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心】_ 與 huter0721

因為所屬城鎮不同的原因,在他們倆人確立關係後,就有討論到要不要在外找一處可以讓兩人共同休息的地方,等需要的時候再回城鎮就好,這樣待一起的時間也可以更多些,不用總趕著時間到就要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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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們這陣子找物資的時候,就有刻意去搜其他櫃內有沒有適合的房間,想要找個空間不大也沒關係,只要能夠放上床鋪與物資,或許還能夠上鎖的地方就好,畢竟也不想隨意就讓他人進來拿東西或是打擾他們。幸運的是他們找到了一個帶鎖的倉庫,說是倉庫只是因為裡面堆了不少雜物,他們覺得裡面的空間適合,所以分了幾天在清理東西跟整修裡面的環境,清乾淨之後把牆面刷白,地上鋪一層軟毛毯,分別找時間放上床鋪跟小桌子,看起來也算是有模有樣了。

他們約好了要在今天試著住一晚看看,如果確認了安全與舒適,那麼之後的日子除了城鎮以外,他們又多了個可以休息的歸處。
哈特
3 years ago
哈特單手抱著牛皮紙袋裝的一大包物資,打開門摸黑沿著牆面尋找電燈鈕。

喀——
他嘗試多按幾次,但隨著開啟電源的聲反覆響起,小房間還是一片漆黑。

嗯、壞了。

見燈泡遲遲沒有亮起,估計是內部鐵絲壽命燃盡燒壞了,他只好繼續抱著物資,憑著記憶摸黑移動到小桌子那將東西放下,接著拿起了置於西裝口袋的手機,看了下時間努庫大概也快到了,於是他便決定等對方抵達再做打算。

忽然想起上回再晃週年慶時在一旁的角落拿了幾個免費的香氛蠟燭,正巧他也放進了那堆物資包裡。

打定主意後藉由手機燈光從乾糧中找到那兩個小小的蠟燭,掏出衣服內袋中的打火機將其點上。
哈特
3 years ago
在黑夜中看著暖黃星火裊裊升起,不知為何有股心安的氛圍,隨著蠟油緩緩滴落,哈特也被逐漸濃厚的薰衣草香吸引。
而這股舒適安心的感覺則持續到——

那些藍紫色小花匯聚成恐怖巨大的駭人怪手將他包覆拽進過往。

他又再度回那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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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前一天離開時就發現電燈壞了,不過因為時間有點匆忙所以他沒有跟哈特說,只想著隔天再去找看看燈泡,順便換一下應該沒問題,所以努庫除了把必要的東西帶上之外,還順路繞去找了合適的燈泡,所以遲了些時間才到他們的房間。

「哈特?」推門進去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很淡很淡,好像是香氛蠟燭的味道,努庫想著哈特是不是到很久了,所以點了蠟燭在等他,只是他因為找燈泡所以找的有點晚,內心有點愧疚的努庫先把小夜燈裝在插座上,充當目前暫時的光源,他想著剛剛喊人沒有回應,還是哈特睡著了?結果回頭就看到縮在地上變成一坨的人影,在夜燈的光源下看不出表情。
「哈特!」努庫嚇的手上東西立刻放到地上,然後靠過去檢查哈特的狀況,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哈特,通常這種狀態都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居多,所以他伸手去探對方的呼吸,檢查脈搏,把他所能想到的事情都做了一次,同時一直呼喚哈特的名字,想把他從精神狀態不太好的狀況下拉回來,至少要讓人認得自己,這樣才可以了解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

努庫比較擔心的是這個空間會不會也不能待,但是他們已經花了不少天確認過,這邊相對其他地方來說是安全的,那應該讓哈特變成這樣狀況的另有原因,只是努庫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找出來,因為他目前最緊要的,是讓哈特可以注意到他來了,然後設法幫上他。
哈特
3 years ago
「This is all my fault……This is all my fault……」他倒在地上蜷縮身軀,緊閉著雙眼,顫抖的嗓音不斷呢喃著同一句話,左手臂上多了好幾條血痕,指甲縫裡還殘存著刮下來的帶血皮膚組織。

This is all my fault(這全都是我的錯)
哈特
3 years ago
一開始努庫的靠近讓哈特十分抗拒,甚至有那麼幾次差點誤傷到自己的愛人,但就在努庫鍥而不捨的精神下他的意識漸漸回歸。

「……」
歇斯底里的細語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滿困惑和迷失在虛假與現實的眼神。

哈特緩緩睜開眼,他眼前的是一臉擔心自己的努庫。

「我……」怎麼回事,他記得剛剛剛來到小房間,點了個蠟燭然後就……
然後我怎麼了?

