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知道旅行的目的地是寒冷的國度,但一下飛機,那撲面而來的冷氣讓他忍不住打了冷顫。
「這樣衣服有帶夠嗎?」抬頭看著蒙蒙的天,說話間不斷呼出白霧。
「你不夠的話我的借你穿。」向來都不怎麼怕冷的他也不適應這個溫度。行李幾乎都是湖煥整理的,自己也不是很確定衣服有沒有帶夠。
抓出躲在大衣口袋裡的小光球,貼在湖煥白裡透紅的冰冷臉頰上給予溫暖,打算讓球球都待在對方身邊能充當個暖暖包。
崔湖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這種時候就體現出路醒能力副作用的好處了。
用凍僵的臉頰蹭了蹭發熱的小光球,暖暖的溫度傳遞過來總算舒服了些。拉開點圍巾空隙,讓球球窩在他圍巾裡緊貼住脖子取暖。
「你也要穿。」拖過行李箱,在路邊尋找網路上預約好的休旅車司機,「走吧,司機應該來了。」
「嗯。」將行李都搬上車後兩人也跟著上到後座,明明空位還很大卻還是挪挪屁股貼近湖煥,也不管車內是不是還有司機的存在。
一路上邊和湖煥確認行程偶爾看看窗外風景,接著休旅車在一座地標附近停了下來,司機用著翻譯機講解到這是城市緯度標誌,能下車去拍照留作紀念。
「有點冷,不想下去。」偏頭一臉懶懶的看向湖煥,沒有特別想要再這個地標留紀念。
崔湖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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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之後還要去更北的地方,這裡不用特地下去。」說是這樣說,還是按下了車窗,朝外頭的緯度標誌看了看,拿起手機單拍了張照片。
「等下先去小屋放行李還是直接去景點?」手撐在車窗沿上,被寒風吹得瞇起眼,望著也到這裡旅行的遊客們,一家小家庭靠在地標前開心的拍照。
「先去小屋放行李吧。」反正他們也沒在趕行程,這樣後續玩起來會輕鬆許多, 於是囑咐了司機先到住宿的地點,放完行李後便前往接下來的景點。
接著來到薩米族文化村,園內飼養著許多馴鹿,還有供遊客拍照的冰雕。
「這邊好多狗的裝飾。」在他看不出是狼還是哪種品種的狗型冰雕前蹲了下來,這裡擺了一排不同姿勢的狗狗雕像,旁邊也有其他遊客在拍照。
「剛剛進來也有隻狗。」是活生生的那種。崔湖煥撐著臉頰回想,那隻灰色的哈士奇看見他就搖著尾巴想靠過來,後來又縮了回去,跑去找其他遊客摸摸了。「往前點好像有哈士奇莊園,極地流行養狗嗎?」
想起剛進來時那隻快樂奔向湖煥的哈士奇,一見到身旁的自己便踩了煞車,露出明顯厭惡的神情。
「養哈士奇能拉雪橇,對當地人挺方便吧。」也跟著蹲在旁邊,雙手環在膝上將頭埋在手臂圈裡,沒在欣賞冰雕而是側著臉看向湖煥,彷彿尋求主人關注搖著尾巴的狗。
「嗯……」呆呆地望著眼前裂嘴笑的狗冰雕,旁邊的冰雕則是隻立耳坐正守候的模樣,一回頭就看見也是守候姿態的路醒,配上灰色的頭髮像極了剛剛那隻哈士奇。
「……養狗的確挺好的。」伸出手摸過對方的頭頂,只是隔了層保暖手套,無法感受到對方亂翹的短髮。
「要拍張嗎?」
「⋯⋯嗯。」瞇起眼像隻乖巧的狗狗正享受主人的撫摸,然後才起身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直接交到比較會拍照的對方手上。
「就跟這隻拍吧。」隨便選了一座冰雕
(正坐守護狗/咧嘴笑狗/趴地懶狗/仰天長嘯狗)
還蹲在地上的接下手機,考慮到站著自拍不好連冰雕一起拍到,勾勾手指讓對方蹲回來。
等對方回位後拿著手機想挪近位置,但蹲久了而有些麻的腳一時僵住,差點滑倒的整個人靠上路醒的懷裡。
「……腳麻了。」已經打開自拍鏡頭的手機照出相偎的兩人,冰雕幾乎沒什麼存在感。
「等退了再慢慢站起來吧。」穩穩地接住倒下來的重量,拿著手機乾脆圈住對方,讓人在自己的懷裡看著剛剛拍好的照片。「拍得挺不錯的。」
「接下來要去哈士奇公園了嗎?」無視旁人投來的眼光,低頭在對方耳旁慵懶地說道,畫面宛如情侶間的甜蜜耳語。
「嗯、有預約好了。」下意識地往溫暖的路醒貼近,窩在懷抱裡滑著手機確認行程,他們主要是報名了破冰船,在那之前他們都是自由行程。
「不急,我們先逛逛。」等腿好了些後握著對方的手嘗試站起身,牽著手往村落內走,村子的左右擺設了傳統的民族帳篷給遊客觀看跟進入體驗。
停在帳篷的門口看了眼,裡頭剛好有一組導遊跟遊客在解說,在旁邊蹭了一場導遊。「好像可以租衣服拍照,還有買飼料餵馴鹿。」
「不想換衣服⋯⋯去看看馴鹿吧。」雖然已經能預料到那些動物看見自己的反應了。接著跟著一團人來到餵食馴鹿區,還有個小攤販販賣馴鹿飼料。
「湖煥要餵嗎?」轉頭問著身旁的伴侶,
「餵吧。」遞錢過去買了把草料,拿著乾草走進柵欄內,見馴鹿對其他人溫馴的模樣,也試著把草給路醒。
「……試試?」雖然也大概猜到動物對路醒的反應,但馴鹿看起來乖巧許多,應該沒問題。
自己先示範的,站在路醒身旁伸出拿乾草的手。
湖煥一伸出拿乾草的手,馴鹿們就像餓壞了般熱烈圍上來搶食,只是身旁還有自己討厭的氣息,動物們都很有默契地只圈了湖煥那半圓,冷熱差相當明顯。
「⋯⋯」默默站著拿著乾草,另一手則是下意識護著湖煥,生怕對方會被激動的馴鹿角刺到
/忘了骰
至少馴鹿們願意靠過來。
將手伸長些把草遞過去,近距離看著如大樹枝的鹿角擺動,比起自己被敲到的危險,他覺得牠們的鹿角更容易卡在一起。
或許是因為路醒的手臂擋在自己身前的關係,不想再靠近路醒的馴鹿只吃到乾草的尖端,馴鹿不開心對路醒噴氣還用鹿角撞來想把人頂開。
「……」另一手跩住路醒背後的衣角,抬頭查看對方被鹿角戳的地方,兩方的對峙情況連他都覺得詭異。
痛
