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喙醉醺醺的撞開門,搖晃擺盪地走進偌大的宅邸,他一路跌跌撞撞往廚房走,一邊碎念著甚麼老子的老二不是你隨便可以碰的,甚麼寧願花錢買妓女也不要跟你這破麻搞。
他一路晃到廚房,跌跌撞撞地打破幾個杯盤,從酒櫃上隨手抓了一瓶白蘭地就開始狂灌。
「回來啦,毛頭小子。」鶯羽出現在他身後,用些許不悅地語調,隨口念了兩句。
「今天沒打炮啊,老、嗝、老太婆。」隼喙一臉迷茫地轉頭,醉意滿滿地說出完全是對自己媽媽不敬的話。
「別鬧了,你弟跟歐姆在他的臥室等著。」鶯羽提到歐姆時,顯得有些春心蕩漾。「真是,他完全不准我進鳳牙的房間,還是老樣子那麼帥。」
「都已經幾年了你這死老太婆怎麼還是那麼迷戀人ㄐㄧㄚ......鳳牙!?」隼喙邊喝酒邊碎念,嫌棄到一半才突然聽到鳳牙這個關鍵字,嚇了一大跳。
他趕緊起身,丟下酒瓶,跌跌撞撞地往樓上衝。
「鳳牙阿阿阿阿!」正當歐姆與鳳牙整理打包鳳牙的衣服時,隼喙大吼大叫地就衝了進來,酒醉的他哭的老淚縱橫,活像是打完仗回家見老婆的士兵。
「老哥好臭!好煩!」「喂,死酒鬼,你給我出去。」隼喙正抱住鳳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狂哭之際,歐姆馬上抓住隼喙大衣的領子,將他給扔了出去,然後把門關上。
「歐姆!你怎麼這樣對我!老子不賣你酒了!」隼喙趴在門上又敲又打,還不忘出口威脅歐姆。
「你不賣我就沒人跟你買了,我勸你還是乖一點。」威脅無用,歐姆只是冷冷地叫他閉嘴。
「你怎麼能阻止我跟我弟弟的團圓呢?你太無情了!」隼喙依舊在外面鬼哭狼嚎,幾年沒見的弟弟就隔著一扇門,他可不想放棄。
「反正等等大家就都團圓了,你等一下是會禿一塊嗎?」好像會耶。歐姆在心中說道。
「等等大家團圓是甚麼意ㄙ......」正當隼喙不解時,真羽人會議的鐘聲突然想起。
「誰他媽在這個時間開會......」隼會念到一半,門突然打開。
只見歐姆跟鳳牙從裡面走出來,逕直往會議廳走去。
隼喙只能連滾帶爬的跟了過去。
「呦,瞧這是誰,不就是那個失蹤幾十年的臭孬種嗎?」隼喙跟著鳳牙進入會議室後,鶯羽也剛好出現在會議室中。歐姆則是站在門外。
「好久不見了呢,臭蕩婦。」只見坐在會議廳最深處的雀瞳敲著桌子,跟那天被歐姆丟下逆位的樣子完全不同,看樣子是下定了決心。鶯羽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死老頭子,你還有臉回來啊!連自己老婆想養小王都不知道,還敢大搖大擺得坐上主席位啊!」在酒意之下,隼喙對自己的父親拋出了輕蔑的話語。
「閉嘴,小子。看看你活成甚麼可悲的樣子。」雀瞳上下打量了下隼喙,露出嫌惡的表情。「你媽教你這樣穿衣服?」
隼喙低頭看看自己,只扣了兩顆扣子的襯衫,裡面露出了骯髒的內搭衣,下半身則是與外面大衣毫不搭掉的酒紅色皮褲,莫名其妙的捲到小腿,皮帶也沒扣,甚至連褲頭的扣子都沒扣。
「老子怎麼穿衣服要你管!」隼喙看完自己糟糕到不行的穿著後,憤怒的衝著自己的父親大吼。
「你到底回來幹甚麼?只為了數落我們的生活?」鶯羽憤怒的瞪著雀瞳,拳頭稱在桌上,彷彿隨時就要把桌子壓斷。
「哈!這只是順便而已!」雀瞳輕蔑的笑了一聲,從隨身的小包包中拿出一個文件信封,並用墨水罐壓住。「老子回來是要妳簽這個的。」
雀瞳從信封袋中拿出兩張紙。
鶯羽不情願地上前,盯著兩張文件許久,然後抬頭,憤怒的瞪著雀瞳。
「這兩張紙是甚麼意思?」她咬牙切齒質問。
隼喙好奇的湊上前去查看。
「我跟我的律師談過了。你們兩個的生活狀態根本沒辦法做他的榜樣。」雀瞳看了一下鳳牙。
「我有穩定的收入跟正當的工作,就算你不簽,官司基本上也是我贏。」雀瞳輕蔑的看著鶯羽。鶯羽一言不發,因為她知道雀瞳說的是事實。
這時,從頭到尾不發一語的鳳牙突然嗝嗝笑了起來。他越笑越大聲,起初是如同孩子般天真的笑聲,最後轉變為瘋狂的大笑。
其餘三人皆呆若木雞的看著。
「從沒見過的老頭子,真巧耶。」鳳牙笑完後,擦擦眼角的眼淚,也從背包中拿出一份文件。
