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都因各自工作,所以有時一天見不到幾次面,但會規定一定要一起吃頓飯。
但畢竟主人是知名明星,所以無可避免的,還是接了一個要出去外拍的工作。
「嗚嗚……」艾爾傑尾巴停止晃動,眼睛水汪汪的盯著,被主人摸摸頭以後,留戀的蹭了蹭她的手掌心。
「我知道了,主人也要小心,工作之餘要要記得吃飯,要吃飽喔。」知道對方有在飲食控制,但至少要記得吃,才能有體力工作。
「我會乖乖等主人回來的。」怕被拍到也沒跟著走到外面,只能露出笑容目送著主人離開。
離開公寓搭上飛機過程很快速又隱密,看著窗外升空的風景心裡覺得有一點空虛,不知為何自己會冒出這樣的心情?
懷抱著這樣奇怪的情感來到了國外,前面幾天都是事先與當地的經紀公司商討拍攝事宜,開會以及熟悉當地的文化,在這之中合作對象不斷地靠近並且示好讓她覺得有些尷尬。
回到暫時住處的綹綾嬡,望向桌子那冷清的狀況,她心裡一股難以言喻的心情正在慢慢滋長,不知道艾爾傑在那邊有沒有吃飽;正值冬天他穿得暖嗎?會不會想念自己……或許是自己想太多了,拋下這些無謂的想法,綾嬡自己爬上冰冷的床漸漸陷入睡眠。
直到她無意識的用手稍稍抵住男星,即便那只是服裝宣傳照的其中一張照片動作,她這才意識到這件事情對自己的影響性有多大……
回神時間很快速所以推開男星這件事情才沒有造成太大的問題,其他人也沒有對這件事發表任何意見,綾嬡卻為自己的失誤開始糾結導致拍攝過程有點不順利。
沒想到比預期的還要晚結束拍攝,面對工作人員的道謝,綾嬡實在無法誠摯的演出笑容,她現在只想要趕快回去確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到底對艾爾傑抱持什麼樣的想法……
主人不在身邊,他就像回歸先前的生活一樣,自己料理一切,然後去上班、與認識的獸人朋友們相聚。
只是偶爾他總會無意識的多準備一副碗筷,不然就是--
「主人!明天我有準備蛋糕,我們--」看到冰箱裡他從店裡拿回來的蛋糕,正想分享可以當作明天的早餐,一回頭看到空蕩蕩的沙發,這才想起來主人現在不在。
「真是……」忍不住苦笑著,頭上的犬耳落寞的垂了下來。
睡覺之前在日曆上畫了一個叉,那是在倒數主人回來的日子。
『喂喂~別主人不在就垂頭喪氣的嗎~』
在一家美式餐廳,艾爾傑和之前在公園認識的拉不拉多犬、哈士奇一起吃飯,只是過程中,頭上的犬耳都呈現垂下的狀態,讓哈士奇哈維忍不住戳了戳,然後帶著調侃的語氣說道。
「……但我好想抱抱主人、親親她,覺得好難過。」無意識地說出這些,兩位獸人好友面面相覷,忍不住偷笑道。
『啊啊、果然是墜入愛河呢,這個樣子。』經驗老道的哈維斷言,艾爾傑當場跳起來,一臉通紅。
「我、我說的不是那種意思,是……」正當哈維和拉不拉多可拉在起鬨時,牆上的電視正在播報一則新聞--
『知名女星綹綾嬡爆發誹聞!雖先前也有幾起,但據說此次可信度極高……』
緊接著便是各種煽情的畫面和報導,哈維和可拉適時的閉上嘴。
想起主人出門前,對他說的承諾,而他也算半踏入這個業界,自然知道這些事情的可信度通通不高,但是--
看著那些報導,主人的臉上掛著美麗的笑容,雖然他知道主人真實的樣貌,卻也希望那美麗的笑容能對自己展露一次,明明都決定要相信主人了……
「快吃吧,你們主人也還在等你們吧,別太晚回去了。」表面上露出笑容說道,但接下來吃的食物卻都沒有了任何味道。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想獨佔、想跟主人更親暱……
才剛剛返抵國門就遭到大批記者團團圍住,她大概知道是為了何事,在回國之前就已經有些風聲傳進她的耳裡,不過還是裝作平常那樣笑著向粉絲打招呼。
老樣子還是得麻煩弟弟給她開個記者會,每每大範圍的使用自己的能力總會讓她大病好幾天,之後的行程已經請經紀人排開。
站在台上的綹綾嬡俯視那些記者以及轉播人員,雖然不能保證其他沒有收看轉播的人怎麼想,不過能夠使這些媒體人幫忙自己寫澄清報導就再好不過了。
音樂盒開啟歌聲隨著轉播傳遍獸人特區,每個人就像是定格一樣聽得如痴如醉,綾嬡則是開始解釋那些照片以及自己目前的心態,雖然只有短短五分鐘的演講,因為施法範圍太大等到講完綾嬡也支撐不住在經紀人的攙扶下離場。