龐大的鹿角戳了過來,自己反應迅速躲開了點距離,但下巴還是被撞到,只有輕微的疼痛。乾脆撒手把乾草丟出半空中,沒有半隻麋鹿願意碰到路醒拿的飼料便一群驚慌逃開,只留下在原地的兩人。
摸摸剛才被撞到的地方,低頭發現湖煥傳來關心的視線,明明就不怎麼痛卻還是想討拍,還裝一臉可憐。「好痛。」
「……你可以不用擋在前面的。」看被戳到的地方紅紅一小片,手指輕輕摸著對方的下巴那塊,不受動物喜歡的路醒站在前面被攻擊的機率比他高多了,他才該站在前面。
「我去問問有沒有藥膏。」握住路醒的手向柵欄外走,這裡有遊客被鹿角撞到的次數不少,很快就拿到了藥膏,在有暖氣開著的室內脫下手套,冰涼的指腹沾了點軟膏擦上下巴。
冰涼的手指一碰上肌膚便下意識縮了縮,然後乖乖不動好讓對方方便擦藥。這畫面彷彿回到從前般,自己年少時在外面受了傷回家,當時還身為養父的湖煥也是這樣細心替自己處理傷口。
如今眼前的人成為了自己的伴侶,兩人的關係已經改變,相處模式卻與往常相差不遠,他也相當享受在這種平穩的日常裡。
脫下手套用自己暖暖的溫度覆上那隻冰冷的手,偏頭臉頰貼著手掌。「這裡休息坐一下再走。」
他這樣易冷的體質來到高緯國度,體溫降更低了,尤其感覺到與他相反、如小火爐溫暖的路醒的溫差,本不想冰到對方而試著抽出手。
「……很冰的。」嘗試幾下掙脫失敗便放棄,被按上臉頰的手掌被迫接收著對方的溫度,熱度驅趕著寒冷,連指尖都感到舒服。
「這裡好像有在賣馴鹿帽子,要看看嗎?」
「嗯,走吧。」把對方的手稍微搓暖些後才將手套戴回,牽著手來到販售商品的地方。牆上掛著各式的馴鹿帽,從擬真到可愛型的都有。
想起現在兩人頭上都空空的,隨手拿了一頂有毛邊看起來挺暖和的馴鹿帽子戴在湖煥頭上。「這樣會比較暖嗎?」
「會吧?」歪頭看向旁邊擺設的鏡子,帽子上還裝飾了兩隻小巧可愛的鹿角跟小耳朵。即使歲月在他臉上有所寬待,臉皮看著還算年輕,但可愛過頭的馴鹿帽跟他自知過三十的年紀不太搭尬。
「……太可愛了。」捏著帽子的小鹿耳朵低聲評價,但帽子的內裡的確柔軟又溫暖,毛邊摸著也舒服。
「醒也買頂帽子戴,等會坐雪橇風大。」也隨手拿了頂帽子給對方戴上,是用鹿皮做的飛狗帽,剛好可以摀住耳朵。
「保暖就好。」伸手摸了摸臉旁的一圈毛邊,他覺得湖煥這樣戴起來挺可愛的,像頭呆萌的小鹿。而對方給自己選的帽子款式戴起來相當保暖。「嗯,買吧。」
接著又在薩米村閒晃了會,也差不多到了吃飯時間,決定就近在園區內的餐廳用餐,裡頭是自助餐點的模式。
不怎麼意外餐廳沒多少蔬菜類的餐點,大多是根莖類、麵包跟培根之類的,對食物不挑的崔湖煥夾了麵包、火腿、馬鈴薯沙拉就停下來,低頭看了眼掛著馴鹿肉的盤子,又轉頭看了路醒頭上的帽子。
「……」毛皮帶頭上,然後吃人家的肉。
「醒你要吃吃看嗎?」夾子指向黑紅色的馴鹿排,他對馴鹿肉沒興趣,看起來就很難咬。
「⋯⋯那就吃吃看。」看著那顏色偏暗、賣相並不是很好的馴鹿肉,想著既然都來了就嚐嚐看,隨便挑了一塊小的放進盤子裡頭,其他裝好自己要的食物後便和湖煥一同回到座位上。
馴鹿肉美味
先嚐了一口馴鹿肉,咬起來肉質偏硬,嚼勁像是過老的牛肉,有特殊的口感在不過自己並不討厭。「還不錯吃,湖煥要試試看嗎?」
「好?」難得看路醒稱讚食物,眨眨眼插了對方盤裡的一小塊肉排,嗅嗅味道後入口咬。
馴鹿肉好吃
崔湖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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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硬……味道跟其他肉不太一樣。」有些像牛肉,又有股形容不出來的味道,或許這就是鹿味。
為了咬得能嚥下肉排,嘴巴一鼓一鼓的咀嚼,咬了一會才吞下,默默給馴鹿肉記上難咬的性質。
「這個奶油很好吃,甜的,還有種特別的味道。」切一片自己的麵包,抹上一層鮮奶油後遞到路醒的嘴前,覺得這種甜甜的餐點路醒會喜歡,「你也吃吃看。」
「嗯。」從年少到現在總是被對方這樣餵食,很自然地張嘴將抹了奶油的麵包吃下,甜甜的味道中和了剛才鹿肉重鹹的口感。
吃飽稍作休息後便來到哈士奇莊園,不怎麼意外地站在門口就感受到裡頭的狗狗們警戒著自己的方向。
⋯⋯這樣等一下真的有辦法坐雪橇嗎?
「……評價都說狗很乖,會聽話的。」抬頭凝視停下腳步的路醒,握住身旁的手,兩人都戴了手套,只能隔著厚布料牢牢相握。
想緩和路醒神奇的抗動物氛圍而貼近對方,這般黏糊的走到莊園內,彷彿是如膠似漆的新婚夫婦,被其他人投以好奇或羨慕的眼光。
「要等一下的樣子。」看前面有其他遊客在,要等會才輪到他們,被告知可以先跟休息的哈士奇互動玩耍。
「嗯⋯⋯」就過往的經驗,再乖的動物只要碰到自己總是會性情大變,除了湖煥以前養的六角恐龍,呆呆的對自己沒什麼反應,就如同牠的主人。
兩人接近哈士奇群,有幾隻與遊客玩鬧、有幾隻則是本來在趴地休息注意到這邊而站了起來。
突然有隻哈士奇朝兩人奔來,邊興奮汪汪叫邊跳起來叼走了
(12醒的手套/34湖煥的手套)
慌亂之中他不小心將醒的手套拉了下來,回神過來手中的手套就被狗搶走,愣怔地看著那隻哈士奇越跑越遠,沒有停下來等候追逐,不太像是故意叼走東西要玩你追我跑的遊戲。
「……牠該不會、是要把手套叼去丟掉吧?」沉默了一會,覺得這個可能性蠻大的,畢竟剛剛馴鹿都對路醒丟出的草一哄而散。
低頭握住路醒露出的手,試圖給對方取暖,搓了幾下後把手放入自己的外套口袋,摩挲著對方無名指上兩人的婚戒思考。
「還是,故意想把你引走?」那這樣牠們也太聰明得不可思議了。
「不知道⋯⋯」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就這樣默默看著那隻哈士奇搶走自己的手套跑遠,完全沒有打算要去搶回來的意思,反正現在他的手被湖煥暖得好好的,不打算為了追手套而離開對方身邊。
