在爹爹的要求下，他還是與大多孩子一同上了些時候的書院，總是怎麼努力，目難以視總是不利於學習。

「那不代表你不優秀⋯⋯。」似乎在哪裡聽過，好多年前，小擎並未多想便說出口⋯⋯。帶著孩子學習輕功。

小孩沒聽懂時舜的話下意識無視了乞丐先生。

「……那什麼才叫優秀？」小孩稍微跳了起來。

跳得比之前高了

似乎因為對自己多了一些自信，表現也進步了一些。

時舜察覺這孩子跟小擎有點相似的地方……看來這委事對倆人都有很大的幫助。

「什麼才叫優秀啊⋯⋯。」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下意識不斷追逐著優秀。

「或許⋯⋯你認為自己優秀⋯⋯就行了。」他人眼中的優秀，自己追逐的優秀⋯⋯也想成為那人眼裡的優秀⋯⋯。

在一旁的時舜淡笑道贊成了小擎說的話「儘管認為自己做不到還是會去做，這樣也很優秀喔。」

小孩看了旁邊的圍牆試圖跳起

但跳得不夠高不小心撞到了牆壁「唉唷！」小孩跌下摸了自己的臉蛋，但卻沒有哭泣。

把孩子扶起來，拍拍他身上髒污。
「很多事都要經過多年嘗試，對我們來說更是如此。」簡單與孩子說道「但堅持的話有天也能讓爹娘自豪。」似乎在跟自己說一般。

小男孩點點頭「我也會讓在天上的爹感到自豪……」再次跳了上去「！」腳步穩住玩美地站在了圍牆的屋瓦片。

「擎哥哥！！娘親！！快來看看我！！」像是普通的孩子一般想炫耀給大家看。

三切看著表情沒太大變化拍拍手，而時舜只是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想必孩子是成功了，模糊之中孩子站在圍牆上姿態似背著陽光，十分耀眼，想必孩子往後也會有一番成就......。想到這便覺得自己實在羞恥，對自身缺陷十分在意反有些絆手絆腳。

「大家都看到啦。」對著孩子笑言道。

小孩子高興地從圍牆跳下來，腳步有點重腳板碰到地面稍微發震動。

男孩的母親衝出來抱住了男孩「傻孩子。」幾個人的對話早就被在一旁偷看的母親知道了。「娘只是不想你一直被其他人嘲笑而已……你爹又早已不在人世……多委屈你啊……」

婦人看了三個公子感謝道「謝謝你們……」

時舜伸了懶腰，他跟三切實際上倒什麼都沒做到「你要感謝的人是這位才是。」指了孫擎，他倆倒什麼都沒做。

母親禮貌地向小擎鞠躬「謝謝你了，少俠！」

「小事。」小擎微微一笑，似乎也從今日之事得到些許啟發，在與男孩母親寒暄幾句後，聽聞孩子如此孝順，小擎心中也是一陣暖意。

⋯⋯。
只可惜他父母此時行蹤不明，若是爹娘，更能教好這孩子的輕功吧⋯⋯。此情此景竟也讓一向不願表露思念的小擎神情有些落寞。

婦人送了三人到門口「今日真的感謝你們。」能孩子恢復自信，勇於嘗試已經幫了她很多。

時舜交代道「不過你還是要多練習喔，這樣才不會生疏。」

男孩乖巧地點點頭「擎哥哥……你以後會再來嗎？」似乎有點中意這個溫和的哥哥。

「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哥哥下次還來。」溫柔地哄道。
「下次哥哥跟你一起練功，好麽？」小擎輕聲哄道，對孩子十分有耐心，眉眼彎彎地。

小孩點點頭跟三人道別「你下次要來喔。」再次強調。

——

三人正在回家的路上……

三切頂著黑眼圈但表情比平時更疲勞而顯得更猙獰「我先走了，我需要去碼頭一趟。」

「那宵夜要不要一起吃啊？」時舜隨口問道

三切搖搖頭有點急迫先走了。

「三切哥哥最近怎麼好像有些忙⋯⋯。」阿擎神情有些落寞，出現這麼一下子，沒一會又要離去，記得上次也是這般「下次可得多問問。」

難得完成了一件委事，還挺順利，孫擎走在路上，似乎恢復了些許正常，與時舜閒聊之間貌似回到了舊時像兄弟那邊尋常。

「他大概又扯上了什麼麻煩生意了吧。」時舜隨口回應到，雖然他也不知道三切一直在做什麼生活。畢竟三切也鮮少聊工作的事情……但準確來說他很少說話。

時舜步行送小擎回去倆人路過了今朝那個婆婆當鋪的路口「回去之前不如買一點吃的回去吧？」問了身邊的小傢伙。

「我⋯⋯今天想回山宅一趟去⋯⋯。」在那生活甚久，小擎突然想念起那個地方「⋯⋯哥哥，跟我一起回去吧⋯⋯。」這番話不知哪裡顯得有些怪，卻又自然。

「有些時候沒有一起做夜宵啦⋯⋯。」想起小時候常與哥哥們在那灶房偷偷摸摸做些吃食。

「？好啊。」時舜沒多想就答應了，畢竟那邊還是小擎的房子。眼看天色很快暗下「我們先進去商街道買燈籠吧？」他自己倒無所謂，這次他學乖了，要幫小少爺提燈籠。

——

倆人走在商街時舜拉上了小擎的手「想吃點什麼？我順便買點食材吧。」這個時間的話，應該都是一些燒烤類的宵夜。

孫擎順從地點點頭，一同在商街那處走著，不知何時開始雙手緊握⋯⋯小擎並不討厭這樣的，小時也常常這麼做，可不知道為何，越大反而越不這麼做⋯⋯。

「想吃些筍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回應，低著眼神，掌心之處溫度讓他十分在意。

「筍子的話……要配上烤肉串才行吧？」時舜倒與平時一樣什麼都沒察覺，倆人稍微買了一些食材回去。

「我記得烤肉的架子還擺在山宅，那需要一點甜點嗎？」時舜領著小傢伙走到了水果、豆腐的區域，感覺倆很小的時候也曾經這樣每晚逛街。

「......一些水果便行了。」內心冒出了些想法，得把時哥哥留在山宅才行，若是不如此，肯定會到酒樓去，身邊圍繞那八九十個姑娘，整日飲酒作樂，買醉於溫柔鄉。

「還有，那個...肉食。」小擎不愛吃那重口味，可時舜吃的，那便多買一些。

「沒事，我最近也不能吃太多肉。營養要均衡。」語畢大笑了一下，想想自己以前在寺廟也是吃素的。

待倆人買好東西之後時舜一手舉著燈火一手舉著宵夜往山宅的方向走去……

＝＝＝＝＝拉線

後續
@yeeyee0504 - 之後 限定交流與 兩人行於夜中，那燭光令孫擎不至於什麼都忘不見，而男人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