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 - 春川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卷六_ ​水下沉沙

限定交流與 soul2021
時辰:巳時
地點:鄙邸卷前

一早,孫擎便食完早膳與師父請示離府,巳時便道了此處,一身輕裝、背覆長弓、肩戴箭矢,嚴然蓄勢待發,這次可定要好好表現!

入了鄙邸,上次委事師父好似不甚滿意,對些許細節......孫擎也沒膽隱瞞,誤傷同伴之事也是一五一十地道。

孫擎嘆然,今日並未使面紗掩面,抬手執起其中一卷案,腕上銀鈴清脆,隨即將卷案貼上臉前仔細閱之,然有些力不從心「......晏水,打撈?」輕聲喃喃,辨字從來非孫擎擅長。
latest #63
「老叟前天,在晏水垂竿河釣時,失手落下一串佛珠,所幸沒被沖走,好生沉沒在水底,幾番想要打撈,無奈自己不識水性。​」
忘歸今日來到鄙邸,正準備看看欄榜上有什麼告示可接便看到已經有人站在那了。
原本打算自己看自己的,找到就離開。走近卻發現對方將紙貼臉貼的老近,又還念不出個完整。
這畫面,倪忘歸想起了一位故人。
於是他擅自的到其身後,將委事的內容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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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聞聲稍稍側過腦袋,這才發覺身後有人。
「啊、孫某謝過⋯⋯。」感到些許丟人,耳根稍燙,故作鎮定似將卷案拿下,轉過身,目雖混也,也稍能辨認來人服飾色彩與身形。

總覺有些熟,可擎並未記起近日與這位大俠相見「⋯⋯吾識君乎?」自然地問起是否認識對方,甚有些疑惑地偏了頭,輕輕皺上了眉,似十分認真地想著這事。
正要回應對方無需客氣,與此同時,見著了那人臉龐。
那似乎將浮雲霧氣收納其中的雙目,看過一次就能讓人記住。
「是小擎嗎?」事隔多年,倪忘歸認為即便如此自己也不會認錯。但,就還是小心的提了一句。
自此上次相遇與道別,他就再也沒見過那位少年。問師父,師父也不熟悉,只說當時那師徒倆是來靖端堂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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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嗯?是。」似乎遇上熟人,孫擎仍在腦袋中尋找相似聲音,可早已過去許久,兩人也早已變聲,阿擎似乎未憶起,想靠近些又怕有些唐突失禮。

如今阿擎已成年,稍比幼時更加拘謹一些,然眼前人熟悉感卻仍是不散,孫擎嗅覺靈敏,思㤔或許是人身上氣味使然?總覺在何處見過此人。
知道是孫擎的當下,倪忘歸無法確認他的情緒。有驚訝,有歡喜,也有些無奈與難過。但總歸來說,是高興的。
從對方反應看來,應是沒認出自己,即便自己用的是當初與他相識時的稱呼。
「抱歉,希望方才未嚇到你。孫擎公子是打算接任此委事嗎?」倪忘歸決定先了解孫擎,畢竟事隔多年,彼此改變不少。
「這是個需要下水打撈的工作,如果不介意的話,在下可否與你一同接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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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那真是幫了大忙。」輕輕笑起,聲且平緩,能聽出人是有些愉快「說來慚愧,因眼疾之故,孫某是不善水性⋯⋯。」若有人幫忙可就太好了。

「這處於鎮有些距離,孫某可準備些乾糧備於路上。」看來或許是同伴罷。來人未提,阿擎思㤔現下也不好意思追問人身份,可又不好讓人發覺自己並未憶起對方⋯⋯啊⋯⋯可真丟人吶!阿擎內心糾結,也不知自己羞窘溢於言表,甚紅於耳根,消沈下思緒只得先如此罷。
「無妨。在下剛好善水,能夠擔此一事。」只是,在這之前,他們兩個要先尋得一位帶路之人。
倪忘歸接過了孫擎手中的事委公告,準備朝鄙邸櫃檯走去,倒未注意後者發紅的耳根,只是笑著說:「準備些乾糧也好,在下等等也可以買個包子。」
「你先在這等等,待在下與姚娘確認並找到引路人後,我等便能出發。」語落,忘歸便走向櫃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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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孫擎隨即到門口處靜待,一邊思㤔,這是好還是不好⋯⋯。在不知人身份情況下一同執行委事,不過聞言倒覺不是壞人,不管如何還是得問問才是。

