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卻依然記得這天是周末,因為今天的他不會繞過去找哈特,他們的櫃位放假,就算經過了也沒人,所以努庫出鎮就往上走,習慣商場生活後他也比較沒這麼怕了,大著膽子沒有特別目標的在商場內亂繞。
美好的假日、雀躍的步伐、愉悅的心情。
哈特心情好不只是因為放假,而是因為他只用了一包登喜路香菸就能換來一瓶路易十三!
一想到那玻璃瓶盛裝著要百年精華的濃郁芬芳,他簡直要蹬出舞步。
對方是和他交易不少次的人,信用該是沒什麼問題的,所以哈特就帶著快樂的心情到了四樓。
「努庫?哦、真巧。」一從樓梯間出來就看到眼熟的友人身影,哈特向人揮揮手並提高音量的和人打招呼。
「啊,哈特!」聽到人喊他就像豎起耳朵的狗,努庫看著人熟門熟路的就走到對方身邊,快樂搖尾巴,「嗯?你今天好像很開心,是有什麼好事情嗎?」
本來以為假日比較沒機會見到人,沒想到可以在比較低的樓層看見哈特,而且對方的聲音聽起來跟往常不一樣,好像參雜了點快樂因子在裡面,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正不正確啦,但努庫就這麼覺得。
只是以努庫對四樓的印象,這層應該沒有哈特會特別想買的東西?
哈特左右環顧一圈還沒看見要找的人,於是他乾脆地停在這和努庫閒聊。
「噢、是,精明的夥計你猜到了,我和人約好要再這交易ㄐㄧ……呃、一些東西。」他清清嗓以掩飾方才差點脫口而出的敏感詞彙。
「你呢?怎麼在這晃,是想給你的商場生活多增添點質感?」因為是質感生活嘛,好冷的笑話。
「假日嘛待在鎮上也無聊,沒有特別想幹什麼就四處逛了,說到質感我記得聽說你們鎮上會有床,真好耶!我的床還是特地從這層搬回去才有的,不過我的鎮倒是生活用品很齊備,所以有些東西都不用出鎮拿。」不過醫療用品還是要往外找,有鑑於發生過夜宿其他層還遇到攻擊的狀況,所以努庫回去之後有加強自己的醫療裝備,這次出來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多找點東西回去囤吧。
「對了,你剛剛說交易什麼?我好像後面的單字沒聽清楚?」
「呃…沒什麼,只是一瓶小飲料罷了。」想到努庫正在戒酒而自己卻開心的在一旁飲酒作樂好像有那麼點…不厚道?
正當哈特還在琢磨改用什麼藉口將努庫打發走時,和他約定交易的對象到了。
只是對方一出現哈特的本能響起了警報,有什麼……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
「嗨、斯柯特先生,今天帶了新朋友——」哈特看著眼前的黑髮男人笑瞇瞇的雙手背在身後,眼角上揚就像隻黑色的狐狸,這麼說或許過分了,但這就跟他電影記憶中總是很奸詐的中國人形象差不多。
「是、不多說其他的我們快點交易吧。」中國人的笑容不知怎麼的令哈特有些生厭,他對著人保持適當的距離。
那人咯咯地笑著,一手拿出了哈特心心念念的路易十三包裝盒在人面前晃,接著又慢悠悠地從背後拿出某樣東西——
一把鋒利無比的小刀。
不知怎的那瞬間狐狸將他的目標鎖定在一旁的努庫——
事情發生的過於突然,就連哈特都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但身體先行動了,他用力的將努庫撞到一旁,低頭看眼被深淵吞噬地鮮紅血液,部分沾染上了手。
「唔……你他媽這狗娘養的。」殷紅的血珠還在滴落,忍著腹部的劇痛哈特握住手腕將對方手臂整個打直,接著自下而上猛力使勁弄斷敵人的尺骨,整個動作流暢且俐落絲毫沒有因為傷口偏差半毫。
倒在地上的中國人不知道是因為骨折的痛楚還是什麼原因還是持續笑著,手裡的小刀不知道掉去哪,而那瓶可憐的路易十三也摔在了地上。
哈特皺著眉捂著傷口看著那畸形的笑容,憤怒地想走過去把那人的臉踩爛。
差點、差點傷的就不是他。
還沒反應過來,努庫就被哈特一撞撞到旁邊的地上,還好四周沒有其他東西,所以努庫只是被撞的地方隱隱作痛,還有摔到地上的接觸面有點廣有點痛,可是這些都不影響他看見哈特被戳的那刀,還有他下手反制的快與狠度。
清脆的斷裂聲音跟躺在地上的人,哈特看起來一臉就是要撕碎那個刺傷他的人,血沾在手上怵目驚心,努庫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爬起來的,他下意識去拉住哈特,為了不要讓對方繼續攻擊。努庫覺得自己要是不抓著他,哈特會在現場把那個人給殺了,這不是不可能。