遠處的哈士奇見手套主人沒有要追過來的意思,直接嫌棄呸掉口裡的手套,還用狗掌踩了幾下才離開。「⋯⋯他吐掉了。」
「⋯⋯」不知道該怎麼對一隻活靈活現的狗給評語,似乎只要對上路醒的動物都會變得很戲劇性。
「去撿回來吧,等會在暖爐那烤烤。」依然包覆著路醒空空的手,漫步走去手套被丟下的位置。
悠閒地在雪地散步,期間抬頭望了霧白的天空,一隻雪白的巨鳥飛過,停在一旁的樹枝上,用不可思議的角度轉頭過來看著兩人。「是貓頭鷹。」
「第一次看到。」平常只會在電視上或書裡看到,這還是第一次親眼所見,雪白世界配上純白的鳥,畫面夢幻得宛如童話夢境,有些著迷地注視著。「⋯⋯挺漂亮的。」
撿完手套後終於輪到了兩人坐雪橇,座位是一前一後的,自動選好了自己要的位置。「我坐後面。」
一來是能稍微離狗狗們遠點減少動物的憤怒值,二來這樣他才能緊緊抱住湖煥。
「好。」就兩人的體型來看也是該他坐前面,等路醒就位後坐入打開的大腿中間,自然地向後靠上對方的胸膛,在懷裡窩好舒適的躺位。
聽見操控人員一聲指令喊聲,前方焦躁的哈士奇群才不情願地跑起來。
雪撬的速度漸漸加快,四周的雪景不斷地快速後退,冷風吹得他瞇起眼,雙手下意識地抓住環在腰上的手臂防止摔出。
感受到懷裡人的不穩就更加緊緊地環住對方,撲面而來的冷風凍得臉快要僵掉,沒有圍圍巾只能將下半臉埋在湖煥的肩上躲風。
行駛一段時間後操控人員讓哈士奇們停了下來中途休息,告知兩人可以下來走走在週遭稀疏的樹林拍照。休息中的動物們幾隻吃雪補充水分、幾隻則是趴在雪地打滾。
「下來走走吧?」靠著湖煥耳旁說著,維持這個姿勢感覺快要凍僵。
「嗯、嗯……」甩甩被吹凍的腦袋,慶幸剛才有買了帽子,不然整個頭都要凍住了。
攙扶著從雪橇上起來,緩緩地繞圈慢走增加點動能。走到一半,幾隻玩鬧的哈士奇打滾過來撞上了腿,低下頭便看見圍在腳邊的哈士奇無辜地抬頭,藍色的眼睛討要著撫摸。
「……」不得不承認被狗肚子蓋住的地方挺溫暖的,不愧是適應這種環境的雪地犬。獎勵地彎下腰揉著狗腦袋。
轉頭就看見湖煥摸著哈士奇的畫面,那隻狗還開心地搖尾、時不時舔舔手。想起以前湖煥也會像這樣對自己摸頭獎勵,只不過都被當時叛逆的少年躲避閃開了。
「⋯⋯」現在看著對方朝其他狗(?)摸頭的畫面倒是有些醋意,抓住手就想把人拉回自己身邊。「煥,過來看這邊。」
「那個。」根本沒想好要給對方看什麼,隨便指了一棵無聊的樹,上頭只是積滿白雪。
「?」突然被一把拉過來,整個人被攬住腰貼靠著路醒,困惑地抬頭又順著手看去。
「……看什麼?」白茫茫的一片讓他有些眼花,咪起眼仔細看了看,那棵樹似乎的確有什麼東西。「好像有東西?」
和路醒走向那棵樹,走近了才看清上頭掛著一個透明的冰雕。
「還真的有東西⋯⋯」小小聲地自言自語,剛才不過隨便說說。定睛一看樹枝上掛著一顆蘋果狀的冰球,裡頭是空心的,讓人一時分不清是人工所為還是自然造成的。
「是蘋果的形狀⋯⋯好神奇。」小心翼翼伸手輕輕碰了下,深怕弄壞這個精緻的冰雕。
崔湖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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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蘋果樹?」看著透明蘋果搖搖欲墜的模樣,伸出手在下方以防摔落下來而砸碎一樣天然的藝術品。
本來乖巧窩在他頸邊的小光球也好奇地飄了出來,圍著蘋果冰球繞了幾圈,透明的冰面上照出黃色的暖光,隨光球的移動,光線交錯變化,連他都覺得漂亮。
「啊。」受球球的溫度影響,蘋果冰球與樹枝本就脆弱的連結處融化,恰好地落入他的手中,低下頭近距離地觀察這個自然冰雕。「好漂亮。」
「挺漂亮的。」看著自己伴侶低頭仔細觀察冰雕的模樣,那精緻的臉龐與細緻冰蘋果剛好相映成一副如夢似幻的畫面,不自覺拿出手機拍下這一幕。
「⋯⋯可惜這沒辦法保存。」揣在懷裡也有可能會融化,反正已經有照相了便不怎麼留戀。
「好像休息完了,走吧。」自動牽起對方的手,就在眾哈士奇的怒視下往雪橇走去。
觀賞完,也替冰蘋果拍了張照就放回雪地上,剔透的中空蘋果隱於雪白,或許那顆冰蘋果晚些就融化於雪水,也或許會被補充水分的動物吃掉。
「嗯。」和路醒牽著手走了幾步,望著雪地森林中對方的背影愣神,手輕輕地拉扯下。「醒。」
在對方回身的時候踏近了一步,冰涼的唇瓣輕觸對方的,與他不同的溫暖唇瓣。
他只是想做些伴侶該做的事。
「?」一回身就猝不及防被輕巧地突襲,唇上傳來冰涼的觸感與平時的感覺不同。扯手讓人身體更貼近,往前偏了頭讓這個吻更加明確。
在天寒地凍的世界裡只感受到湖煥的溫度與氣息,彷彿隔絕了週遭的一切。
吻畢後只是稍稍地退開,專注注視著難得主動的伴侶,然後又留戀地瞇起眼低頭抵著,用額頭輕輕蹭了蹭把兩人的瀏海髮色都交雜在一起,因小小的幸福感而揚起嘴角,連語調都染上了柔軟。「煥。」
呼吸的熱氣撒在彼此的臉上,化開了冷氣,連對方的眼神都帶上了溫度,溫暖得讓他想在這冰天雪地更靠近些。
「回去了,工作人員跟狗都在等。」握緊了路醒的手,並肩走向悄悄圍觀兩人親暱的哈士奇跟工作人員那,坐回雪橇上再度牢牢被路醒抱緊。
接近傍晚的關係,回途的風更大也更寒冷點,但天色被夕陽染了片橙與紅,與雪白的地面對比著,雪地同時一點一點閃爍反射的光芒。
途中緊緊抱住懷裡的伴侶,急速奔馳讓他無法專心欣賞一旁的美景,只好把頭再度埋到對方肩上抵擋冷風。回到起點兩人便進入小帳篷內喝著熱茶取暖,靠在一起稍作休息。
「差不多該回小屋了吧?」下飛機後就馬上接著行程,玩到現在也感到有些疲憊了。
「嗯。」雙手握著熱茶杯回溫,他體力本來就不多,一天下來早就累了。「回去吧。」
聯繫好司機直接來莊園載人,開過一段天色由紅轉暗的路,總算回到訂下的小屋。
關上門阻擋了寒風,仍感到一絲寒冷,崔湖煥走到壁爐前打開了暖氣,整個人窩在鋪了毛毯的沙發上取暖,「醒、晚餐想吃什麼?」