他想不起進來後自己還做了什麼,一股龐大的悲傷向他席捲而來,他的記憶出了點問題但他的身體沒有。

說著的同時感覺到臉頰處有兩抹熱流,伸手一抹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袖,他感到十分驚訝,因為自己明明一點想哭的跡象都沒有。

這並非哈特本人的意願,當大腦中處理情緒的杏仁核遭受巨大壓迫發生異狀時,身體會先率先做出保護機制。
哈特
3 years ago
「我……我想不起來。」騙誰? 他記得一清二楚,清楚的那些種種猶如昨晚才發生。

刻骨銘心的悔恨與傷痛深深地刻劃在他破碎的靈魂之上,即便他逃的再遠也永遠忘卻不了。
【西城】⁷瑪莉雅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看著哈特殘破不堪的樣子,努庫的心整個絞在一起,他雙手撫上對方的臉頰,擦去那些未乾的淚水,之後讓人靠著胸膛擁入懷中。

「想不起來沒關係,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他順著哈特的頭髮慢慢的摸,另一隻手稍微用了點力把人抱著。努庫想做的動作很多,雖然燈光不明顯,可是他有發現哈特似乎抓傷了自己,他想去察看傷口,也想去問對方怎麼了,可是身體比腦袋還早做出的行動,卻只是把人抱著。

努庫看過哈特身上的傷,也隱約有感覺對方的過去或許十分沉重,而且造成的傷害或許跟背後的傷疤一樣,是怎麼樣也抹滅不掉的,也因為如此,所以之前哈特在罵自己的時候,說出的話才會那麼的真切,也才能把自己從不穩定的狀態,拉回現在的樣子。

努庫眼簾微垂,他其實也想多了解哈特一點,能幫忙分擔些負累也好。
哈特
3 years ago
靠在人的胸膛處感受著跳動的脈搏、溫暖的體溫、平靜且沉穩的呼吸,他紛擾的心總算歸來,回來努庫的身邊。

「不、我沒有……我看著它發生但什麼也做不到。」他無力的垂下雙臂,左手傳來的刺痛也無暇顧及,現在的他像斷了線的木偶,沒有力氣去牽動任何一處關節,就這樣任由努庫抱著。
「那……我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努庫思考該怎麼去問這件事,他想問的委婉點,可是在這個點上似乎太委婉聽不懂的也是自己,他還記得哈特之前說過的傭兵與伊卡洛斯,他大概知道故事,但全部都只是自己的猜測,努庫想聽哈特說出來,他想聽對方親口告訴自己過去所發生的事情,而不是自己東拼西湊的補齊資訊,或許這些資料也有部分是錯的。

「或許我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哈特……我想了解你,想知道你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想要可以……或許可以幫你分擔些難受的事,可能我不太擅長說話,有時候會不小心說太多……可是我只會這樣表達,表達我在意你。」努庫換了個可以讓哈特更好靠著他的姿勢,騰出一隻手給哈特握著,「所以,能跟我說嗎?」
哈特
3 years ago
「……」哈特沉默了很久,久到看起來像是不願多談這件事,但事實上只是他在詞彙與語句間輾轉,不曾和人透露過自己的過往,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傭兵團是……我的家,嚴格來說是第二個;那次任務失敗了、在那片森林裡……」他現在的狀況還是不太好,說出來的話有些支離破碎,聽起來像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然後、我們被暗算,他們在那埋伏,一切都、太快了……」哈特皺著眉頭閉上眼,又馬上睜開,此刻的他只要闔上雙眼,眼前的一片漆黑就會瞬間浮現當年的場景。

「傑克……他讓我引領這次的行動,但、全都太遲了,全都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雖然從片段語句中尚且無法組合成完整的事情,但努庫堅信這件事情的發生絕對不會完全都是哈特的錯,事情本來就很多都是一體兩面,更甚是好幾面,要造成一件事情失敗不會只單單因為一個人的失誤就無力回天,通常是各種錯誤的交疊之下才發生的遺憾,又或者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而哈特只是承受這個錯誤的人。