開始覺得身體發熱的綹綾嬡被經紀人帶回了自己的公寓,在失去意識之前落入了寬大的懷抱,那是誰……感覺很熟悉又很令人安心,綾嬡隨後便沉沉睡去,不知道艾爾傑有沒有聽見她的解釋……
睡夢中她看見了艾爾傑挽著一個面目模糊的女性,說著自己找到伴侶將要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住,夢裡的綾嬡覺得自己又將孤身一人便默默留下淚水……
再次醒來發現是熟悉的房間,綾嬡慌忙拿出紙筆向對方說明自己的能力以及失聲的理由。
之後的幾天,距離主人回國的日子越來越近,他自然是開心的、但是又好像開心不起來……
突然意識到心意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之前問過類似的問題,主人沒特別追求但也沒排斥,但是那時主人是答應,讓他以「寵物」的身分陪在他身邊吧……
「是今天呢……」工作時抬起頭看見月曆,才發現正是今天回國,而電視上也已經大肆報導主人回國的消息。
要召開記者會?發現電視上的小訊息提示,艾爾傑在意的豎起耳朵,然後不自覺的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
原來只是誹聞啊!絲毫不知中了主人的能力催眠,突然醒悟過來以後,便又開始開朗的招呼客人。
已經跟老闆說過,今天有重要的事所以只會上半天班,趕在主人開完記者會回公寓前,趕緊回去準備迎接。
等待的時間有點漫長,不知道主人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纏身,正想開門去看看時便聽到門鈴聲,一打開門便看到主人癱軟到自己的身上。
「主人!主人!」焦急地喊著,無措的看向經紀人,但對方只說讓她好好休息就好,經紀人便關上門去應付外面的記者。
小心地抱著主人回房間,準備臉盆還有毛巾替對方擦拭,途中發現她流淚,有些心疼地彎下腰替她舔舐掉。
「主人不怕,艾爾傑在這裡喔……」
離開房間到廚房替主人煮了一碗熱粥、還有一些小菜,正端進房間裡時,發現主人醒了,開心的把餐點放到旁邊,靠過去蹭了蹭綾嬡。
「主人!你沒事了嗎?是因為太累了嗎?」一連串的發問主人都沒回應,只是拿起旁邊的紙筆振筆疾書,然後看似有些慌亂的遞給他。
「唔……原來如此啊,主人現在不能說話。」認真地看了以後,感到有些難過地垂下耳朵,但還是趕緊扯出笑容。
「我剛剛幫主人煮了粥!趕快趁熱吃吧,然後趕快休息。」先抬起主人的手掌親暱的蹭了蹭,然後才把餐點拿過來。
她露出有些無奈的笑容用手撫摸自己的喉嚨,她表示自己很抱歉只能這樣跟艾爾傑溝通,看著一旁的熱粥和小菜,綾嬡搖搖頭表示自己還未有食慾進食只好等它涼一點再吃。
摸摸靠在自己床邊的艾爾傑,那無辜的大眼還有柔軟的金髮都讓她不禁多摸了幾下,隨即她不自覺的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她像是下了決心拿著筆紙開始書寫,寫了好幾段之後這才將紙版轉給艾爾傑看。
『或許你覺得這件事很唐突,但……要是你將來有喜歡的對象不管是人類或是獸人都沒關係,希望你還可以繼續跟我一起住,如果對方能保守我的秘密那再好不過了,不希望你離開這裡不然我會感到寂寞。』綾嬡似乎給了這份感情一個答案,那就是不希望對方就此離去,她還想繼續看著艾爾傑成長和建立家庭。她只是希望自己能在對方的成長過程中參與在其中,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件事異常執著,她很認真的在等艾爾傑的回答。
「這樣啊,那就等等再吃。」
聽話地把餐點放到一旁的桌上,繼續靠在床邊窩在綾嬡的身邊,雙耳和尾巴都因為開心而晃動著。
主人突然又拿起紙筆寫了些什麼,困惑的歪著頭等待著,然後接過寫好的紙,慢慢讀起來。
眉頭卻隨著接近讀完而緩緩皺起,雙耳垂了下來,尾巴也停止晃動。
「喜歡的對象……」捏緊紙張,深呼吸了口氣,抬起頭看向主人。「喜歡的對象……我是說伴侶的那種喜歡,不能是主人嗎?」雙眼水汪汪的盯著綾嬡,他不想主人繼續覺得自己只有主寵那種喜歡。