「小屋有廚房……不知道冰箱食材夠不夠。」記得行李也帶了幾包泡麵,本來是打算留在船上吃的。
「裡面有幾顆蛋⋯⋯還有臘腸跟蘑菇。」上前去查看冰箱裡的食材,不外乎都是些西方常見的食材,沒有些澱粉主食的話可能會吃不飽。
走向窩在沙發上的伴侶,跟著擠一起取暖,還把頭塞到對方肩上蹭著。
「⋯⋯全部包一起做點歐姆蛋之類的?」腦中將食材拼湊出來,反正不管湖煥做什麼他都吃。
「好,但你這樣吃得飽嗎?」抓著自己身上毯子的一角伸手,將路醒也包了進來。
進門時脫去最外層的厚重外套,現在身上偏薄的發熱衣跟毛衣在有暖氣的室內並不會到太冷,但還是本能地往身旁的熱源湊近。
為了方便貼近,兩腿抬上路醒的大腿上,浮空的腳掌隔著襪子輕輕踩在對方的上,「應該有煙燻肉之類的……再煎點培根或肉吧。」
「嗯。」毯子裡的手往下伸摟住了腰際,宛如在抱一隻柔軟的大娃娃,寒冷的環境裡更想與對方緊緊相貼,甚至想維持這樣軟爛乾脆不起來。
「一起去做晚餐吧。」親了親湖煥的臉頰,聲音帶點慵懶。「我可以幫忙切東西。」
平時下班回家後湖煥就早已燒好一桌菜等待自己,鮮少有一起下廚的經驗。對自己的烹飪技巧也有自知之明,有時候多半只是抱住對方在背後看人下廚。
回想幾次路醒在廚房嘗試的結果,像被轟炸過似的亂七八糟,少有成功的那次還是許久以前兩人為了路醒的家政課練習,而他幾乎全程陪著還握著路醒的手一步步做。
「……好。」每天一起生活也知道對方的廚藝一定沒長進,仍不打擊路醒難得的志興答應。
離開了溫暖的毯子,走進小廚房打開冰箱,檢視食材後放到流理台上,「那醒幫忙切臘腸?我來處理蘑菇跟打蛋。」
「嗯,我來切。」上次拿起菜刀已經不曉得是哪時候了,將臘腸擺在砧板上,回想過去湖煥手把手教自己切東西的方法。刀功
切得過程倒還順利,只是臘腸被切得厚度不一。「這樣可以嗎?」
看了眼對方遞來檢查的切片臘腸,覺得醒切得好
「可以,很好。」雖然有厚有薄的,但跟以前比起來已經進步不少,點點頭稱讚展示成果的路醒。
接過裝切片臘腸的盤子,倒進熱好的鍋子裡跟蘑菇一起炒熟裝盤預備。
空掉的平底鍋又放上塊奶油添加油量避免等會的蛋液黏鍋,低頭認真地看著眼前的鍋子,小圈翻攪著倒入的蛋液,亦如在家時有序地烹飪著料理。
「醒,剛剛也有看到麵包跟奶油,你可以再片點麵包擺盤,我再煎培根。」視線依舊專注在手上的料理,圓潤的夾料歐姆蛋蓋在盤子的一邊,擺到一旁後繼續做屬於他那份的歐姆蛋,是比路醒的還要小一點的份量。
「好。」順從的聽從對方指令,彷彿能在背後看到搖晃的狗尾巴。去找了麵包來切片,然後跟奶油一起放在盤子的另一邊,加上剛煎好香噴噴的培根後,份量看起來已經相當足夠。
「再泡點東西配著喝吧,湖煥要喝什麼嗎?」在一旁的熱水器旁看到了一些茶包及可可粉,自己則是自動拿起想喝的可可查看包裝。
「都可以。」把盤子端到餐桌那,過於日常的舉動讓他有種他們還在家的錯覺,週末放假的路醒也這般的黏著他、幫忙準備,兩人一起在廚房、一起用餐、一起收拾餐具,彼此早已在對方的生活刻下無法去除的痕跡。
「……吃完飯洗個澡,晚上去看極光嗎?」坐在椅子上仰頭望著端杯子過來的路醒。「不過不一定能看到,還很冷。」
「要去的話晚上就不能做了。」拿起叉子戳了戳歐姆蛋,挖了一口熱呼呼的蛋入口。
「⋯⋯既然都來了,還是去看極光吧。」端出兩杯冒著熱氣的可可放到餐桌上,挪近了椅子好讓兩人能更靠近些。「不做也無所謂。」
回想起這陣子的確許久沒做了,為了這次的蜜月旅行他異常認真地工作賺錢,常常晚歸回到家後早已疲累不堪,再怎樣年輕力壯的身體也沒力氣做那檔事。
「想跟你一起看到極光。」自己吃了一口歐姆蛋後也餵給球球一口,溫暖幸福的滋味在嘴裡化開,一如往常在家中日常的晚餐畫面。
「嗯,那就去看吧。」藍色的腦袋點了點,進食的速度比路醒慢一些,在咀嚼時也餵一口停在兩人之間的小光球。兩人習以為常地安靜又自然的共餐,偶爾說著幾句話,到最後變成路醒看著他吃飯。
總算吃完盤子上的食物,崔湖煥捧著溫熱的可可小口喝著,唇上抿出半圈的可可水痕,「那我先洗澡、補點眠。」
畢竟他不像路醒睡不著,走了一天下來也需要休息來準備熬夜。
「還是你要一起洗?比較溫暖。」
路醒°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嗯,一起洗吧。」很快喝完自己的熱可可,等湖煥也喝完後用手指替對方抹去唇邊的水痕,收拾桌上的空碗盤拿到洗碗槽要做清洗,難得勤勞一回。
廚房都整理完後兩人一同進到乾濕分離的浴室,縱使在溫暖的室內一下就脫光衣服還是有可能會不小心著涼,怕對方會冷到,自己先脫了衣服進到裡頭,用出來的熱水讓空間充滿蒸氣。
「可以進來了。」試了試蓮蓬頭流出來的水溫剛剛好,才要對方過來。
沒有意識到路醒搶先進浴室的意圖,只以為對方想趕快洗洗趕快出去,自己還慢吞吞地在脫著一層層衣服。
聽見對方的呼喚才脫下最後的內褲去找路醒,一踏進浴室是滿滿的蒸氣,連腳踏的水都帶著溫度。
溫度正好的水流噴在身上,白皙的肌膚一下染上溫熱的粉色,一下子就熱了起來。
「醒也趕快洗吧。」發覺對方都在沖自己,伸手壓了洗沐兩用的沐浴乳開始搓揉泡沫。兩人不是第一次一起洗澡了,彼此的身體早就看了許多年,對路醒的全裸不以為然。
「嗯。」總算開始沖洗自己的身體,邊回想起過去剛被撿到的時候,當時還身為養父的湖煥嘗試要幫髒兮兮的自己洗澡卻被拒絕,久了也就放任自己隨便洗,結果就是把浴室弄得亂七八糟最後還是得讓對方收拾。
倒是長大了就瘋狂纏著對方要幫自己洗,像是要彌補小時候的遺憾。
「煥,我幫你洗頭。」想想似乎很少替對方洗澡,既然已經身為老公了那服務老婆也是應該的。身體沖洗完畢後就伸手扶著肩膀要人轉身。
「嗯?我自己洗就可以了……」身上的泡沫才剛沖洗掉就被路醒夾著肩膀走向浴缸,被攙扶著坐入浴缸裡,浸在熱水中的身體暖呼呼地,不禁放鬆下來。
「……沒問題嗎?」仰起頭抵上身後的路醒,水色的眼眸眨了眨,仔細回想路醒雖然常替自己做事後清理,但無關事後清理的洗澡似乎沒有。