不過一會,等來人歸來「這位公子,就是——⋯」阿擎正要詢之,正好被他人打斷,原是前來問路的人,便又失了一次機會,令其窘迫且內心慌亂不已。
正要告訴孫擎從姚娘那得知的情報,突然遇到有人問路。
「不好意思,在下實在無法幫忙指路。」倪忘歸婉拒了對方,並且指向了鄙邸裡的櫃檯:「鄙邸的姚娘熟知塊根鎮大小事,不妨去問問。」
「好了,孫擎公子。在下已從姚娘那打探到一點消息。」正要繼續說下去,已見到一來人向自己打招呼。
「幫我等引路的人來了,先走吧。剩下路上說。」忘歸如曾經一般直接將孫擎的手拉起,但將自己的袖子放到了孫擎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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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正準備隨人一起,手竟直接入了掌心「?!!?」隨即便是布料觸感落於手中,原是自己誤會了「好、好的。」阿擎思起好像沒人這麼過。

除小時對自己的師父,以及於靖端堂認識的某位幼時玩伴,可那時與師父在外遊歷,僅僅五日便失了聯繫,爾後隨師父上山修煉,便再無同齡玩伴。
此事地點於晏水岸,算是有段距離。自己跟著領路人不是問題,但可不希望孫擎落著了。
「那佛珠是委託人髮妻生前留下的信物,因河段暗潮洶湧,才需做此委事。」走有一小段,倪忘歸便開口將了解到的線索分享給孫擎:「姚娘有說,那佛珠為昂貴的玳瑁材料。丟失貴重的物品,老叟怪不得心急。」
「對了,再離開前,姚娘還提醒到,
晏水中央的小沙洲,是槐根鎮的河釣勝地,週遭伏流甚多。若需要到那探尋,可以向阡陌門借艘船。」把所有的消息都告訴了孫擎後,忘歸便想,方才還有交代一些事情果然還是必須。對於伏流,再多善水性也是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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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物略沉,是否要下水?」思緒打斷,一下湧入些許委事情報,若是打撈恐怕是沒效的,可若是要下水⋯⋯自己可就沒什麼用處,一瞬有些遲疑。思㤔這委事便是這位公子親自也能完成,自己豈不就像是個拖油瓶?這該如何是好,總得做些什麼⋯⋯。

可孫擎這又想起曾令同伴受傷之事,若是隨意信任自己判別,這次恐怕不是將人射傷這麼簡單「那個⋯⋯公子,這委事,自認孫某沒什麼能協助⋯⋯。」若說孫擎模樣與小時相差無幾,那最大變化極是缺乏自信、眉常深鎖,路上也顯得畏手畏腳,思來想去皆是拖人後腿。
「能不下水完成自然最好。」倪忘歸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只是這晏水寬度可以說不小,要在這江水中尋一物比尋一人還難。
當下倒是為了與孫擎互動而少了些思考判斷。倪忘歸在心裡自嘲一番。
「你可重要了。」忘歸看著面露擔憂的孫擎繼續說:「在下想,與阡陌門借船一事還需要麻煩你。」說完,引路人已將他們帶到了晏水河岸,由阡陌門管轄的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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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這麼說,但這借船一事也是誰都能做,孫擎自然是把這話當作是些安慰,直覺便想這位友人定是十分溫柔,加上方才與人互動,不免讓人猜及幼時相識的那位特好特溫柔的哥哥。然而想是這麼想,要是認錯就太失禮罷⋯⋯。且有這麼巧合之事嗎?

「阿擎這便去借船,大俠在此稍等片刻,我隨後就來。」不管如何,既然都到了,便要全力以赴爭取做好才是,孫擎馬上前去門人駐紮所處,積極與之談到其借船一事、緣由,以及委事事項。

有驚無險,阡陌門人有些遲疑,可似乎也同是與此事略有所聞,便借出一艘小船令兩人使用,事成孫擎隨後趕回馬上與人說明。
槐根鄙邸-倪忘歸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在孫擎與自己確認工作並去執行後,忘歸望著纖細身影上的長弓與背上的箭矢,這才想起曾經那人說過的話。
看來他也已經找到了上手的武器了。
「倪少俠,這是你剛才交代的物品。」回憶被話語打斷,他也不介意,眼下還是將事件完成為首要。
倪忘歸接過了來人遞來的兩柄長撈網及一根長勾,向對方說了聲謝謝。
能不下水,還是不想下水。
清脆鈴聲由遠而近,他知道人來了。
「太好了,謝謝你。」確定借到船後,忘歸語帶笑意的說。
「這裡也準備好了,與老叟見面後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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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了⋯⋯。」這道謝確實受得心虛,但能稍且幫上忙那便好⋯⋯。

