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他便掏出手機傳送出邀請的訊息:
「裴西小姐!」「一起出去吃頓飯吧! 」
這周節目組沒有另外安排任務,跟著節目一同前進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宸裴西才發現最終選擇的環節就近在眼前。上次迎接初雪的日子彷彿昨日,她放下用歌詞填滿空白的本子,拿起手機緩緩走向窗邊。
冷風從窗縫穿進室內,即使身軀被暖和的衣料包裹著,嘴邊呼出的白煙依舊象徵她對冬季無聲的投降。創作到尾聲的歌曲忽然沒了靈感,宸裴西知道這件事一時之間得不到解套,還不如把苦惱的時間拿去做其他事情。
她沒想到此時想起的人下一秒就傳來邀約的訊息,靠在窗邊的人沒注意到自己臉上的微笑,而是一如往常地回覆對方,準備前往兩人約好的地點。
因為入冬後氣溫驟降,悠一挑了間鍋物餐廳當作二人享用午餐的地方,一起前往的路上所見之處皆是皎潔的白,面前的景色明明是看慣的雪景,卻又因為所處的場所和相伴的人而感覺有些不一樣。
到達目的地後店員引導他們走向窗邊的座位,簡單介紹過菜品後留下菜單,室內開著暖氣,所以入座後他便卸下身上有些厚度的外套。
「總感覺時間過得好快,」他好奇的抬頭看向天空,片刻後收回視線,在冬天要見到明顯的藍天白雲或許還是困難了點,「明明前陣子還是溫暖的秋天。」
與室外的溫差讓窗外的街景添上了朦朧,宸裴西忍不住用指尖抹去了白霧,而傳進耳裡的嗓音讓她回過神來,聽見悠一道出的話語,對節目即將結束的不捨又更加鮮明。
「也差不多習慣冬天的冷了,不過還是希望春天能晚點來呢。」她心知肚明離別的季節不會為了誰而慢下腳步,卻依然貪心地期望著。
「但一直停留在冬天好像太可惜了,」似乎想起重要的事情而露出苦惱的模樣,下一秒開口的言詞認真又帶點傻氣,「衣櫃裡的春夏款衣服不就穿不到了嗎!」
不知道想著讓時間緩緩會不會是他在節目結束前最大的願望,他邊聽著裴西的話邊點頭同意,伸手拿起菜單查看,卻因為突如其來的發言愣神,然後忍不住發笑。
「真的!」被眼前的情況逗笑,但對於這點他很贊同,上島後因為天氣的關係也不常穿長袖長褲之外的服裝,悠一期待的看向面前的人,「裴西小姐這樣一說我也開始覺得可惜了,會讓人想看看秋冬裝之外的打扮呢!」
屬於未來的期望讓人充滿想像的空間,店員在兩人談笑時來到桌旁替他們點餐,並同時帶上了幾盤小菜。
聽見悠一認同自己想法的回答,她更期待接下來的春天會盛開怎樣的芬芳。雖然往後的日子還很長,迎接冬季的機會多不勝數,但腦海中最令她想念的季節,大概就是在島上生活的這些時光吧。
宸裴西看著店員離開之前留下的一些小菜,每一盤都讓人湧起伸手品嘗的念頭,固定在指節的筷子卻跟著她的動作停在空中,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朝著前方的食物下手。
「悠一喜歡的食材會先吃,還是放到最後一口呢?」忽然想起以前曾看過的心理學,宸裴西便難掩好奇地詢問對方,
「我喜歡留到最後哦!」他笑著觀察裴西的行動,然後也跟著動起筷子,「可能最一開始會忍不住吃個幾口,但是一定會留一些放到最後才吃,總覺得這樣結束一頓飯時會更滿足。」