「嗯⋯⋯大概沒問題。」有些遲疑地回答,心想洗頭也不是件難事。
用蓮蓬頭沖水浸濕藍髮,擠了洗髮乳在手上弄出泡泡後塗抹上去,開始用指腹按摩著頭皮,動作盡量放輕小心著不要弄痛人家,異常的細心仔細。
「這樣還可以嗎?」
「可以粗魯點。」路醒的力道輕得像撫摸,幾乎沒什麼感覺。被人服侍再加上溫暖的浴池,整個人懶散了起來,曲起的腿稍微縮了縮,身體靠著浴缸向下滑了些。
溫暖的氣溫,搓揉頭髮的輕柔力道,哪裡的水滴下來的聲音,一天的疲倦讓他不禁打個哈欠,眼皮不爭氣的闔上,小小的休息著。
「好。」逐漸加重按壓頭皮的力道,抓到洗頭的手感。覺得差不多後要人稍微將頭往後仰,用蓮蓬頭沖去泡沫。
自己則是迅速幫自己洗好頭後將灰色瀏海都往後撥,也跟著擠進浴缸裡,兩人曲起腿面對面坐著,雙腳相互勾在一起,腳掌無聊的壓著對方的,望向對面快睡著的伴侶。「泡好後出去就趕快先睡一下吧。」
「唔、嗯。」點點有些沉重的腦袋,在覺得自己要撐不住時率先起身離開浴缸,踏出後手像是拍灰塵般在身上揮了幾下,沾上身的水被他的超能力驅趕開,省去他擦乾身體的時間。
穿好衣服,拿吹風機將髮絲中的濕氣吹散,打著哈欠走向臥室,然後整個人窩進大棉被裡團好,只留了半個頭部在棉被外。
「醒……定鬧鐘……」以防萬一,在睡著前叮囑大概不會補眠的路醒,說完話眼睛瞇了起來。
「嗯。」定好鬧鐘就掀開棉被一角鑽進去擠好,自己卻是還不怎麼想睡,只能百般無聊地看手機確認明天的行程,偶爾打打遊戲。
鬧鐘只響了一聲就被自己切掉,看了看身旁如天使般的睡顏有些捨不得吵醒,稍微撥開遮住眼睛的藍色瀏海,臉往前湊去偷偷吻了下柔軟的唇,才輕柔捏捏伴侶的臉頰。「煥。」
剛響起的鈴聲已經把他拉回淺眠,捏在臉頰的力道輕得不像要認真叫他醒來,所以他也輕輕地回蹭臉旁的手,含糊地回應叫喚,「嗯……」
蹭了一會才緩緩睜開朦朧的眼睛,眼裡的水彷彿在流轉般晃著光,呆愣著等腦袋開好機才坐起身,掀開棉被下床穿上保暖的衣服。「你沒睡吧?」
「沒有,還不想睡。」像隻黏人的狗崽跟著下床穿衣服,雖然沒有睡著但躺床後也恢復了些體力,等等應該還是有體力出門。
替剛睡醒還沒開機的伴侶戴上了小鹿帽子,用溫暖的手心捧起微涼的臉頰,微微抬起強迫注視著自己,確認對方有沒有完全醒。「還好嗎?要不要喝水?」
濛了層水光的藍眼緩緩地眨了眨,把印在眼中的那抹黃色刷了刷,他的精神已經清醒,只是身體還有點想睡所以看上去還沒恢復罷了,「……喝。」
伸手接過路醒遞來的溫熱水,喝了幾口覺得身體舒服多,把杯子交回路醒手上,點開手機確認訊息。「領路人說今天有可能看到極光,我們可以準備東西等會上車。」
「毯子、保溫瓶……醒要帶小點心嗎?」抱起厚厚的毯子,眼睛隨著降落在毯子上的球球低下來。
「嗯,就帶一些上車吧。」隨便將帶來的小零食塞進包包裡,確認保暖衣物都有穿上後,一手揹起背包,另一手自動自發牽起湖煥。「走吧。」
上了車子後座就算位置再大依舊和對方擠在一起,望向窗外沒受城市污染的星空,點點星輝灑滿整個天空,是平時不會見到的景色,一時有些看入迷。
同樣看著閃爍光芒的滿天星斗,與深海相似又不相似的景色,崔湖煥有些發楞的看著景色直到車停了下來。
汽車在一塊較空曠的地方停下,四周銜接零星的針葉林,再往外便是樹林。
「下去走走吧。」被告知還要等一段時間,一直坐在有暖氣的車裡會想睡,所以打開車門,牽著路醒下車,一站在雪地上又忍不住寒冷的往身旁的人貼靠。
下車後就緊緊貼著身旁的人,夜晚冷冽的風吹過讓自己忍不住打了冷顫,腦袋冒出了想要鑽回溫暖車上懶懶窩著的衝動,低頭看著伴侶很快又打消了念頭。
既然都來了,就想和湖煥一起看極光。
「再往前走些吧。」牽好對方的手,語氣帶些許慵懶。
點點頭,連帶著腦袋上的小鹿角也跟著晃了晃。牽著彼此的手,兩人步在雪地上,身後留下了兩串一大一小的腳印,淺淺的,凹近雪裡。
崔湖煥偏頭向後看著他們的軌跡,覺得這景象和沙灘上相似,只是這裡沒有海浪拍來沖刷掉腳印。
「這個。」只是漫無目的地遊走也夠了,他知道極光不會按人的心願即刻出現,所以剛剛順手將車上的毯子帶了下來,指向不遠處的一個樹樁,「那邊坐著,有帶熱茶過來吧?」
「嗯,帶了。」在樹樁找一個位置坐好後就緊緊靠著對方,用毯子將兩人暖暖裹在一起,從袋子裡拿出保溫瓶倒了熱茶遞給對方,杯子在寒冷的氣溫下冒著白色蒸氣。
「極光不曉得什麼時候會出現。」抬頭望著遼闊的滿天星斗,已經抱著就算沒看到極光也無所謂的心態。
反正身旁只要有湖煥在就好。
「今天看不到也無所謂。」捧著杯子和路醒靠在一起,蒸氣撲在臉上溫暖得瞇起眼,這樣兩人相依的時刻就足夠了。
喝了幾口熱茶,垂眸看著杯子裡水中的倒影,上頭飄過一道綠光,崔湖煥隨後抬起頭,在他們頭頂上那片黑夜被撒下了大片的綠帶,彷彿柔軟的綠緞飄逸著。
「……醒。」毯子下的手早已交握,是坐下就牽著,還是從頭到尾都沒放開過,崔湖煥並不在乎,只是與身旁的人一同仰望著大自然神奇的景色。「傳說看到綠光能幸福。」
本來不抱任何期待,但抬頭看向整片極光時內心還是湧出些許激動,相牽的手忍不住收握了下。黃瞳裡映著輕柔的綠色眶轉,自己就算再怎麼不浪漫也被這樣的美景所感動。「⋯⋯也許是真的吧。」
換作以往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種傳說的,側頭看了身旁的人,怎樣也沒想過當初把自己撿回家的養父到最後竟變成伴侶,與對方一起度過的平淡日子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幸福。
「煥。」低下頭,額頭磨蹭著藍髮,像是要撒嬌與對方更靠近。
「嗯?」水眸也印上了飄蕩的綠色,回握著對方收緊的手,如今能和路醒在此地看極光,換做剛失去情緒的他是絕對想不到與人一起看這副光景有什麼感觸的——現在依舊那麼覺得,但似乎不是沒有意義的事了。
腦袋被對方的撒嬌蹭得歪斜,轉頭過來以額頭抵了回去,在他的視線內路醒取代了極光。