三人不約而同的湊上前看。
「這只是影本,正本我跟歐姆叔叔已經上繳了。」鳳牙笑嘻嘻的說著。「我已經不是真羽人啦,你那份親權轉讓書也沒用了。」他邊說邊喝著歐姆為他準備的果汁。
「哈!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嗎?離婚?那有甚麼問題!」鶯羽幸災樂禍又爽快的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名,然後將親權轉讓書撕成碎片,丟進一旁的火爐裡。
「等等,既然你放棄真羽人的身分,那不就代表......」隼喙有些恍然大悟的看著鳳牙。
鳳牙從包包中拿出第二份文件,開始大聲朗讀。
「由於龍核真羽人一家對於其次子—真羽人鳳牙疏於管教,因此本庭建議並同意鳳牙簽署身分放棄切結書。由於鳳牙尚未成年,因此本庭將指派羽龍歐姆卡拉漢為其監護人及法定代理人。由於鳳牙之原監護人,即雀瞳及鶯羽,經本庭多次傳喚未到,視同放棄上訴之機會,將書面通知判決結果。」鳳牙唸完後,把文件重新捲好,放回包中。
鳳牙看向其他三人,鶯羽與隼喙眼中只有訝異,而雀瞳則是充滿了憤怒。
「......你這狗娘養的小鬼!」雀瞳惡狠狠地瞪著鳳牙,咬牙切齒的罵道。「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那個王八蛋跟這蕩婦生的小孩了!」
「就跟你說了......」「你閉嘴!破麻!」正當鶯羽想反駁時,雀瞳又憤怒的大吼。
「你這孽種!老子今天不把你處理掉,我不叫雀瞳!」雀瞳從腰間拔出短刀,惡狠狠的向鳳牙逼近——
只見兩根光柱射在雀瞳手上,將雀瞳的手掌與手指炸的四分五裂,刀子也應聲落地。
鳳牙被突如其來的惡意嚇得不清,流著眼淚奔向舉著槍走進來的歐姆,歐姆則是單手把他抱進懷中安撫。
隼喙則是趕緊衝上前去把地上的刀子搶走。
「歐姆!!你這垃圾王八蛋......要不是因為你......要是沒有你......!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雀瞳忍著疼痛,惡狠狠地瞪著歐姆。
「我已經說過了!我跟鶯羽甚麼都沒發生!如果你肯好好跟你老婆談談,這一切也不會變成這樣!」歐姆極度憤怒的對著雀瞳大吼。「你敢再靠近鳳牙一步,下一槍就不會打在你手上了!」
「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老媽愛亂來!這些事情才會變成這樣!」終於忍受不住的隼喙,突然憤怒的大吼,他身體內的魔力失控,雙手爆發出熱氣,把手中的刀子融化成一攤液態金屬。
「雖然我對老爸你很失望,但是老媽才是一切的根源吧!為甚麼妳可以像無關一樣,坐在旁邊看著啊!」
「......你們知道嗎,我受夠了!」雀瞳憤怒的大吼,雙手轉換成翅膀,用力振翅,撞破窗戶,就這樣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老媽教給我的只有喝酒跟打炮,要不是家裡有請管家跟圖書館,我可甚麼都學不到!」隼喙依舊非常憤怒的大吼,喘著粗氣。
「......你們知道嗎,媽媽一直、一直都很對不起你們。」鶯羽沉默許久,終於開口說話。隨著她的話語,她與隼喙的淚水同時潰堤而下。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鳳牙幹嘛跑去逆位?」隼喙雖說依舊在質問鶯羽,但依舊忍不住抱住他的母親。
「鳳牙,你不用原諒媽媽,媽媽只希望你永遠好好的,知道了嗎?」鳳牙頭依舊埋在歐姆的懷中,只是小小的嗯了一聲。
「......歐姆,我真的很抱歉,所有一切。」鶯羽最後一次擁抱歐姆與鳳牙後,對歐姆說道。「幫我照顧好鳳牙。」
「我知道。」歐姆抱著鳳牙,提起行李,頭也不回的走出這座巨大空虛的宅邸。
=========================
鳳牙棒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