雖然自己算是門外漢,不過哈特的臨場反應已經很明顯他是受過訓練的人,或許還是職業的,快速的手法跟俐落程度快的讓努庫差點趕不及,只能扣著哈特的手往後拉,他說:「我們先離開這裡。」
隨意刺人的騷亂引起了旁邊民眾的注視,有幾位見義勇為的人已經上前去壓制了,努庫拉著哈特往後退的時候,剛好看見那份似乎是哈特想要交易的東西,於是順手一撈放進側背裡,抓著哈特離開現場。
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把人帶走,只知道等他冷靜下來的時候,抓著哈特的那隻手已經指節泛白,有點用力過度,不知道哈特會不會痛……努庫往回看,沿路滴了不少血在路上,他說:「我們先去廁所,那邊比較好處理傷口。」
至少努庫是這麼認為的,醫療用品他有,只要有水就能夠先把血去除,但首先要先止血才行,所以一直讓哈特維持著加壓的動作,他扶著人緩慢的來到比較偏遠的廁所,人比較少,也比較不會有人被他們嚇到。
「哈特……」努庫讓哈特靠在洗手台與牆壁間的夾角,剛好可以一手撐著洗手台維持佔著,也能稍微省些體力。之後他手伸過去蓋在哈特按著傷口的手上,看著對方的表情,努庫的眉頭皺的死緊,「我想幫你處理,但是我無法判斷你的傷勢如何,怎麼辦?」
哈特低頭望著自己的傷口,被腥紅污染的雙手將他意識拉回到過去。
上回受到這種皮肉傷是什麼時後?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了。
啊、我應該能更快解決那個垃圾的,要是被傑克知道了肯定挨罵的吧。
努庫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了商場,看著對方一臉
好在傷口似乎沒有再出血,只是剛剛移動時血流的有點多,哈特有些疲憊的閉上雙眼:
「訂書機、剪刀、紗布、還有剛剛你拿的那個盒子。」
那把刀目測看起來最多只有五公分,應該還沒傷到內臟,但這種開放性傷口還是得需要縫合。
「別哭喪著臉,我暫時還死不了,放心吧。」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努庫這個表情,平時總笑嘻嘻地模樣,哈特感到有一絲新奇。
「好,我去找。」記下了這些東西,雖然不知道訂書機是要幹嘛的,但努庫覺得搜尋一下應該會有,剪刀也可以順便拿到,「哈特不要亂跑喔,如果很不舒服傷口回來我再幫你清。」
不過以哈特的個性,或許他回來也已經弄的差不多了,就等著包起來。
雖然哈特說別哭喪著臉,可是努庫還是制止不了自己的表情顯得很低落的樣子,再次叮嚀哈特不要亂跑,這才趁著天色還早,出去尋找哈特要的東西。
拿著東西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小段時間,努庫的頭髮有點亂,也稍微喘著氣的樣子,看來是在這層樓認真的找了這些東西,然後才快速跑回來。他把物品放在乾淨的流理台上,之後從包內拿出剛剛撿起來的東西,仔細一看才發現是酒,雖然外包裝爛掉了,不過努庫還是盯著看了一下,才把這個東西也放上去。
「我看起來像是能隨意亂跑的狀態嗎?除非我是陰屍路或會惡靈古堡會出現的那種變種人類。」哈特無奈的笑笑,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展現下他的幽默感,但明顯能感覺到語氣和音量都比平常弱了不少。
「謝謝、我得先洗掉這些血然後用酒精消毒。」在努庫回來之前哈特就試著脫掉自己的上衣,但腹部受傷只是稍微動一下都會受到牽連,所以他最多只能脫下西裝外套。
「努庫、你能先用剪刀幫我把衣服剪開嗎?」
原來剪刀是用在這種地方嗎?
努庫沒說話就拿起剪刀,他看著傷口,確實直接拉起來可能還是會牽引到,而且也不好辦事情,剪開是最直接的方式了,也方便進行後續的傷口清潔,所以他就小心的從衣服下緣往上剪,把傷口附近沾到血的衣物都慢慢拿起來,然後按照哈特的意思直接把整件剪開,也方便讓人脫下來。
之後他拿剛才順便找的乾淨布料,一點一點把傷口上面的血都擦掉,然後再問一下哈特,聽著指示拿另外一塊布用酒沾濕,擦在傷口上。
這些動作的進行中,努庫都全神貫注,像是深怕會出錯那樣。
噢!天殺的、這真他媽的痛!