「……真愛撒嬌。」臉微微地側了角度,吻上對方的唇。
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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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傾加深了這個吻,還偏頭變換了接吻角度,嘴唇柔軟地廝磨著,在極光下兩人緊緊相依,如正常的戀人般眷戀纏綿。
吻畢後微微退了開,毯子內的手不知何時早已改成十指緊扣,交換溫度讓對方白皙的臉龐上都染上一層暈紅。「⋯⋯餓了。」
「不是有帶零食來?」鋪上層粉嫩的臉頰貼上路醒的頸側輕輕磨蹭,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中捨不得離開溫暖的體溫。「極光也看了,要回車上吃邊看極光還是要回屋?」
「司機好像有說可以幫我們跟極光拍照。」說到回去才想到那個對旅客放閃習以為常的司機。
「嗯,那就拍吧。」有些捨不得起身,慵懶地回蹭了幾下,然後才抬手要遠處的司機過來幫忙替兩人拍照。
兩人站在雪地上,一如往常地不習慣看鏡頭,面向對方傻傻看著伴侶等待指令。
「……這樣就可以了。」也看向身旁的路醒,藍色的眼睛照著極光和路醒,兩人在綠光下互望的畫面因極光添上足夠的氣氛,即使他做不出笑容,照片仍看出兩人間的親暱。
「好了。」在最後親了口路醒,親完就轉頭向司機確認有沒有拍到照片,打算走過去拿回手機看看。
「煥。」對方一抽離就反射性地拉住手扯回自己懷裡,雙臂環住腰際抱好,低頭將臉埋在對方肩上,用臉撒嬌蹭著。「再一下就好。」
不曉得遠方的司機已經拍下了這一幕。自己也是沒來由地想再多待一會,對方也安安靜靜任由自己抱,直到抱夠了才甘願稍微鬆開懷抱。「一起過去吧。」
「嗯……」回擁的手還輕輕拽著路醒的外套,微仰著頭凝望極光下的對方一會,手慢慢滑下來改握著對方的手,牽著手走向停車的地方。
坐在車上和路醒靠在一起吃著零食,隔著片玻璃看的極光,似乎沒有站在夜下那般漂亮。
沒有冷風的車內加上吃飽喝足,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被外出打斷的睡意又一點點的回來,眼皮不爭氣的來回掙扎著。
「回去吧。」注意到一旁充滿睡意到氛圍,乾脆將身旁那顆低頭一點一點的藍色腦袋往自己肩上塞,充當支撐,再要前座的司機開回小屋。
「到了我再叫你。」偏頭蹭了蹭,握住手給予溫暖,反正自己還不怎麼想睡,只能默默地望向窗外的夜景。
「嗯……」抵不住睡意的閉上眼,發動的汽車輕晃著,一晃一晃的頻率配上身旁的人型枕頭,崔湖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真的睡著了。
當他睜開眼睛時已經到了早晨,而他也好好地待在溫暖的被窩裡,被路醒緊緊擁著。
他稍微動了身,改趴在路醒的身上看著還閉著眼睛的路醒,感受對方起伏的胸膛。
一睜眼映入眼簾的就是伴侶的臉龐,平凡微小的幸福感讓自己止不住嘴角上揚,伸手摸了摸藍色後腦勺,帶著剛起床的低啞嗓音。「早安。」
「今天行程要去哪?」半瞇著眼,懶洋洋地問道。輕輕地把對方的頭壓在自己肩窩上還捨不得起床移動。
「早上沒什麼行程……旅行社有推薦玩雪地摩托車,中午要去海港那吃海鮮大餐,然後在那裏走走。」順著對方的動作躺下來,雖然已經睡飽了,但同樣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棉被下的腿和對方的交錯在一起。
「嗯……好像還可以冰釣,看醒想去哪。」微涼的腳取暖的貼向熱源,腳背來回摩擦著路醒的小腿。
「那就照旅行社推薦的,先去雪地摩托車吧。」懶得再思考那麼多。棉被裡雙腿也無意識地回蹭對方,蹭到兩人的溫度變得一樣,磨磨蹭蹭了會才甘願起床。
吃完早餐後兩人便來到體驗雪地摩托車的場所,聽完當地人介紹後決定玩雪地香蕉船,並選擇了一個兩人座位的香蕉船。「我坐後面吧。」
「好。」坐上香蕉船,手抓著前面的提把,不知道還要做什麼,這是他第一次坐這種東西。
能控制水的他根本沒辦法玩水上香蕉船,一不注意就會把要翻的香蕉船推回來——雖然他也沒覺得要翻不翻的有什麼有趣的。
「好了。」等路醒坐好才回應前方的駕駛員,被拉著走的感覺跟昨天的狗拉雪撬有些相像,直到速度越來越快,開始大幅的轉彎。
在出發前早就做好有可能會翻覆的準備,但不曉得是不是湖煥有發動能力的緣故,行駛過程中都還挺穩的,好幾次大幅度的轉彎都沒事,只覺得吹來的風很冷。
「⋯⋯好冷。」總算結束後只有這個感想。平時工作就夠刺激了,對這種休閒娛樂的沒什麼反應。
「唔⋯⋯」大概因為是在陸地上的關係,暈眩感特別重,忍不住摀住嘴巴,壓抑那股想吐的酸感。
又冷又想吐。
「讓我休息一下⋯⋯」額頭靠上伴侶的肩膀,一手抓著對方的衣角,少有的頭暈模樣相當無助。
「先坐下來吧。」注意到伴侶的不適,攙扶著對方的肩就近在香蕉船上坐好,自己則是蹲在一旁給依靠,有些不曉得該怎麼辦。
「想吐?」低頭看見對方捂著嘴,手掌搓著肩頭想給予溫暖。
「嗯……」低頭看著守在一旁的路醒,和平時相反的角色,從路醒到他家後都是他顧著常常受傷的路醒,自己被照顧似乎因為激烈的事後比較多。
他將腦袋埋入對方的頸窩,彎著腰、靠著對方,就像往人懷裡縮的受傷動物。兩人都穿了厚外套,只有接近頭部的脖子那是裸露出來的,這樣貼著路醒的脖子,對方的氣味混著冷冽的雪風竄入鼻間,熟悉的味道讓他舒服些。
「不能一直坐這,他們等會要用船。」蹭了蹭貼靠的位置後,想要站起來。
「嗯⋯⋯慢慢站起來吧。」偏頭回蹭著緊貼的肌膚,摟著對方的腰際緩緩站起身,領人到不遠處的休息區椅子上坐好,自己則是蹲在椅前關心對方的狀況。
「還好嗎?還想吐嗎?」有些不曉得這種時候該怎麼做,焦急地抬眼巴巴地盯著對方,雙手則是去反覆搓揉對方的背部。