隨後兩人與老叟見過一面。
老叟所拜託事宜也與一開始委事所提相差無幾,孫擎聽聞老叟提起與老伴一同過日子,日子雖不富裕卻心滿意足,偏過頭且是似懂非懂,對於此情愛之事孫擎不是特別感興趣,或許仍不到理解這些的時候,而師父也從未提過類似,只知兩人相愛相伴是極好的。

兩人受了老翁不少熱情相待,即便是說明兩人身上皆有吃食,也無以抵擋老翁熱情之意,硬是想將些許食物相交兩人,阿擎見拗不過便隨意拿了兩顆外皮甚有些軟的柑橘「孫某謝過。」
在謝過老人家後與引路人得知了掉落的明確位置。當一行人離開後,倪忘歸正想與引路人討論佛珠有可能會被沖到的位置,對方倒先開口:「倪少俠,待會我可以同你們一起搭船以及撐船,只是... ...」
那男人欲言又止。
「只是如何?大哥但說無妨。」消息自然是越多越好,不論好壞。
「只是那佛珠掉落的地點以及東西可能會在的流域常有人溺斃。那些人都說自己善水性,但下水後都銷聲匿跡。好一點的被家人帶回去,壞的就... ...唉。總之少俠,你們還是別下水吧。」男人的眉頭皺得可以夾支筷子了,那語氣誠懇的讓人無法拒絕。
自己在得知消息後也確實無打算下水了。
「謝謝大哥的提醒與相勸。在下這不是帶了工具嗎,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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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孫擎內心越發不安些,深怕自己扯公子後腿,僅是與老翁道謝,且望人放心。直到上船再次與人搭話,詢問是否還有能幫忙的地方。

且欲接過工具,可不知海域深淺,工具長度也有極限,不知能否搆到底處,若是不行似乎還是得下水才行。而水下必是沒有聲響,這對孫擎來說便是失去對周遭辨別所能。
除了船身的搖晃,倪忘歸也感受到了孫擎的緊張。
或許是剛才大哥說的話吧。忘歸這樣猜測。
「我們先做一步算一步,來,給你。」將撈網給了孫擎,忘歸繼續說:「如果竿能碰底就撈,碰不到就不用,省些力氣。」
倪忘歸自己則是拿了鉤子,打算也先以同樣的方法試試。
與大哥確定了一個定點停留不超過兩刻,除了先做打撈也同時做水流的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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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之後孫擎便開始隨船隻下竿,所幸這工具還是能觸到河底,只是阿擎身高並不高,需要稍微往前傾些才能將桿子沒入水中,稍稍往下觸到底部,好似碰到了些什麼,緩緩將桿子執起。

(lo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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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觸碰撈起的東西,這才發覺僅是(bzzz)

紅黑 一隻草鞋
藍綠 一塊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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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不是。」雖視線不佳,仍能感覺手上些微疙瘩未經雕琢之感,所幸並非老翁的重要飾品,要是物件散去,恐怕老叟必會傷心不已。

思後便重新下網打撈,且稍稍往前欲更加下去一些,半身微微在船隻旁輕晃,隨即重新打撈。

(lo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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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依舊不是。
不過阿擎並不擔憂,時辰尚早,若是這般打撈總有找到一日,且也能隔日再來嘛。且自己能幫上忙,想到這便沒那麼難受。
同樣將鉤子伸到溪水裡,輕易的就觸到溪底。試著將感覺是石頭的東西排除,並不時的將鉤子向上提,看看是否有勾到物品。
突然感受到鉤子拉到了什麼東西,忘歸小心的將竿子拉起,以免物品被水沖走。
一旁撐船的大哥看他們如此專注,可能自己也無聊,便開始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說也奇怪,這老頭子雖然說自己在這裡許久,但這附近的人可都是這個月才看到他。」 (lots)
一邊將東西打撈起,並聽著大哥的話,忘歸反射的問:「所以大哥也未看過那位老叟的亡妻?」
男子訕訕的說:「那是當然,老頭子什麼來歷可沒人知道。哇啊!大俠!你運氣也太好了!這晏水要撈東西可說是難如登天!」
當忘歸將鉤子收起,一條佛珠就掛在鉤子上。上頭石子的色澤確實與其他石頭有明顯差異。黑色並帶著金色色塊點綴,對飾品不太了解的忘歸也能看出那佛珠的價位不斐。
「想不到真的撈到了。」倪忘歸自己也有些意外,但不用下水實在太好了。他笑出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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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撈到了?!阿擎不免在心中驚愕,這是什麼運氣?!手執著網子有些呆愣。不過這事順利完成便是好的「這可太順利了。」聲也有些雀躍「這般便不必下水啦。」相較之下自己便沒有做到什麼。

