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找到了一隻嶄新的鋼筆。
他不太了解這種書寫工具。對於一個打字時數遠勝過寫字的大學生來說,鋼筆的存在太過遙遠,不過對於一名西裝筆挺的紳士來說倒是不然。
一身深藍色西裝打理得整齊乾淨,男子禮貌又不失友善地向他搭話,說願意用一些實用的物資和他交換那支鋼筆,如果可以的話請他在此稍微等待一下。
對方的彬彬有禮讓他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於是他點了頭,站在原地目送對方離去。他始終沒有注意到對方襯衫上那排歪斜的扣子。
他再次見到了那名紳士——現在或許不能那樣稱呼他了,因為他的西裝外套已經不知去向,襯衫領口被暴力扯開,領帶鬆垮的垂在胸口,而伴隨著對方那沉重步伐拖行在地上的是一根球棒,在身後留下一道蜿蜒的深紅。
男子看向他,歪著頭,嘴角咧出一道張揚的弧度,「為什麼他們都說我瘋了?明明只有我才是正常的。」
——才怪。對方的異狀他難以理解,於是他沒有開口,也沒有移開視線。
似乎是渴望能得到反應,男子那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地盯著他,若非男子身體顯然控制不住的顫抖,此刻兩人之間宛如凍結了時間。然而失去理智的男子終究忍受不住表面上的平靜,伴隨著一聲哭喊,舉起球棒向他襲來,「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他沒有意識到對方會直接做出攻擊性的行為,也可能只是他不願去想,那沾染在球棒末端的深褐色痕跡從何而來。於是他可以說是毫無預警地便被球棒擊中了胃部。疼痛令他扭曲了面孔,卻發不出聲音。
眼看球棒再一次被舉起,想閃避的念頭只令他重心不穩地跌坐在地。他聽見自上方呼嘯而過的揮舞聲,距離很近。茫然地抬起頭,視線前方是球棒劃過的殘影。
我要死了嗎?
我不想死。
我該怎麼辦?
就像以前那樣做就好了。似乎有個聲音這麼對他說。
像以前那樣?哪樣?
大腦還在試圖思考,身體卻先一步有了反應。
舉起左手臂接下了對方的重擊。還是好痛。
右手從口袋摸出了原本要用來交換的鋼筆,推開筆蓋,調整了一下握筆的姿勢,他看準對方攻擊完尚未收回力道的空檔,猛地推開球棒,朝脆弱的喉部刺了下去。
一下。
男子睜大雙眼,雙手瞬間脫了力,球棒隨之落下。趁對方毫無反抗,他將人壓制在地上。
二下。
他跨坐在男子胸口,眼前只有那鮮紅綻裂的傷口,他想要讓它更加盛開。
三下。
男子沒有掙扎,閉上了雙眼,表情安詳彷彿只是陷入了熟睡。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麻木地看著男子的屍體消散在空氣中。
啊。像是發現了什麼,他乍然鬆開握緊的拳頭。
鋼筆掉到了地上,哐啷一聲,他恍若未聞,只是低下頭,血跡斑斑的雙手掀起了衣襬。
好髒,沾了這麼多血的衣服應該洗不乾淨了吧。
人也是。
休眠中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不過如果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會一問三不知,因為他不想記得,就像是PTSD的感覺,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保護自己
戴亞1.0精神比較脆弱,小時候的事件對他影響很大,要寫出來的話應該會放在死亡創作,不過我還沒想好要讓他怎麼離開
2.0會活的比較愉快一點
仔細想想跟我原始角卡上的設定好像不太一樣,不過人本來就是會改變的(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