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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前主遭遇不測而狼藉混亂的工房曾借他之手恢復整齊,可如今卻又因新使用者的煩悶而被嶄新的混亂覆蓋──
被回收的紙張不論正反皆謄滿醫生生前使用的古老文字,受使用者過度操勞而導致磨損或斷裂的木筆被隨便扔堆在一起,被醫生用於實驗的發光花朵與各種分析用的素材亦佔據了大半桌面。
而受限於物資不足等保險、只能以最低要求生產的醫用道具更是被不分日夜的被使用著。
製造與使用這一切的醫生從做下「製作血清」這一決定後就未曾休息,勉強能當成休息的時間,大概也就是為人們製作醫療道具的時候。
「……哈。」
以指腹向額中施壓,另手則將因施力過度而報廢的木筆塞到廢棄箱裡,坐在椅上再次熬過一夜的醫生像是要平下情緒似地呼出悶氣,然後開始起身整理環境。
今日的行動不如初日幸運,同意支援素材的人們中出現了不小的犧牲,他非常清楚。
雖然大多時候忙於實驗的醫生沒有外出與人們閒話的時間,但並不代表他毫未留意人們的回歸與狀況。
最初是兩個突然合流的從者突如失蹤,這次則是兩名個性活躍的女性乘客被迫犧牲。
「……」
在完成醫療目標的過程中或多或少會出現犧牲,這是理所當然且毫不意外的,更何況為素材奔走的人們並非以往他所知悉的那些英雄,僅僅是普通到不能再更普通的尋常人類。
他們沒有神的祝福、沒有應當爭鬥的命運。
有的興許一輩子都未曾殺害過什麼,有的也許連未受處理的遺體都沒見過。
被相對於過去要安穩平和的社會環繞著,在沒有鮮血的世界裡長大的他們也許比起過去的孩子都要缺乏相關認知,但這一次的事故卻讓他們被迫直面那一切──以無比殘暴的方式。
如果說著這也是沒有辦法、這是必要的犧牲,然後就這麼將她們填入待處理數據也許是最有效率且實際的方法,但若真的這樣做……
「──讓人作嘔。」
下達素材蒐集這要求的是他,即使那些人在自願協助他時也勢必做過了心理準備,但導致這一切的最初源頭是自己,因此這些犧牲的人事物他應該銘記在心。
如果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帶過這次傷亡,那與不小心害死人類後戴上虛偽的憐憫面具將死者掛上夜空,然後就此遺忘一切的神有何差別。
可事情已經發生後,即便反覆思考如果或假如也沒有實質意義,沉浸在錯判的失誤與憤恨、反覆為此悔恨只是拖延完成實驗的時間罷了。有這餘力他還不如去想辦法找出最後缺少的素材,盡快完成血清以實現最終目的。
雖然距離完成血清已經不遠,但卻還少了一種關鍵材料。
如果沒能補足這一個材料,就別想得到能夠實戰運用的血清……不過,製作到現在這個程度已經沒有外力能夠提供協助,這邊只能靠自己想出解決方法。
最佳解的藥材在這座島上並不存在,必須有能夠替代的東西……
「……我之前沒把垃圾丟完?」
先前的廢棄工房裡佈滿灰塵、血跡和雜物,他還為此花上不少時間才勉強把環境收拾成可以入眼的程度,不過,醫生現在卻在房間一角找到了顆明顯不是自己研究中製造出的舊紙團。
假若依照醫生平時的習慣,這一紙團理應會被直接扔入垃圾筒無視。
然而,興許是出於目前為止從這工房中找到的紙張上或多或少都記有可以派上用場的東西,因此當紙團被醫生捏入手中時它幸運地逃過了一劫,並在醫生將其攤開閱讀後完成了被醫生收進手裡的偉業。
「如果能派上用場的話,也得準備替代方案……」
「……」
「……這只是以防萬一,不是一定會用上的東西。」
就像是要極度厭惡髒亂的人赤手赤腳走入堆滿垃圾與蟲子的空間、又或是要對花粉過敏的人走進春天的花海那般,手裡緊捏紙張的醫生臉色反覆變化,最終在自我催眠般的安撫忍住滿腔情緒,咬牙做下去製作某件道具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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