「這便上岸與老翁先生說去罷。」早日也能免去老叟先生相思之苦,隨著船隻掉頭,孫擎便摸索著將工具皆好好收拾一番。
「在下還想確認些事情。」倪忘歸一同收拾著物品,並將玳瑁佛珠收入備好的錦囊內。
「大哥,既然那位老叟在這一個月內才出現,他可都在做些甚麼?」一邊問,忘歸一邊帶著孫擎到船的內側,較安全的位置先坐著。
「我想想... ...好像就是在這附近四處逛著,可能就是找佛珠吧?」男人漸漸將船撐回岸邊。
「啊!好像不時會有一些人來找他,看起來都是些閒人。他們要不腰間掛刀就是身上帶疤,凶神惡煞,嚇著了幾個孩子。」男人想到後趕緊補充。
離渡口越近,忘歸也瞧見了老叟的身影,看來對方一直在那等待著消息。
「孫擎公子,待會我不會馬上將佛珠拿給對方,請讓我試探一下。」忘歸降低了音量:「這老叟與我等說的,明顯與這位大哥說的不符,總覺事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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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擎隨即與人一同落座。
聽聞男子所言,阿擎也覺有些不自然,若是近日才到此地,為何要說謊?不過懷根鎮屬三不管之地,若是有些陰謀暗事,也無不可能。

阿擎性格耿直,可此時思來想去也並無其他好點子,只好羞道「實在慚愧,孫某一直於山中修練,此次與師父下山便是於江湖歷練,諸多事還是得公子提點。」要有什麼事可由自己協助,還望公子不要嫌棄才是,孫擎思㤔。

隨著船隻靠岸,孫擎隨即與忘歸一同站起靠於渡口之處,只見老翁一臉微喜 之情,似乎對兩人早早歸來之狀有些許期待「兩位公子,這打撈之事可有消息?」老叟急不可耐之狀,似乎真有些許急迫。
工具先交代給了大哥,並請他先離開此處後,倪忘歸先朝著老叟走去:「老先生,我等發現這水有些深,需要先更換竿子長度便折回來。」
老人眉頭微抬,似乎是在懷疑忘歸的說詞。倪忘歸走到了老人家身後,老叟便轉身跟上了忘歸:「那請問少俠,更換工具還需多久?」
「約兩刻。在等待之時,在下有些事情還想與老叟談談。」忘歸停下腳步後迴身看到老人家:「老叟您與我等說已經在此定居多時,可是附近的居民卻說一個月前才看到您?」他問完,老人家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那是因為之前是住在下邊處,最近才搬上來。」老人說的輕鬆。
「那搬家可辛苦了。」
「可不是嘛,累著我的老腰了。」忘歸不意外對方會有這樣的回答。
「我等明白那佛珠對老人家來說是珍貴之物,容在下冒昧一問,尊夫人離開多久了。」
「唉... ...有三、四年了,這段時間都是這佛珠陪著我,還請二位一定要找到。」
兩人一來一往皆是試探。
「還有什麼想知道的,一次問一問吧。」從老人語氣裡略感受到了不耐。倪忘歸想,這或許是個機會。
「既然老人家您這樣說了,在下還有兩件事。您說佛珠是釣魚遺失,而這一個月以來卻沒人看過您在此釣魚,還不時有些人會來找您。」忘歸看著對方,不想錯過一絲表情變化:「老先生,那些人與您的目的都是佛珠吧?而且那佛珠也不是你... ...!」話未說完,老人家就將掛在身上的酒壺甩來,忘歸即時閃過。
那速度與力道,可不是一個一般老叟會有的。這老人會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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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天色尚早對孫擎來說還是有些可見,他於模糊視野中望見由老叟那頭往忘歸那處飛擲而去的酒壺,看來真有些不對勁!
「小心!」阿擎隨即上前欲協助,誰知那老人順勢抽回酒壺,那壺上似乎有些特殊器具纏縛,可作為拋擲武器。

