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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你回來了！」

　　なるせ聽見鑰匙轉動的聲音立刻丟下滑鼠衝到門口，滿心期待地等門打開，めいちゃん一看到他就笑了。

　　「咦，今天這是什麼衣服啊なるせさん？」

　　「鯊魚。」

　　なるせ甩著鯊魚裝居家服的絨毛袖子，在めいちゃん脫鞋子的時候死盯著對方的髪旋，用念力祈禱臭小鬼下一秒就可以馬上親他。

　　「晚餐想吃什麼？我買了飲料過來喔。」

　　脫掉鞋子的めいちゃん對他笑了一下，提著便利商店的袋子走進なるせ的廚房。咦，今天不先抱我嗎……なるせ忍受著什麼都還沒做就開始狂飆的心跳尾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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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一個半小時前，めいちゃん傳了訊息問他有沒有空，結束肉チョモランマ的攝影可不可以來家裡找他，一起吃晚餐之類的……なるせ刪掉「快點過來快點過來！！！」，故作鎮定地回了「OK」，洗了澡，換了三套衣服又覺得在家穿得像約會很不對勁，最後套上大概能得到めいちゃん一個笑容的絨毛鯊魚裝，因為也沒辦法繼續專心玩遊戲，整整在訓練場跳來跳去了十五分鐘左右。

　　「這件好可愛喔，普通人會買這種衣服嗎？」

　　めいちゃん回頭摸了他的衣服，即使透過厚厚的法蘭絨布料，なるせ還是有種被指尖電到的感覺。快點親我嘛！他在心底用最高音量大叫，然而めいちゃん卻選擇先打開冰箱，把在便利商店買的東西冰進去，這讓なるせ很不滿地扯了一下めいちゃん的袖子。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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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抱一下啦，不用把你放的保鮮盒排好沒關係啦臭Ａ型！なるせ在めいちゃん露出疑惑表情的時候別開臉。めいちゃん不明究理地笑著，總算在流理台旁邊輕輕吻了他的嘴唇，剎那間，なるせ覺得胸口痛得快要裂開了，他用指甲攀著水槽的邊緣，如果抓住めいちゃん，他怕自己會把人壓在冰箱門上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親，滿溢出來的衝動有點可怕。

　　但是，這個吻卻結束得超級快，めいちゃん不到兩秒就放開他了，轉身跑去翻自己的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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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帶DVD過來耶，等等一起看好不好？」めいちゃん說。

　　「哈？」なるせ有點難以理解跳躍的話題。

　　「因為都晚上了，なるせ也不想出門吧？一起看嘛。」

　　「呃……DVD，哪種DVD……GV嗎？」

　　「才不是啦！」めいちゃん大笑。

　　「那就是AV？不好意思，我沒興趣。」

　　「不是不是，咦？想法也太糟糕了吧なるせさ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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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めいちゃん說著真的從包包裡拿了三部DVD出來，なるせ看了封面名稱，記起是めいちゃん在肉チョモランマ推薦過的……他呆呆聽めいちゃん介紹老電影，再忍住一股把めいちゃん拉過來親的衝動，決定像個成熟的大人，先拿手機跟めいちゃん一起用ubereat叫披薩來吃。反正等下燈一關，電影看不到十分鐘這小子就會撲過來了吧？今天沒有馬上對他動手動腳的，該不會是想玩老派約會的play？總之，他要冷靜，這麼亢奮實在是太丟臉了。なるせ從櫃子上拿出橘色和粉色的馬克杯，裝進冰塊，示意めいちゃん倒好飲料就拿去客廳。

　　「這是なるせ新買的嗎？」めいちゃん望著橘色馬克杯和なるせ踢給他的橘色拖鞋。

　　「囉嗦，誰叫你一直跑過來啊，我不想跟你共用一堆東西好嗎？你以後就用這些。」なるせ關掉大燈。

　　「好過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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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るせ在沙發坐下，緊緊抱住全新的橘色沙發毯，盯著めいちゃん設定錄放影機的樣子。好可愛，然後好帥。なるせ感覺自己故障的腦海只剩下一些低智商形容詞在反覆跳躍，めいちゃん坐到旁邊，笑嘻嘻地牽了他的手，なるせ立刻唸著「好冷」挨過去。

　　「你會冷喔？這件看起來蠻厚的耶，冷氣開太強了，會感冒的。」めいちゃん又在摸他的鯊魚裝。

　　「那就是很熱。」幫我脫。なるせ把性騷擾的下半句話吞下去。

　　「咦，是怎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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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めいちゃん笑著用指尖劃過他的臉頰，但是馬上把手收回去，なるせ倏地抬頭，偷瞄了好幾眼めいちゃん敞開的領口。DVD開始播放，雖然這似乎是真的很好看的電影，なるせ卻覺得自己的腦袋開始上演另一齣更好看的色情片……可是明明他在旁邊，今天的めいちゃん卻不怎麼碰他，過了三分鐘，なるせ忍不住開始懷疑是不是這種絨毛睡衣讓對方失去興趣了？他主動去拉めいちゃん的口袋、玩他的手，めいちゃん卻只是笑著摸了他的頭髮一下。