「⋯⋯我喝點水休息就好。」跟對方一臉慌張的模樣相反,不舒服卻依然很冷靜的下了指令,手馬上被塞入了保溫瓶,連瓶蓋都被幫忙扭開了。
喝下溫熱的開水,又休息了一會才緩過來,自己的伴侶還在眼前著急地盯著,像極了被命令等待的大型犬。
「我沒事,別擔心。」伸手揉揉大灰狗的腦袋後,雙手捧住對方的臉頰。
「嗯⋯⋯」被揉了揉腦袋、捧臉強迫對視後,原本緊皺的雙眉才放鬆下來,對方僅僅用眼神就能讓自己安下心。
「還是再休息一下吧,等等也差不多該吃午餐了。」看了看手機時間,以防對方還沒恢復完全仍要對方坐好,自己則是坐在旁邊擠一起。
「好……」只是小小的頭昏被對方過度的對待,崔湖煥默默地將頭靠了上去,默認路醒的保護,沒有一點的嫌棄或厭煩。
眼睛緩緩地眨著,靜靜地與路醒看著前方的雪地,安靜的白色畫面有身旁的人就足夠了。
「有點餓了。」輕輕地捏著對方的手,規律地摩挲著。
「嗯,去吃午飯吧。」再度搭上車前往捷里,沿路不見盡頭的雪白道路逐漸出現海洋,下車後沒見到什麼當地人,倒是有幾隻狗懶洋洋躺在地上,宛如來到一個失落的小村莊,相當寂靜。
牽著對方的手,隨意在一家餐廳前停下,看了看門口的菜單,幾乎都是海鮮類的食物。「要吃這家嗎?」
價位高低
「吃。」對食物不怎麼挑,這裡離海港很近,不怎麼意外料理都是海鮮。
推開餐廳的大門進去,簡單的餐廳裝飾成鄉村感,牆上還掛著漁網和船舵,滿滿的海港小鎮風。
從店員手中拿到菜單,因為鄰近海港的關係,海鮮的價格比外頭便宜,沒看多久就開始劃餐點。
帝王蟹、龍蝦、牡蠣、干貝,一排平常少吃的點過去,清一色高級食材。
「……醒吃得完吧?」想著這裡便宜就點了,也難得和路醒在外頭吃大餐。
「嗯⋯⋯都點小份應該可以。」抬頭看了一下對方,曉得湖煥的食量不大,自己也沒有多會吃,點少量的兩人吃應該剛剛好。
餐點撲鼻而來香噴噴的味道,先是帝王蟹上桌,「煥要吃哪隻?」
明明小時候都是癱在桌上懶惰等湖煥把食物處理好擺在眼前,現在倒是急著想要替對方服務。
「……他們應該已經半處理好了。」伸手來輕鬆地打開鮮紅的蟹殼,看樣子只是為了像完整的蟹蓋在上頭而已,蟹腮和嘴也清理乾淨,他們只要用器具把裏頭的肉跟蟹黃挖出來吃就好。
「不過蟹腳要自己挖,醒用左半邊,我用右半邊。」說著拿起一支長長的蟹腳起來,折了下關節處,小心的拉出一條完整的蟹腳肉,顏色漂亮、形狀完整的蟹肉看著就覺得美味。
「啊。」沒多想的將那條剝好的蟹肉往路醒嘴前遞。
「啊。」從小到大的習慣自動自發張嘴讓對方餵食,軟嫩的肉質在嘴裡化開散發出鮮甜的味道,一吃就曉得這是新鮮的海產。
嚼著蟹肉同時撥開手上的蟹腳,不曉得是不是自己動作粗魯緣故,蟹肉被拉出來有些散落,不過看起來還是挺好吃的。
猶豫了下還是遞到對方嘴前,堅持要回餵。
「哈嗯。」沒有挑剔外觀直接張嘴吃了下去,雖然是碎裂的蟹肉也足夠美味,咀嚼著新鮮的海味,連身旁似乎都柔軟悠哉起來。
沒多做評價的就拿起下一隻蟹腳,重複撥拉蟹腳殼的動作,這次剝好的肉則自己吃了下去。
是海的味道。
崔湖煥咬著美味的蟹肉瞇起眼,沒發覺自己散發出和平時不大相同的氛圍。
/ふわふわ...
敏銳察覺身旁傳來與平時不同的氛圍,雖然對方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的吃著海鮮,但還是能感受到周圍散發出柔軟的氣息,連自己也被感染到,心情也莫名柔和了起來。
大抵是因為對方是水系的關係吧,以往一同去水族館時也有類似的感覺。
緊接著幾道料理上菜也是兩人偶爾相互餵食,安安靜靜的吃著,嚐到後面才發覺吃了挺多滋補類的海鮮。「⋯⋯有點飽了。」
「那出去走走消食。」到後期幾乎是他在看著路醒吃飯,把他吃不下的食物剝好送到路醒嘴裡,兩人都吃了不少海鮮,喝了口水解解膩,握住伴侶的手走出餐廳。
「附近有廢棄的港口,去那吧?」仰首呼出白霧,決定好了散步路線,輕輕晃著相握的手,兩人以徐徐的步調循著指引散步。
他們先來到臨海的地方,沿著海岸漫步去海港,崔湖煥邊走邊看著海,這裡不像海灘有砂石的交接處,而是塊塊大小石頭堆積而成。「這裡的海岸看起來跟我們那不一樣。」
「看起來挺滑的,小心點走吧。」緊牽著對方的手再往前走了些,迎面吹來冷冽的風混雜著雪花讓人忍不住瞇起眼,卻又想極力睜開看看眼前的美景。
兩人站在了稍高的位置,望向眼前無止盡的冰洋,身後也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彷彿置身於世界的盡頭。
除了風聲外四周安靜得不可思議,宛如全世界只剩下他和湖煥兩人。
與冰洋相接的地方是廢棄已久的舊港口,殘破的船骸半浸在海中,被海浪侵蝕的木頭堆在岸邊,名副其實的船舶墓地。
本來話就不多的兩人在這蕭瑟的場景更加的安靜。
「……像世界末日了一樣。」過了會,崔湖煥輕輕的呼出一句話,「世界末日了醒會做什麼?」
「⋯⋯沒什麼特別想做的。」吹來的寒風讓手不自覺收緊,乾脆連另一隻手也牽上,面對湖煥垂眸注視著,往前站了些身體緊緊黏貼。
「像現在這樣,能和你在一起就好。」
嘴角忍不住上揚,像獲得滿足的孩子,擁有了對方就擁有全世界。
「嗯……」也抬起頭凝視落來的視線,雖然是他提起的話題,但自己也沒想過世界末日要做什麼,他可是曾經想自殺的無心者,理所當然地對生命的最後沒有任何念頭。
看著眼前的伴侶,黃眸因笑意微瞇,在世界的盡頭擁有他就如此開心,那麼他的存在也算是有意義的吧。
「那我會跟你待在一起直到世界末日。」頭靠向了面前的肩膀,與路醒交頸相依著。
「嗯。」偏頭蹭了蹭腦袋,聽見對方的話語後露出滿足的微笑。他從來不奢求情感回報,只要像這樣兩人待在一起便足夠。
抬手捧著那軟軟的臉頰,低頭輕輕吻了上去,比起剛成年時的生澀,現在已熟練悠然許多,更多的是對自己情感的肯定。
吻畢後仍不捨地摟著,一黏上就彷彿永遠分不開。「該走了。」
「嗯,一直吹風很冷。」和平常一樣沒催促對方放開手,放任路醒摟著他輕輕悠晃,等對方抱夠了又牢牢握緊手,沿著海岸慢慢走回。