阿擎抽起背上弓與箭矢,暗暗未動,未想那斯卻道「槐根之地,三不管的規矩兩位可是不知?!」看來老翁必是不會多說。

「您若是說明清楚,我倆自是不會多加糾纏。」
此料阿擎此話剛畢,老先生便出言戲之「就你一介瞎眼小子,你兩一起上都未必能打贏我。」
似是被些些戳住要害而些微皺眉,可老叟所言不假,若是身旁少俠與老翁拔拳相向,自己若是隨意出手可能傷及無辜。
「不用顧慮我!」倪忘歸對較遠的孫擎如此說到。他將盾牌抽於身前,對老人笑著說:「老先生,我等自然是不會小巧您。但您也不能小看了我們。」
從剛才酒壺的拋擲動作來看,對方技巧與力勁確實不差。
或許,也是個瞧見孫擎武功路數的機會。
對此忘歸還有些期待。
「注意了!」話聲有落,忘歸提步,如伏虎之姿向老叟衝去,腳步有力卻無聲。
老人動作確實有些遲緩,但拋出酒壺的速度倒快,以攻擊阻擋來者,彌補了閃躲的時間。
倪忘歸輕易的將酒壺擋下,再利用盾牌的鋒利邊緣一劃,壺上的線應聲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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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忘歸執起盾來,孫擎於模糊視野間憶起了些事。

倪忘歸。

可當下不容多想,戰鬥之餘,未能思及與友人相會之幸,見忘歸向前,阿擎借輕盈身形隨即於側處靠近,借光反射於酒壺裝飾物上,一瞬。

落箭傷人,便得一步到位。
師父話語歷在耳畔,隨即一步數聲鈴響,箭矢飛出,瓦罐破裂聲隨即傳出,暴露裡頭特殊造材,似乎藏著些許機關「啪咯!」似乎成了帶刺葫蘆,欲與忘歸纏鬥方休。

此時日正當中,艷陽逐漸對孫擎雙目產生負擔,血絲漸長,而這老叟身周鐵器頗多,與忘歸糾纏之時,炎陽烈日,使阿擎無法順勢瞄準。

無可奈何,孫擎卸鈴向前而去,隨即佯裝拋擲攻擊!
只見老叟下意識側過,避之。
有了!借鈴所在,阿擎立即拉滿長弓,於左側發出一矢!
想不到這葫蘆裡機關複雜。
原以為削斷一線便能斷了老叟攻擊,誰知老人家另一手也藏一線。當忘歸試圖靠近,那老人家又會有其他鏢器射出。
莫非老人是機關好手?如此想的他卻覺得有些奇怪,這鏢器怎一個個都偏離要害。
與刺葫蘆纏鬥半刻,倪忘歸終抓到了時機與方才一般的將引線鉤斷。
見機關躺地無法在使用,老人忽聞另一人拋擲鈴聲,隨即往左側一傾避之。然後前面不過虛晃,隨後而發的真正一箭已經閃避不及。老叟左腳後踏,一穩步便是渾厚一掌,箭矢在掌風下落地。

掌法,才是這人擅長!
來不及讚嘆孫擎的虛晃一招與準確度,倪忘歸已經來到老叟身後。果不其然,老人家一轉身便朝自己而來。
知道對方善掌,這就方便了。
壓低身姿,忘歸自是不會硬抗這掌。傾斜的盾將掌勁輕易彈開,湊近老叟的腹部忘歸也回敬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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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用過的招式,再一次便不好使,小擎是知曉這點的。
見兩人近身搏鬥晃過數招,阿擎怕傷及忘歸,僅是在後側射出箭矢擾人攻擊,誰知這老叟與忘歸一來二往,打得難分難捨。