「沒事的,你說出來了,我會陪著你,不是你的錯,我在,相信我。」努庫短短的,慢慢的回著哈特,騰出來的手也牢牢緊握著哈特,想讓對方知道這時候的他並非孤單一人在面對過去,還有自己陪著,他不是一個人。
哈特
3 years ago
掌心與身體傳來的溫度安撫他脆弱的心,下意識在對方懷裡蹭著,暫時說不出半句話只得牢牢捉緊手中的精神寄託。
努庫的安慰很有效,哈特又沉默好一陣子才緩緩抬起頭,離開他迷戀的光接著說:「……傑克是我們的團長、他就像是我父親,我們的父親。」

「我知道他打算栽培我作為接班人,所以他才將那次行動的主導權交給我,但我……發現的太慢了;情報給的路線根本是個幌子,那些忌妒的同業雜碎聯合起來要除掉我們。」

「我們試著反擊,但他們壓根就沒想要留活口,再後來……」哈特深呼吸一才接著道。

「只有我活了下來,所有弟兄、我的家人全死在那場該死的騙局裡。」

「我、經常覺得困惑,不知道為什麼是只有我,活了下來,明明是我害死了大家……」

「要是我更早發現的話……」
然而哈特不知道的是,接下那個任務的瞬間本身就是無法挽回的命運。
「你沒有害死大家,不是你害死大家。」努庫揉揉哈特的頭髮,湊過去隔著髮絲親了幾下,之後讓哈特看著他的眼睛,就像之前遇襲時的他們,只是立場對調了過來,而努庫並沒有對著哈特發脾氣,他很溫柔的觸碰這一塊柔軟易碎的心,用手輕輕地把整塊隱隱發抖的形狀貼在自己胸口上。

「你替他們活著,因為你所以他們也都還活著,活在你的記憶中,現在我也知道了他們的事情,你的父親、家人還有你,都會有我幫忙記得,讓他們繼續活著。」努庫講話變的很慢,他讓哈特有更多的時間可以緩一緩,同時話語中夾雜的溫度就像微熱的溫水,慢慢的傾注在哈特的身上,漸漸的包圍他。「哈特,別自責。他們用盡全力讓你活下來,不是想要你承受這麼大的痛苦,我相信傑克也是這麼想的,他想要你過的好,他們可是你的家人,引以為傲的家人不是嗎?他們都是在乎你的,就像我也是在乎你的。」
「所以不是你的錯,你是他們保下來的人,要替他們好好的活著。」
哈特
3 years ago
「不是我……?」
像是害怕再度受傷的孩子,就連看向努庫的眼神也那般小心。

「不是想要我痛苦……」反覆咀嚼聽到的話語,五年來的每一天他沒有停止後悔過,即便到現在心理諮商的療程結束,他還是有那麼幾天會做惡夢,關於——
他犯下的錯、他是如何失去家人、他把自己搞得一蹋糊塗。

而現在努庫說的話是從沒想過的論點,一直以來認為自己活著是被這個世界懲罰,而背後的傷疤就是最好的證明;是他的傲慢狂妄造就了一切,他是折翼天使路西法,是被神拋棄的存在。
哈特
3 years ago
哈特承載著所有人生命的重量,履步蹣跚走,但一個人的力量有限,他終究會倒下;也曾試著結束掉一切痛苦的來源——

他的生命。

當時,看著那些溫熱的血液,逐漸失去溫度變得冰冷,在精神恍惚之際他看見了傑克(Father)對著他說——

活下去

很快的他就後悔了。
是的,必須活下去這是他的責任。

閉鎖的鋼鐵堡壘緩緩敞開;哈特也牢牢握緊努庫的手。

「答應我,別離開。」

在遇到努庫之前一直將活著視作一種責任,“他在過生活”,卻沒有真的用心去感受這一切,是眼前這人給了自己“好好活著”的動力。

活著原來是份禮物而不是責罰。
「嗯,不會離開,你去哪裡都跟你去。」他帶著哈特,把人從地上拉到床上坐著,同時趁對方還在恍惚的時候先看一下他手臂上的傷,但小夜燈的光線實在是太過昏暗,努庫只能隱約看到有血痕,但是實際上傷口的狀況怎麼樣不太好判斷,所以他先哄著哈特讓他把上衣脫掉,就著微光檢查這些指甲撕出來的傷口,他預判應該是不會有之前被攻擊時的刀傷那麼嚴重,伸手輕觸也感受到傷口正在凝血癒合,大概只要把滲出來的污血擦掉,然後貼起來就可以避免二次感染。