這類型的傷口他見過不少也處理過不少,即使有過往的經驗仍無法減緩消毒時帶來的刺痛。
哈特咬緊牙關眉頭深鎖,緊抿著唇發出痛苦的悶哼,痛歸痛但他還能忍,不如說後頭還有更難受的等著他。
「嘿、不要緊你繼續,不用管我。」見努庫停下來眼神裡透露的都是對自己的關心,哈特語氣中帶著一絲溫柔。
像這樣有個人會為自己操心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好。」嘴巴張開又閉起來,欲言又止的非常明顯,他想說些什麼,可是現在只能這樣做,所以他繼續幫哈特消毒,待完成後看看還有什麼是自己可以幫的。
「呼……好了、謝了,接下來……我想你不要看比較好。」他向努庫要來訂書機還有方才剪下的衣服殘布,正準備要幫自己“縫合”傷口。
「我……我想看著,至少有過經驗知道之後該怎麼幫忙……」說是這樣說,但他其實只是單純的在意哈特,覺得看著人比較好安心一點,整個不看反而會很介意。
「……可以的話不是很想再遇到了,而且待會看到吐出來我可不管?」
也沒有繼續阻止,想看就讓他看吧,只是有些意外努庫居然會拒絕,認識對方以及相處的這段時間努庫一直都像個長輩會喜愛的乖孩子,要他做什麼不要做什麼都很乖巧的遵照。
哈特歎口氣該面對的還是得來,他咬上深色的破布,左手輕微地將分離的部位靠攏,右手持著釘書機對好位置一按下——
「唔!」這悶吼可比剛剛的哼聲還要痛苦百倍,第一針就痛的哈特冷汗直流,沒有麻醉可用的狀態,每一針對哈特都是一個折磨,而這橫跨在他腹肌上的傷口整整釘了八針才完成。
哈特每悶喊一聲,努庫的心就好像被捏緊然後用力握住一樣,他的手也緊緊捏著拳頭,就像是對方的痛苦他也共同感知,並且深深的觸動他。照理來說有這種感覺應該要覺得奇怪,可是現在的他無暇想其他事情,只覺得該看著哈特,然後陪他做完這件事。
等所有的針都釘完,努庫才移開視線看向鏡子,流理臺上的鏡子照出了哈特滿是傷痕,還有兩塊明顯舊傷的背部,這時的他才發現哈特身上其實有著大大小小的舊傷,或許跟過去發生的事情有關,也算是間接證明了哈特制伏別人的流利動作確實可能是訓練過,同時他也發現自己的臉上毫無血色,就像是剛剛把對方傷口的血清掉時,也順便把自己的血跟著抽乾了。
「為什麼痛得是我,而你臉色這麼難看……?」他鬆開嘴裡咬著的布用剛替自己動完手術,因吼叫而成的低沉、嘶啞嗓音說著。
看著努庫慘白的臉,哈特又想笑了,但傷口會疼他只得將其化作輕咳,其實還是挺開心的吧,有個人這麼擔心自己。
「接下來包紮就好了、沒事了。」
像是安慰受驚的孩子,他伸出手輕輕地拍了下對方臉龐。
沒想到哈特會伸手拍拍他的臉,努庫瞇起眼再慢慢張開,對上哈特那雙藍色的眼睛,就連自己都可以感覺到自己皺眉。
「那我、我來幫你包吧。」這個處理就是他能幫上忙的事了,努庫拿起繃帶有點遲緩的在哈特腰上纏著,邊繞邊看哈特身上的舊傷,然後忍不住問:「你身上的傷,跟……背後的那兩道傷,我可以問嗎?就是怎麼會……」
還是欲言又止,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不太想讓別人知道的事,只是他的事情剛好在之前的非常狀態下被哈特知道了,這其實算是意外,努庫覺得自己不應該問這種問題,但他又有點想了解哈特過去的事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我曾經是傭兵團的一員,現在只是個普通的商場保鏢。」
他沒有拒絕回答努庫的提問,但也就只有答覆這些了。
哈特偏頭睨了眼鏡中的自己,兩片酷似羽翼的燒傷疤痕。
「噢、至於這個……有點像翅膀對吧,聽過伊卡洛斯嗎?」
「大概就是那樣的感覺。」
「努庫、你該回二樓了,我在這休息一下就好,謝謝你。」習慣性的拍拍對方的肩膀,但和他平時的手勁相比顯得有些無力。
他還是流了太多的血。
「傭兵跟伊卡洛斯……」大概聽過這個故事,雖然可以大概知道哈特指的是什麼,不過努庫還是有點不懂,也就只是點點頭說了好,沒有打算繼續多問。
「我不想走。」這應該算是今天第二次不聽哈特的話,努庫把流理台上還可以用的東西整理一下收進包裡,之後把檯面上擦乾淨,拿起哈特的西裝外套想幫他穿上,「你這樣行動也不方便,就讓我多待一下,好嗎?」