這老翁功夫實在了得⋯⋯。
老先生見擊不破忘歸似銅牆鐵壁一般,隨即欲尋他處做突破,一掌內功運氣!「咚——⋯!」忘歸盾上一聲悶聲,似震得人手微麻,隨即趁人不備衝向作為後手孫擎!
幻世 - 春川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糟!」阿擎知曉這距離,必是來不及拉弓防備,果不其然,見老叟身影奔前靠近一掌險些擊飛弓,孫擎以退為進放下弓矢,左腳後踏一步站穩姿態,而這老翁似乎特是看不起阿擎似的,不料,孫擎隨即於模糊之中避過一掌,迅速雙手揪住老先生衣襟,一腳踏於人大腿處,以背朝地帶著老叟與之倒地,一蹬支起半身,一招兔蹬鷹倒是標準,勁力使腿術將人踢翻至身後之處便翻滾而起。

畢竟仍是阡陌門人,若是不會些腿術便說不過去。
而老叟畢竟身子不如年輕人,逐緩慢下,一招輕敵,更是令其受不小傷。
本是想拖住老叟,放慢節奏,這老人卻反而加快了節奏。而那內勁可不算小,頂多就是隻手微麻。但就這一瞬,老叟竟往孫擎那兒去。

踢的好。
倪忘歸見孫擎能夠應對,暗自讚道。隨即,他已躍至老叟左側,以盾撞擊之。原先受的孫擎重創的老人對這擊更是難以招架,頹倒在地。

忘歸將老叟雙手置於背,不讓對方有任何反擊的機會。遠處的引路大哥看的一愣一愣,聽到倪忘歸的叫喚聲才趕緊拿著繩子過來。
「少俠,你要的繩子。」
「謝謝。」這繩子本打算下水時用,現在反而另有用途。
幻世 - 春川
2 years ago
見老叟被制,孫擎稍稍放下防備,收起弓矢。
心㤔自己沒有扯後腿便好,隨即到人身邊,隨口道「公子令孫某想起一故人,小時與之相處數日,一同玩鬧、修練。」雖是如此猜測,可要是弄錯可就失禮,孫擎並未直接言說。

莫想就在這數秒之時,老叟忽地使暗器掙脫繩縛,趁群不備「你們想捉住我,還得修練三百年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躍入晏水。

孫擎反應不及,只得捉住一片老叟手上衣料,「嘶——」一聲,只見阿擎手上僅剩一塊碎布,而老翁則失去蹤影消失於晏水中。
「老人家!危險!」本無殺人之意,這下老翁自行跳入水裡,莫是寧死也不願被捉住及透露任何消息。
一旁的大哥更是驚的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這下去,老翁怕是有去無回。」倪忘歸看著平緩的水面,剛才有人沒入其中就像沒發生過。
回到孫擎身旁,他低頭握著手上的布。
若是陷入懊惱的情緒可不好。忘歸想著,便將手搭上了孫擎的肩:「那是老人家的堅持,待會我等就帶佛珠回去交差吧,或許還能問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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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望著手中碎布,孫擎內心衝擊甚是不小,許久未能吐出些許話語「⋯⋯還能撈嗎?」也不知哪裡來的想法,說了些無厘頭的話,竟欲把老翁從晏水撈起。

知老叟非善類,可這是孫擎首次見人為藏起些事而直往赴死,隨忘歸一同歸赴鄙邸路上皆是無語,若有所思,估計便是那死腦筋小腦袋瓜想不明白。
交代完事情,順利回到了鄙邸,再次答謝了引路大哥後與孫擎一同進來到鄙邸櫃檯。
這一路孫擎無語,倪忘歸想著先前他聽到的。
這幾年,自己已經看過許多生離死別,也看過有人為任何原因赴死。對他人意志自是尊重,生死則交於天地。
而孫擎,不知他這段日子的經歷如何。

「姚娘,關於今早的委事... ...」忘歸正要將與姚娘一談,姚娘倒是先擺手。
原來是有尋物一案,所尋之物正是玳瑁佛珠。
「爾等竟遇如此事蹟,那這佛珠,或許便是所尋之物。」姚娘從錦囊內拿出了佛珠,確認材質後便收下:「待妾身與失主確認無誤,這筆賞金便會交於爾等。」
「在下先謝過姚娘。」倪忘歸作揖後便離開櫃檯,欲與孫擎回報。見對方挨著柱子,似在閉目歇息,又像再想些什麼。

