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羊、鷹、牛、鴿、人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對視】
——不遠的未來

.時序:2122年的某一日
.地點:派羅勒絲
latest #14
眼睛是靈魂之窗。
忘記是從哪本舊時代的書讀到這句話,又或者文學小說總是若有似無地提起,彷彿全世界的人都該知道,透過雙眼,你能得知對方心緒。

他想,這是對的。
但也不完全正確。

一切紛擾皆塵埃落定,世界還是那個世界,不因一次動盪而變好、亦不因一次仇恨而完全墮落,沒有人知道未來會如何,好比他們亦不曉道路是否正確。
然而人們依然為信念前行,不論好壞。

他是在這之後,認真觀察過周遭人的眼睛。
哨兵不具有嚮導的感知,沒能直接地確認答案,但他對自己的觀察力有自信。

第一個目標是他的綁定嚮導。
他們的寢室終於改建擴大,雖然不是真的翻倍豪華,但至少是負責人的辦公室跟寢室被半強迫地分開的擴大。
連帶的,作為主張改建的藍髮哨兵的一等一親友,他理所當然也得到原本寢室加強隔音,上下鋪變雙人床的優惠。

艾布納坐在床邊由著愛德華梳理,與嚮導面對面,那雙祖母綠暗著,專注於精神域內疏導。
他喜歡對方眼睛的顏色,祖母石於現今已不值錢,或許上層富人還是需要寶石炫富襯托,但對多數人多半不值一口麵包。

那抹綠向來平靜,和奧格茲的穩重不同,綠是銳利的。彷彿切割精美的寶石折射著光,映出足夠切割光影的炫目,愛德華的眼是能劃開謊言的刃光。
如鷹。
如同那展翅巨大的食猿鵰,鷹之瞳是狩獵者的目光,看得又遠又清晰,盤旋於空的王者用視線捕捉獵物,將大地版圖納入羽翼之下保護。

但他也喜歡那雙眼迎上他時會柔軟幾分,像現在終於梳理完成,寶石映出他的身影時,會自然地興起漣漪——柔情與關心。

「艾布納?」
「嗯?」哨兵回以微笑,「我在看你的眼睛。」
「……?」
沒能明白他的目的的男人,皺起眉卻是單純可愛的困惑表情,沒有制止他,而是認真與他對視。

他看見自己的微笑被盛於祖母綠中,輕輕波蕩。

所以他繼續凝視,在短暫幾秒間享受全世界為自己所有的寧靜,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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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傾身,輕咬一口男人鼻尖。
在嚮導眉頭皺得更緊時,轉為輕碰一下的吻。

「我喜歡你的眼睛,」他是擅長言語的人,也傾向以聲音言述,「我愛你。」
然後得到習慣以行為言愛的人,覆上柔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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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第二個目標是摯友兄弟的嚮導。

奧格茲平時還是待在辦公室,據點多了些新人,他意外升格為前輩,在短短不到一年間。
醫護依然是他負責支援碧翠絲,同時也幫忙處理奧格茲對外的交際應酬。
滑著平板檢視這次的報告總覽,迅速閱覽完畢的哨兵抬眼,而對方一雙黃還正注視資料,沉思。

他想起自己說過,奧格茲的眼睛很乾淨
即便歷經種種,他現在也是這麼想。
在光影間,似日落又似晨曦的黃仿若一次納入世間的千變萬化,偶爾會錯覺那是一雙澄澈琉璃,不帶感情地單純映照萬物。
然而他們都明白,早已有人攪動了平穩。
那雙眼偶爾會興起無奈、偶爾會有擔憂,很多時候依然沉穩,卻也更有活著的氣息。

——像個人類。
他想起和愛德華偶然聊到雙方朋友的轉變時,嚮導對另一個嚮導下的評論。

態度超然中立的嚮導學會重視自己的心情,那雙黃因而有了慾望。
他不認為那表示純潔遭受玷汙,必須將無暇之人驅逐伊甸;那該是神子學會情感,入世而能真正成人。

他看見那雙黃有一閃而過的訝異,接著是淡淡笑意。
哨兵視力瞥一眼對方螢幕,隱約能見某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傢伙送來一封訊息附上塗鴉。

是吧,這樣不挺好的?
我們非神,無需無情。
他挺喜歡摯友替負責人帶來的細微改變,那像是使這個據點更加——

充滿生氣。
至於最後一個目標,自然是與他當了十年不止的室友兄弟兼損友。

亞力克滿足地窩在他旁邊吃著利用合成食材做出來的類布丁。電廠完全運轉順暢後,他從都內弄來一臺小烤箱。
火力當然比不上都內老家的專用烤箱,但簡單點心倒沒有問題。

若要艾布納回憶,初見的午藍狠戾陰暗,仿如咧嘴欲襲的狼。不過他們最初的相識也的確是一觸及發——不、該說是真的過了幾招的緊繃。
然後大狼不知怎麼變成了哈士奇,與他同色系的藍瞳眼底總有笑意與歡快,總能迅速地給自己和他找來樂子,互相分享捉弄。

他想他是知道,一開始就知道,亞力克和狼如出一轍。
既然有狼的愛玩,自然也——
或許是他自己下意識忘記,狼是群居動物。
也或許是他刻意忽視偶爾午藍中閃過的複雜。

宛如夜色天景的藍深沉,世界渡上無雜質的黑,一視同仁的冷漠。
好玩、好奇,抽著鼻子嗅聞空氣的狼仍是狼,偶爾像能在雪狼毛皮上看見冰霜凝結,冰冷絕情。

不過,即便如此。
他還是慶幸自己是亞力克的狼群兄弟。

湖藍瞇起,他朝對方突然露出微笑,惹來旁人一臉狐疑跟警戒。
來到派羅勒絲後亞力克嘴上抱怨,心底掙扎,但終究忙碌起來的模樣讓他覺得比在都內當保全時有活力多了。

像是有明確目標要完成。
至於那之後——

那之後,大概是找到站穩腳步的大地。

「我覺得,」他對友人說,「現在這樣挺好的。」
「有沒有開始覺得腦子被羊踢還不壞了?」
世界還是一樣的世界,友人們的眼睛也一樣,注視這個殘破灰暗,卻仍舊努力走下去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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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寫在廢噗樓但發現好像可以單獨成篇,所以拿出來發wwwwww
艾布納視角的,後日談?
為了避免劇透模糊帶過了一些東西,不過還是劇透了亞奧未來會綁定(這個要算劇透嗎

總之心驚膽顫等著官方主線五QQ

以上!F5開回應,留言隨意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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