　　咦咦？不是吧？今天的めいちゃん有點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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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電影播完開頭，なるせ腦中的色情電影也播完一部曲以後，外送很有效率地來了，めいちゃん起身跑去拿，而なるせ坐正，困惑地喝了杯子裡面的烏龍茶，再一杯，然後斜眼盯著めいちゃん打開外送、招呼他吃飯的模樣。心跳一直都慢不下來，めいちゃん越遠，焦躁的感覺越強烈，他盯著めいちゃん用衛生紙擦手的動作、沾到醬料的嘴唇，醬料很快就被紙巾抹掉了，啊好可惜，其實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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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るせ有在看嗎？」めいちゃん在他腦海開始上演第二部色情電影時突然笑著開口。

　　「什麼……」

　　「你有在看電影嗎？一直都在看我嘛。」

　　「哈？我才沒有看你咧，笨－－蛋。」

　　「是喔，那這個在演什麼？」

　　「誰知道啊！」

　　「就是沒有在看嘛。」めいちゃん笑得更開心了。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なるせ「砰」地放下馬克杯，「你今天是怎樣，撞到頭了嗎？很奇怪啊你。」

　　「我哪裡奇怪？」

　　「就是，」因為之前……之前每次見面你馬上就會撲過來、而且絕對不只親一下的嘛，「因為－－」算了，不想要就算了。なるせ沒有繼續說下去，索性也拿起披薩，可是他咬了一口就不想吃了，電影還在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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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めいちゃん什麼也沒有多說，轉頭看螢幕，這次甚至沒有坐過來，一直待在離なるせ有一段距離的位置，古怪的氣氛維持了大約十五分鐘以後，なるせ猛地站起來。

　　「我要睡覺了。」

　　「咦？」

　　なるせ掉頭走向在客廳另一端角落的床鋪，好煩，他想不出來自己做錯了什麼，又要變得不順利了嗎？好不容易才對自己承認某種東西已經開始的，他果然不擅長這種事情，每一次都做不好。

　　めいちゃん愣不到一秒就跟著起身。

　　「欸對不起，なるせ生氣了？」めいちゃん三步併作兩步衝過來拉住他的手，「不是啦，你不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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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るせ把手用力抽回來，後退一步，用受傷的表情盯著めいちゃん前方約莫一步遠的地板。在客廳鋪著厚地毯的這個位置，めいちゃん已經好幾次吻他了，這實在太討厭了！家裡不知不覺到處都是跟這個人黏在一起的痕跡，今天到底是怎麼？他又搞砸了什麼嘛？既想知道又很不想知道，めいちゃん並沒有兇他，真要說其實還很溫柔，但就是有那裡明顯不對勁，對他感興趣的心情似乎消失不見了。

　　「我出門一下。」なるせ退向玄關。

　　「不是啦……欸。」 めいちゃん追上來，偷笑的表情慢慢消失，「你要穿這樣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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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るせ抓起鑰匙開了門，めいちゃん似乎才意識到他是說真的。

　　「不是，等一下，咦？這麼生氣嗎？」めいちゃん攔到門口，「那個－－那個，好啦聽我說啦！其實我昨天看了なるせ以前的直播，なるせ說談戀愛如果一直太熱情的話，忽然冷淡一下會比較－－欸欸欸なるせ？」

　　なるせ無法立刻理解這麼奇怪的說明，心中滿是「這輩子都不會順利」的思緒，直到又聽了一串「哇對不起啦你不要哭！」才停下來，腦袋感覺急速冷卻，然後又熱起來。

　　－－めいちゃん剛才說什麼？

　　「出去。」なるせ推了めいちゃん一下。

　　「咦……」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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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めいちゃん慌亂地被推出大門，なるせ掉頭抓起めいちゃん扔在沙發上的手機、外套和包包一股腦全部塞過去。

　　「欸對不起！なるせ－－」

　　なるせ用力把門甩上，走回客廳，雙手抱胸看了無法理解的電影五分鐘，然後才深呼吸撿起自己的手機。

　　めいちゃん：欸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めいちゃん：對不起，原諒我啦，我愛你喔！！
　　めいちゃん：對不起嘛！！！

　　措辭是小學三年級的程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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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るせ把めいちゃん的「我愛你」螢幕截圖起來，抹掉不小心溢出來一點點的眼淚，咬牙開始打字。

　　なるせ：很會玩啊，戀愛大師？
　　めいちゃん：不不不不，因為是なるせさん以前在直播說的，我想說你是不是喜歡這種
　　なるせ：我的錯？
　　めいちゃん：不，不是，絕對不是
　　めいちゃん：我的錯
　　めいちゃん：對不起
　　めいちゃん：我可以開門進去嗎？

　　對，めいちゃん身上還有他家的鑰匙，這簡直白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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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めいちゃん：因為我想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追到你嘛，你上次還是說不行，就想說是不是我的方法都不對嘛！
　　めいちゃん：欸真的對不起啦，なるせ你不要哭啦！！！
　　なるせ：我沒有哭
　　めいちゃん：嗯好沒有沒有
　　めいちゃん：我可以開門進去嗎？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なるせ：めいちゃんさん覺得再面試一次就能表現得更好嗎？
　　めいちゃん：請務必再讓我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