這委事先暫且放一旁吧。
「孫擎公子,我等要不再回晏水一探?」也不知為何自己突然做了這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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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回到鄙邸,孫擎暫於他處等待,他知曉這般失態。雖年二十,當年師父從不允下山歷練之事,想來或許便是忌憚這些。江湖且是振奮人心,卻亦有些糟心迫事,曲雁懂得徒弟心性,且是友人之子,自然是諸多考量。

眼⋯⋯辣疼。
孫擎探手輕揉,此次出府未帶紗罩,久於炎陽眼角些許透紅泛淚,憶起忘歸似是並未有太多異常,又便再次察覺自己不成熟之處,想來見的可是比自己多得多。

思及此處,便聞人提議。
還得回去啊⋯⋯。憶起老叟那模樣,孫擎抿抿唇有些些不情願,可仍舊答道「⋯⋯善。」
倪忘歸可非強人所難之人,在提議後自然注意到對方反應。
「在那之前,先填個肚子吧。忙到現在可還沒吃東西呢。」乾脆轉了一個話題,也讓彼此先休息會兒。

領著孫擎在鄙邸內找了個位子坐下,忘歸便將準備的乾糧拿了出來。
「早些時間聞公子所說故人,敢問孫擎公子,這人是否不擅於認路?所用武器為盾?曾與公子共同遊街,並在荷菊亭被師父帶回?」說填肚子,也只是個緩詞。與其要人沒心思時硬吃,重點還是在轉換注意上。
忘歸瞧著孫擎在自己逐一提問的變化,最後補上一句:「那人,是否跟我一樣,叫倪忘歸。」不再是疑問的語調,而是肯定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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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擎自然隨即拿出先前準備乾糧,可他並不欲食,倒不如說是放在一旁給忘歸。小擎僅是拿了份面皮乾糧在手上,還未吃上一口,便傳來人連環問起,記憶湧上心頭。

這事孫擎都險些忘記提及,聽聞忘歸說起,神情有些驚訝、隨即羞窘,口吻竟有些些嘟囔且責怪。
「那⋯⋯那當然便是,倪兄怎地不告訴我,豈不是在欺負人⋯⋯。」孫擎性格內斂莫不說不敢問,也遭打斷數次,且憶起忘歸與自己搭話那時,確實是認出自己來罷。
「哈哈哈,看你沒有反應到,便好奇你何時會想起了。」對於自己的行為確實有點欺負人毫不否認,倪忘歸反倒笑了出來。
聽到自己的笑聲,孫擎明顯紅了耳根。

「而且也好奇這段日子你學了什麼武功,一起接委事是最快的方法了。」連打什麼算盤也不避諱的說出,這人的行為明顯是打算繼續欺負。
幻世 - 春川
2 years ago
「倪兄拿出盾來便連結上了。」無奈地說了何時發覺,沒想到倪兄也挺喜歡欺負人,小擎這倒是始料未及,沒想記憶中溫和開朗哥哥也會這麼壞心眼。

「武功談不上,只是學了些毛皮⋯⋯。」不知對方是否會笑話自己一介眼疾竟選了弓矢「還有好些事不甚了解。」不管是跟師父習武抑或是江湖之事。

「讓倪兄見笑了。」自卑之情溢於言表。
看來自己的盾牌還是挺醒目的?忘歸自己倒覺得好笑了。

「怎麼會?」聽完孫擎說詞以及看他那越來越低的頭,倪忘歸反駁起來:「剛才那一箭可準了,還有後來那一腳也很精彩!」
說著越來越激動,忘歸雙手搭住對方的肩:「看到你選擇弓矢時我真的挺驚訝的,可你都找到方法去克服了。非常了不起!」
倪忘歸把先前對戰時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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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越說越激動,小擎是有些愣住,雙目微微圓睜,雖是沒有對上焦,可灰色瞳眸仍是映上忘歸有些興奮神情,說被人稱讚不高興那是假,聽人評說,忍不住害羞起來「倪兄莫要說下去罷⋯⋯可不好意思了⋯⋯。」

「這些年忘歸哥哥倒是高了不少,一時都沒認出來。」眸子總算是愉快地彎起,重拾當時發現之時與友人重逢喜悅之情。
距離較近,倪忘歸這次看到了孫擎因為豔陽而佈上血絲的雙眼。一瞬間,把這算在了自己的疏忽上。

