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根】吳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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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事四:重量參考bgm

「若是真有老天爺,那我倒要問問他——」
「憑什麼平平生來都是人,那份量卻如此不同。」

「他是萬兩重如車的金銀,可我卻是風一吹就飛的草蓆一張。」


◆全文下收,好讀版走此
◆偷
◆主線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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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憑什麼啊,不是都是人嗎?」
【槐根】吳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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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侺依稀記得在那已然遠去的過往也有人這麼抱怨過。似是更低沉、更感慨了點,有些像荒地遠遠呼嘯而至,打著卷撲了一臉的風。

  這砂礫拍在臉上不怎麼疼,可卻會被哄笑稱是著了紅妝的新嫁娘,就缺襲華美的帛衣。

  「……嗝!喂大叔,你不覺得嗎?憑什麼……我姐姐年華正好,就得嫁個……嗝!不惑的臭老頭,當續房……!」
  「我蘇府……我爹爹……我不懂啊……」

  「就他蔣家,是、是那富貴權豪,而我蘇府比個鄉下小秀才……都不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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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任那頭不請自來的後生醉醺醺地嚷嚷,目光卻投向窗外,將今晚那漂亮的鉤月印入墨黑的眼底,與夜色溶作過往記憶的景致。


「——說起來啊,我是不信這世上有神的。」

  那句話同夜風斜斜地插入了火堆裡頭,讓柴火都給嚇的劈啪作響,數點火花趁機蹦跳著翻了個跟斗。
【槐根】吳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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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搓著手指妄圖從橘紅的火光揉出更多熱意,可這話一出,圍著火堆的人們頓時一愣,你看我我看你。


  「……沒頭沒尾說些什麼啊,隊長?」

  坐在前方的二狗掏掏耳朵,乍以為是哪來的飛沙進了耳,才讓他這般無端發癢。
【槐根】吳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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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想嘛,若是有神,那些整天求神問卜的怎麼都沒個得償所願的?」

  此話細細品來確實有理,這大晚上的大家也沒啥睡意,又讓無垠般的星空與無際的原野簇擁其中,武夫們粗手粗腳慣了,沒那勞什陶冶吟詩作對;可如今出現了一個有趣的話題,只需把所想道出即可,大夥都為之精神一振。
【槐根】吳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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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阿娘她倒是個虔誠的信徒,前陣子還給我捎來了個香囊,說是什麼什麼很靈的神求來的,還說花了不少銅文,讓我一定要隨身帶著!」
  「唷,多大人了還滿嘴離不開娘——行行我說錯話別打了!哎、哎!總之,我就從小拜習慣了,唉就叫你別打了混蛋——!」
  「我倒是還是信鬼神的……你們別那種眼神,什麼意思!我才不是怕鬼!」

  眾人吵吵嚷嚷沒個結論,你說的有理,他說的有據,最後只鬧哄哄的攪成一團。

  他似乎也跟著笑了起來,加入其中爭上個幾句,那分寒意早隨之離去,散逸於廣闊的夜色裡。

  「……若是真有老天爺啊……」

  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夾雜在一片喧鬧中的隻言片語,將那句句過眼雲煙納入了腦海。

  「那我啊,」似是冷嗤、又像嘆息。「倒想要問問他……」

「憑什麼平平生來都是人,那份量卻如此不同——」

「……他是萬兩重如車的金銀,可……卻是風一吹就飛的草蓆一張……」

  「……喂,大叔!這位,嗝!大哥!」

  酒香飯菜勾著他返回現實。

  「我都,說了那麼那麼多……你好歹,嗝!也給點反應吧!」
【槐根】吳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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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終於將目光從夜景移開,落到對面那個不請自來、此刻醉紅了臉的世家千金,一時半晌包廂裡頭靜得厲害。


  「……唉算了,是小女子失禮了,這桌酒菜——」
  「你應自知,她與你的份量確實不同。」
  「——你!」

  全然無懼驟然抵上喉間的冷光,吳侺只是垂著眸又喫了口酒,趁著酒意掀開了那藏在往日質樸作風之下的漠然一角。

  「裝腔作勢、假借名號、故佈疑陣……」

  他半斂下眸,眼底流露出一抹萬般惡意化作的癲狂,僅是一個呼吸就逼得執刀者失了準頭,劃破他的衣襟。

  「我並無興趣作為蘇小姐謀略的棋子,儘管一介賣油翁確實跟大家閨秀扯不上任何關係,也極難獨自共處於一室……更遑論得知聯姻的內容。」

  他毫不在意地又伸手拿過酒壺,在冷光退離時替自己滿上一杯。

  他一擱酒杯,清脆地擊敲桌面聲響起。

  「可我不願。」

【槐根】吳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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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你此番好意,那因果的份量,蘇小姐,你那肩可扛得住?」

  劍拔弩張之際,他輕飄飄地拋去了一個問題。
【槐根】吳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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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已想清楚了,誓以此身一力負之,孤獨終老一生也不懼。」

  酒桌對面的外來客擲地有聲。

  他垂眸。
  「……這個擔子,你該和門外那位一起承擔。」

  他沒管對桌那頭的動靜,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人逕自離去,至於後頭那些以牡丹客惡名所作之事、蘇家雙胞姊妹如何同濟難關,都與他一介賣油翁無關。

  現下,他只是選擇繼續喫酒,對著窗外的月色,舉起杯子邀來共飲。

  包廂裡頭又恢復了平靜,靜得駭人,這使吳侺莫名想起日暮時聽到的小曲,矮小的遊人提著獵到的鴨禽,快樂地連髮尾沾附了血污都不察,逕自哼唱著與他擦肩而過——

  他勾唇,倚著牆隨意地將那奇妙歌詞替換成了自己的版本:

  「……還有個酒啊,讓水燙……」
  「……好刀子香啊,喝光光……」
————————————
偷了個人,嘿,對,就是那位(誰
在藉這故事透漏下吳侺的設定
重量每個人事物都不同,尤其是要扛起責任或扛起其他人人生的時候,都需要特別堅韌的精神才能承受

但如果被負起的那人什麼都不知道呢?
不知道自己是重還是輕,份量夠還是少
人的重量絕對是不一樣的
而吳侺原是屬於那張草蓆的一員
可今卻不同,但這並非他所自願的
大概這樣,可以回啦
VCT|冰棒
2 years ago
耶好爽(ㄍ
風吹過的草蓆一張那邊讓我想到京城街上隨風捲起的破碎話本封面,同樣地無足輕重、微不足道,所有價值都長在別人嘴上。
輕若鴻毛還是重如泰山,有時自願有時被迫,吳叔是被迫的那方,他除了自己的心魔之外又要背負多少重量啊......
youpee515:
我也偷得好快樂
人的重量在自古天生就有不同,金湯匙木湯匙差的好多好多……
他也背習慣了,這分重量也只是讓他駝著背上街賣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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