「那裴西小姐呢?」也跟著感到好奇,還接連說出了腦裡一閃而過的眾多想法,「啊!也想知道有沒有喜歡或是不喜歡的食物?還有喜歡吃的甜食種類、零食……早餐、午餐、晚餐通常都吃些什麼──」
店員這時將一鍋充滿魚貝類的大鍋置於兩人面前,鍋內的熱氣繚繞上升,有些模糊了視線,雖然並不到干擾的程度,但悠一還是朝沒有水蒸氣的地方探頭向前。
「就趁著吃飯的時候讓我更了解裴西小姐吧。」他笑得特別開心。
「留到最後嘛……能夠理解!」聽見悠一的回答,她用平時觀察所得到的推論回應著,「而且用餐完口中會是最喜愛的味道,這樣好像能再延續一些幸福的感覺?」
「我沒特別注意過自己呢。」悠一脫口而出的話語讓宸裴西發現,在她眼裡總把自己擺在最後一個順位,一時之間要她說出偏好的食物,還真的沒有什麼想法。
香氣伴隨輕煙裊裊撲鼻而來,眼前的人可愛地舉動令她忍不住輕笑出聲,尚未使用的筷子夾起熟透的魚片,熟練地伸手放進對方碗裡,「也許悠一可以觀察看看?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是鹹食派的!」
「對!不只肚子要飽,心情也要好,不愧對食材還能讓自己也滿意,是很好的解法呢。」他同意的點點頭。
看著落入碗內的魚肉,悠一有些理解為什麼對方沒特別注意過自己了,這種優先照顧別人的溫柔也許成為了習慣,他沒有思考太久,便跟著舉起筷子,將魚片、扇貝、淡菜等等食物放進對方碗中。
「嗯,交給我吧,」他笑的真摯,似是將食物送入對方碗中時也做下了許諾,「我會當個稱職的觀察員的,說真的哦,不會錯過任何畫面的哦!」
「鹹食派啊……裴西小姐是鹹食派感覺在意料之內呢,真的要說的話我也屬於鹹食派的……看來我們會有很多可以一起體驗的食物了。」才剛說完就稱職的開始觀察員的工作了。
原本空蕩的碗一不注意就被堆起了小山,雖然是貝類佔據大部分空間的因素,但呈現在眼前的畫面還是十分壯觀,「吶!太多了!!這樣悠一不就沒東西吃了!!」
被別人照顧著的感覺特別新鮮,宸裴西趁熱夾起還冒著白煙的貝柱,送入口中忍不住露出幸福地笑容。聽見對方脫口而出的話語,她抬頭看向眼前的人,貪吃的嘴不忘咀嚼的任務在身,得到往後也有機會與悠一品嘗各種美食的回答,宸裴西一一細數家鄉令她懷念的滋味,一邊期待起未來的日子。
「台灣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哦!像是米糕、鹹酥雞、臭豆腐……要是有機會真想讓悠一吃吃看!」
看著面前人露出笑容的樣子,悠一嘴角的笑意也止不住,他滿意地搖搖頭後跟著動起筷子,將食物送進口中,「不用擔心啦,看著裴西小姐吃我就飽了。」
以前也聽老爸說過看見客人幸福的表情就能忘卻一天的疲憊之類的事,雖然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但心情卻奇妙的相通了。
「臭豆腐這個我知道,之前半夜找了一堆各國美食的影片出來看,就有看到臭豆腐喔。」聽見有印象的事物他顯得很感興趣,或許是臭這個字反而更讓人好奇食物本身的味道,「米糕跟鹹酥雞聽起來也很好吃,是不是會在像是祭典上會出現的小攤位販賣?」
「這樣的話也想讓裴西小姐嚐嚐看屋台的炒麵、什錦燒還有醬油團子呢!」回憶起在日本的生活,不意外地想到了自己再熟悉不過的飲食,「不過日本鹹食的王者果然還是拉麵吧。」