期間天上下起小雪,伸出手就有片雪花落在掌心,小巧精緻的雪花,欣賞沒多久又融化成水。
「……根據紀錄,世界上沒有兩片雪花是相同的,每片雪花的圖案都是獨一無二的。」抬手為路醒拂開肩膀上的白雪花,想起看過的小知識,做了幾年教師而習慣性的教導知識。
「⋯⋯真神奇,明明有這麼多雪花。」已經相當習慣對方日常冒出的理性發言,無形間也吸收了許多知識。抬手稍微撥去湖煥頭上的雪花,
下起雪後體感溫度變得更加寒冷,兩人走進當地唯一一家咖啡廳稍微暖暖身子、稍作休息。
「之後要去搭船了吧?」看了看時間對照行程。
「嗯,接下來會有一陣子在船上……醒有什麼想買想帶的可以趁現在準備。」捧著熱呼呼的熱可可小飲一口,臉蛋因溫暖而紅潤些,細細數著要帶上船的物品。
他想去北端看看那些極寒地區的生物們,不是一兩天就能到達,在船上不像現在這樣有景點可以逛,只有枯燥的冰原跟水,食物也多是冷凍加熱,過程對一般人來說肯定是無聊的。
「遊戲機你帶了吧?雖然上頭應該也有網路……報的是高級房型,看說明很大又舒適,醒想窩在房間裡也行。」打開破冰旅行的說明書,仔細地確認一遍。
「嗯,帶了。」遊戲機是自己外出必備的物品,其餘東西幾乎都是湖煥細心備好好的不會有什麼問題。
上船後先進房間放行李,空間是由原本船員的休息室改造而成,外觀與一般的旅館房間沒什麼差別,床都改成軟綿綿的被舖,看起來相當舒適。
手上的東西放下後就直直往床撲,相較溫暖的室內讓他ㄧ待就懶得再出去了,雖然記得兩人還報了參觀船艙的導覽。
一回頭來不及開口阻止,眼看著路醒身上的衣服還沒脫就直接躺上了床,和少年時不整理好就撲床縮起來一模一樣。
脫下自己的外套和外衣,過來坐在對方身邊伸手拉扯對方的外套袖子,開始替路醒把衣服脫掉,淋過雪的布料微濕,就算是待在室內一直穿在身上也容易受寒。
「手抬起來。」抓好衣襬,向上脫去對方的毛衣。
「嗯。」順從地讓對方打理自己,即便長大了仍改不了懶散的習慣,加上湖煥長久下來的縱容,久而久之就自動讓人服務了。
脫完外衣後覺得有些冷,又倒回床上窩著,還順手拉了對方一起躺,面對著把對方擁入懷裡,像是要充電般聞著熟悉的味道。「⋯⋯休息一下。」
「反正這幾天都在船上,累了就先休息。」脫下衣物也覺得寒冷,回應般的往路醒懷裡窩蹭著,胸膛貼服上對方的,兩人的雙腳交疊在一塊,伸手拉起被子將兩人裹在裡頭。
「……附近都是水。」纖長的睫毛蓋了下來,更緊緊地擁住路醒。作為控制水的超能力者隱隱感受到週遭的環境變化,尤其是在漂流的海上,像是要拖著他沉淪。
「醒,來做吧。」少有的主動向伴侶求歡,輕輕地吻了下路醒的耳下,懷抱著對方如抱著最後的浮木。
「嗯?」一時聽到突如其來的邀約愣了下,和湖煥相處了那麼長時間,大約猜得出對方的心思,於是很快反應過來,也不多問就溫柔地親了親嘴唇。「嗯⋯⋯來做吧。」
翻身就將人壓在身下,棉被也懶得再掀開,邊吻邊脫去衣物,在棉被裡曖昧地蹭動,兩人的喘息也逐漸加大。
與平時激烈的做愛不同,感受到對方緊擁住自己的依賴,行事上更加溫柔纏綿,給予滿滿的依靠與溫暖。交合時對上那雙被弄得水潤的藍瞳,那是他看過世界上最美的藍色。「煥⋯⋯」
在飄蕩的波流中緊緊攀附著他唯一的支撐點,似水的溫柔同樣裹住了他,是跟冰冷的海水不同的暖意,帶著讓他清醒的熱度。
這樣與路醒一起交融的感覺充斥著實感,彷彿能將他拉回現實。
「醒、醒。」輕輕的喘息間喚著彼此的名字,額頭相抵的廝磨著。緩而深的性愛節奏也足夠他沉浸,接納伴侶的地方更加細緻地對待賦予他熱度的部位,偶爾粗暴的一頂激出他的呻吟和緊絞。
「不要弄髒床……」察覺到對方的脹大,棉被下的雙腿夾住路醒的腰,不放人後退的逼著人把液體留在體內。
「嗯、煥。」感受到內壁一陣緊絞,全身都被身下人緊緊扣著,在一次深頂裡釋放了出來,還往深處多頂弄幾下,死死將熱液堵在裡頭。
在被窩裡捨不得與對方分開,邊享受著高潮後的餘韻邊低頭一點一點地吻著。磨蹭了許久才想著不能弄髒床單,挪了挪臀部,想著只要一拔出精液一定會流出,只能環住對方腰部抱著坐起身,兩人結合的部位緊緊夾好。「⋯⋯夾緊點,我抱你去洗澡。」
將兩人都沖洗完畢後換上保暖衣物,拉起對方的手,用暖暖的手掌搓搓。「出去逛逛嗎?」
「嗯……好。」指間交錯地扣住路醒的,輕輕地摩挲對方的手宛如眷戀的不想放開,最終還是鬆開手為兩人披上防寒的外套才再度牽上手出門。
身體因對方取暖了,顯得外頭的風更冷冽,緊緊靠著身旁的人走上甲板,天色被他們突發的溫存消磨到黃昏,橙色的太陽幾乎快沒入海面,把水波和冰山都印成濃烈的橙紅。
日落的時間向來很短暫,漂亮的橙黃美景只有短短的一刻。
「跟醒一樣的顏色。」讓他覺得溫暖的暖色。
「⋯⋯嗯。」只是簡單應了聲,握著的手更收緊了些。橙黃的眼眸對上了身旁的人,夜幕低垂後更顯得光亮,與天上出現的星點相映著。
扯著手把人往自己身邊拉,緊緊靠著想盡可能的給予溫暖,在甲板上的遊客已不多,體感溫度也逐漸下降。抬了抬頭看不知何時早已佈滿夜空的星群,遼闊的視野更顯得甲板上兩人的渺小。
「四周都是水⋯⋯煥還好嗎?」想起上船後對方就地緊緊依靠著自己,比起天冷取暖,更像是想抓著自己作為依靠。多年相處下來也多少能察覺出對方任何細微的變化。
「還好?」正望著遠處的海平面,突然被問及才轉過頭,在習慣船上的顛簸及路醒的陪伴後狀況好了些,眨了下眼睛將腦袋靠上對方的肩。
「我能控制好,不會暴走。」要是他放任能力帶來的影響就不會在船上而是在冰冷的海中了。
「只要你陪在我身邊。」
「嗯,我會陪著你。」偏頭靠向藍色的頭髮,輕輕蹭了蹭,目光一同投到遠處的海平面,望著寧靜的景色。
只要聽見自己是湖煥身邊唯一不同的存在,就已心滿意足。
「⋯⋯要進去室內了嗎?去吃點東西。」夜晚驟降的溫度越加明顯,光是站著不動就有些受不了,反正他們還有很多時間能看這些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