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小菜：滷牛腱冷盤

　　昨天子菁贈送的藍白參雜花朵依舊擺在架上，吧台的一角多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洛神花娃娃，那是今天下午他在蒴果公園夾到的那兩個。

　　與白天相同的天藍與黑蕾絲的旗袍，褪去了披風與手套，荊華在吧台後擦拭著酒杯等待著客人的到來。

　　今天他回了周揚的信，也不知那周揚到底會有什麼反應，雖說開玩笑地說他是依劉詠齊的話才寄信過來，現在一想，倒是有這個可能，否則怎麼會一直用堂口的mail發信過來？周揚也不是什麼粗心的人。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他在沉默中思考著無解的答案。

　　今日沒什麼客人進門，荊華便拿了張板凳坐在吧檯旁，翻出之前買的詩集 開始閱讀，老實說當初買了以後一直都放著沒有讀，他真想問當時的自己，怎麼會因為受到數學打擊而買詩集呢？

　　「夏天的飛鳥，飛到我窗前唱歌，又飛去了。
　　秋天的黃葉，它們沒有什麼可唱，只歎息一聲，飛落在那裏。」——泰戈爾《漂鳥集》—01

　　為什麼當初他會覺得詩集好懂？這不中文寫的明明白白，但他就是看不明白。

「哎！」荊華覺得在這裡歎息的自己，便已與書上所寫的秋天黃葉相同……

　　「呸呸！亂想什麼呢！說的自己好像人老珠黃一樣。」他晃了晃腦袋，阻止自己亂想，他明明也才27而已。

　　青年默默地翻到下一頁。

　　闔上書本，問他在書裡看到了什麼，他大概什麼也答不出來，至少他深刻的認知到詩是一個頗為意象的東西，外國詩更是如此，都是些看起來無關緊要的詞語組合。

　　也差不多到了打烊時間，荊華關掉了外頭招牌的燈，活動了一下久坐的身體，這才用手機打開郵件信箱——他是突然想起手機載了APP也能收信，毫不意外看見了鹿韭堂的回信。

　　「這麼『早』寄信過來，你該不會在坐什麼不正經的生意吧？

　　我自己辦了個帳號，在下面留給你了，別把我丟進垃圾郵件裡呀！聽見沒。」

　　他將信件拉治最下面，確實有條新的mail信箱，用的還是免費信箱呢。

　　「做宵夜的，不然你當我做什麼生意呢？真當我走回老路了？我當時是開玩笑的，你也不叫我當個正經的平凡人嗎？」

　　將信件寄到那新的mail位置，荊華關掉了手機螢幕。

　　他撒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