「那地方的確和祭典一樣熱鬧!我們都稱作夜市,不只有好吃的東西,也有麻將和射氣球這種攤位哦,」宸裴西說著說著才發現兩地的文化有這麼多相似的地方,「這樣說起來,我們這裡就像每個禮拜都有祭典能參加一樣,很有趣吧?」
「我也好想吃看看!」兩人相互分享家鄉美食的氣氛特別愉快,光是想像悠一口中的滋味就令人幸福不已,聽見拉麵兩個字,她馬上放下喝到一半的水杯開口,「沒錯,拉麵在我心中也是這樣的地位!光是湯頭就足夠驚豔,更不用說上面的配菜了。」
「我記得悠一家有開拉麵店!食材準備起來一定很辛苦吧?」想到拉麵的費工程度,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彷彿自帶光芒一樣神聖,那畫面說是深深烙印在宸裴西心裡也不誇張。
「唔嗯?」嚥下嘴裡的食物,有些羨慕,但同時也好奇起對方口中的夜市,「每個禮拜都有?真好──我之後一定要找機會去看看。」
「對吧對吧!」發覺裴西對拉麵有同樣的感悟讓悠一很開心,他點點頭笑出聲,「嗯,從我懂事之後就很常幫忙備料跟切一整個早上的蔥段,一整天下來要用到的量多的很驚人喔。」
雖然上大學後幫忙的次數少了許多,但就自己經歷過的所有準備過程來說,拉麵確實是值得推廣的飽含日本底蘊的美食。不管是湯底、配料又或是麵條本身,經過用心搭配之後置於客人面前的都是拉麵店師傅所呈現出的精華。
「這麼聊起來就有點想讓裴西小姐嚐嚐看我們店裡的拉麵了,老爸如果聽到妳這麼稱讚拉麵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
「這樣我會很期待下次去日本的,」嘴裡明明還有尚未吞下的食物,愉快的對話讓她一手擋在嘴前,迫不及待地回應著,「如果不會麻煩到悠一和悠一的家人,就算有工作在身也一定會抽空過去一趟!」
漸漸感受到飽足感的她往鍋內一瞧,躺在滾沸湯底的食材已消失一大半,宸裴西放下筷子拿起旁邊的水杯,「不過在離開這座島之前,有個地方想過去看一下。」
指尖停留在地圖上的位置並非多特別的景點,但對於平常生活在都市的她而言,走在田野間的機會的確能稱得上是難得。
「等等要不要一起去呢?」
「那就說好囉!」他有些雀躍,低頭清空了碗裡的食物後,悠一確認了裴西指向的地點,隨即點頭同意,「好啊,感覺去走走也不錯。」
兩人結完帳離開店內,外頭的冷空氣迎面而來,但相較之前,腹部的暖意和飽足感將身體維持在一定的暖度內,他稍微伸展了下身體,跟著裴西邁步一起向目的地的田野前進。
不疾不徐的腳步緩緩遠離聚集人群的觀光地區,本以為鼻尖感受到的冰涼是錯覺,她從大衣口袋伸出右手,發現片片雪花降落在殘留熱度的掌心,才看清眼前與冷風漫舞的雪白。
「不知不覺又下雪了呢……」宸裴西看起來有些享受,任憑天空往自己身上撒落一切,「要去的地方好像就在前面,不如我們用跑的過去吧?」
不同於以往,這次她默默用指尖輕拉對方的袖口,眼神像是在說著:這次不會再把你留在身後了。
「嗯──」袖口輕微的拉扯讓悠一有些欣喜,他抿抿下唇,用行動表達了同意,和裴西對視幾秒後笑著反手牽起對方就開始跑。
雙腿跨出的步伐不大,但冷涼的空氣拂過臉,將鼻頭凍的微紅,因為喘息吐出的氣息散成片片白霧,大片的田野景色就在前方,被白雪覆蓋的稻苗讓常見的綠成了不同的景致。
距離確實不遠,也因為他們小跑著所以沒花多久便到達,緩和氣息後悠一才開始反省自己的突發行為,他緊張地看向裴西,不過眼前的美景依舊讓他發出讚嘆:「哇……」