評斷哈特現在的狀況應該不太方便自己起身去換燈泡,努庫想說那明天再換也沒關係,現在先專注讓哈特可以穩定下來,還有要把傷口處理好。
「你先坐著等我一下,好嗎?」所以努庫就像哄孩子一樣,邊問邊親哈特的眼尾跟額頭,順順他的背讓他先稍微穩住,之後挪動身體到床頭櫃旁邊找前幾天放過來的藥箱,拿東西的同時他發現了櫃上的香氛蠟燭,也沒多想就把其中一個還有的點燃,聞到淡淡的檀木香氣後,努庫才帶著東西回到哈特身邊。

「很乖、很棒,再一下下就好。」努庫用沾濕的紙巾輕輕擦拭傷口,之後再拿紗布隔著貼住,結束手臂上的傷,他把剛剛哈特抓自己的那隻手也握過來,把指甲縫內的血漬也清理乾淨,這才放下手上的東西,再次讓哈特靠到自己懷裡,獎勵般的揉揉頭髮。
哈特
3 years ago
乖乖的照著努庫指示褪去上身衣物,接著又呆愣的任由對方進行包紮的動作,在這期間他的目光都沒有從戀人身上移開過,待一切都弄好時又像個黏人的大型貓科動物摟著人就不想動了。

又安靜的過了一段時間,吸食空氣中彌漫的香氣,彷彿像是來到無人知曉的寧靜廟宇,檀香的濃郁氣味好像讓腦袋更昏沉,但心情上卻寧靜了不少。

「努庫、我想聽你說些自己的事……」努庫溫柔的順著他的頭髮,哈特索性闔上雙眼,就像是孩子想聽睡前故事那般的語氣。
「我的事情?」努庫輕輕的笑著,用指腹去搓搓哈特的額角,「之前我好像在神智不清的狀況下說了滿多,哈特應該都差不多知道了吧,我以前的事情,並沒有那麼的好喔。」

「不過要講更詳細點也是可以,如果哈特覺得不太舒服,或是哪裡可能聽著不太好,都可以打斷我。」聞著逐漸充滿室內的淡淡香味,努庫似乎也不怎麼排斥講出些他那些勉強算是記憶猶新的過去,「從小說起好了,我是獨子、未婚懷孕所以才結婚,父母都是在不適合當父母年紀就結婚的那種,而且我是從小被家暴長大的小孩,對我來說不管是待在父親還是母親那邊都是酷刑。先以我父親來說,他酗酒如命,平常性格就不是很好喝酒更加變本加厲,在我有記憶中以來,他一直都是施暴的角色,不論是對我還是對我的母親,離婚後我若去他那邊住,他也是用一貫的手法與當時的女友一起對付還小的我。」
「所以我不是很喜歡過去父親那邊;可是說真的,母親這邊我也沒有很喜歡。」

「說說我的母親好了,他……用說詞來講,他是個很軟軟弱的人,會逃避現實,就像之前的我一樣。因為想減輕被家暴的痛苦,再加上我可以感受的出來他其實很愛我父親,所以不知不覺染上了毒癮,為了逃避現實,結果跟我酒精成癮的時候一樣在掙扎中沉淪,連求生的慾望都沒有,承受一切她不應該承受的東西,而且他在乎的……我有時候覺得其實不是我,而是一個她需要、父親以外願意愛她的人。」努庫這時候眼簾微垂,雖然嘴角笑笑的,但是隱隱透漏著一點點的悲傷,「她會問我愛不愛她,尤其是吸毒後。又哭又笑的,只要我說的話不順她的意,她就會情緒勒索的說就連你也不愛我,然後言語攻擊還有會掐傷我,四處摔東西,狼狽的躺在地上。」
「嗯……她的攻擊力沒有父親這麼強,但是對我來說還是不輕,在我年紀還小的時候,我其實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我的母親。」

「你知道嗎?她沒吸毒的時候其實人不壞,可是……在父親打我的時候,母親從未想要出手救我,我……其實、也懷疑過他們是不是,不想要我出生、是不是……母親只是單方面的,想從我身上得到那父親給不起他的愛?所以才會在神智不清的時候一直問我,卻從沒在清醒時回答過我。」

「還行嗎哈特,你還想繼續聽嗎?」
哈特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我沒事,你繼續。」他聽得專注,張開雙眼盯著那透露一絲悲傷的笑容,哈特湊過去給了戀人輕吻,就像是在說"還有我在。"