「會不好意思,那我可繼續誇到小擎習慣了。」收手坐了回去,忘歸說的刻意。
「從認識時就比你高些,小擎不會是想長的比我高吧?」接著就向要證明前面的玩笑話,他繼續說:「小擎才是長高不少,精實了許多,想必是花了時間跟心血去練習琢磨。現在,更能出來接接委事,闖蕩江湖。優秀的耀眼,我一見便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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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事都有可能嘛。」
「且不是說好,阿擎往後要保護哥哥麼?」但經過此次委事,似乎忘歸哥哥更像是保護者,且比以往高大許多,十分有安全感。

隨後又聽聞忘歸一連串讚譽,當作是鼓勵罷。仍是羞得幾乎抬不起腦袋「倪兄實在謬讚了⋯⋯還請別說下去了。」可太羞人了,本就沒幫上什麼忙,還讓人鼓勵了一番。
「下次我就負責讓你保護了。」迎合這孫擎的話,倒是有些期待這人要如何保護。不是笑話,而是發自內心期待能看到的成長。
意識到這點的倪忘歸突然笑了起來。
「好,我不說就是。」再鬧下去可不好,忘歸將話題拉回了今日的工作,並說明了尋問委事的事情。
「所以說,那佛珠若確定是失主的,我等還是有一筆收入,這樣也算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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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鬧過後,一同討論委事。
「所幸沒有將失物交錯於人。」孫擎隨即說道,也沒有令同伴受傷,想來這次委事,師父該會滿意了吧?稍有些放心,似乎在忘歸笑鬧下稍稍沒那麼介意老翁躍海之事。

委事這般算是了結,孫擎反而有些不捨,雖說槐根鎮變這麼大罷,隨時能相見,可難得見著幼時分別的友人,反倒像小朋友似的有些不情願,便鼓起勇氣口頭與人相約下次一同出遊。
一聽到邀約,二話不說便答應了。這場面與少年時期是曾相似。
「我挺常出現在這裡的,相信之後遇到有的是機會。」道別前,倪忘歸如此說著,並搭上孫擎的肩膀:「或許還能再一起接接委事。」
再遇故人,對他來說可是今日的一大收貨。回去還可以說給師父師姐聽,考考他們的記憶力。
「那麼小擎,下次見了。」擺了擺手,倪忘歸離開了鄙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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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那可太好了。」鮮少表露激動神情,可遇著友人這事實在難得,孫擎神情雀躍,所幸忘歸也不嫌棄,要是能再共事自然是好。

與人道別,望人離去才憶起小時老是喜揪著人衣服,而忘歸且總是不厭其煩帶著自己、一同出遊,而如今十餘年已過,見人如故,雖一晃數年,故人依舊在,可為喜事。
然而兩人的再見隔不到三日。
在得到姚娘通知後,便約定了至鄙邸櫃檯了解委事後續。
所幸那玳瑁佛珠確實是另一委事之物,倪忘歸與孫擎順利的完成了此項任務,從姚娘那拿到了比原先委事還高的報酬。

倪忘歸再次暗道:有來接這委事,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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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收穫報酬便一同離開鄙邸。
此事委事後已與師父略談,稍已放下些心中鬱結,卻偶爾仍於夜中相夢其景,不堪其擾。

還是忘歸哥哥更了解更聰穎敏銳,若是他一人前去,這委託估計就給自己砸了,唯一缺憾便是這佛珠來歷,阿擎對那老叟所言可是半句未疑,甚有些殷羨老人與妻子那般細水長流,未料想都是些套路罷。

與倪兄笑談好一會,這才相互作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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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soul2021: 感謝倪中交流&跟我玩!!!從少年遊到委事感覺打了好多wwww兩個人超級可愛的!!!
yeeyee0504: 我才要謝謝擎中願意讓他們牽個舊識關係。
這種單純的認識然後記著對方(雖然一個一時沒認出來?)然後再相認,真的超級可愛!
雖然很意外忘歸這次很使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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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soul2021: 眼睛不好+年紀太小嗚嗚嗚,不過看到盾就想起來了!
使壞忘歸哥哥好棒 請盡情欺負他(X
這樣的小擎可可愛愛。
有盾牌的辨識度 沒有怎麼辦?
那忘歸要常跟小擎出去玩才能多欺負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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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soul2021: 不是盾牌啦!!是拿盾牌的樣子啦wwww想說他們一起玩那幾天可能有看過他拿著盾的樣子之類的但好像也是靠盾
拜託跟我出去玩!!(#
歸根究底還是盾牌啊!
努力找遊戲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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