從手心感受到的熱度特別令人安心,彼此的距離似乎更靠近了一些,宸裴西自然地跟上悠一的腳步,比起四周染上白雪的世界,她反而專注在眼前隨風飄盪的髮絲上。
隱隱約約感受到自己的臉龐被冷風凍得發紅,朝著前方奔跑的動作卻因此暖了身子。宸裴西的眼眸映照著心心念念的景致,田野間的稻作輕輕撐起片片雪花,在寒冷的季節裡無私地特別美麗。
「大自然真的很神奇呢,總能帶給人們想像不到的驚喜。」她不禁對著遼闊的景色說著,接著小心翼翼地邁開步伐,試圖與悠一走向田畝的中央,最後兩人坐在田邊一角,一邊欣賞著美景,不知不覺聊起節目結束後的規劃。
「是啊。」他吸吸鼻子,似乎是因為剛才的小跑讓鼻子有些敏感,「我們能在這裡見到季節的轉變,也可以說是大自然給我們的禮物了。」
「節目結束之後裴西小姐是打算回台灣繼續做模特的工作嗎?」將手撐在身後,悠一好奇的看向身旁的人。
他不是很會為未來做打算的人,還同時處在大四生這個尷尬的分界點,上島後的時間雖能使他放鬆但也過得特別快,興許是因為過的比預想的還要開心和充實,在體驗了許多並遇見了形形色色的人後,他對節目結束後的日子有了些不同的想像和期待。
談起未來的事情,宸裴西不自覺抬起頭來,望著廣闊的天空思考幾秒才緩緩開口,「模特的工作能讓我用不同角度看待攝影這件事情,所以會一直堅持下去的!」
「不過來這裡得到了很多靈感,回去大概會多花點心思在音樂創作上。」她在腳邊的積雪畫上稱不上是橢圓的形狀,用指尖從圖案最頂端逆時鐘一一說著想演出的地點,聽起來有些癡人說夢的想法,從宸裴西口中道出卻像是能成真一樣不可思議。
「那悠一結束後有什麼打算呢?」同樣抱持著好奇的心情,稍微側身看著對方,一如往常地做好傾聽話語的準備。
「嘛!不管是模特還是音樂創作我都會應援妳的。」專心的聽著身邊人訴說理想,那些感覺遙不可及的未來透過語句形成鮮明的畫面,他沉浸於裴西規劃的藍圖,所以當話題回到自己身上時忍不住笑出聲。
悠一稍稍坐正,拍掉手上的雪跟污漬,「我果然還是回到日本接著完成大學的學業吧,然後邊打工存錢……」
吁氣時的白霧被微風吹散,他歪頭想好如何措辭後才又接著說:「老實說上節目前的我,對自己之後要做些什麼樣的工作、從事什麼樣的職業沒有太多的想法,」談起這些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希望能和面前的人分享,儘管一切還是未知數,「在見過這麼多才華洋溢的人之後我也想試著做些改變。」
需要了解的事情還很多,但是這會是他目前的目標,悠一邊擺弄著身旁的雪,試圖在拼湊出小雪人的同時邊和裴西說出關於遊戲實況主的想法。
聽見對方道出的想法,似乎喚起她當初與夥伴們剛起步的熱血,宸裴西明白此刻會是最辛苦的時候,夢想與現實相互拉扯,唯有不畏懼受挫的勇氣才能跨步向前。
「悠一的決定我也會全力支持!」她拿起靜躺在雪白之上的小樹枝,等待悠一完成雪人的身軀,「我姑且也是明白悠一實力的人呢,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沒問題的。」
這次的舉動並不是來自於習慣,宸裴西伸手輕拍眼前染上細碎雪花的髮頂,將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自然地說出,「總是溫柔對待所有人的你,值得被世界溫柔以待。」