聽著努庫說這些事也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原生家庭。

不被愛的孩子,他們倆都是一樣的吧,所以他看著努庫的眼神總覺得似曾相識。
努庫瞇起眼睛笑了笑,他讓哈特躺到床上來,自己也側躺在旁邊,讓手臂可以給對方枕著,同時也讓哈特可以繼續靠在他的胸膛上,兩個人的姿勢也能比較舒服點。

「後來母親被帶進勒戒所,之後出來依舊不改性子,所以用藥過量去世了,父親則是肝癌過世,兩人留下的只剩下負面的回憶跟債務,還有我淺遺默化吸收的糟糕習慣。嗯……我也養成了事情不順就找酒精傾訴的慣性,一次兩次、一直到我再也離不開酒,只要不喝就會緊張焦慮手抖冒汗,但喝了更是什麼事情都做不好。我當時其實是有對象的,她直接成為我酒後暴力的受害者,我一直輪迴著喝酒、道歉、喝酒、道歉這樣的死循環,直到前女友終於承受不住離開我,我也更往酒精成癮的泥沼裡幾乎無可挽回的掉下去。」
「我一直以為死亡是我最後的解脫,但是我做不到,沒有勇氣也不敢去執行,就連尋求解脫也是一樣的懦弱,我當時就是個一事無成什麼事情都做不好的半調子。」他去摸了摸哈特的臉頰,迎上對方仰頭看他的視線,「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講這種話,現在我不會這樣想了,我想好好的,跟你一起。」

「其實我也戒酒幾年了,慢慢減量到現在盡可能不去碰,也會去運動轉移注意力,想努力點讓自己可以活下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是我想活下去,所以就去盡力做了點改變,現在想想我沒有勇氣去尋求死亡真的很好,不然我也沒有可以遇見你的機會。」

「我想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努庫不知為何的補上了這句,他就忽然的有感而發,覺得很想把話都講出來。
哈特
3 years ago
「我知道、那有多不容易,因為我和你一樣……」他稍稍起身拿下了圈在左腕處的腕錶,藉由微弱的夜燈看不太清楚上頭的痕跡,於是哈特牽起努庫的手讓對方的指腹觸碰他曾犯下的愚蠢。

「我試著結束掉困擾我的這一切,但很快的後悔了,現在很慶幸我當時硬把自己拖去醫院。」哈特輕拂過愛人的眼角,並在內心感嘆他差點就錯過生命中的美好。

「就像我那時候說的,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糟,你很努力的爬起來了不是嗎?至少比我厲害。」他輕笑了下,可見哈特的狀況已經好上許多,現在都還有力氣挖苦自己。

「我想我是真的很愛你。」
檀香的氣味順著縫隙鑽入他封閉的心,他不怎麼擅長說這些話,表達感情的方式也顯得笨拙,但也因為是努庫所以他想嘗試回應。
「哈特……」摸著手腕上的舊疤,努庫感受到一陣心疼,然後隨之被突如其來的告白塞滿,他沒想到哈特會用他講過的句子,改成了愛你來回敬自己,太措手不及了,所以他愣愣地傻笑了,看起來呆到令人難以置信。

「我也……愛你。」不是被要求講出來的愛,而是發自內心的這麼覺得,努庫第一次真切的說出他感受到的愛,總有點彆扭的感覺,而且他發現哈特好像也不太擅長這種表達,讓他反而放鬆了許多,雖然光線昏暗大概看不出來他已經連耳根都紅了,但他卻難得大膽的去蹭哈特的頭髮,稍微用點力的去抱緊對方,「突然的告白太犯規了,我怎麼能不更去喜歡、更去愛你呢。」

「不管是強勢的你,還是現在這種樣子,我對你的喜愛都沒有變,我想要可以站在你身邊,跟你互相扶持著成長,然後去體驗更多更多的事情。」說著像是白日夢般的話,努庫並沒有特別去解釋些什麼,只是傻傻笑著。
哈特
3 years ago
「嘿……明明是你先開始說這些的。」眼皮開始沉重,但他還是堅持著精神想要把話說完。

「而你是我想要共度餘生的人。」哈特說的告白不多不長,但句句真切充滿誠意。

「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或是你做錯了什麼,即便你不一樣了我的選擇也不會變。」戀人的主動撒嬌使他會心一下,同樣收緊了攬在腰側的手。