「……我喜歡主人,像個男人那樣的喜歡。」像是怕對方繼續誤會似的,艾爾傑又繼續以堅定的口吻繼續說道。
聽到主人一詞的時候,她以為是要找個跟自己相近的戀愛對象,但隨著話語進行下去在愚鈍的人都知道是在講自己,綾嬡原本放在床單上的雙手漸漸緊握起來。
她現在無力再提筆寫更多的回應,只淡淡的寫下了自己想要休息隔天聲音恢復的時候就會告訴艾爾傑自己的回覆。
隔一天看著垂頭喪氣的對方,儘管綾嬡恢復聲音卻還是生病的狀態,戴著口罩以她覺得難聽又沙啞的聲音說道:
「艾爾傑……我知道這個很難,但你不能跟綹綾嬡戀愛。如果你堅持下去你將會遇到媒體將你形容成靠著女明星名氣增加曝光度的壞人,又或許會是我變成是個為愛沖昏頭的女人……」她講述著一個又一個的可能性,只是每一個幾乎都是會重創兩人目前事業的結局。
假設兩人被這個社會所孤立,之後就永久都會被貼上標籤到哪都有流言纏身,看著發抖的可憐狗狗,綾嬡伸手摸摸了他的髮絲。
「不過如果不是跟綹綾嬡談戀愛呢?這個我或許會考慮跟你一起找出生活的樂趣。」綾嬡說出了自己將不能以螢幕上的面貌公開跟艾爾傑在一起,所有的打情罵俏只能在獨處進行。在外她也只能變裝,以自己擅長的改變聲線來偽裝成別人與艾爾傑出去頂多牽手擁抱……
「如果這是為了你再麻煩我也沒有關係……你呢?艾爾傑願意接受一段可能不見天日的愛情嗎?」綾嬡撫摸著艾爾傑的臉頰,望著那雙像狗狗的無辜大眼說著。
「我知道了,主人先好好休息,要記得吃飯喔!」雖然感到有些失望,但這件事也的確不是馬上就能得到回應,沒聽到答應也沒聽到拒絕,這莫名的讓艾爾傑鬆了一口氣。
勉強露出笑容離開房間、關上門,直到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失神了一陣子後才後知後覺的面紅耳赤。
「嗚……我怎麼跟主人比啊……」畢竟以演藝圈而言,即便是假的,主人也經歷過比他更多感情方面的事,但他一向就是如此,感覺上來了便會直接脫口而出。
晚上也是由艾爾傑準備好晚飯送去,然後過了一段時間再去收回,就寢時間時照常的跟主人說晚安,但就打算要晚安吻時,卻臉紅了一下,然後尷尬地笑著說要去洗碗就離開了。
隔天當他下班回來後,主人仍是戴著口罩,聽她說歡迎回來時,聲音還有些沙啞,但他知道,主人要給他昨天的答覆了。
「咦……」綹綾嬡首先說了很多自己沒想到的可能性,那些後果都相當可怕,讓自己忍不住抿著唇、握緊拳發抖。
他不怕自己身敗名裂,但是怕主人因此失去現在的一切,畢竟在舞台上的主人,比誰都還要亮眼。
「……只要能跟主人再一起,不管怎樣我都可以犧牲,但是--」抬起頭對上綹綾嬡,緊緊握住對方的手。
「我不希望主人因此受到傷害,我很愛主人,所以希望你,能夠露出真正誠摯的笑容。」
露出溫柔的笑容看著綹綾嬡,然後在他的手背上輕輕一吻。身後的犬尾晃了晃,雙耳豎起來認真地看著她。
「……但是我還是不知道主人的感覺,我不希望主人是因為我是寵物,才想用演戲那樣的感覺對待我……」說到這裡耳朵有些垂了下來。
「但是我會、我會努力在私底下,好好地追求主--啊、綾嬡,讓綾嬡喜歡上我的!」
一字一句都是出自他人真心的自白,綾嬡這才漸漸感受到除了家人以外真的有人願意拋開一切去喜歡她本身,而不是作為一個完美大明星的自己。
「想要我露出真誠的笑容恐怕還要等很久……不過請多多指教了我第一個的男友,你現在或許可以開始討好我試試?」那抹笑彎的眼僅只出現了一瞬間,隨後又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樣子。
看來接下來的日子,她的戀人兼愛寵會使出什麼樣的方法讓自己動心呢……真期待。
靜靜地等待著主人的答覆,只見她嘆了口氣,但是自己也沒漏看到那僅出現一瞬間的笑彎的眼,隨即雙耳和尾巴便開心地晃動起來。
「我是第一個嗎?之後也會只有我一個喔!」艾爾傑露出大大的笑容,牽起綹綾嬡的手晃了晃,然後突然靠近對方,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嘿嘿……我會加油的,會讓綾嬡喜歡上我的。」感覺心臟正在大力跳動著,認真地對綹綾嬡做出宣言,他一定會慢慢融化主人冰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