隨著雪被拍落,悠一臉上漾起淺笑,「裴西小姐才是溫柔的那個人啊。」他緩緩伸手握住了面前人的雙手輕晃著,亮閃閃的眸子望進澄澈漂亮的灰瞳中。
現在想想,不管是最一開始的相遇,再之後未預期的美救英雄以及一起經歷的幾次約會,在記憶裡留下的總是對方溫柔的笑靨或助言,開懷大笑跟童趣反應更是印象深刻,悠一怔愣。
「不對……原來裴西小姐是我的世界啊……」他被突然的想法惹笑,忍不住低聲嘟噥,牽著人手的眼神堅定不少,不過雖是一臉真摯的樣子,喉頭的滾動還是顯示出了他的緊張。
緊湊的心跳帶來暖意,悠一眼底滿是笑意,他深吸口氣後道:「我喜歡裴西小姐,或許現在的我還有些不成熟,但我希望……能在有裴西小姐的世界裡一起前進。」
來自夏季的悸動,隨著季節更迭化作雪片堆疊。冷風拂落秧苗上積雪,卻絲毫感覺不到寒冷的氣息,悠一的雙眸好似寒冬雲層後頭偶爾探出頭來的暖陽,把恰到好處的溫暖照亮她的世界。
她的內心就像是找回了靈感一樣舒坦,聽見對方脫口而出的告白,宸裴西才明白對方也抱持相同的心情,她與眼前的人一同嶄露笑顏,難以言喻的欣喜加劇了心跳,宸裴西把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接著靠近自己的雙耳,好讓那些熱度能好好地傳達給對方。
「我也喜歡你,」雖然擔心心意無法完美表達,她還是鼓起勇氣繼續開口,「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嚮往的未來裡能有悠一。」
聽到肯定地回答後悠一吁出口長氣,緊張地心情一下子放鬆下來,他忍不住伸手緊緊環抱她,暖陽一樣的笑容和雀躍的神情無法掩飾,如果對方允許的話他現在就能背著裴西沿著田邊跑個幾圈。
「太好了,」悠一慢慢退開,眉眼間盡是笑意,「一想到裴西小姐也能在我的未來裡就特別開心。」
他歪著頭望向天空,用手比劃出攬住的動作,「現在這樣稍微想想就覺得,裴西小姐像英雄一樣接住我的那天,似乎也已經是前一段時間的事了。」
「能和悠一相遇真的太好了。」兩人在悠一的主動下格外貼近,宸裴西總覺得此時止不住笑顏的自己顯得有些傻氣,卻還是悄悄把幸福埋進心底,期待未來能和緊抱著的人欣賞更多世界的精彩。
「這樣說起來,那天的確也是這樣抱住悠一的呢。」聽見悠一回憶來到島上沒多久時發生的事,宸裴西玩鬧似的想重現當時的畫面,張開手臂似乎想讓對方倒向自己的懷裡。
「還有開滿向日葵的花海……」在盛開花朵季節的面前,難掩她的迫不及待,還沒等到雪融回暖的時刻來臨,她就率先向身旁的人遞出邀請,「等夏天到來的時候,我們再來看一次吧?」
「那次很帥哦!大概是我人生中發生過最不現實的事了,感覺特別像在演連續劇。」他忍不住笑出聲,憶起當時的情況還有些羞恥,注意到裴西的動作後悠一配合的裝作快要昏倒的樣子靠向她,隨後撇撇嘴也不知道是在撒嬌還是撒氣,「不過如果能重來,我想當負責接的那個人,在第二次見面就摔的東倒西歪真的太丟臉了。」
「好啊好啊,再一起來吧!既然要夏天來的話……」他點點頭,閉起眼試圖在一片雪白中想像蔚藍的大海和在海上運動的暢快感,「記得那時候玩的水上摩托車跟滑水特別刺激……」
「裴西小姐還記得嗎?──項目全攻略!」脫口說出曾經的雄心壯志,悠一興奮地看著裴西,在島上經歷過的一切都想再和對方再次體驗,相信又會是另一種不一樣的感受。