「不過目前看起來改變是往好的方向發展。」回顧幾個月前剛認識努庫的模樣,這個唯唯諾諾的青年因為自己的一頓訓斥,正在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那他又有什麼理由放棄。
「是往好的方向嗎?太好了。」努庫是真心的想要多些改變,尤其是遇到哈特之後,這種念頭在他的心理逐漸明顯,他以前從未有這種感覺。

「是說哈特講傭兵團是你的家人,那你的……難道哈特是孤兒之類的嗎?」不太確定對方有沒有父母,所以他想到了有些教堂會收容孤兒,或許哈特是之後輾轉被傭兵團收養,所以才會說那是他的家。

「不過之後就有我陪了,我當你的家人。」他沒有想到共度餘生這麼遠,但他確實想要跟哈特一直努力磨合走下去,他真的想好好的對待懷抱著的這個男人,一起長久的去實踐他們的未來。
哈特
3 years ago
「說是孤兒也差不多了我想,畢竟……那樣的父母我寧願從來沒有。」
「那個男人…總是會在喝酒過後家暴我和母……那女人;久而久之那女人受不了就離開,跟著她的新男友跑了,留下我和那個混蛋。」

「在那之後那人渣開始變本加厲的毆打我照三餐的打,於是我就在大冬天的晚上逃走了。」他頓了頓回憶起這些塵封已久的往事總需要點時間。

「然後……也不知道在街頭流浪多久,我只記得好冷、好冷,突然有人給了我他的毛皮大衣,傑克笑著說他這有很多熱騰騰的可可,問我要不要來一杯,聽起來真的很像奇怪的誘拐犯,對吧?」
哈特
3 years ago
「但真的拿來了,還接連好幾天,他讓我收著大衣也沒問太多我的事情。」

「有次我在某家餐館為了偷點麵包被揍得半死,傑克湊巧路過替我解圍,店家離開後劈頭就問我句想不想讓自己身手俐落點;至少得像這個樣子,邊說還邊拿出他從店裡偷撈出來的麵包。」

「現在想想還真的是挺……神奇的。」說著說著哈特也不自覺地笑了,他緬懷這些美好的過去,但即使愛的家人們都不在了,但仍然會活在他心中。

「……好、家人。」努庫說出那句我當你的家人時,不知怎的喉頭有些被梗住,一直以來到哪都被拋棄的他,是傭兵團給了他歸宿,失去精神支柱後又再度過得渾渾噩噩,直到此刻他終於找到屬於自己的避風港。
「你的舊住處跟我以前的好像。」不稱呼為家,而只是個短暫的住處,努庫順著哈特的頭髮,他感受到哈特的狀況已經逐漸平穩,或許那個香氛蠟燭有幫到一點作用?但他也不太確定,這是他第一次去了解哈特這麼多的過去,他心疼的同時也覺得慶幸,還好對方活下來了,活著、活生生的流著血,還可以被他擁在懷中。

「傑克真的是個有趣又特殊的人,如果可以真想跟他聊聊天,或許他會偷偷透漏更多關於你的事情給我知道,然後我們就可以在偷偷笑的時候,看到你對我們的動作感到疑惑,可是又立刻加入我們的話題,一起聊些天馬行空的事情。」努庫講了點他對傑克的想法,對於這個素未謀面,但是給予戀人幫助的對象,對這位被哈特說是父親一般的人,也產生了格外的好感,「希望傑克可以同意我一直陪在你身邊。」
「如果他覺得不妥,我也會努力讓他對我另眼相看的。」說的彷彿那一位還活著,不過努庫相信,在哈特心中這個人從未消逝過,所以他也想認真對待這份記憶,然後之後的記憶,則由他跟對方攜手創造。
哈特
3 years ago
「別擔心、你可是我認可的人,怎麼可能不同意……」哈特的聲音逐漸變得含糊不清,意識也變得越來越遠,聽著努庫的聲音讓他感到安心,貪圖更多這個人帶給自己的溫暖,不由自主的蹭了幾下。

接著黑夜奪走了他的意識,就著擁抱的姿勢進入夢鄉,平穩的呼吸帶點鼾聲,這大概是哈特進入商場以來睡的最好的一次。
聽著懷裡人逐漸模糊的聲音,努庫也漸漸被睡意侵襲,他不想打擾到哈特的睡眠,所以就像腿上有隻貓的人一樣,維持原本的姿勢不動,也跟著沉沉睡去。
哈特
3 years ago
哈特
3 years ago
薰衣草與檀香蠟燭來自週年慶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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