「還是哈特不想要我留著?」不知為何努庫有點故意的問這句話,然後仰頭眼睛盯著對方看,跟他之前逃避哈特眼神時,明顯不太一樣。
哈特被努庫的反應愣住了,被友人這麼堅決的拒絕令他感到意外,他不明白為什麼對方堅持要留下,但不可否認的是有人不嫌麻煩地待在自己身邊,心裡有股暖流竄進,他為此感到開心。
「你……唉、明明很怕那些怪物和那些不可名狀的不是嗎?」哈特嘆口氣覺得有些無奈,但嘴角是帶著笑的。
「我沒有這樣說也沒有這樣想。」被對方這樣盯著看不知怎麼的也心軟了,揉揉那頭藍灰色的毛髮。
真的很像一隻大狗,還是會撒嬌的那種。
「那先出去找個地方稍微休息吧,我想這裡不是那麼適合。」
因為對方同意而笑了,努庫很自動的靠過去讓哈特把手搭在他肩上,帶著人走出廁所。
「這次不要去樓梯間吧,趁那些東西還沒出來我們找舒適點,也比較安全的地方。」想著哈特應該無法走太遠,努庫也不想讓人走太遠,所以帶著人沿著路線一間一間的再外面察看櫃位,直到他發現有個櫃位裡面似乎有休息區,而且在比較隱蔽的位置,努庫抱持著賭一把的心帶著哈特進去,也很好運的在裡面發現了三人坐沙發,雖然以哈特的身高來說躺這個似乎有點小,腿應該會超出去,但已經比地板好了。
「我記得這似乎有間寢具店,我去拿條被子過來。」估量著哈特應該走不過去,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要過去,但是摸過去拿點東西來應該是沒問題的,努庫讓哈特先坐著,趁著對方還沒說話,自己一個人匆匆的出去,過陣子又匆匆的回來,手上多了一條厚度適中的被子。
努庫走到哈特身邊把被子交給他,之後就退到旁邊的牆靠著,似乎沒有打算要跟著休息的樣子。
「喂、你……」正想跟對方不必折騰,但還來不及說完努庫一溜煙地又不見了,身為傷患的他根本也沒能力阻止只好隨著對方去。
過沒多久努庫就帶著一大條棉被回來,接著又一個人縮到旁邊的牆角麼看起來可憐兮兮的真像隻被人圈養的狗。
哈特挑起眉接著出聲喊了友人名字,手掌朝上將食指與中指併攏向前勾動,示意對方過來這。
看到動作後,努庫還真的乖乖走過來,因為哈特坐著所以他用高跪姿的方式跪在對方面前,想著不知道哈特要跟他說什麼,所以眼睛平平的直視對方,像是在等待一個命令的感覺。
「為什麼要一個人縮在那,你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嗎?」
刻意地使了同樣的小伎倆,哈特直勾勾地盯著努庫看。
「我、我沒有!」努庫緊張到舉起手想解釋,「想說上次不是哈特守夜嗎,就是你都沒有睡好,所以我想說這次就換我……也不要打擾你休息,所以才……」
小心翼翼的對上哈特視線,努庫現在真的就像隻可憐兮兮的大型犬,「我也想跟你待一起。」
「上次我借你靠對吧,那這回和你借這個。」他指著對方的大腿繼續說:「借我躺一晚,這沙發有點硬。」
被折騰了要半天即使是他也感覺到疲憊,他現在只想好好的倒著就睡,但看著努庫就那樣縮在角落有點不忍心,乾脆把人叫過來一起休息。
「好?」努庫狗狗雖然不知道沙發有點硬是什麼樣的理由,尤其他坐上沙發後,並不覺的這張沙發有什麼問題,雖然有點疑惑,但還是拍拍自己的大腿讓哈特躺上來。
等人躺好後,努庫才發現他低頭面對哈特的距離十分的近,好像是第一次這麼靠近對方的臉,想法單純的他並不覺得這樣哪裡奇怪,手反而還不自覺的去摸哈特眼睛旁的那兩道傷,之後順著旁邊摸到頭髮,很自然的摸了幾下。
「休息吧,雖然我在可能沒什麼用,不過——我在。」
有點慶幸努庫沒有當場拆穿他的爛理由,不過即使拆穿倒也無所謂就是,只是單純覺得有人可以躺白不躺。
「嗯。」哈特沉重的眼皮支撐不住自己的重量慢慢地闔上,他累得即使被觸摸傷疤也只是微微蹙眉,意識朦朧之際印入眼簾的只有那雙低垂著的纖長睫毛與柳煤竹的瞳孔。
努庫的眼睛一直都是這麼漂亮的嗎?
……
終於弄傷哈特ㄌ 讚啦
(幹 真的是親媽
心疼的部分就交給我來(先哭起來(幹
我每天等待首播的快樂
哈特受傷了好心疼QAQ
我也要一起哭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