現在回憶起來的確像劇本上才會出現的橋段,宸裴西帶著笑意輕拍懷裡的人,也跟著試想換作自己被接住的畫面,不過這想法沒多久就宣告失敗,「……看見太過帥氣的悠一似乎對心臟不太好。」
即使身處白雪堆砌成的冰冷世界,她依舊能從對方眼裡見到永不止息的夏天,雙腳浸泡在海水之中的沁涼、海風帶走肌膚上的黏膩感受,還有兩人項目全攻略的約定,「我記得哦!那次只體驗了一部份設施,不過能夠看到悠一不同的樣貌真的很開心。」
「總覺得玩一天時間不太夠,但一次玩太多身體又吃不消,」宸裴西難得露出困擾的表情,想起敵不過睡意迷迷糊糊到達宿舍的事情,她忍不住笑出聲來,「下次去海邊我要睡滿十小時,還有結束一定要去吃海邊小木屋的燒烤!絕對不能再讓悠一背我回去了!」
「我們準備萬全再來挑戰吧,裴西小姐想做什麼都行!」隨著回憶浮現,悠一也跟著揚起嘴角,然後莫名的活動起肩膀,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也可能下次就換我被揹回去了,誰會先喊累,到時候來比賽一下吧!」
「不過這樣子回想一下就讓我好期待明年,等天氣不錯的時候……」他眨著眼,望向遠方天空,因為上揚的唇角讓眼睛也彷彿在笑著,「不止海邊,還有很多很多地方能一起去,也有很多的時間。」
突然有了從今以後的日子就會從「我」變成「我們」的實感,不知怎地讓悠一又緊張起來,帶著笑意的頰降不下來,他伸手胡亂捏著臉頰,「天哪,再寄細想下氣偶好像會姓夫致死(再繼續想下去我好像會幸福致死)。」
原本飄落的雪花漸漸不見蹤跡,夕陽從雲層的縫隙透出,帶來溫暖的氣息,就和悠一脫口而出的話語一樣。在未來藍圖上等待實現的約定並沒有讓彼此感到壓力,聽見悠一的想法,宸裴西才找到自己對於一切只是單純期待著的原因。
「我們會一起度過秋冬,再次迎接春夏,」相隔兩地的思念也許會令人感到寂寞,但她也同樣深信著會有更多時間與對方留下美好回憶,「不過有悠一在的日子每天都像夏天一樣,是最適合戀愛的季節。」
宸裴西覺得過於幸福的應該是自己才對,竟然能這麼近距離看到悠一可愛的一面,她起身後拍了拍臉頰,好好冷靜下來才俯身輕握悠一的手,帶點寵溺的笑容繼續開口,「那悠一要做好心理準備,我會讓你更幸福的!」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妳。」他開心的回,臉上的笑就沒有一刻降下來過,「看來接下來的日子我們都有幸福致死的危險囉。」
在一起度過了幾個月,共同跨過了幾個季節,從一開始的綠葉到如今的白雪,從今以後的人生中便會多一個重要之人的存在和陪伴,不能說無預期,但能夠真正擁有還是讓人欣喜。
兩人相視而笑的互動被一一收錄進攝影機中,柔和的黃光灑落在他們周身,就像被祝福似的,隨著悠一回握裴西接著站起身後,捕捉兩人的鏡頭畫面緩緩移動著,最後在大片皚皚白雪中漸漸柔焦,錄製也到此告一段落。
謝謝悠一中企劃結束後還願意讓悠一跟裴西跑完最後一個交流!!提親後發現他們兩情相悅真的又驚喜又快樂!!
悠一中怎麼最後還畫了超好看圖我要流淚了
!!!!悠一裴西好開心!!!!天啊!!!
雖然在噗裡說過了但還是要說一次!!悠一中以後也多多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